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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啊!在大地上安息吧!

作者:水上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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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將貨物重新裝在馬上,綁好繩子,收拾水囊後,先頭部隊早已開始走了,有些士兵一緊張就會把行軍袋、水囊、乾草束丟在地上忘了帶走,這下子非跑回去找不可,往往弄得焦頭爛額,動輒得咎。大休息時間只有在用餐時刻。在小栗栖農家附近的桑田小道旁,士兵們先汲水、餵完馬飼料後,好不容易輪到自己開始狼吞虎嚥大豆代用食品,這時班長、上等兵們已經叨著牙籤休息了。快出發時,有些士兵根本連飯都沒吃完,甚至令他們傷腦筋的是自己的馬m.hetubook.com.com在路上大便,這樣將使農人們不好過路。池谷軍曹看看那些堆積如山的馬糞,便挑選一些平常沒有傑出表現的人出來掃馬糞。他下令道:
不管是馱馬行軍也好,輓馬行軍也好,都是馬載著貨物、士兵牽著馬轡的行軍方式,但絕對禁止士兵坐在車上或讓馬信步而行。這天清晨善六等人在練兵場受訓完後,雖然只是五公里的行軍,大家卻累得精疲力盡。即使中間有三十分鐘的小憩時間,但只有馬能休息,人根本連喘口www.hetubook•com.com氣的機會都沒有。這一天池谷軍曹及恩田、寺島二位老兵都坐在馬上,身佩長劍,穿著發亮的馬靴,威風凜凜地指揮善六他們行軍。他們瞪著這群拉著馬轡、因馬身上裝載假彈藥的碎石箱而弄得手忙腳亂的新兵們,喊道:
這樣一天行軍下來,大家都累得精疲力盡。當他們越過山頭,踏上歸途,伏見町就在眼前時,善六突然覺得好累,眼前一片迷茫,身體輕飄飄軟綿綿。他已經累到極點,身體好像要虛脫了,連走路的力氣都沒和-圖-書有。雖然拉著繮繩勉強行走,但事實上腦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前排中隊長下令大家唱愛馬進行曲。當前面傳來同樣累得精疲力盡的第一小隊的馱聲時,善六等人也跟著哼:
這些人一接到命令,立刻將自己的馬交給別人照顧,趕快跑到農家去借圓鍬,將馬糞鏟到田裡。等到汗流浹背,工作告一段落,已經是出發時間了。這時善六才體會到原來大休息根本是為了馬,不是為了人。
馬兒啊!安然入睡吧!
今天就在昨日攻下的碉m.hetubook.com.com堡裡養精蓄銳。
唱到最後,善六已經熱淚盈眶了。這一天,善六就依靠著敷島的力量,拉著繮繩走在黃昏的山道裡,踏上了歸途。從這一刻開始,善六才真正拉近自己跟敷島的距離。
唱著,唱著,身體似乎浮在半空中。不行!這樣會很慘!腦筋一閃過這個念頭,趕快再抓緊繮繩。這時敷島似乎在調整姿勢,扭頭將善六往上拉。啊?馬拉我?善六一驚。善六望著敷島那汗水淋漓的紅棕毛,心中感動不已。
「休息!」
明天將有一場激戰喲!
「出發!」
「肥田、崎山、和-圖-書松田……出列!整理馬糞!」
這時善六等二十名新兵一接到指令,馬上二人併為一組,先把貨物卸下,拿掉馬鞍,取出鞍下的毛墊,讓馬在輕鬆的狀態下休息,然後其中一人趕快提著水囊去河邊取水,另一個人負責把二匹馬綁在樹旁,從行軍袋中取出乾草束,由下往上擦拭馬腳。再拿抹布擦一擦汗流淋漓的腋下及滿是糞便的肛|門附近。等水拿來後,儘管自己口也很渴,但是一定得先讓馬喝夠後自己才能喝。等到摺好毛毯,將馬鞍重新放上馬背,想好好休息一下時,那些指揮官卻好像惡作劇似地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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