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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信長1:無門三略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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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歸人

等待歸人

「武衛先生那個時候甚麼都不知道,而且他正在睡午覺。」
她就像個小女孩一般,呈現出不安和高興的樣子。
「妳想想,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還是妳的殿下幫助了我,讓我們母子能夠在一起生活,這都是由於他的計劃,才能夠達成的。而末森城的公子,卻一心想把我和我的孩子分開,想把我交給清洲的彥五郎做妾。」
「啊,這麼看來,他已平安回來了。」
(假如這件事傳到叔父的耳裏,那麼家中必定又會引起大騷動了……)
「啊……」
這些話倒是使濃姬嚇了一跳,歎了口氣,她看了看岩室夫人。
「岩室夫人,如果妳說妳這樣是罪孽深重,那麼我認為真正罪孽深重的是我的先生啊!會造成如此後果,也是我先生的錯。」
「不,不,我絕不會打擾你們的,我只要看一下他的臉,然後立刻www.hetubook.com.com離開。」
一度曾經隱藏在古倉的二樓,被人以為行蹤不明的岩室夫人,現在已住在古渡的別曲輪,養育著信秀的么兒。表面上看起來,她過著非常平靜的生活。
守山城的織田孫三郎信光,就是信秀的弟弟、信長的叔父。他的夫人與岩室夫人是同鄉,都在熱田的社家,她是田島肥前的女兒。
她也是岩室夫人小時候的玩伴,所以有時候會來拜訪岩室夫人。「女人真是罪孽深重——」岩室夫人常說這句話。
濃姬開始時撫著胸口,漸漸已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心裏想著。
她這時候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著到富田正德寺去的信長,此刻是否安然無恙。除此之外,她無法再想其他的事。
「太太,如果我告訴妳這件事,妳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為這實在是一件很和_圖_書可怕的事情……守山城的太太和別人私通呢!」
雖然她表現得非常稚氣,然而濃姬也只能苦笑。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而,這和岩室夫人現在是孤家寡人不同,有丈夫而與人私通,實在是件不名譽的事情。而且守山城的叔父孫三郎信光的長相和脾氣,在這一家族之中,可說是比較像信長的人,也以暴躁聞名。
當她這麼想,還想再問仔細一點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人馬的聲音。首先跑進來的是信長最引以為傲的少年隊鯨波。
在古渡城裏,濃姬和岩室夫人二人對坐閒談,看起來似乎非常平靜。
岩室夫人非常狼狽地搖了搖手。
「太太,在殿下回到這裏之前,我可不可以在這裏再留一會兒,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太久,只要看到殿下平安的樣子就好了。」
濃姬一直努力讓自己www.hetubook.com.com耐心地聽岩室夫人說話,因為她太年輕又獨守空閨,看來可憐,也就不忍拒絕她。因此表面上聽著,配合著她,內心卻一直想著信長的安危。
「妳說懺悔的事是怎麼一回事啊?」
岩室夫人這麼說的時候,連耳朵都羞紅了起來,不斷地搖著頭。
岩室夫人為甚麼要跟我說這些話呢?濃姬也能夠明白,或許因為岩室夫人太年輕就守寡,有時不免被自己的遐想所困擾。
「是啊!然而武衛先生真的甚麼都不知道。他也嚇了一跳,跳起來逃到天井裏去了。他就是在那裏被殺的。在他死之前仍一再叫他交出來,他怎麼交出來呢?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啊……所以,妳說我是不是罪孽深重呢?」
她的年齡比濃姬還小,但至此以後就必須一個人孤獨地生活。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一副楚楚可憐和*圖*書的樣子。
「哪,真有這種事嗎?」濃姬假裝第一次聽到這種事似的,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個岩室夫人應該不會對殿下有甚麼遐想吧?……)
「開門啊!」
「是啊,就是這樣啊!當我被這裏的殿下救來之時,清洲的彥五郎終於殺掉了斯波的武衛。喂,不對,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等到守山城的孫三郎信光的夫人來看我的時候,她才告訴我武衛先生被殺的事。」
「是啊……是啊。就是守山城的殿下,他患胸病,因此連主公的葬禮都沒有參加,就在他生病時,他的太太不小心就被身邊的侍衛坂井孫八……等到她自己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說著說著還哭得很厲害呢!」
「哦,在睡午覺時啊……」
「不僅我這麼說,我也常聽那位守山城的太太說女人真是罪孽深重。而且她還告訴我一件她感到非常困擾和圖書的事,是她必須懺悔的。」
一時之間,剛才還一直在講話的岩室夫人,突然兩頰微紅。
「好吧!妳就待在這裏吧!」
「就在他睡午覺的時候,彥五郎突然帶著大隊人馬衝進來,踢掉他的枕頭,一直叫他交出來!交出來!到底把人藏在哪裏!就這麼到處亂叫、亂砍著。」
或許她也是擔心著信長的安危,所以在沒有信長平安歸來的消息之前,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哈哈哈……」濃姬用手掩口,輕輕笑著:「妳這麼想也是理所當然的,並不是妳沒有智慧。」
「殿下回來了!」
「照妳這麼說,他是認為武衛先生把妳藏起來了?」
「甚麼,妳是說那個刈葉夫人……」
「女人真是沒有智慧,而且罪孽深重。」岩室夫人這麼說著:「就像我,一開始總以為您的殿下是個非常粗暴的人,而末森城的信行公子才是舉止優雅、偉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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