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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信長2:桶狹間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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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藥的效果

秘藥的效果

這是道三的自信,也是他送給兒子的秘藥……因為他對於兒子的裝病信以為真,所以這也是他傾盡全力所煉成的藥材,然而卻被兒子在偶然的機會裏發現了它……
然而,這位道三的確對義龍非常好。
然而,道三畢竟還是沒有殺了義龍。
這真的是具有道三的風格與氣魄的筆跡啊!
「啊!不能叫道三……應該要稱父親……父親大人……」
他把燈拿過來,照著道三所煉製好的藥,藥的表面呈斑貓色的一種固體,而在那點點的青貝上面,微微反著光,紅綠交雜,可以說是一種相當神秘的配合。
「沒有甚麼……只有盒子啊!」
義龍伸出雙手,拚命地想要抓住那東西。
這時他的臉、眼睛、耳朵、鼻子都已泛紫。
義龍突然雙手伸向前,在空中猛抓著。
(到底會發現甚麼呢?……)
「——六尺五寸殿下的病,怎麼樣了?」
「嗯……喔!」
「這個……」
「為了我的孩子義龍……」
(信長……你這傢伙,今天我終於發現了這秘藥,一旦我服用之後,那麼對於你信長也就沒甚麼好怕的了……這個秘藥是要我鼓起勇氣,只要我恢復了健康,一定可以對付你信長的……)
想到和*圖*書這裏,義龍忘了自己殺父之事,而只想把藥往自己的嘴裏送。
此刻,瑞龍寺的鐘聲響起,時間正是午夜的十二點。
這幽靈有時看起來像是喜平次,有時候又像是阿勝、明智夫人,但是今晚看起來卻像是道三。
「主公!您怎麼啦?」
他終於笑了。
他的吶喊聲終於驚醒了睡夢中的小壽江和鹿野。她們急忙地起身。
雖然這都是為自己所使用,但是義龍卻對手文庫裏面的記載不屑一顧,他認為裏面都是一些紙屑,沒甚麼值得一看的東西。
聽到這裏,的確會叫人大吃一驚地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義龍雙手顫抖地將它打開來。裏面到底包著甚麼?……他拿起燈看著表面上所寫的文字。這時他用力地吐了口氣。
這麼說的同時,突然從背後襲來一股寒氣,義龍不經意地回過頭去。
「道三殿下!」
這就是剛才鹿野從小納戶拿來的古老的青貝手文庫。
看了之後,義龍不禁淚流滿面……
這是他小時候還和道三住在一起時,道三所給他的。直到去年為止,這還是為義龍所愛用,然而由於有兩、三個青貝殼已脫落,所以他就把它放在小納戶裏。
由這幾個字可以充分表www•hetubook.com.com現,這位驕傲的毒舌家,他所表現出來的親情卻是非常的簡潔,就如那八個字……他精通醫藥,以前還常常教那些醫生呢!而這個道三,原來是在秘密地製作癩病的秘藥……
然而,由於視線模糊,他的雙腳沒有踏好,而像螃蟹般地衝了出來。胸口沾滿血跡的義龍,伸出雙手想要抓住甚麼,但是卻撲了個空。這時,他那巨人的身軀,終於有如被砍斷的巨木般倒了下來。
就如日根野備中所說的,像道三這種大奸人物,豈會不知道義龍有謀叛之心呢?
他掀起蓋子。眼前所看到的,盡是一些熟悉的紙片,其中還留有三、四個小黃金。
當他這麼說時,空突想到「底下」?於是他歪著頭摸著箱底,中間好像有黑色的紙貼著,摸著摸著,那東西就浮了起來。
「但是,備中說……道三才是我的親生父親。」
「——沒有我治不好的病……」
突然,他感到舌頭有著一種苦味,口裏也開始燃燒,他就這般地將藥吞了下去。
「——為我的兒子義龍,道三處方癩病的秘藥。」
「備中曾經說……」
「道三真的是我的父親……這種事情能讓它發生嗎?」
在義龍hetubook•com.com的眼中看來,道三的頭腦是不同於一般人的。他十一歲就在叡山學佛法,而後不知何故又下山來賣油,然後學習槍法、研究洋鎗、軍學、天文、武藝、醫術、經濟,只要值得學習的東西他都學盡了,而且自稱是日本極惡之人。後來他也終於殺了主君,奪取美濃一國,他就是這麼樣的一號人物。
「這麼說來……我……或許就是……」
「好苦……好苦……我好痛苦呀……」
(這不是偶然……而是由於神秘的親情所導致的結果。)
「啊!找到了!」
假如他真的是土岐賴藝的孩子,那麼自稱為蝮的人,又為甚麼要猶豫,在他幼小的時候就可以一刀把他刺死的啊……
義龍非常痛苦地嘶喊著,並且開始嘔吐了。
喝完之後,又開始撫摸那毫無感覺的四肢及頸部。突然,他又看著放在床邊的手文庫。
(我不但騙了他……還增加他的痛苦……)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從頭、喉嚨、胃、腹部到腳,都有如被火燒灼了一般。
是血,那是紅色的血,血有如火花似地散在白色的寢具上。
「好了……我的絕症就要好了。只要我的病好了,又何必畏懼信長這傢伙呢……」
「主公https://www.hetubook.com.com……」
當他想到這裏時,眼睛突然浮現出得意的神色。
他抓起了短褲,站了起來,兩手往前抓,卻撲了個空。他的雙眼逐漸地模糊,氣也喘不過來。燈前的被子、寢具、手文庫,幾乎都從他的眼前消失了。現在的他仿如置身火坑一般。
他很快地推開了棉被,往右邊的榻榻米前去想要吸取地上的水,這時,水卻反射出如青磁般的光輝。
這麼說著,他也開始懷念五年前道三還在世的日子。
在那畫有雪景的屏風背後,似乎站著幽靈。
他拿起了那東西,把紙撕破之後,從中間出現包以紅錦布的東西。
這一定是利用幾百種藥草和藥物所提煉成的。
每當面對他的時候,總是辱罵著他,這位自稱是日本極惡之人,雖然有著一股傲氣,但在他的心底或許有著男人對這世間的情愛吧!
「——無論如何,一定要集合大家的智慧來醫治他的病。」
他不認為道三是他的親人,他把自己的小妾送到道三那裏去當密探,而讓道三鍾愛她。
(這就是那極惡之人對自己骨肉的親情表現……)
義龍也開始迷惑了,他終於伸手去拿那古老的手文庫。
義龍拿起了手文庫,又回到了寢具上。他感到非常害怕。
和圖書義龍從純白色的寢具上站了起來,先喝了一杯放在枕邊的水。
自以為是土岐的後代而一直詛咒道三的義龍,以報父仇為目的,全心投入,終於把道三給殺死了。
道三為自己裝病的事所矇騙,而避開別人的耳目,暗自地製造秘藥。想到這裏,義龍如鯁在喉般的難過。
「苦……苦……我好痛苦!」
在這手文庫裏有我義龍出生的秘密,道三他到底承認了甚麼呢?……義龍內心充滿了好奇,他非得去打開手文庫不可,於是他站了起來。無論如何,這是一件大事啊!
他不殺義龍就是最好的證據。備中也說過,如果真要殺您,機會多的是……
「啊!道三!」他突然出聲,雙膝跪地。
四周一片寧靜,連老鼠的聲音都聽不到。風雨也停了,在義龍瘋狂的愛撫下,小壽江與鹿野兩人就像死人似的睡在隔壁的房間了。
如此一來,由於滿口都是水,於是他急忙地將藥丸往嘴裏送。
「——我的醫術與藥學是天下第一,沒有我治不好的病。然而只有一種是無藥可救的,那就是笨蛋,只有笨蛋是無藥可救。」這是以前道三常說的話,而這些話似乎在義龍的耳邊迴盪。
上面只寫著這幾個文字。他急忙地打開來看,赫然發現有五顆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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