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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信長4:天下布武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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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居落成

皇居落成

皇居落成於元龜二年(一五七一)十二月十一日,總共花費一年十個月的工夫才營造完成。
即使在雄兵林立的戰列當中,信長仍是最耀眼的一個。
一方面是始終保持忠誠的勤皇家,另一方面卻是一舉燒燬王城鎮護的聖地叡山的暴虐者;到底何者才是他的本心呢?那一個才是真正的信長呢?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開工日期為去年的二月二日。當時信長還特地將家康召到京師,兩人一起商討由越前出發攻打朝倉的時機,一心以為從此天下即可太平無事。
「阿濃!過年是很忙的喔!」
「你打算讓這三個孩子一起完成元服儀式,對吧?」
自從與淺https://m•hetubook.com•com井、朝倉議和之後,已歷五次會戰,先是出兵長島、討伐叡山、在信貴山對松永的牽制,然後又到攝津、班師返京;值得欣慰的是,他營建皇居的宿願終於得償了。然而,此時的他卻無暇仔細地參觀皇居內部。
「是啊!」
在參加過皇居落成典禮之後,信長立即風塵僕僕地趕回岐阜城,準備迎接新年。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南蠻帽子,穿著一件紅皮陣羽織,再加上一件橫披的虎皮,雙眼露出炯炯精光;從遠處望去,有如一隻剽悍無比的猛獸。
這些士兵們所穿著的軍裝不似去年春天攻打越前時那麼和*圖*書華麗耀眼,身上僅著一件南蠻鐵兜,足蹬一雙便鞋,看來有如來自地獄的「死亡使者」,不論從那一方面看,都顯得非常嚴肅。
「如果妳明白了,就快去把小妾們和我那三隻小豬叫來吧!」
「當然!而且,你準備讓他們帶著自己的母親守護城池,是不是?在你回到岐阜之前,我就猜到你可能會讓三個孩子一次完成元服儀式,因此我也預先做好了準備。」
信長一回到岐阜,立即聽取由各地傳來的報告,並將濃姬叫到房內。
「甚麼?妳到底在說些甚麼啊?如果妳真的明白的話,那麼就趕快說來聽聽吧!」
這時正是元月三日的午後。
「不僅hetubook•com•com是叫他們來而已喔!」
因此,當信長率軍由京師返回岐阜城時,軍士們的怪異裝備令夾道歡送的京童訝異得發不出聲來。原來那些騎馬武者的腳上並未穿著笨重的戰鞋,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支威力十足的洋鎗。
這是任誰也想不出來的答案,因此,往日京童們的歡呼聲也消失了。
由於他們的衣著全為咖啡色及黑色,因而不禁令人聯想到一列手持鎗彈的勾魂使者在暗夜中行動的景象,令人怵目驚心。
「你怎麼又用這種粗暴的話語呢?她們都是你的愛妾和孩子的生母啊!希望你說話客氣一點!」
沒想到由於淺井長政的背盟,而使局勢逆轉,從此接二和*圖*書連三地發生血腥之戰。
當初開工之時,任誰也想不到在這段期間內會產生這麼大的變化。
——他到底在想些甚麼呢?下一步又會怎麼做呢?……
「甚麼?妳已經明白了?妳這小聰明的女人!」
七月,有野田、福島的舉兵作亂。
當他僥倖地由越前逃回京師之後,五月時即發生了六角承禎的長光寺之亂。
「嗯!妳真的知道!」
當然,這不會是一個可以好好休息的年節,因為緊接著他馬上就要在元龜三年(一五七二)發動另一次會戰了。
濃姬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再度譴責信長。
「妳說甚麼……現在根本不是修飾言語的時候,我說她們是妾,她們就是妾,快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喚人吧!」
雖然皇居的營造已經完成,但是京童們的臉上卻浮現了複雜的表情。
「是的。對於你這曾經一次娶了三名小妾的殿下,我當然必須非常瞭解才行。」
再加上本願寺也加入了這場戰爭,更使得整個情勢有如點燃引信的火藥一般,隨時可能爆發燃原之勢。
「那當然……按照殿下的脾氣,我大概可以猜出是甚麼事了。」
說完之後,濃姬靜靜站了起來走出房間。
六月,有姉川大會戰。
在他人眼中看來,此時的信長有如惡鬼羅剎一般,殊不知這正是他之所以能在四面楚歌的困境,仍然毫不遲疑地往前挺進的關鍵所在。
「那麼,我這就去將三個孩子和他們的母親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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