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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信長4:天下布武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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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阜的結論

岐阜的結論

「是!」
「這次的戰爭我們已經勝了。」
「——說得也是,難道他要我們揮舞著這些木材上戰場去不成?」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馬上出發,請你們放心吧!」
「——或許部隊要長時期留在那邊,所以才帶著木材作為建築城堡之用。」
「塙九郎左衛門!」
「福富平左衛門!都出來了吧?好,那麼大家聽好!作戰時就以這五個人為鎗隊統領,每個人有八百挺洋鎗及一千六百名的部隊。」
「首先必須將一千六百人分成兩大隊,每隊八百人;然後再將八百人分成四小隊,每隊有兩百人。這四個小隊必須聽從指揮者的命令,規則而正確地交替;在喊過一、二、三、四之後才能發射,接著的一、二則必須迅速地將子彈填入鎗膛之中。當鎗聲完全停止之時,即表示這場戰爭已經結束。」
集合於大廳內的大將,包括長子信忠、柴田勝家、佐佐成政、佐久間信盛、前田利家、毛利秀賴、矢部hetubook.com•com善七郎、野野村三十郎、塙九郎左衛門、福富平左衛門、丹羽長秀、瀧川一益、羽柴秀吉等人。
然而此次所集結的軍隊,卻令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因為兵士們的身上都背負著一樣十分奇怪的東西。
他們只知道被武田勢包圍住的長篠城已經陷入十萬火急的困境。正等著織田勢的到達,以幫助他們度過這一刻比一刻更緊急的危機。
像以往一樣,他先說出了結論。
一座的人全都側耳傾聽著:
「是!」
(到底要這些木材做甚麼呢?……)
他們正準備到三河的吉田城與德川勢會合,一舉攻滅包圍著長篠城的武田勢。然而,由岐阜出發的織田軍行列,又叫站在街道兩旁圍觀的人們全都傻了眼。
就在大家都側著頭思考的同時,木材的數量很快地累積成一千根、兩千根;一瞬之間,城門之前已經有了堆積如山的木材。
原來在岐阜所召開的會議並不只是聽取諸位大www.hetubook.com.com將意見的軍事會議而已,同時也是信長傳達他所擬定的新戰術、新命令的聯絡會議。
「是……」
「至於其他的人,就以此為主力,盡全力朝敵人進攻吧!」
過去曾經以三間柄的槍而使齋藤道三大吃一驚的信長軍,這一次既不是拿長槍,也不是拿著洋鎗,而是帶著一根根長達十尺的角材走了進來。
當人們看到了那堆積如山的木材,都忍不住驚訝地張大了口,然而誰也想不出這些木材的用途,甚至連搬運木材的人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要做甚麼用的。
「以前那種打頭陣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我要以我這災厄之年的命運為賭注,試試我的新兵法。因此,所有部隊都必須掌握勝利的契機,讓對方動彈不得。」
信長開口所說的第一句話是:
「——不知道!不過這些十尺長的三寸角是大將要我們一根根地搬來的。」
信長的聲音裏透著一股興奮:
道路兩旁的人們議論紛https://www.hetubook.com.com紛,然而誰也無法理解這三樣東西如何使用於戰場上。
當信長和信忠率領著織田勢由岐阜出發時,正是五月十三日。
直到四日,信長仍然未曾發出作戰命令。
在這條為了今日的進擊而整修得煥然一新的街道上昂首前進的織田兵士們,人人肩上扛著一根角材、腰上綁著繩索,如蟒蛇般地蜿蜒前進。
「待會我叫到名字的人,請到前面來,在我的左手邊站好。佐佐成政!」
「前田又左衛門!」
信長的臉上有著十分愉快的表情:
這時信長站了起來:
「遵命!」
「——難道打仗時需要用到這些木材嗎?真奇怪!」
「是!」
原本人們以為這只是為道普請所準備的橋材,然而它的數量卻不僅僅是三十根、五十根而已。
雖然使者是來求救的,但是言語之中卻不時流露出威脅的口氣。
「現在我必須告訴你們的,即是作戰時必須嚴格遵守集體行動的要求,即使發現任何目標,也不許獨自開www•hetubook•com•com鎗。此外,必須隨時將鎗砲裝滿子彈待命,一待令下,才准舉鎗射擊。」
「——說你不懂就是不懂,要是這戰法能夠讓人一望即知,那還打甚麼仗呢?我說的就是這個啊!」
「——要是你們再不出兵,長篠城就再也支持不了幾天了。當初高天神城被攻陷時,城將小笠原長善投降了;然而身為長篠城城將的奧平九八郎貞昌卻是一個懂得恥辱的武士,寧願戰死也不肯向敵人降服,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貞昌這樣的勇士被殺嗎?如果你再不趕快派出援軍,那麼不僅是長篠城而已,很可能整個德川勢都會被消滅的呀!一旦德川勢被消滅了,武田勢必須很快就會侵入尾張;這一點你總該明白吧?」
「——洋鎗、木材、繩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是!」
「野野村三十郎!」
「——此話怎講?難道要把他們綁成一團不成?」
「——這些木材到底做甚麼用的?」
「在這次的作戰當中,希望各位不要想著射殺某位敵將,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管在任何時刻、任何情況,都必須集體射擊、集體行動。請各位務必將這個命令轉告你們的手下,絕對不許有獨自發射的情形出現!」
在那之後,諸將陸陸續續地引兵回到了岐阜。
「——他們這像是要去打仗的樣子嗎?」
「——你怎麼這麼說呢?說不定隊伍裏有大家想像不到的洋鎗隊混雜其中呢!」
「——聽說長篠位於山中,說不定他準備架橋呢!」
在進軍途中,家康又不時地派遣使者前來催促,以致信長一刻也不敢稍停,馬不停蹄地趕著路。當使者看到織田勢的前進的確迅速後,又很快地策馬回城了。
信長眉飛色舞地望著大家。
「——這就是我們信長殿下偉大的地方啊!」
「——真是笨哪!怎麼可能讓士兵們都拿著木材上戰場呢?」
「這次作戰的主力兵器,既不是弓、也不是槍或大刀,而是已有足夠數量的鎗砲。」
「是!」
這時,又有德川家的使者騎著快馬來了。這次來的人除了小栗大六之外,還有奧平九八郎之父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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