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哈特拉斯船長歷險記

作者:儒勒.凡爾納
哈特拉斯船長歷險記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一部 英國人在北極 第八章 船員們的打算

第一部 英國人在北極

第八章 船員們的打算

「好!」伯爾頓說,「佩恩都不知道他,就想跟他吵架了!」
「說真的,」木匠貝爾回答,他已經聽了克里夫頓的所有爭論,「說真的,這是很有可能的!」
當人們將恐怖的目光落到冰山上的時候,冰山卻消失了,道路暢通了,那裡出現了一條被斜射的陽光照亮的運河,船可以繼續向前開了。
「得啦!別生氣,佩恩,我本來也沒覺得你的鼻子有什麼不對勁。唉!我跟別人一樣,不討厭來一杯威士忌,特別是在這樣的天氣狀況下。但是,如果這最終是弊多利少的話,我願意戒掉。」
「佩恩這傢伙說的可能有道理。」格里珀回答道。
「誰給指示?」
高達一百英尺的冰山離「前進」號只有一鏈【註:英制長度單位,定義為六十六英尺,約二十米。】之遙,有把它壓碎的危險。
「唉,不會去的!」佩恩反駁道,「當我想到我已經忘記了杜松子酒的味道!」
「因為我願意這樣,」佩恩粗暴地回答,「我不想向任何人匯報。」
「但是誰給指示?」
但是其他的水手一言不發。
「對,怎麼指示?」伯爾頓說,他顯得很急切。
「人們看到這頭畜生像一條忠實的狗那樣待在人旁邊,在廚房轉來轉去,廚師斯特朗給指揮官送好吃的食物的時候,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了嗎?難道你們沒有聽到,夜裡,當船走了兩三海浬的時候,牠嚎叫得令你們脊梁發冷,而這在這樣的氣溫下是不大容易感受到的?最後,你們看到過這條狗吃東西嗎?牠一點不吃人吃的東西,狗食從未動過,除非有一隻手在船上祕密地餵養牠,我有權力說這頭畜生不靠食物生存,因此,假如這不神奇的話,我就是頭畜生。」
「當然,」克里夫頓自信地說,「要是你們像我一樣觀察,你們就會注意到這頭牲畜的舉止不同尋常。」
「住嘴!」有人叫道,在大風中很難辨出是誰的聲音。
「但是你錯了,有一個船長,」伯爾頓說,「我們不久就會看到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我拿我兩個月的薪水打賭。」
「你想說什麼?」格里珀問道。
「為什麼?」佩恩和格里珀喊道。
傍晚,「前進」號向北行了數海浬,這多虧了船員們的努力和山敦的智慧,他善於利用一切有利的形勢。午夜時分,「前進」號經過了六十六緯度,通過探測,得知水深為二十三英尺,山敦認識到他來到了女王的戰艦「勝利」號所在的淺灘,逐漸靠近了東部三十海浬以外的陸地。
「是的,正如我說的一樣。」
星期六,由於東風的影響,氣溫還在下降;天氣開始晴朗起來,目之所及,遠處的白色平原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早晨七點鐘,氣溫是攝氏零下二十一度。
「嗯,」佩恩說,「我們向指揮要一份杜松子酒,我們掙來的,我們看他說什麼。」
「好啦!」伯爾頓反駁道,「他把鼻子喝得通紅,要是這條規則能令他的鼻子掉點顏色,佩恩大可不必如此抱怨。」
「誰給指示?怎麼指示?哦!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木匠反駁道,他顯得有點難為情。
華倫無言以對,他不過是說說而已,大家都清楚。
部分水手逆來順受地接受了這些艱鉅的勞動,但另外一些雖然沒有拒絕執行命令,卻抱怨了起來。加里、伯爾頓、佩恩、格里珀一面安置工具,一面交換著不同的看法。
「沒有。」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他。
「有什麼關於船長的新鮮事兒嗎?」他問道。
「噢,見鬼!」佩恩說,「他的來路跟所有的人一樣,你的船長。要是這是個想把我們帶到我們不高興去的地方的傢伙,大家就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了。」
「可惡的,該詛咒的!」佩恩叫了起來,發出恐怖的咒罵。
「因此,」伯爾頓最後總結說,「你堅持狗是船長的觀點?」
「我的鼻子跟你有何關係?」被碰了敏感處的水手突然回答,「我的鼻子不需要你的建議,它沒問你,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和-圖-書事情吧!」
「這也是真的。」伯爾頓說。
「狗也好,人也好,」佩恩嘀咕著,「我跟你們說,這頭牲畜總有一天會成氣候的。」
「見鬼!」伯爾頓快活地說,「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到水街上有一家漂亮的飯館,可以在那裡不太費力地弄到一杯杜松子酒或一瓶黑啤酒。你看在這兒怎麼樣,格里珀?」
冰山看來向船衝來,出現了一個無法名狀的焦慮的時刻,船員們放下他們的鐵棍,紛紛後退,全然不顧山敦的命令。
「誰不知道他?」克里夫頓反駁道,他擺出一副萬事通的樣子,「他知不知道,還有待確認!」
「哪些舉止?快點,說說!」
「服從船長。」
然而「前進」號還是敏捷地行駛在航線上,並向北移動了幾分緯度;但是,要做的不是避開敵人,而是立刻對它發起進攻,綿延數海浬的冰原彼此靠近,這些移動的浮冰群通常表現出一千萬噸的壓力,必須小心翼翼地避免被它們圍住。破冰鋸裝在船內,便於立刻投入使用。
「我的意思是,出於這樣那樣的原因,船上還有酒,我想在船尾可沒怎麼遵守這種清規戒律。」
「現在,」克里夫頓又說,「難道夜裡牠沒有離開船走到冰原上,既不怕熊,也不怕冷嗎?」
「因為指揮官會拒絕你們。你們早在上船的時候就知道船上的規矩,那會兒就該想到這點。」
「何況,」伯爾頓回答,他自願站在加里一邊,因為他的性格討他喜歡,「理查.山敦也不是船上的主人,他、你、我們同樣地絕對服從。」
「唉呀,難道佩恩沒跟他有過不愉快的事嗎?」
「這是真的,」格里珀說,「我甚至有一天晚上確實看到牠把爪子擱在輪舵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華倫?」加里一邊說,一邊定定地望著他。
突然傳來一聲可怕的巨響,巨浪掀起的一場真正的傾盆大雨落到船的甲板上。船員們發出一聲恐怖的叫喊,而掌舵的加里保持「前進」號穩步前進,儘管船出現和圖書了可怕的偏向。
「為什麼要這樣?」
「是的,跟狗船長,因為這恰恰是一回事。」
「服從誰呢?」佩恩問道。
「你說得對,加里,」伯爾頓接過話說,「華倫什麼也不知道。」
「這怎麼才能結束?」醫生問約翰遜。
「啊!總是這倒楣的船長!」佩恩喊道,「你們難道沒有看到在這些冰床上不再有船長,有的只是小酒館?這是一種彬彬有禮地拒絕我們有權要求的東西的方式。」
「好極了!又是一個星期五!」克里夫頓聳了聳肩膀說道,「你們看,穿過極圈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跟你說真的,」被招呼的水手反駁道,他通常脾氣很壞,「我向你保證,我在這兒看不出這點。」
「對於這點,你就放心好了,伯爾頓,你還可以再加上這裡甚至還有什麼能好好提提神的東西,這主意真可笑,居然讓在北部海洋航行的水手滴酒不沾!」
「不可能!」伯爾頓說。
不管怎麼說,船員們這一天有點精力不濟,「前進」號開足馬力,衝向冰田,但沒法將它們分開,夜裡只得在這裡拋錨。
「說夠了沒有。孩子們,」約翰遜先生嚷道,他在說話看來要出現僵局的時候出來干預了,「把鋸子弄得更快些!還得穿過大浮冰群呢!」
船上的人被分在船的右舷和左舷兩側;每個人都拿著一根裝著鐵頭的長棍,推開那些危險性特別大的冰塊,「前進」號很快就進了兩座高高的冰山之間的狹窄巷道,桅桁的頂端擦過與岩石一樣堅硬的冰牆,它逐漸進入一條充滿雪的漩渦的彎彎曲曲的山谷,浮冰互相撞擊,四分五裂,發出巨大的聲響。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伯爾頓,這不能讓我改變主意,每天經過船艙的時候,我都透過鎖孔望一眼,總有一天我會來告訴你們船長是什麼模樣,他是怎麼來的。」
「我勸你什麼都別做。」加里回答。
「很簡單,我的朋友,」醫生回答,「這經常發生,當浮冰融化彼此分開時,它們獨自漂流,處和-圖-書於完全平衡的狀態,但它們逐漸漂向南方,那裡的水溫相對高些,它們的底部由於其他冰山的碰撞開始融化,逐漸分崩離析,在某個時候浮冰的重心就會偏移,於是它們就崩塌了。只是如果這座冰山兩分鐘後迴轉,它就會向船撲過來,把它壓在底下。」
「但是,」伯爾頓說,「告訴我醫生都對你說了什麼。」
「唉呀,我料想他會在某一個早晨出現在他的艙裡,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來的,從哪兒來的。」
「難道你們沒看到牠帶著威嚴的神態在艉樓上走來走去的樣子,牠望著船帆,就好像牠在值班一樣?」
但到那時為止,一直一動不動的浮冰群開始分解,並且開始移動起來,冰山似乎從地平線的四面八方湧來,船碰上了一座座移動的礁石,它們的壓力是無法抵擋的,船開起來相當困難,第一舵手加里掌舵,船後面的冰山有合攏的傾向。因而必需穿越這條冰河,無論是出於謹慎,還是出於責任都得向前進。困難越來越大了,因為山敦沒法在這些移動點中確定方向,它們變來變去,絲毫沒有穩定下來的可能。
「好啦!」加里回答,「你難道忘記了嗎,格里珀?醫生跟你說什麼來著?應該免去任何刺|激性飲料,假如你想不得壞血病,身體健康,向前遠走的話。」
「可是我們不明白你!」
醫生試圖靜靜地待在艙裡讀極地旅行記,但他自問,按照他的習慣,這時候他最不願做的是什麼。他自答,就是在這種氣溫下到甲板上幫忙做事,這沒有多少樂趣可言。因此,他嚴格遵守自己的行為準則,離開溫暖的船艙,來幫著拖船。他的氣色很好,戴著綠眼鏡,這樣他的眼睛就不致為反光所傷害,他後來觀測時總是小心翼翼地戴上雪鏡,以免染上在高緯地區發病率很高的眼盲病。
「我一無所知,」貝爾回答,「到時候理查.山敦就會得到另外的指示。」
「但是我並不想遠走,加里,我覺得來到這裡已經夠了,為何非要到連魔鬼都不願去的地方www•hetubook.com.com呢。」
「好啦,」佩恩悶聲悶氣地說,「如果這頭畜生不想披著狗皮死去,牠只能快點變成人,因為照佩恩的做法,我要整整他。」
「你怎麼知道的?」加里問道。
「啊,是狗船長!」克里夫頓喊道,「他已經寫了第一次,也同樣會寫第二次。哦!我要是知道這頭畜生知道的一半,我就不愧為海軍大臣。」
「快點,貝爾,說說!」其他水手又說。
「好啦,克勞伯尼先生,」約翰遜說,「您能向我解釋一下這個現象嗎?」
「跟船長?」
「好極了,」佩恩說,「出來一個我願意當面講兩句話的人!」
「總之,」伯爾頓問,「『前進』號到底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
但是很快就確認這個峽谷沒有出口,一個巨大的冰塊進入了這條航道,迅速地向「前進」號漂來,看來沒法避開它了,同樣也無法後退,退路已經給堵上了。
「這是一種說話方式,格里珀,顯然,在這些讓克勞伯尼仰慕的冰雪之域中,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小酒店的影子,能讓一個正直的水手有一兩杯半品脫的白蘭地潤潤嘴唇。」
「噢!」佩恩用那粗魯的大嗓門反駁道,「該說的都說了。要知道的是,是不是以健康為藉口,是否在玩弄節約酒類的把戲?」
「好了!」伯爾頓回答,「你又在幻想,克里夫頓,好像這傢伙是蘇格蘭高地上奔跑的小妖精或小精靈似的!」
這是水手克里夫頓,他相當迷信,又嫉妒。
水手們互相看了看,不太敢答話。
「看看,克里夫頓,」伯爾頓嚴肅地問道,「你就像約翰遜開玩笑說的話,把這條狗當成了真正的船長?」
「那要看上帝樂不樂意。」水手長回答。
山敦、約翰遜站在船的前面,觀察形勢。山敦用右手向舵手指示前進的方向,用左手向機械師旁邊的詹姆斯.沃爾傳達操縱引擎的命令。
「你戒掉,」司爐華倫說,他加入了談話,「可是,也許並非所有的人都能戒掉!」
「誰在說船長?」一個新的插話者說。
「我明白。」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