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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慘世界3.馬呂斯

作者:維克多.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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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外祖孫之間 一 古老客廳

第三卷 外祖孫之間

一 古老客廳

這位盧瓦爾的匪徒是吉諾曼先生的女婿,我們在前面也已提到過,也就是吉諾曼先生所謂的「他的家醜」。

「除了法蘭西國王外,」他說,「所有其他的王都只能算是一省之王。」一天,有人在他面前進行這樣的回答:「後來是怎樣處理《法蘭西郵報》的主筆的?」「停刊(susPendu)。」「sus是多餘的。」吉諾曼先生指出說。像這一類的談話使他獲得地位。
正和某些禮拜堂的鐘樓一樣,T.男爵夫人的客廳也有兩隻雄雞。一隻是吉諾曼先生,另一隻是拉莫特.瓦羅亞伯爵,他們提到那伯爵,總懷著敬佩的心情湊到人家耳邊說:「您知道?這就是項圈事件裡的拉莫特呀!」朋黨和朋黨之間常有那種奇妙莫測的妥協。
波旁王室回國周年紀念日舉行了一次大彌撒,他望見塔列朗先生走過,說道:「惡大人閣下到了。」
弗阿爾臺斯案件正是在那時,一八一六年發生的,在這問題上,他們站在巴斯第德和若西翁方面,因為弗阿爾臺斯是一個「布宛納巴分子」。他們稱自由主義者為「弟兄們和朋友們」,那是最刻毒的咒罵了。和-圖-書
必須換土壤,換溫室,換格子。
或者他們改編元老院的名單,認為「元老院的雅各賓臭味重得可怕」,他們把那名單上的名字連綴起來,把它們組成一個句子,如「Damas,Sabran,Gouvion Saint─Cyr.」於是感到樂不可支。
歌曲就好像是斷頭臺,它不加區別地今天砍這個人的頭,明天又砍那個人的頭。那只是一種對象的改變而已。
吉諾曼先生住在塞爾凡多尼街時,他經常在幾處極好極高貴的客廳裡走動。吉諾曼先生雖然是個資產者,但也受到接待。由於他有雙重智慧,一是他原有的智慧,二是別人以為他有智慧,甚至大家還邀請他和奉承他。他每到一處就一定要出人頭地,否則他寧可不去。有些人總愛千方百計地左右別人,使人家另眼看待他們,如果不能當頭領,也一定要當小丑。吉諾曼的性情卻不是那樣,吉諾曼先生在他平時出入的那些保王派客廳裡取得了出人頭地的地位,卻絲毫沒有損及他的自尊心。處處都以他為權威。他居然和德.波納德先生,甚至和貝奇.皮伊.瓦萊先生分庭抗禮。m.hetubook•com•com
布宛納巴分子被掛在街燈柱子上。

他們唱著自以為能嚇壞人的隱語和無傷大雅而他們卻認為有毒的文字遊戲如四行詩,甚至是對句來消遣,例如德索爾內閣,一個溫和派內閣,有德卡茲和德賽爾兩個閣員,他們這樣唱道:

我們補充這一點:在資產者裡,擇交過分隨便往往會降低自己的聲譽和地位,應當注意交遊的對象是什麼樣的人,正好像和身上穿不暖的人相處會失去自己身上的熱一樣,接近被輕視的人也能減少別人的敬意。古老的上層社會就是處在這條規律以及其他一切規律之上的。彭帕杜爾夫人的兄弟馬里尼常去蘇比斯親王家裡。然而……不,因為……弗培爾尼埃夫人的教父杜巴麗是黎塞留大元帥先生家裡極受歡迎的客人。那個社會,是奧林匹斯,是墨丘利和蓋美內親王的家園。一個賊也可以受到接待,只要他是神。和-圖-書
在那種客廳裡大家醜化革命。他們都有那麼一股味兒,想把同樣的仇恨鼓起來,但是意思相反。他們唱著那可愛的《會好的呵》
此外,他的談吐完全是一種太古岩石的火花。像這個例子,普魯士王在幫助路易十八回朝後,假稱呂邦伯爵來訪問他,被路易十四的這位後裔接待得有點像勃蘭登堡侯爺那樣,並還帶著一種極微妙的傲慢態度。吉諾曼先生表示贊同。
為了從基礎上鞏固這動搖了的寶座,
免得人家說那些愛國主義者和*圖*書
一八一七年前後,他每星期必定要到附近的弗魯街上T.男爵夫人家裡去消磨兩個下午,那是一位值得欽佩和尊敬的婦人,她的丈夫在路易十六時期當過法國駐柏林大使。T.男爵生前酷愛凝視和顯聖,在流亡期間他資財蕩盡而死,留下的遺產只是十冊紅羊皮封面的金邊精裝手稿,內容是對麥斯麥和他的木盆的一些相當新奇的回憶。T.夫人因門第關係,沒有把它發表,只靠一筆不知怎麼保留下來的微薄年金過日子。T.夫人不和宮廷接近,她說那是一種「相當雜的地方」,她過的是一種高尚、寂寞、清貧、孤芳自賞的生活。少數幾個朋友每星期在她隻身獨守的爐邊聚會兩次,於是組成了一種純粹保王派的客廳。大家在那裡喝著茶,隨著各人一時的興致,低沉或興奮,而對這個世紀、憲章、波拿巴分子、賣藍佩帶給資產者的蠹政、路易十八的雅各賓主義等問題發出哀嘆或怒吼,並且低聲談著御弟,日後的查理十世給予人們的希望。
把你拖著的襯衫尾巴

掛起了白旗
塞進褲子裡。
至於吉諾曼先生,他是深孚眾望的。他是權威。儘管他舉止不莊重,言語詼諧,但卻有自己的一種風度使人敬服,他以儀表勝人,誠懇並有紳士的傲性,外加他那罕見的高和_圖_書齡。活上一個世紀那確是非同小可。歲月總會在一個人的頭上加上一層使人仰慕的清輝。
吉諾曼經常由他的女兒陪著同來,當時他的女兒年過四十,倒像一個五十歲的人,陪他同來的還有一個七歲的小男孩,白淨,紅嫩,生就一雙笑眯眯肯和人親近的眼睛,他一走進客廳,總聽見在座的人圍著他齊聲讚歎:「他多麼漂亮!真可惜!可憐的孩子!」這孩子就是我們先頭提到過的那個。大家稱他為「可憐的孩子」,因為他的父親是「一個盧瓦爾的匪徒」。
會好的!會好的!會好的呵!
拉莫特伯爵,在一八一五年已是個七十五歲的老頭,值得重視的只是他那種沉靜嚴肅的神氣,處處稜角畢現的冷臉,絕對謙恭的舉動,一直扣到領帶的上衣,一雙老交叉著的長腿,一條紅土色的軟長褲。他的臉和他的長褲是同一種顏色。這位拉莫特先生在那客廳裡是有「地位」的,因為他很「有名」,而且,說來奇怪但卻是事實,也因為他姓瓦羅亞


大家在那裡把那些稱拿破崙為尼古拉的鄙俚歌曲唱得興高采烈。公爵夫人們,世界上最雅緻最可愛的婦女,也在那裡歡天喜地地唱著這一類的疊歌,例如下面這段指向盟員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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