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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勞工3.黛呂舍特

作者:維克多.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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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充滿專制意味的感激 二 皮箱

第二章 充滿專制意味的感激

二 皮箱

我為了木料事給不來梅寫了信。我整個白天要和木工們約會見面,一起估計木料的價錢。重新修造的工作會很快進行。在你那方面,你去教長那兒取許可證。我希望婚禮盡快舉行。最好是立即舉行。我照管「杜蘭德號」,你照管黛呂舍特。他寫上日期,簽上名字:萊希埃里。
「可是,風向好。」
「它在錨地。」
「幹什麼?」
「把它送給吉里雅特。」
他不再費事將信封好,只是把它對折了兩次,交給格拉絲。
「『克什米爾號』不停在碼頭上。」
「送這隻箱子。」
「十二點。」
「孩子,」梅斯萊希埃里說,同時食指指https://m.hetubook.com.com著機器上的煙囪。「你看見沒有?它可不在乎風和潮水。」
「我不能對船長說話,梅斯萊希埃里。」
「你把我的信就交給他。」
「梅斯,有什麼事?」
「我只能對小船的船老大說。」
梅斯萊希埃里打開他的桌子的抽屜,拿出一段繩子,把他剛才寫好的三封信捆在一起,打了一個十字形結,然後丟給那個男孩。男孩舉起雙手立刻在空中接住了這捆東西。
「啊!」
梅斯萊希埃里叫喚那個男孩。
格拉絲稍稍推開一點兒門。
梅斯萊希埃里拿起一張紙,開始寫起來。如果站在和_圖_書他後面的格拉絲感到好奇,在他寫的時候伸過頭去,她會越過他的肩膀看到這段文字:
「孩子,你上哪兒去?」
人們在屋子外面看到梅斯萊希埃里坐在他窗前的桌子前面寫信。他一隻眼睛望著桌子上的紙,另一隻眼睛望著那部機器。他是那樣全神貫注,只停下來一次,是因為呼喚杜絲,問她黛呂舍特現在在做什麼。杜絲回答說:「小姐已經起床,出去了。」梅斯萊希埃里說:「她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做得對。昨天晚上,因為太熱,她覺得有點不舒服。客廳裡人太多了。此外,她又是驚奇又是歡喜,加上窗子全都關得m.hetubook.com.com緊緊的。她就要有一個難得的丈夫啦!」說完他又開始寫信。他已經寫好了兩封信,簽了名,並且封好了,它們是寫給不來梅的造船廠的著名師傅的。
「上『克什米爾號』。」
男孩站住了,回答道:
「好的,梅斯萊希埃里。」
「為什麼?」
這時他又將第三封信封上。
「是今天中午,漲潮時刻。潮水會妨礙開船的。」
「送到路頭小屋?」
「對。因為海水的關係。」
碼頭上傳來車輪的聲音,使他不禁抬起頭來。他俯下身子,看到那條去路頭小屋的小路上走出來一個推獨輪車的男孩。這個男孩向聖彼得港走去。在獨輪和_圖_書車上有一隻嵌著銅釘和錫釘的黃色皮箱。
「送到路頭小屋。」
天剛亮,聖桑普森的人都起床了,聖彼得港的人開始過來了。「杜蘭德號」再生的事在島上引起的轟動,可以和薩萊特的聖跡在法國南方引起的轟動相比。在碼頭上有許多人觀看小帆船上立起的煙囪。大家都很想親眼看一看和親手摸一摸那部機器,可是萊希埃里在天亮以後又一次得意地檢查了機器,然後在小帆和*圖*書船上安排站了兩個水手在那兒負責阻止別人走近。此外,單是煙囪就夠人欣賞的了。人人都讚歎不置。他們只談論吉里雅特。他們議論他,一再強調他那個「機靈鬼」的外號。他們的讚賞很自然地是以這句話結束的:「島上有人能做出像這樣一些事,反正是不會令人愉快的。」
「那好,你把這三封信也帶去。」
「你對『克什米爾號』船長說,是我的信,請他留心。是寄到德國去的,經過倫敦到不來梅。」
男孩把信放進口袋裡,又抓起獨輪車的車把,繼續向城裡走去。梅斯萊希埃里喊道:「杜絲!格拉絲!」
「『克什米爾號』幾點鐘開船?」
「進來,等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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