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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

作者:田中芳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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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動蕩不安的江南 Ⅴ

第三章 動蕩不安的江南

「為什麼會重新評價呢?」
「詩已經做好了,我現在就詠唱給大家聽聽,請大家批評。」
當即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文人們的嘲笑凍結在空中,大家都望著曹景宗,沒想到他用「病」和「競」兩個這麼難的韻腳居然還能夠作出這麼好的詩,大出眾人的意外。
蕭衍出聲了,他也意識到文人們的惡意。文人之間傳來了低低的笑聲,讓陳慶之相當不快,而此時曹景宗卻以明朗的聲音回答皇帝:
借問路旁人
「這些文人真是無聊至極!」
以此兩人為首,將大臣及文人們叫到興光殿中;從夕日開始展開詩酒之聚會,正是蕭衍常做的活動。而這一次,皇帝亦命陳慶之同席,看陳慶之一副困擾的樣子,蕭衍只好笑道:
要押上韻腳,基本上有簡單的和困難的韻,而「病」和「競」兩個字則是眾所周知的困難韻腳,陳慶之察覺到文人們的惡意,而必定會遭到嘲笑的曹景宗居然還敢出席這樣的和-圖-書作詩大會,簡直是自己找恥辱嘛!
「真是太棒了,子震!」蕭衍感嘆著,當場就把自己愛用的硯台送給了他。
在蕭衍就座、形式上的打了招呼和乾杯之後,很快地便開始了作詩大會。陳慶之雖然能夠鑑賞,但並沒有作詩的才能,只見充滿技巧的詩一首一首地出籠,由宮女們優雅地詠唱出來,讓陳慶之只有感嘆的份。而在回過神來之後,卻發現目前已是由蕭衍出題指定韻腳,而一人作完詩之後就指定下一個作者,而如今已是輪到曹景宗的狀態。最糟的是,曹景宗可使用的韻已經只剩「病」和「競」兩個字了。
「喂!皇宮的門失火了!」
曹景宗嘆了口氣,充滿光是聞到這一口氣就似乎會令人大醉的酒味。
曹景宗的背後響起了叫聲。兩人往聲音的方向看去,紅色的東西蔓延著,那並不是住宅的燈火,凶猛跳躍著的,的確是火焰沒有錯!距離大約三百步(一步約一.四公尺)左右,從華林園退出和_圖_書之後,曹景宗和陳慶之是往南走的,也就是沿著長長的皇宮外牆前進著。
說著就命其入席。而當見到席位時,陳慶之不禁吃了一驚,因為雖然空著一個席位,但在旁邊的方褥之上,正一手抓著纖麗宮女白皙的素手,一手持著大杯的,不就是右衛將軍.曹景宗嗎?
「這……」
「那邊不是神虎門嗎?」
沈約時年六十六歲,字休文。他生於宋的時代,然其父親為當時的皇太子所殺,是經過苦學而成為官僚的。他仕奉宋、齊、梁三個王朝,詳知宮廷內的制度與典禮,蕭衍亦重用其為相討論的對象。以文人的身分來說,特別是以《宋書》的編著而為人所知。
陳慶之微微地安心了下來,大概是因為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與這個場所不合的人在座吧!在坐之前,他和曹景宗打了聲招呼,雖然是想要行個禮的,但曹景宗卻一副嫌他打擾的表情而只是點了下頭,繼續他和宮女的談笑。陳慶之倒不覺得不快,然在其www•hetubook•com•com他的文人和貴族露骨地口伐和非難之聲中,曹景宗卻依然做著他想做的事情。
陳慶之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許多人都稱陳慶之為天才,但他卻很清楚地知道其實自己只不過是個黃口小兒,就像現在一樣。
曹景宗的身體飄飄蕩蕩,確實是已經喝醉了,他又繼續說道:
「曹將軍也真是可憐,居然只剩下這兩個韻了!」
即使是如穿著「旁若無人」這四個字所做之衣服的男子,有時也有氣短的時候,他之所以要和陳慶之一同步行,大概也是想找個人吐露一番吧!
「子震呀!你的真價值在於戰場之上驅馳,即使作不出詩來也不會有人責怪你的!就罰一杯酒好了!」
「只是因押了一個固定型式的韻腳作了首詩,那些傢伙就會對我重新評價嗎?即使我是個好色而欲求的人,只是會作首詩就能夠消去所有的缺點嗎?嗯?」
「當我還是少年的時候,曾和友人一同騎馬驅馳於山野之中,就像是追風一和*圖*書樣,耳邊風聲呼號,呼吸也像火一樣地熱。我一箭就把鹿射倒,吃牠的肉,喝牠的血,而如今我成了宮廷的高官,要什麼山珍海味、要什麼美酒都有,卻及不上當時的鹿血……」
「為什麼這麼說呢?大家都為曹將軍的詩而感到吃驚,一定會對曹將軍重新評價的!」
愕然的兩人將醉意投入夜空,立刻趕向了火焰燃燒的地方。
歸來茄鼓競
至於范雲,時年五十六歲,字彥龍,是南北朝時代最偉大的詩人之一。
蕭衍在少年的時候即以文雅而為世人所知,和文人之間的交際頗深,其中最有名的要算是沈約和范雲。
是說「出陣的時候,妻子兒女們均十分地悲傷;而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則以熱鬧的音樂相迎。不知情的人問道那人是誰呢?原來是不輸於漢時霍去病的名將呀!」
「作詩時你就免了吧!」
「失火了!」
這時曹景宗的述懷,到死為止說過不知多少次,連《梁書》上也有記載:
「我真是和-圖-書出現在不該在的地方,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就像今天一樣。」
……詩會結束了,臣下們一一退出,這時已時近半夜,皇帝大概將和美女們渡過這個初夏的夜晚吧!曹景宗向陳慶之吐露著:
曹景宗是這樣子,但是陳慶之又怎麼樣呢?他是不是也在不該在的地方呢?當他自問的時候。夜空卻突然染成一片火紅,尖銳的叫聲割裂了夜晚。
月亮雖被薄雲所掩,但這雲卻反映了巨大都城的燈光,使得夜道依然薄明。從華林園退出的文人及貴族們的牛車在路面上鳴動著前進,而其中只有曹景宗和陳慶之是步行的。陳慶之之所以不坐牛車,是因為他不太會配合牛車的律動,可能會暈車而嘔吐,因而準備徒步回家。本來曹景宗是有勸他一起坐馬車的,但他拒絕了。他並不想坐上被使用於曹景宗情事的馬車,於是曹景宗讓馬車先回去,和陳慶之一同步行在夜路之上。
去時兒女悲
何殊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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