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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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我拼命給你便宜占，你老跟我磨蹭。花這麼些工夫，我能做三筆生意了。好，簽字吧！行啦。……喂，夥計，給這位先生灌上汽油。汽油奉送。」
「請進來，先生。價錢公道，花八十塊錢你就能買到一輛便宜貨。」
「很好的大騾子，一頭五歲一頭七歲。我們到別ｈetｕｂook.coｍ.com處去看看吧。」
「你剛才還說八十塊一輛。」
「好吧，我說不定能出七塊到十塊錢一頭。乾脆這麼辦，我出二十塊錢買你的騾。騾車也算在內。你先付五十現款，簽個合同，餘下的錢以後每月付十塊。」
「五十！五十？人家出七十八塊半都和*圖*書沒賣。先生，我不是閒得沒事幹。我是個生意人，向來老少無欺。你有什麼東西可以交換嗎？」
「我可不願意讓它們餵狗。」
城裡，郊區，曠野上，廣場上到處都是舊車場，到處都是舊汽車。汽車一行行緊靠著停在一起，車頭一律向前，都生了鏽，輪胎是癟的。靠欄柵放著和-圖-書成堆成堆生鏽的零件，汽缸、排氣管……還有機油和汽油。舊車胎、破車胎砌得高高的，像圓筒一樣；紅色和灰色的內胎，像香腸一樣掛在那裡。
「有兩頭騾，可以拿來換車。」
「嗨，夥計，這筆生意真走運！那輛老爺車我們花多少錢買的，三十到三十五塊，是不？我換來一整套騾車，要
和圖書不能把它賣七十五塊，我不算個生意人。現到手五十塊，按合同還能得四十。上勁幹吧，夥計，快去拉生意上門。剛才那筆生意你分二十塊，你賺得也不少呀。」
「別處去！耽誤我這許多工夫你就走呀？……說個數，我出五塊錢一頭買你的騾，買來餵狗。」
「我最多只能出五十塊。」
「要到加利福
和圖書尼亞去嗎？這兒有的是你想要的車子。看樣子破舊，可還能跑好幾千哩。價錢便宜，包你滿意。」
「你沒聽說還得付運費和保險費嗎？四個月你就能把貸款付清了。來，在這上面簽個名吧。」
「這，我還沒弄明白……」
…………
「騾！你不知道現在是機器時代了嗎？誰也用不著騾了，除非拿它熬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