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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櫥女屍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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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偵探還是妹妹

第十二章 偵探還是妹妹

「讓我打吧。」
「再見。」
「『國王』來了。」
「本來就應如此。因為我們不想屬於任何地方地活下去。不過,要這樣繼續下去也不容易呀。——啊,來了。是我們的新夥伴喲。」
「好吧。出發。」車子一溜煙兒地開了出去。
「那場火災發生前的兩天。」
「白色粉末?」
「那就拜託了。」說著,夫人深深地一鞠躬。
「現在在幹什麼呢?」
「原來是這樣。」國友點了點頭,「但是,姓名之類的什麼都沒說過嗎?」
「我去交給老師保管呀。不是常這樣嗎。等我,珠美。」說著跑遠了。
「水口淳子的公司?」
「我下午還有事呢。——姊姊的偵探遊戲怎麼樣啦?」
「是個很老實的孩子呀,性格非常溫柔。」雖說母親說到自己的孩子時,通常都會有些偏愛。但夕里子從照片中,也感受到了如她所說的印象。而且——夕里子猛然發覺這個人和某人很相似。是誰呢?不是臉的結構輪廓,而是給人的印象,讓夕里子聯想到了什麼人。但那個人是誰呢?夕里子一時之間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你要去幹什麼?」
夕里子有些迷惑不解,但還是點頭同意了。「嗯,好吧。」她雖然也介意旁觀者會怎麼看,但怎麼說還是這個來得有趣,這就是夕里子的性格。
「別說了,喂!」
「發覺了。看到她的臉色和不安的神情就知道了。特別是因為母親和女兒的癥狀相似這一點。」
「是母親的話,就會明白。」
「下午有體育嗎?」
這是教育委員會給的,一種類似勛章的東西。前一陣子,安東說丟了時的失望樣子,珠美還清楚地記得。
「——嗯,對了。在右邊。可以嗎?明白了嗎?——好,十二點見。等我。」珠美站在附近聽到了安東向電話對方說的話,覺得大概是相約見面的事。放下電話,安東轉身返回座位。
「嗨,珠美。」
「大家呢?」
「——您先生呢?」
「太好啦。珠美,加入嗎?」
「啊,是呀。現在就給你。」安東回到座位上,從抽屜裡拿出一卷複印的東西,「把這個發下去。是可以用到下周的。」
「我覺得大約是粉筆灰,但是淳子的工作是不會沾到那樣的粉末的,所以我想一定是與哪個男人約會時沾到的。——所以,我突然想到,對方大概是學校的老師或什麼的人物。那麼,我要說的就是這些,hetubook.com•com請您轉告警官先生吧。」夫人說完轉身回家去了。
夕里子乘地鐵到「K建設」的下面,出來時是一點四十分。再次從那條地下街區經過時,她已經沒有了往常的恐懼。剛走到「K建設」附近的出口,就聽到有人在叫:「小姐。」夕里子一回頭,就看到了那張溫和的笑臉。「啊,『國王』。」和她打招呼的正是流浪者們的首領,穿著毫無變化的服裝站在那兒。
「這個——可以送我去『東京秘書服務公司』嗎?」
那位夫人所說的話,使夕里子想起了與水口淳子相似的人是誰。
國友從拐角處開車出來,一直開到大門前,「久等了。上車吧。——你怎麼啦?」
「我想看看姊姊是不是去上班了。」
「那麼,您發覺小姐懷孕的事了嗎?」
「是呀。她自己也不知該怎麼辦好了。我說:『我什麼也不告訴你父親,無論怎樣,你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一出大門,國友就到稍前面一點兒的停車場去取車了。夕里子則站在門前等候,這時夫人從門內追了出來,「啊,警官先生呢?」
「我可以告訴你們的,也就是這些了。警官先生。」夫人輕輕攤開雙手,「就到這兒吧,對你們也許並沒什麼幫助。」
「是呀。」
綾子呢?——夕里子來到大門口,發現綾子的鞋不見了。「去上班了吧?」雖說神田初江被殺了,但事到如今還要去那裡打工也是沒辦法的事。綾子起碼也能明白到這一點了。大概是因為昨天的事,所以今天還不想和夕里子見面吧。夕里子聳了聳肩想。
「我丈夫到現在還難以接受女兒被那樣殺死的事實。」夫人露出有些落寞的笑容,「可是,看……在那個書架上,擺著淳子的照片吧?那是我丈夫自己不知不覺地擺上去的。他心裡其實很清楚,淳子已經死了。只是,他是個過於頑固的人,不肯這樣說出來罷了……」
「不知道,那樣的事我怎麼知道。」
「是嗎。」
來到外面的夕里子,被突如其來的寂寞感和軟弱無力的感覺緊緊地抓著。她突然很想見到野上幸代。從這裡到父親工作的「K建設」並不遠。於是夕里子決定到那兒去。
已經是一點半了,午休也結束了。
「我認為與這個毫無關係。」夕里子說,「那種犯罪,一定是在許久以前就開始策劃了。凶手並不是突然起意和_圖_書要殺人的。我想您對淳子小姐說的話,並不是引發事件的起因。」
「那就是承認了吧。」
「嗯。」
夕里子一動不動地目視著車的前方。
「那太好了。」
在那個休息廳的一角,有幾個流浪者聚在一起。
「當然。五次中三次。」
「是嘛。——小姐請坐在那邊的長椅上吧。」
回過頭去的夕里子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哎呀!課長!」
「——這麼說,淳子小姐和那個男人是從兩年前開始交往的嘍……」一注意到夕里子的發問,國友就拿出了記錄本,「那,關於那個男人,她有沒有提起過什麼事情?」
「您今天要回去了嗎?」
珠美玩笑似的模仿著拳擊動作,「嘿!」
「去哪兒?回家的話,我送你。」
「哎呀,那真是難為你們了。」
「這是您的直覺嗎?」
先洗臉吧,於是向洗漱間走去。正在此時大門處響起了鈴聲。——這可怎麼辦?我還穿著睡衣呢。唉,就這樣吧。反正大概也是郵差之類的。
「哎呀,你還在睡覺嗎?」
「是這樣呀。關於此事,您問過小姐嗎?」
水口淳子的家是極普通的商品住宅。夕里子他們上前按響了門鈴。
「安東老師呢?」珠美在辦公室門口向裡面張望,向剛好經過的辦公室女職員問道。
通常珠美都不會盲目地亂跑,因為她想盡量避免體力上的無謂浪費。但是,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珠美衝到校門口,那裡早已不見了安東的身影。於是她返回辦公室,抓住了辦公室的女職員問:
「她說:『只有這次,我要弄清楚。』」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綾子沒來上班。這麼一來,她究竟上哪兒了呢?即使是很少外出的綾子,單憑夕里子對她的了解也難以猜出她的去處。既然毫無辦法,夕里子決定索性先回片瀨家去。
「哎?安東老師?剛才還在呢。——啊,去接電話了。看。」
「我想她是和一位有婦之夫相愛了。」
珠美的目光突然停在了安東的上衣領上說:「咦,老師,那個徽章,不是丟了嗎?」
「——來之前打個電話就好了嘛。」坐上國友駕駛的車,夕里子發牢騷說。
「想到那邊去嗎?又有新夥伴加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國王」說。
「這麼說的話——」
外線打來的電話在辦公室的盡裡面拐角處m.hetubook•com•com接聽。那裡有安東高大健壯的背影。
「這麼說,她要與凶手商談解決這件事,而凶手被逼急了,於是就殺了她。」
「是什麼時候的事?」
「啊,那麼說……」
「剛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就先告訴你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哎呀,歡迎,歡迎。」婦人微笑著打量了一下夕里子說,「我是淳子的母親。快,請進吧。」
珠美呆呆地佇立了好一陣子。對了!為什麼沒發覺呢?體育課的時間,更衣櫃的鑰匙都交由班主任放在抽屜裡保存。因為帶著家門的鑰匙很礙事,所以後來就都一起放進裡面了。——也就是說所有的鑰匙都放在那裡了。「安東老師……」他去哪兒了呢?珠美從走廊上追了出去。
「是呀。拜託你嘍。」安東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籃球呀。」
「還沒到。」
「謝謝。」珠美朝安東的方向邊走邊想,老師那「高大健壯的背影」,簡直就像這次的凶手嘛,知道我家的情況,也有太太而且不和諧……「不會吧!」珠美暗自嘀咕著。對,還有鑰匙的問題。我應該沒有把鑰匙交給過安東老師。
夕里子放下茶杯問:「我能看一下照片嗎?」
「來啦。」裡面傳出女人的聲音。大門開處,一位五十歲上下微微發福的婦人站在他們面前。
「怎麼啦?」安東又恢復了往常穩健的表情。
「啊,別在意,你們繼續吧。——喝酒可以,但以不喝壞身體為度喲。」「國王」問:「新來的怎麼啦?」
「有什麼……可以成為線索的事情嗎?比如年齡、職業等等。」
「這個——我是來取這次的課程安排資料的。」
珠美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不,沒什麼。」夕里子坐在副駕駛座上。
「老師,等等——」珠美說了一半停住了。因為安東看到珠美時的樣子,分明是突然大吃了一驚。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事。
「不,很有幫助,絕不像您說的那樣。」國友合上記錄本站起身來,「如果您再想起些什麼的話,請隨時聯絡我們。我們一定會抓住凶手的。」
與水口淳子給人印象相同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姊姊綾子。
「我喘不過氣來……剛才,看……安東老師……去接電話……對吧?」
細細想來,對於水口淳子的面貌還真的不太知道。從報紙上的照片、電視中的畫面,都無從知曉她到底是個和_圖_書怎樣的女人。照片好像是在去什麼地方旅行時拍的。是穿著運動休閒裝的樣子,很快樂似的笑著。看到那麼可愛的笑臉,那位不願承認失去這種女兒的父親,他的心情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來吧!那,我也要中兩次。」
「哎,剛才的……剛才的……」
「這個……我也多次問過她,但她什麼也不肯回答……」夫人說著搖了搖頭,「我想她是怕父親知道後震怒吧。」
臉色微紅,鼻子裡哼著愉快的歌走來的正是植松。
「謝謝。」
夕里子和國友在這棟大廈前分別了。但依然沒有把水口淳子的母親所說過的話告訴國友。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連夕里子自己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擔心綾子吧。不過,如果是真的擔心的話,就應該告訴國友,讓他對安東的情況進行調查才對呀。但是,夕里子卻沒有那樣做。是怕綾子受到傷害呢?還是徹底地由自己發掘出凶手想充當偵探的毛病呢?連夕里子自己也不明白。
「對方是?」
「問過了。我對她說:『即使你否認我也會知道的。』——當然,她以為我會置她於不顧,所以突然就哭了出來……」
「是。」
「什麼樣的人,男人?女人?」
「只是……總想和什麼人見面。能夠見到『國王』,不知為什麼我輕鬆了很多。」
「哎?啊,這個嗎?它自己又出來了。」
「既是這樣,為什麼特意到了這裡呀?」
夫人默默地望了夕里子。
「來啦。」大門一開,國友警官就站在夕里子面前。
夕里子急忙垂下眼簾說:「對不起,我好像說了些多餘的話。」
「剛剛去了那邊……您有什麼事嗎?」
「是……是女人。感覺很年輕,非常溫順喲。」
國友倒是也不介意說:「對方打電話來了,說是想和你見上一面。不知他們有什麼話想對你說。」
溫順的聲音。年輕的女孩。——安東的妻子怎麼也是位老師,聲音是乾脆有力的。這麼說的話……「糟了!」珠美急忙奔向外線電話。
第二天,夕里子直睡至日上三竿。她好像非常疲勞,而且沒人叫醒也是個原因。夕里子下了樓,家裡靜悄悄的,片瀨為了忘記心中的悲痛去上班了,敦子和珠美當然是去上學了。
「這些也沒有……總之,和那個人有關的一切,她都像緊閉的貝殼一樣不肯開口。」
「到下周嗎?」
「不好意思呀。不過,你穿睡衣的樣子也很和-圖-書可愛嘛。」國友笑嘻嘻地說。
「怎麼啦?」
「告訴她要小心喲。再見。」
「淳子小姐怎麼說?」
「那個時候如果我再問詳細一些,或相反的什麼也不說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夫人擦了擦眼淚說,「這一點,讓我一直難以釋懷。」
粉筆灰——老師。
「今天沒來過呀。」
「是什麼時候的事呢,看到淳子的衣服後我才有所察覺的,知道她是與那個男人約會後才回來的。把她的衣服收進衣櫃的時候一看,上面有很多白色粉末,袖口之類的地方也有少量,一定是沾上的。」
夕里子輕輕呸了一聲,把頭轉過了一邊不加理睬。
「嗯,好像正在做什麼。」
「您要去哪兒呀?」
「今天一整天,他都要去會劍道的朋友們。」水口夫人說著端上茶來,「所以,我才請你們來。」
珠美目送安東快步走後,便溜溜達達地出了辦公室,向教室的方向走去。她邊走邊想,我究竟在介意些什麼呢?安東是個好老師,人品高尚,但剛才那種吃驚的表情彷彿是換了一個人。感覺就像是見到了完全不同的人。火災的時候……最先趕來的就是安東老師。而且……「怎會有這種事!」珠美甩了甩頭想,大概是被姊姊同化了。吧嗒吧嗒,走廊裡走來了身穿運動服的朋友們。
「是什麼事?」
「啊,請看。」
水口淳子的雙親說想見見夕里子。之前,夕里子曾去拜訪過一次,但因對方不在家而沒能見面。自那次之後,因為各種事件層出不窮,就再也沒能去過。
「是我。」
「差勁!看我的!」女伴正說著,嘩啦地響了一聲,「啊,糟糕。」她慌忙撿起了家門上的鑰匙。
「不自量力。又不是打彈珠。」
「我是接到您電話的國友。」國友點頭致意,「這位是佐佐本夕里子小姐。」
「沒有……並沒有特別要去的地方。」
夕里子頓時驚慌地跑進裡面去了。
「不,你是個很善良的姑娘呀。」夫人慢慢地說,「父親行蹤不明,你很擔心吧。不過,為他洗清了嫌疑,真是太好了。」
「一樣。投籃測試嗎?」
「沒有路人的時候,我們才坐。因為不想妨礙普通人呀。」
「那通電話,是誰接了轉給他的?」
讓人聯想到簡易餐廳的生活間,因暫時用於接待而盡量收拾得寬敞明亮。
「去廁所了。現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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