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們？」
「十五人，包括四重奏的在內。」
「怎麼了？有什麼好消息不成？」
「是的。」恭二邊在脖子圍上圍巾邊說，「我在咖啡館時，把圍巾掛在架子上，不知是誰拿錯了。」
「真的？」恭二瞠目。
「我請吧！做好外出準備。附近有好吃的店嗎？」
「謝謝。」他說。「好，我會全力以赴的。」
國友嚇一跳。
「村井先生，我把我的給她好了。」
「嗯。」綾子一副意外的表情，「我偶爾也有約會的……」
「已經過了。」
「你們本身就是天使嘛。」國友說。
「百貨公司？」
「還沒到。」
突然——電視開啟，嚇得二人趕快分開。
「這回跟村井先生好好談過了，一切沒問題。托你們的福，好像轉運了。真的謝謝。」
「等會我把節目單傳真給你們好了。」
「唔……」
「沒關係。咱們有看不見的天使守護著。」
三人決定叫出租車去。令那進去更衣。
「可不是——幸好只是單純的骨折，聽說花點時間休養就能復原。」
「什麼呢？」
「是。」令那有點臉紅。
「他本人是說當時誰也不在，只是覺得突然背部有什麼推了一下似的。」
恭二見到坐在暖桌前的村井，說一聲。「不可能。」
夕里子微笑。
「沒有。」
「哪裡哪裡，加油吧！」珠美說，「關於演ｈｅtｕbook.cｏｍ•cｏｍ奏會的票——」
「那件事是這樣的。」村井說，「他住的公寓電梯在裝修中，於是他從三樓的單位走下來，途中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
「正是那個『不可能』！」令那的心情雀躍。「他說請你演出演奏會哪！」
「訂正——你是天使。」
「那就別故弄玄虛了。」夕里子說，「來，準備外出！」
「這回我們並沒有插手危險的事哦。」夕里子為他泡了咖啡。「來，請。」
「珠美，你另有節目？」
「有的話會妨礙接吻的。」
「否則就麻煩了。」夕里子說。「做丈夫的，總有回頭的時候。凡事都有得有失的。」
「那裡的停車場一定都爆滿了。好，就在附近的停車場找地方停車吧。」
「好可怕呀。」令那皺眉。「對鋼琴家而言，那是致命傷呢。」
看起來很像，但質地不同。
「沒啥大不了。不必客氣。」
其實，珠美是想問令那能不能「招待」她們。
「唉，將錯就錯。這條是高級品哪！」令那笑了。
「來，拿好購物單！」夕里子發施號令。
「託福——哎，恭二他呀，突然接到除夕夜演奏會的演出邀請。」
「真是的！稍微大意就變成這樣！」國友刑警嘆息連連。
恭二微笑ｗww•hetuboｏk.cｏm•ｃｏm了。
——恰好空車來到，三人搭出租車前往市中心。
雖然沒有新春演奏會那般隆重，畢竟也是明星級演奏家齊集，相當隆重其事。
「珠美！」
「出租夕里子姊姊一晚給你吧！」
「村井先生……我非常感激……」
「你都看到了，我這間廉價的公寓，連鋼琴也放不下。我需要練習的場所。」
「總之是打攪啦。」夕里子說。「準備好了？」
「啊，那好極了。」
「慢慢地喝咖啡好了。」綾子也探頭出來。「沒關係。百貨公司還開著。」
——收線時，夕里子穿著大衣走過來。
「歡迎回家。」令那立刻出現。「有客人哦。」
「那件事……」
「啊，抱歉！我們想去N百貨公司。如果那邊買不齊，就轉去S百貨公司。」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在現實中，她丈夫照平常一樣上班哦。」
「對了，你們要去哪間百貨公司？」國友問。
「明白了。那點小事，我隨時奉陪。」國友笑了。
「好漫不經心。不是差點燒死姊姊嗎？」
「她說了什麼？」
「——你是珠美？我是令那呀。」
「那就走吧。」村井站起來。「剛才我打電話去熟悉的中國餐館訂了座。你不是有了身孕嗎？穿暖一點。」
「可是，『大除夕夜』的話，會有許多不同階層的人來吧。單是演出者和_圖_書就——」
夕里子再吻國友一次。
「嗯——還有一件事……」恭二支吾著。
聽了珠美的話，夕里子說：「——好極了！那麼，三十一日大家都去好了。」
「這就對了——反正是慶典嘛。盡情地彈個痛快，讓觀眾沸騰起來。」
「有個小小的要求。」
「繫上圍巾吧。」恭二說。
「喔，咱們想去辦點年貨。」夕里子說。「可是爸爸不在，行李又堆積如山……」
「高田先生。」曾是聲樂家的村井，嗓子非常響亮。「那天的事，我也失去冷靜就是了。因我和深野小姐是老朋友，所以當時對你，也許過分苛刻了些。」
國友一邊打出轉向燈，一邊變線。
「不必了——」
「誰差點被殺？」當時的「受害者」問。
「安部先生嗎？真不幸。」恭二坐進暖桌裡。「那麼，由我代替他？」
客廳的電話作響，珠美接聽。
「不，萬一你感冒了就傷腦筋。經紀人病倒的話倒不會有誰在乎。」
「我覺得我會破壞氣氛似的。」
「好，我馬上叫人做節目訂正的傳單。」村井點點頭。
「謝謝。」
「說起來，國友，知道那名縱火女子的事了嗎？」前座的夕里子問。
「那麼，是那位鋼琴家的女友打來的囉？」國友邊開車邊說。
唉，算了——這也算是助人為樂吧。
「那個人呀——不過，假如要定她的罪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話，她那偷情的丈夫也有罪才是——不，應該是更重的罪。」
「恭二，你很熟悉安部先生吧。」
「我想預支一點酬勞。跟令那慶祝一下。」
「啊……好的。」
「噢，你好。近來好嗎？」
「喂喂，已經安排妥當了。」村井說，「在N音樂廳舉行的『大除夕演奏會』，安部先生將會彈奏蕭邦的曲子。可是他從樓梯滾下來，折斷了手腕。」
「山根令那。」
所謂的「大除夕夜演奏會」，是跟新年開年的「新春演奏會」相對的「除夕演奏會」。
「咦？恭二。」步出玄關，令那說，「你的圍巾好像不是那條原來的哦？」
「有你在。一年到頭都是聖誕啊！」
「新年快樂。」
夕里子往國友身上偎靠，兩人嘴脣重疊。
「說吧！」
「——聖誕快樂。」
「——嗯，當然。」
「不可饒恕！太不公平了！」綾子發怒。
「那個破損了些。不要緊，我穿大衣就行。」
「你有嗎？」
「我回來啦。」走進玄關的恭二，摩擦著雙手說。「好冷啊。」
「跟我去什麼地方？」
「啊，對了——那邊的警察正在調查著。她本人也認了罪，但因是放火和殺人未遂的關係，大概頗費功夫吧？」
「必須復原才好……」令那握住恭二的手。「哎，你也要小心啊。」
「嗯。隨時可以跟國友哥一起出門了。」
「蕭邦的ｈｔｔｐs://wｗw.ｈeｔuｂｏｏk.ｃoｍ.com『行板和華麗的大|波羅乃斯舞曲』。你能彈吧？」
「對。他是年輕一輩有希望的人物。但願沒啥大礙就好了。」前座的村井說。
「不過呢，她的確看出了你的才華。我之所以願意提你一把，乃是當作對深野小姐的一種追悼。」
「嗯……」
恭二什麼也不說，只是輕輕回握令那的手，向她微微一笑……
「戴上圍巾完全不一樣的。」村井把自己的圍巾拿下來。「來，你用這個。」
「那麼，國友你就是聖誕老人了。」
「久候啦。」
「聽說從樓梯滾下來，真不幸的。」
「我沒鬍子……」
村井笑了。
「那……」
逼近傍晚時分，路上車水馬龍。看來要花平日雙倍的時間才能到百貨公司。
當然，夕里子並不相信人生一定能公平。不過，如果不這樣想的話，光是生氣也於事無補。
「誰打來的？」
「恭二——」令那說。
「酬勞是——」
「抱歉。」珠美拿著遙控器，站在客廳門口。「打攪你們真不好意思，不過我想看電視。」
夕里子和他並肩坐在沙發上，笑著說：
「不，一起吃晚飯。當然是四個人。」
「噢，你們要買嗎？請務必一起來捧場。也有即日發售的票。」
「不是的。」
「好像名叫清水久仁子什麼的。她本人也很懊悔似的。」
「嗯。安部先生也來過老師那裡作短期訓練。安部先生比我大兩三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