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花魁
珠美有什麼「想隱藏的事」——夕里子放在心裏。
充當司儀的明石照代說了一半時，一名女記者舉起手來。
照代想阻止她，可那女記者很老練，在照代說什麼以前，她迅速提出問題：
「好熱啊。」綾子燦然微笑，「相機的鎂光燈好刺眼。」
在那三十分鐘期間，需要打掃，準備快餐等等事宜。
「那麼，就此結束……」照代悻悻然說。
「不，為了方便警備，在總統兩旁各三席，後排也要三席，其他通道旁的特警位子十席左右……」
當一個人有什麼內疚時，通常會反問「為什麼」。
竹簾唰地放下，花魁不見了。
「姊姊，還好吧？」
——記者招待會是在劇場關閉期間，在大堂舉行的。
「我吩咐下去了。」
「咦……」
「慢著慢著。」照代焦急了，「到底要多少席位？」
「答得太好了。」在旁觀記者招待會的珠美說，「是夕里子姊姊想出來的？」
「對不起，有個叫做戶田的人來了。」
「還可以。」
「最後一個問題。」
「明白了——一個位子就行了嗎？」
「不要！怎樣脫下來呀？」
「國家？」
「明石小姐。」剛才那劇場的人走過來，「戶田先生……」
「某國的總統即將來日本，他希望能觀賞這齣戲。」
澤木已準備把綾子捧為明星的樣子。
「關於今後的演出和_圖_書活動如何？」
她趕往後台。
珠美稍微離遠而站，看到情形瞪大了眼。
替綾子穿上那條裙子的形象設計師匆匆忙忙走過來。
「不，社長已交代下來，說要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夕里子有點在意。當然，珠美也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真是的！那種問題可以不答的。」
夕里子決定不太稱讚她，免得她自鳴得意，向澤木提出說：
「對。一下子出了名，知名度就大大提升了。」
「沒錯。」
「其實，我有個請求，今天才來參觀舞台的。」戶田說。
「去買點東西——為什麼？」
「聰明。」珠美說。
「哎，快餐呢？在樓座上吃快餐是我的夢想哦。」
劇場的人跑過去，正面的大門好像開啟了，夜場的客人湧進來。
「你是說演藝界的事？」
「我懂。」戶田泰然地說，「所以才拜託你的，這件事關乎國家的安全。」
「不，她不想。」澤木搖搖頭，「假如她想當演員的話，我有最好的門路。我要讓她在戲裏當配角什麼的也很簡單。可是，千枝從小就接觸太多這個世界的人。」
「總之，日期肯定之後，我會跟你聯絡。這個劇場的座位表，請在今天演完以前帶給我。我把需要的位子全都塗上紅色再交還給你。」戶田笑一笑，「好了，我們現在先去欣賞戲劇了。ｈｔｔｐs://m•ｈｅｔuｂooｋ.ｃｏｍ•ｃoｍ」
「那真感激。」
夕里子慌忙打岔說：「今天有記者招待會吧！」
「太意外了。」夕里子高聲說。
在場的記者們立刻記錄下來。
「明白。」
夕里子回過頭去。
「不過，以新手來說，算是不錯了。」
「是的。訪問中的行程保密，但會出席兩三天，希望你能確保位子給他。」
夕里子望著天花板嘆息。
「花魁。」
「成功的話錦上添花，大家圍著你；一旦失敗的話，立刻棄之不理。這是個無情的世界。」
「夕里子，如何？聽見我的台詞嗎？」
「——珠美，怎麼了？」夕里子問。
不是綾子的錯，她只是坦白地回答而已。
「那算很成功啦。以後每天說一說，漸漸就會進步的。」
「啊，澤木先生。」
「可以了，記者招待會已經結束了。」
戶田帶著祥子，準備前往照代為他們所預備的樓座位子之際，瞧見了珠美。
「真是巧遇。」戶田說，「你來看戲？」
夕里子離開座位，出到大堂。
「想成是安全就可以了。」戶田以為照代聽懂他的意思，又接下去說，「其實——」
「二樓最前排中央也要留位，總共二十席左右。」
況且，這種商業性戲劇都使用麥克風的關係，聲音都很出色www.hetubook.com.com。
「你很擔心你姊姊的事吧。」
「咦。她演什麼角色？」
然後，她向著麥克風說了：「我非常愛慕澤木先生。」
問題飛來。
「你家小姐當過演員？」
「抱歉。」照代走過來說。
掛線後，劇場的人立刻走過來。
「你好。」珠美打招呼。
照代把綾子帶出去了。
「那麼，你們去考慮姊姊的生活方式。我只希望這次的公演成功，讓你姊姊有美好的回憶，其他的一概不想。」
「沒關係。別人的閒話什麼的，過沒多久就會淡忘的。」夕里子搖搖頭。
夕里子稍微安心，走出後台。
「假如依靠父親的影響而在這一行生存的話，萬一父親不在了怎麼辦？——千枝考慮到那個，所以表示『我要做個平凡的家庭主婦』。」澤木坐在鏡子前面，「你姊姊的事，你們最了解，不是嗎？」
「突然要你安排位子，不好意思。」戶田說。
「其實，我是負責有關國家安全問題的人。」戶田說。照代瞪大了眼。
「有點……莫名其妙的人。」
在今天的日場和夜場之間，有一個記者招待會。現在剛結束日場的上半場。
「別擔心。我把她當女兒，不是以女人看她。」澤木說。
「辛苦了。」明石照代走進來，「綾子小姐好像已開始習慣那種打扮了。」
「我懂……哎，過去了也沒法子。」
「哦和_圖_書，花魁！」澤木走進來。
「明白。」
照代的手機響。
「高梨大爺……」花魁呼喚。「臣妾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您的。」
「唔，聽說了。請他進來。」
「他是誰？」
不愧是在這一行混了幾十年的老江湖。
「嗯？啊……我見過那個人。」
「哦，是你……」
綾子的額頭閃著汗光，回答說：
夕里子事先知道了問題，作出答覆。假如讓綾子「在當場回答」的話，誰也不知道她會說些什麼。
「但是真的嘛。」
記者和攝影記者們陸陸續續地離去。
「俺也是，花魁。」
當然，她不是職業演員，發音也不標準，可是大多數演電視劇的演員都差不多是這樣子的。
戶田留下呆然的照代，回到他的長袖和服同伴那裏。
祥子有點懶洋洋地說：「你幾時開始喜歡這種『靚妹』的？」
跟戶田在一起的年輕女性，有點不合時宜地穿著鮮艷的長袖和服。又不是過新年。
「噢……」
「這條裙子晚上必須歸還。」
幕落，出現「休息二十分鐘」的提示。
「去位子上吧。」
夕里子正要出去時，澤木喊住她。
「我是明石，澤木的經理人。」
「嗯，若是這樣——」
「是。還有，夜場準備開場了。」
「開玩笑的。」
「了不起！我沒看走眼。」
「是嗎？」
「可是——又不曉得是哪一天。而且，那些位子已經賣出ｍ.ｈeｔｕbook•ｃｏｍ.coｍ了。」
「請再多給我幾句台詞！」
傷腦筋。
「穿著這個上夜場的舞台怎麼樣？」綾子說。
「佐佐本珠美。」
「珠美，你今天要出去是嗎？」夕里子問。珠美心頭一震。
她把綾子帶去後台了。
「姊姊有演出。」
「《不遜的大名》嗎？」
「哼。」
當事人沒有意識到，他常使用「其實」這個詞。
明代遞上名片。
夕里子慌忙向姊姊搖搖手，表示「什麼也不要說」，可是綾子根本不明白，反而向夕里子揮揮手。
「那麼，我期待著——啊，這是我的女朋友，北島祥子。」
可她對夕里子的問題吃了一驚的樣子，然後補充地問她「為什麼」。
照代說不出話來。
湧起哄然掌聲。
「還沒想過。為了完成這次的舞台劇，我已盡了全力。」
「嗯。」綾子得意地說，「不如就這樣回家好了。」
「哇，成功了！」
「什麼回事？」
「佐佐本綾子小姐，你對澤木浩市先生有怎樣的感覺？」
沉重的花魁衣裳，綾子也不以為苦的樣子。
戶田把照代帶到稍微遠離其他人的地方。
「那麼，記者招待會到此……」
「姊姊。趕快換衣服吧，夜場馬上就開始了。」
澤木點點頭，然後慢慢地從通道退下去。
「——是——啊，社長——明白了。戶田先生是嗎？——好的。」
「沒什麼，問問看罷了。」
綾子念出漂亮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