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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意思是說，同一個兇手幹的？」

「嗯。那次我去她家時一起拍的。你等一下！」

門開了細縫，上了鏈子。女人探出一雙提防的眼。

「是。上面叫我來向你多多請教！」

「四國。我去參加朋友的結婚典禮，玩了四天才回來。這是我個人性質的旅行，可沒甚麼證據啊！」

「甚麼？」

不愧是「幸子式」的說法和想法。晴美不禁微笑。

「可是，為何要把她們兩姐妹殺掉？做妹妹的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年多，幹嘛現在才把她……」土井絹子發覺自己講得太多，趕快噤口。

「最後一個問題。金崎澤子和涼子姐妹長得像不像？」

「不，我還沒結婚哪。只是『朋友』……」土井絹子見相好被識穿，態度一百八十度改變，親切地說：

預料之外的二部合唱，一瞬間他們面面相覷。二人同時探身向前，彼此的距離縮至二公分左右。

「差不多記不起來了。」土井想了一下。「那天酒吧閉店，我如往常一樣睡到中午以後。當時下著雨，根本不想起床。但是肚子餓，只好爬起來。起床時兩點左右吧！不想動手做飯，就到樓下的餐室吃漢堡包，然後上來。就在那時，見到有個男人走進隔壁的屋裡。」

免費最貴！晴美還來不及回答，對方已經按下快門。照片可在一分鐘內沖洗出來，對方把握那一分鐘，口若懸河地為自己的產品做宣傳，最終強迫晴美接了一大疊手冊才罷休。

「那該怎麼辦？」幸子露出嚴肅的表情。「如果借不到，幹嘛不早點說？」

「是嗎？我沒見過姐姐……」

土井嘆息。「隔壁兩度發生命案，當然會想啦！」

福爾摩斯擺出一副與我何關的臉孔，走出涼子的房間往玄關去。石津慌忙後退兩三公尺。

「他們是刑警哪！」

「他叫福爾摩斯。我的貓。是我不可缺的伙伴！」片山說。「你是不是怕貓？」

「請坐！我去泡茶。」女人消失在廚房裡。

她發現片山腳下的福爾摩斯，大嚷起來。

「好。就買那種最新款的。」幸子毫不躊躇地說。「以後不必另外花錢換新的，比較划算。」

看了名片，片山不由訝異。「不可能！」

土井絹子跑進房裡，兩三分鐘後回來。「就是這個！ｗwｗ.ｈｅtｕｂoｏｋ.coｍ.coｍ」

「啊，這個……」曾根搔搔頭。「我問過了，沒有人肯出借……」

「好像是的。」

「有過一次。說不上是拜訪啦。那天，我的浴室有故障，就去問她可不可以借用，她很爽快的答應了。接著還請我喝上等威士忌哩！別人說她人緣不好，其實平易近人，而且喜歡聊天哪！」

「帶著貓兒一起也有好處。」石津愉快地說。「那個男的是甚麼人呀？」

土井絹子一面啜紅茶一面說道。

見到對方的警察證，片山也大吃一驚。對方緊繃的臉有點髒兮兮的，不過二十五歲，比自己小，頓時輕鬆下來。

「你肯定是男的嗎？」

「那時幾點？」

「原來如此。明白了。」片山蓋起記事簿。「還有，那個金崎澤子為人怎麼樣？」

「你說他穿皮外套和牛仔褲是嗎？」

「打從她一搬進來就知道啦，所以她整天悶在家裡。也許在意世人的眼光吧！我覺得她很可憐。其實何必自慚形穢？現在的年輕人啊，不知道有多少憧憬擁有這樣的身份呢！但她不是，似乎本身不願意而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真麻煩。不過請你忍耐。我是不可一日無此君，否則甚麼也辦不成！」

「幹嘛怕成這個樣子？」片山問那個臉色蒼白的大個子。「有甚麼原因嗎？」

「不知道。我們沒有權利過問人家的『朋友』來歷！」

「有聲的，就是放映時有聲音出來？」

「你是誰？」片山說。

兩點鐘，晴美走進事務所為大家泡咖啡時，聽到竹森幸子叫曾根。

「你又是誰？」大個子說。

「唔，好像不怎麼相像。姐姐是所謂的真正美人，妹妹則是可愛而已！」

突然想起似的。「對了，隔壁的女孩養了一頭黑貓。牠怎麼了？」

「牠是特別的。」片山嗤笑一下。「來，讓我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二人同時答道：「我是警探！」

「片山小姐！請你陪相良先生到附近的相機店走一趟吧！小心看住他，別讓他一時操心，撿個便宜貨！」

「警方人員！」

「她有提過養她的後台老板是誰嗎？」

「有沒有去過她的家？」

片山開始理解，兩年前承辦此案的根本刑警提起她時，為何說她令人難以忘ｈｔｔps://ｗww•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懷……

片山點點頭。如此含糊的證詞比較可信。只是驚鴻一瞥的情形下，如果可以詳盡的說出服裝和特徵，通常都是當事者憑想像力補充的。

「有關隔壁發生的命案，有點事想請教……」片山出示警察證之後說道。女人嘆一口氣，關了門，再卡嚓卡嚓的把鏈子拆開。

「是的。那宗命案迄今尚未解決。我認為兩宗命案是同一名兇手，即使不是也有密切關連。所以調查此案的同時，也得調查兩年前的命案，說不定有新發現。」

片山瞪眼望，見一名六十左右、禿頭突腹又赤臉的男人，穿著襯衣內褲跑出來。土井絹子聳聳肩道：

「好慘啊！一定是壞學生或流氓的作為！」

「你是土井絹子小姐吧？」

出到走廊，片山鎖好門。拿出記事簿說：

她在微笑。可是那麼寂寞的笑臉，片山未曾見過。她應該只有二十五歲，然而已經流露出對人生絕望的孤獨感。那對往上凝望鏡頭的眼神，似乎在尋求拯救和援助。

石津慌忙躲到沙發背後。「貓會幹這種事嗎？」

「聽說她是做人家情婦的……」

「幾乎沒有。」土井絹子點了一支煙，望著天花板思索著說：「對了，她剛搬來時前來打招呼，那時談過。你知道啦，我是銀座酒吧的媽咪，生活跟人晝夜顛倒的。有時在走廊碰頭，頂多說句午安吧！倒是蠻可憐的，長得那般可愛……」搖搖頭又問：「聽說被人姦殺？」

「算啦。先去巡迴錄取口供如何？」

片山乾咳一聲。「其實，警方是認為，這個案子跟兩年前發生的命案有點關連。」

「啊，對了！」片山看看手上的內衣。「真頭痛。究竟這是怎麼回事，福爾摩斯？」

「所長！其他講師有時也來問我有沒有八米厘的放映機，不如買一部放著怎麼樣？」

「這是甚麼？媽的！」男人一面披上衣一面衝出來。「喂！那是誰的野貓！」

那時，房子裡傳來粗獷的男聲：「誰？是不是強迫推銷？」

片山接過那張正方形的照片來看。——土井絹子坐在沙發上，離她三十公分左右，金崎澤子坐在那裡。第一印象並不深刻，反而是披著花里胡哨的浴巾的土井比較矚目。不過，確實是個大和_圖_書美人。涼子不太像她。

「還不到四點吧！其後我看電視的重播節目。」

女人心，海底針！

「不！我很喜歡貓呢！可是這裡不能養貓，怪寂寞的。來，進來進來！」說完把人丟開一邊不理，開始跟福爾摩斯逗著玩。福爾摩斯也毫不客氣的進到屋裡，而且直接闖進剛才那男的進去的房間。

「也不是的，內中另有因由……」片山含糊地說。

「啊，最近的警察蠻親切的嘛！」

「那就算是吧！」女人不耐煩地說。「已經可以了麼？請你走吧，我忙得很……」

「我們並非特意調查你的不在場證明，不必擔心。」片山微笑。「那麼，你是昨天回來的？」

人不可貌相。片山想。

「沒有。在這點上她非常謹慎。」

「前天的事我真的不懂。我出去旅行了！」

「是……是的……」

「是啊！我也十分敬慕她！」晴美說。

「這個……」土井絹子含糊的搖搖肩膀。「我剛從電梯裡出來，那人正好進入門內，實際上我只是驚鴻一瞥，而且還是背影而已。」

「兩年前她的胞姐被殺時，你不是見到一個可能是兇手的男子嗎？」

「小姐！讓我替你拍一張！免費的！」

「旅行？到哪兒去？」

「嗯。我小時候看過一部鬼貓電影，嚇昏了。自此以來，一見到貓就全身發抖……」

「我的伙伴。如果你不喜歡貓，我叫牠在走廊等我。」

「這裡隔音好，幾乎聽不到隔壁的聲響。加上我把電視的音量調得很高。她是在最靠裡邊的房間被殺的不是嗎？那就更加聽不見啦。」

「喂！請別太接近這位石津仁兄哦！」

片山瞪大眼睛。「你有她的照片？」

一一零三號室的門塗上鮮紅色，片山擔心會被人誤認為是消防局。一按門鈴，裡面傳來音樂鈴聲。

「怎麼樣的男人？」

「姐姐？唔，怎麼講呢，我們很少來往。跟她妹妹最大的不同點是，她幾乎整天躲在家裡不出門，當然不是沒有機會交談。」

福爾摩斯從裡頭的房間出來，嘴裡銜著一張白紙。

「調查書上這樣寫明的。」

「兩年前別的刑警問起時我也擰頭。她很小心，從來避免觸及這個話題。」

「請進來坐坐吧！他要回去啦。喲，誰家的貓？」

相良和晴美搭電梯時和*圖*書，欽佩地說：「所長真慷慨。普通男人都比不上她！」

「是啊。關於命案我一概不知，可以了吧！」

「無所謂啦。我想，喜歡貓的絕對不是壞人！」

一名四十前後、滿身風塵味的女人站在門口。染成紅色的頭髮，以及過濃的化粧使她愈發顯得蒼老。身披紅睡褸，顯明還不是她該起床的時間。

「對。現在已經有立體聲重播的了。」

「哇！」石津尖叫一聲，整個人跳起來。接下去的瞬間，那個巨大的軀體以無法相信的速度衝到客廳沙發背後。

「哦？那麼，我把她的照片拿給你看怎麼樣？」

「我們先去隔壁，一一零三的土井。」

結果，一部最新款的、具備錄音機能的雙卡式放映機，價值十四萬左右的貨品以十一萬元成交。晴美付了錢，相良提著沉重的放映機箱子，兩人正準備離開店子時，一名手拿「寶麗來」即影相機的女店員叫住晴美。

晴美瞪起杏眼：「我長得那麼醜嗎？」

「哦？那麼，剛才毆擊我的不是你囉！」

「失敬了！」大個子收起手槍搔頭。「原來是總署的片山兄！我是目黑警署的石津！」

「那是甚麼？不是名片嗎？原來你是為此糾纏那個傢伙？幹得不錯。」

世上的事有那麼單純就好了。片山嘆息。

「咱們走吧！」片山說。「相信你已知道，兩年前，這裡也發生過命案。」

「最新產品是雙卡式的立體聲重播放映機，不過總要十四五萬元左右，不然……」

二人步出大廈，往知名的相機店走去。兩間相鄰的相機店正在競相大廉賣。相良不理店員激烈的招徠，沉默地走完一圈，作出光顧其中一家的決定，顯示他的謹慎個性。

「那……那隻貓……」石津的臉從沙發邊上探出來，聲音顫抖。

「目前還不曉得……」

這次不成合唱，幾近賦格曲。他們出示警察證給對方看。

「不錯，被殺時間推定是在下午四點至七點之間。她是被槍擊斃的，你有沒有聽到槍聲？」

「唔。」幸子考慮了兩三秒鐘。「好吧！就買一部。片山小姐，給錢他們吧！相良，大概要多少錢？」

「各種各樣都有。最起碼也要可以有聲重播的，大約七八萬元吧！」

「嗯，昨天早上十點左右。然後聽說鄰居少女被殺，嚇了一跳m.hetubook.com.com哩！」

「說的也是。那麼，關於兩年前的命案，可否請你再說一遍？」

「你說甚麼呀，牠可比你可愛多了！我跟刑警先生有話要說，你快點走吧！」

「你好像想得不少嘛！」片山說。

石津這才發現坐在片山腳邊的福爾摩斯的存在。

「有……甚麼事？」曾根用素來拖拉的聲調回答。

「奉陪！」石津竊笑。「不過，你手裡拿的是……」

「有這回事？」

土井嚇得直眨眼睛。「應該是吧！不過也可能是女的，我沒想過。當然也有女的那樣裝扮。不過……給我的印象是男的。為甚麼？我解釋不出來。」

土井絹子瞇起眼睛，用手撫摸經過她腳邊的福爾摩斯：「好可愛！多麼柔順的毛啊，比男人聽話多了！」

「對不起。」曾根畏縮起來。相良插嘴說道：

「給我看證明！」

「哪一位呀？」一陣子才有女聲回應。

「我想沒錯。而且不是很高大。」

「有甚麼事？」

「拍得不錯嘛！」相良凝視洗出來的照片說。

女人語氣大變，反臉無情的下逐客令。男人嘀嘀咕咕的走了出去。

上面寫著「新城市文教中心專任講師（英語會話）．泉田六郎」

男人頓時慌張失措的樣子。「對不起！」然後縮回屋裡。

「在我家裡。」

「怎麼回事？」片山呆若木雞似的站著問道。

「有沒有跟金崎涼子談過話？」

片山望著傻乎乎的石津，心想若是他出手，恐怕自己的後腦不止長瘤那麼簡單。

片山覺得有點奇怪。有錢人養情婦的例子並不稀奇，然而當他去找自己買來的女人時，何必如此鬼鬼祟祟？今天的都市人，根本對金屋藏嬌的事漠不關心。如此慎重其事，是否另有特殊理由？

「呀……」石津苦著臉從暗處走出來。片山順手把內衣放進上衣口袋，對福爾摩斯說：

「他是你的先生？」

「立體聲的八米厘？」幸子大吃一驚。「以前我有個朋友很迷這個，那時連同時錄音都做不到哪！」

「平時有沒有見過來找她的男人？不一定是她的後台老板……」

「我聽說過。就是這次被害者的胞姐。」

「石津君，請指教！」片山擺起前輩的架子。「你是專案小組派來辦這件案子的吧！」

「山室老師說他明天要用八米厘的放映機講課，準備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