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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頭條新聞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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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 6

運動會

「吉田兄的嬌妻嘛,可能是和他年紀相差一大截的關係吧,她跟年輕男人頗有艷聞傳開,好像鬧得滿城風雨咧。」
「那麼,吉田也有機會啦。」
「大致上是這樣子吧。」
「然後,吉田也知道了。」
「承蒙招待。」
「即是說……」
栗原頓了一下才說:「怎麼個好法?」
「招待?」
「辛苦啦——怎樣?」
燈都亮著,但因四下無人,感覺不太美妙。
「只有你的指紋而已。」栗原別有用心地注視片山。「不是你做的吧?」
福爾摩斯走到廚房,「喵」了一聲。
「十和十——一定是紅白不倒翁的數目!」
「唔……那種過份的事……」
膠紙開始脫落了。
福爾摩斯先分出十支火柴,然後再分十支為另一堆的。
「內子……和他相愛。」
「還有,聽說她很容易發脾氣,所謂的佔有慾很強吧。」
「啊,石津,歡迎。進來吧。」
「請看。」片山讓大家看門上剛剛黏過膠紙的痕跡。「膠紙的痕跡很清楚地留下哦,如果不黏回去會被懷疑的。」
「那麼,是某人把膠紙重新黏好的囉?」
我永遠做不到這點,片山想。
「他聽見我們的對話了。」
片山鬆一口氣,但不能安心。因為你不知道這位科長腦子裡在想甚麼!
「科長,承蒙關照了……」
「你妻子是真心的嗎?我指她和大町之間的事。」
「也沒怎麼費勁,相當用力就是了。」
「從觀眾席來看時,大町的不倒翁看上去是在入場的最邊端。實際上,他並沒有從發現的地點移動過。」
「不行。現在就去。」晴美說。
「不倒翁在入場門口附近哦。」晴美說。
「明白嗎?那些膠紙,最初應該是這樣的。」
「那麼一來,這宗案子解決了?」
「對了。」片山點頭。「沒有必要十個不倒翁全部移動,只要其中一個出兩次就行了。大家戴著不倒翁,所以看不出來。」
「啊,外表看不出來呀。」
「甚麼意思?」片山問。
片山折回儲物室——打開櫥櫃的門時,吉田在裡頭吞鎗自殺了。
「那是甚和圖書麼?」
「木板滿是塵埃。」片山說。「因此膠紙完全失效。即使黏上去了,也會這樣子脫落。石津,拉拉看。」
「如此一來……這種情節,怎樣發展呢?你說其後他們三個一同吃午餐吧。」
「是火柴呀——喏。」
「科長!」片山瞪大眼。「你的話不可能是真的——」
「吉田跑了兩次,然後把自己的不倒翁脫放在大町的附近,於是大家都擺在那邊了。」
暫時誰也不開口——栗原安靜地問:「你怎知道?」
遲疑了片刻,吉田才說:「她……年輕嘛,她和我之間的年紀相差太大,被年輕男子吸引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麼,吉田不是也知道了?」
「那是要命的地方呀。」晴美托腮。
「他提出分手?」
「不是這樣的。」片山說。「山口搶走的運動服,不是參加不倒翁競走的人的。」
「那就奇了。」片山加入異議。「因為在那之前不久,舍妹見到他們幽會的情形。」
「對了。在不倒翁競走時,不是缺了兩個人嗎?其中一名在外面被打暈,還有一名呢?」
「不是很過份嗎?」晴美說。
「嘩!」石津跳起來。「失敬失敬!」
「有一名是最初因感冒而請假的。另外一名吃了不乾淨的午餐,因肚痛而病倒了。」
「女人都是一樣的。」栗原的話頗有哲學味道。
「怎麼啦?你知道甚麼了?」
「你一個人在嘀嘀咕咕地說甚麼?」
不須要用力拉,膠紙發出「咯哧咯哧」聲脫了。
「唔,有道理。於是他們一起出賽。可是,吉田有機會殺大町嗎?」
「是嗎?」栗原點點頭。「難怪山口的刀子上只有刑警的血了。」
片山把膠紙撕了一米左右的長度,貼在稍微離開門邊的木板部份。
全體沉默地盯著膠紙。
「是嗎——沒法子,明天好了。」
「於是由石津和吉田代替的呀。」
福爾摩斯不說甚麼,逕自走在走廊上。
晴美撕了一段膠紙,貼到那兒的柱子上。
「吉田迅速刺了大町後,幫他戴上不倒翁,然後自己也戴上去。」
「那間中學。還用說?」
「好過份的事啊。hetubook.com.com一場夫妻……」晴美說。
「那麼,大町也是她眾男友中的一個囉?」
「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幹甚麼?」片山眨眨眼。
「恐怕是的。內子大概生氣了。因她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
「所謂的美女,其實是相當孤獨的。淫|盪是有一個模樣可看得出的。那位太太並沒有那個模樣呀。」
片山在說著時,門鈴響了。晴美應門去。
「何時下手的呢……不可能的。」片山沉思。
「賽後是絕不可能的。」石津說。「因為缺一個的話,紅白數目不合,馬上就知道了。」
福爾摩斯看著片山,眼神似乎想表達甚麼似的。
「但大町他……」
「直覺算不上證據,而且有附近人士的證辭,那位太太是屬於相當淫|盪的類型,水性楊花的——」
「他妻子淫|盪、佔有慾強的謠傳,是吉田自己發放出去的吧。運動會那天,他偷看了兩人幽會的情形,所以下定決心。恰好山口加入,一切就好辦了。」
「謝謝——不過,我想那樣也好。」
「是山口重新黏過的嗎?我不以為。他把吉田夫人關在這裡,然後黏上膠紙。其後應該就專注於對付吉田,不可能再來這裡看看。膠紙不是馬上就脫落的,因此山口不可能知道膠紙脫落了。」
「她大概很生氣吧。」
「女人是知道的,憑直覺。」
「這個櫥櫃的門被膠紙封得密密的。」片山說。「當時石津費了一番勁才撕開,對不?」
傳來一下模糊的爆炸聲。
「好的,石津,等一下。福爾摩斯,怎麼啦?那個抽屜?」
話沒說完,膠紙發出「咯哧咯哧」的聲音。
「喂,我出去一會。」
「科長,我回來了。」根本刑警走過來。
「他偷偷跑來的。」片山喃喃道。
「換句話說,那是第二次黏上去的膠紙所致。」
「這麼晚了,想幹甚麼?」栗原在校舍中走著。「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學校當局的。」
「哦——那麼,假如大町想到升職的事,提出分手的話——」
裡面空無一物。那個櫥櫃依然關著。
一行人帶著沉重的心情出到走廊。
福爾摩斯再把其中一組的火柴和-圖-書棒一支一支彈飛出去,接著把另一組彈到第九支時,將剩下的一支放回原位,然後再彈一次,有一支留在原地不動。
「吉田是後來才加入的。所以,其他人都戴上不倒翁了,可是,大町在等著。」
四人一貓來到吉田敏江遇害的儲物室。
「是嗎?不過……」
如此這般,運動會正式閉幕——
「但他不知道人家叫他代替呀?」
「鎗聲!」
「那時,吉田可能稍微暗示他發現兩人之間的關係。大町聽了,可能向吉田的妻子提出分手。而她因此勃然大怒……」
「大町在失去知覺前,可能嘗試走出不倒翁,但因力盡而暈倒。那時,手帕掉了,跌出不倒翁之外。吉田發現了,他撿起來。他知道那是滲了血的手帕,總不能拿著,於是弄圓,丟進放紅白球的籃子中。」
「大家等著瞧吧。」
福爾摩斯走到冰箱後面的隙縫間,叫了起來。
栗原、片山、晴美和石津四個人,外加三色|貓一隻,在走廊上往前走。
晴美和福爾摩斯一起出到走廊。
「可是證據不足……」片山說。
福爾摩斯向石津走過去,用前肢捅了一下他外套的口袋。裡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怎樣呢——大町是一定參加的。吃午餐時,如果他不經意地向大町透露說,不倒翁競走蠻好玩甚麼的話,當大町聽見工作人員吵著說還缺一個人時,他可能提議吉田的,是嗎?」
「然後?」
「嗯。」
「嗯。換句話說,那位太太相當水性楊花啊。」
石津覺得被甚麼捅捅他的腳。他以為是晴美,一看,是福爾摩斯。
「可是,另一方面呢?」
「可是,以大町來說,內子的年紀比他大,何況她是頂頭上司的妻子,他大概想到關係太過親密會有危險吧。」
「那把刀,是我家的東西。」
「哎,福爾摩斯,你早就知道了吧?剛才吉田在裡面的事……」
「他知道自己跑不掉吧。」栗原用冷靜的語調說。「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準備跟著妻子去了。」
「去哪兒?」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吧。假如吉田從某人口中得悉那件事的話……」
「有人把它放進去的吧。」
「是。hetubook.com•com」晴美把膠紙遞給他。
兩、三分鐘過去了,等得不耐煩的栗原說:「喂,甚麼也不發生啊?」
「不曉得牠要甚麼。先在那邊貼膠紙看看好了。」片山說。
「不行,這裡太髒了,馬上就脫落的。」
「兩個都殺掉哇。」
運動會過後兩天,在搜查一科的房間。
「——到了。」
「你妻子的事很不幸。」
「有點不舒暢哪。」晴美不服氣地。「當我偷聽的時候,那兩個人並沒有談起分手的事哦。」
石津快速地吃完三碗飯後,終於舒一口氣說:「美味極了。對不起,再來一碗。」
「完全不是啊。」
「手帕的血是大町的。」栗原說。
「第二次?」
「是的。那時,吉田在找他的妻子,然後——他找到了。」
「咦?那豈不是有兩個來歷不明的缺席者了?」
「是嗎?但不可能……」片山喃喃說道。
「可是當時黏得很牢哦。」石津說。
「嗯哼——這麼一來,事前就知道缺一個人了。」
「工作人員不知道嗎?」
當然,他們不排除吉田是兇手的可能性。目前的結案情況留下某些無法澄清的疑點。
「你是說,他把膠紙重新黏上去?」
「要做甚麼?嗄?用膠紙貼甚麼?」
「你說她淫|盪的事。男人真單純,一個女人長得美,大家就說她『淫|盪』,實際上不是那麼一回事。」
「最初的膠紙把灰塵都黏掉了,所以第二趟的膠紙就黏得很牢了。」
「當然是開玩笑的。」
吉田穿藍色西裝結黑領帶走過來。
「是嗎?但——為何你的妻子要殺了大町?」
「山口本來是想讓吉田的妻子窒息而死的,這才故意黏上膠紙吧。可是,膠紙脫落了,然後,吉田找到他的妻子了——他無法饒恕大町,也不能原諒自己的妻子啊。」
栗原用手接過信封,說:「暫時保管。」
「嗯,聽說他時常向附近的熟人發牢騷的。」
石津不好意思地說:「呃,可以的話,再來一碗飯……」
「原來如此。」
福爾摩斯走向櫥櫃,好像在想甚麼的樣子,然後又走回來。
當晚,晴美一面吃晚飯一面說。www.hetubook.com.com
「也好……」
石津拿出火柴盒,福爾摩斯銜起它,擺在榻榻米上,然後用爪拉出盒子,把火柴傾倒一空。
「隨便看看的話,真的會弄錯以為是紅色的球哪。」片山點點頭。「刀子方面,找到指紋嗎?」
「假設刺殺太太的是吉田……為何他又黏上膠紙呢?讓它脫落就好了嘛。」
「怎麼來了?」片山說。
晴美打開那個放膠圈啦、保鮮紙啦、錫紙之類雜物的抽屜,福爾摩斯跳進裡面撓動一會,用前肢牽了甚麼出來。
「那把刀很尖,他可能沒想到自己傷得那麼重。他用手帕按住傷口,然後在不倒翁裡頭失去知覺。」
「嗯……」片山不悅地噤聲。人家這樣講了,不能說不好。
「是的。膠紙的話,司令台附近多的是。」
「科長。」根本抬起臉來。「吉田哦。」
「不光如此。」片山說。「山口臨死時,想說『你的妻子……』甚麼的時候,吉田猛搖山口。那看起來是很自然的行動,山口因此沒說甚麼就死了——為何不讓山口說出來?因為跟他妻子的死因有出入時會很不便之故。」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把辭職信帶來了。」吉田從口袋掏出一個信封。
「換句話說,當時幾乎沒流血——」
「那又怎樣?」栗原問。
他的話語似乎帶點生氣,其實他在瞇瞇笑。只要是為了辦案的事,他就按捺不住地興奮。
「然後吉田的妻子被山口親手殺了——不過,全都在推測的範圍內。」栗原罕有地說得很謹慎。
「重新調查過,總有線索的。」
「這麼三更半夜的?」
「那位太太呀,在那附近有相當『好』的聲譽咧。」
「是我招待的。因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晴美說。
「石津,開手電筒吧——晴美,給我膠紙。」片山說。
「是由於用手帕按住的關係吧。」
「唔。這麼一來……」
「是的。」
「那是透明膠紙哦。」
「可是,為何它會混在放球的籃子內?」片山說。
「因為殺大町的是內子。」
「打攪啦。」石津把大大的身體縮小走進來。
三人沉默片刻——片山聳聳肩說:「可是道理成立,卻無法證明。」
「怎麼樣啊?」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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