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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感傷旅行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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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感傷旅行 第二章 殺夫

二、感傷旅行

第二章 殺夫

「一定是年輕的燕子。」
晴美交了一點錢給女伴,離開酒廊。
「片山兄,第二十五次連敗。我沒想到有人比我更差勁了。」
在車站的門外,晴美等人,還有片山和石津,正在等候旅館的車。
又不似是跟誰約好碰頭吧。因她說在哪兒下車都可以。
眾人大笑。
剛乘搭的列車緩緩開動,很快就融進黑暗中了。
「說的也是,等會我也去。」
「有沒有預定要去的地方?」
片山笑一下,說。「大家都說我是『好人』,可是一直不受歡迎。」
「你甚麼也沒問我。」
「知道啦。」片山嘆息。
「——好了。」晴美大聲說。「酒也差不多喝完了,今晚就到此散會吧!」
「早點說嘛!」片山跳起來。福爾摩斯比他們搶先一步,衝出房間。
「對!她叫中尾千惠。」年輕人雙眼發光。
「對不起。可是——不得了啦!」
「啊?你打算住哪間旅館?」
「還沒決定……其實,我在找人。」
「那麼,是年輕的麻雀。」
平日十分蕭條的店子,現在卻呈現著熱熱鬧鬧的情形,老闆當然無任歡迎。
「好。我用『四.三』取勝。」中尾千惠嫣然一笑。
「——萬分多謝。」中尾千惠在榻榻米上坐著說。
她在看甚麼新聞呢?說不定,正在讀著跟自己有關的報導。
「你是……」
「我知道,你擔心你哥哥和那個千惠的事,對嗎?」
「片山兄!」石津那如洪鐘的聲音,把氣氛破壞無遺……
中尾千惠合起報紙——待會只要看看是哪一頁破損了,就知道她剛才讀的地方了。
「不要醉得太厲害啊。」
而且,醉了還能再喝,反而越喝越泰然自若。再下去呢?連她本人也沒試過。
聚會解散後,幹事不一定要帶人出街。不過,晴美和她哥哥不同,她https://m•hetubook.com.com的酒量相當好。
「別管!」片山鼓起腮幫子。
對了——片山用腳捅了一下福爾摩斯的屁股。
「我叫池田,是大學生。」
「嗯。你——為何找她?」
除了中尾千惠以外,並沒有其他人。片山遲疑著不知應否跟她招呼,因為她正在非常專心地讀著報紙。
「果然,我就覺得你很年輕。」
噢,當然,福爾摩斯也一起。還有一個——那個穿紅色套裝的女人,自稱中尾千惠。
「哎,晴美呢?有沒有男人?」其中一個靠前過來問。
「沒關係啊?今晚和她好好談一下吧。」
「嗯……」片山聳一聳肩。「人總有各種私隱吧。」
「嗯!」
「跟你們同一間旅館?」
「有件事一定要辦。」
「喵。」福爾摩斯開心地(?)叫。
「你妹妹很好人哇。」
「嘩!」中尾千惠驚呼一聲,然後笑道:「——原來是你呀!」
「對不起,我這樣中途加入……」
「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中尾千惠重複地說。
「嗯。我猜她是穿紅色套裝的,應該住在你投宿的旅館,你有沒有見到這樣的人?」
「喵。」
「我試試看好了。」
「是嗎……」
石津出去了——這裡是片山和石津的房間,現在只剩下中尾千惠和片山兩人。
「慢著——我正在想辦法嘛。」
「甚麼事?」
「進來吧!又不會吃掉你。」晴美的其中一個女伴喊,引起哄然大笑。
「——嗨。」片山走進去,坐在稍遠離的沙發上。
「喵。」福爾摩斯高聲叫。旅館的旅遊巴士來到車站前面了。
「我……殺了我丈夫。」中尾千惠說。
「問題來啦。」片山歪著頭說。
石津身上只有一條內褲。
晴美相當沉著——意思是跟平日沒甚麼差異的程度——自顧自地喝著酒。
「如果是用來賭錢就好了。」中尾千惠愉快地說。「不然現在是大贏家了。」
和-圖-書爾摩斯彷彿在說「麻煩的傢伙」似的眼神望望片山,然後靜悄悄地往中尾千惠處走去。來到她的腳畔時,牠鑽過她拿報紙的手下面,翩然跳到她的膝頭上。
晴美微沉下臉,但既然知道了也沒法子,只好裝蒜:「噢,對呀,那人也是穿紅色套裝的。」
時鐘一口氣往前移動——又到晚上十時了。片山在打大呵欠。所謂的宴會廳,是個頂多十個榻榻米大(約三十三平方米)的和式房間。
「我做甚麼都做不好的。」片山難為情地搔搔頭。「唯一的優點,大概是讓人家贏了令人高興吧。」
怎麼看都不是出外旅行的裝扮。不過,她大概比片山多帶些現金吧?
如果知道她在看哪一版就好了,可惜從片山所站的位置完全看不到。
「我沒偷看過。」晴美說。
片山覺得疲倦也不稀奇,而福爾摩斯早已在角落上蜷成一團。
「這個市鎮的人?」
——好奇怪的女人,片山想。
「逃?」
旅館的玄關大堂——其實空間不大——中尾千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結果,由於無人要「租用」的關係,宣佈曲終人散的宴會廳上,出現了石津一個人在繼續大吃大喝的「慣常」情景。
已經不見那叫池田的年輕人的影子。而且馬路相當的暗。
「完全不知情。」
「再喝嘛!」有人喊。
「太活潑了,叫人傷腦筋哪。」片山說。
「嗯。剛剛到。」
「他呀,就像是中世紀的騎士轉世的男人。」
片山和中尾千惠,面對面夾著棋盤,正在對奕。石津在旁觀戰。
「不要這樣啦,會妨礙別人做生意的。」晴美說。「——那邊空著。請。」
「對呀——怪有趣的。是否跟某宗罪案有關連?」
「嗯……剛才經過這間店前面時,我聽見女人的說話聲,所以進來看看。」
「沒有,去哪兒都可以。」
「對!打破男人的支配!」另一個喊著。
「如果你們喜歡的話,這兩個可m.hetubook.com.com以隨時出租,而且是免費的。」
「那麼說,他還沒碰過你?!以現在來說,是稀有動物啊。」
「我沒說不能喝呀。待會大家各自回房間喝,不然就出去外面喝,悉隨尊便!」
「果然不出所料——不過,對方好像也沒有特別的目的地,不是嗎?」
「片山兄!」
「喂,她會聽見的。」
「咦?!片山先生。」
「我……是逃出來的。」中尾千惠說。
「馬上找到的。」老闆娘插嘴。「從這條路直走就是了。」
當然,片山是專門吃的,石津則是吃喝專科並行。
「哦——年齡而已。」她垂下眼簾。
晴美把片山拉到稍遠處,壓低聲音說:「——稍微知道一點內情沒有?」
「不!他死了!」
這時,店門打開,有個男人走進來。
「有啥關係?他走進了女人浴室?」
「非常活潑,人又漂亮。」
「噢……是啊。」
「很疲倦啦。」片山出到走廊,又打個大呵欠。「我要睡覺去了。」
「更重要的是,你方便嗎?」晴美問。
「若是那樣。高興還來不及哪。」晴美苦笑。「來。用這個結帳吧。」
中尾千惠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
「我去和她談也可以。但我是幹事,好忙的。」
「男人是甚麼東西?」其中一個氣焰囂張地說。
像片山這種「不愛風流」的男人,總會一點棋藝。不過,片山只懂一種圍碁棋……即是「五連棋」。
「不——我想,她是今天來到這裡的。」
「嗯,但不可能是憑一時高興吧。」
「哥哥和中尾千惠呀……」晴美一邊快步走,一邊喃語:「如果他們之間有點『問題』就好了……」
晴美的話叫片山和石津瞠目。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然後發出「唰」地一聲。
「那麼,已經睡過了?」
「哎呀,不行呀,把報紙弄破啦。」
晴美的校友團、片山、石津、中尾千惠、加上福爾摩斯——有點誇張些——正在那裡進行盛宴。
和*圖*書「沒關係啦,反正我們人多嘛,多一個更有氣氛。喂,哥哥,你說是不是?」晴美望著片山的臉說。
「說的也是,一定有某種理由。怎會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呢?」
「如果醉得走不動時,我會打電話叫石津來的。」晴美說著,跟女伴們「嘰哩呱拉」地出去了。
「為甚麼要多謝?」
「嗨,哥哥。」她向片山揮揮手。「我們出去一下,外面的酒廊還開著吧。」
「噫,都不好玩的!」
「穿紅色套裝……」晴美假裝在想。當然,她馬上想到中尾千惠,可是不曉得這男的是甚麼人。
話未說完,晴美就帶著四五名夥伴走過來。
「不,他身上穿著衣服。」
「從東京來?」晴美搭訕。年輕人如釋重負,微笑著。
「喂,幹嘛那副裝束?」片山瞠目。
中尾千惠點點頭說:「我無所謂。」
「我要見她,有件東西非要交給她不可。」年輕人誇張地嘆息。「好極啦!若是找不到她就麻煩了。」
「年輕時,我也是這樣。」中尾千惠說。
「為甚麼?」
「啊,真的。」
「嗯……」
片山瞪大了眼,正要說甚麼時,傳來「呱嗒呱嗒」的腳步聲,石津衝進來。
晴美站起來,說:「對不起,我先回旅館去。」
「你是好人哪!」
「男人不夠呀。」有人說。
她說開了頭,也許是好時機。片山假咳一聲,說:「你——」
那三個醉男人,因著石津的關係,乖乖地在火車上睡著了。
「片山先生——」
「剛才,我去大浴場,有個男人在水裡——」
「那是說女方年紀很大的情形吧?」
——問到旅館名稱後,年輕人說聲:「謝謝。」,付了一口也沒喝過的可樂錢,從酒吧飛也似地衝了出去。
這是小溫泉鎮的旅館,有點殘舊了,但食物不錯。宴會是從晚上七時開始,已經持續了三個小時。
「要找的是女人?」
其實三色|貓只是淺淺地睡著了。
「對不起。」年輕人把旅行袋當命|根|子https://m.hetubook.com.com似地緊抱著。「呃……給我可樂。」
「啊,別嚇我!你剛才不是呼呼大睡了嗎?」片山發出怨言。
「是的。」
「嘎!」冷不防,福爾摩斯在腳畔咆哮,嚇得片山跳起半天高。
「一定是喝醉了。」
除了這句話以外,片山不知說甚麼才好。
看樣子不會喝酒,晴美想。
因著是形勢近迫,片山當然沒有作好旅行的準備,這點中尾千惠也一樣,紅色套裝加一個手袋——僅此而已。
沙發殘舊得像中古品,隨隨便便擺放在那裡。還有一架畫面顏色轉淡的彩色電視開著,予人感覺蒼涼的光景。
「那個大個子呢?」
「快點,天快亮啦。」石津在嘆氣。
「你想?不十分肯定?」
「男人?光是一個哥哥就夠忙的了。」
「對。外加純情、心腸好、孔武有力。」
「啊,怎麼啦?」
「哎,晴美,會不會是她?那個叫千惠甚麼的。」
「一點也沒關係呀。」
「我帶路好了。」
「哈哈!他真的是男人嗎?」
「甚麼年輕時……你不是很年輕嗎?」
「我去洗澡。」石津站起來,伸個懶腰。「難得來到溫泉嘛。」
「年約二十四——」年輕人話沒說完,其中一名女伴聽見了,立即說:
「這個,如何?」片山打出一個白石。
片山畢竟也想了解一下,自己所跟蹤的對象是何方神聖……
「——剛才的人,跟那女的是甚麼關係呢?」女伴們立刻猜測起來。
哎,女性同黨一起喝酒時,總有一個會提出「所謂男人」之類的高論。
「我嗎?」
有點戰戰兢兢地走進來的。是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上班族,可是年紀頂多二十左右。身材頎長,臉孔像女孩般可愛的年輕人。
「歡迎光臨。」老闆娘喊。「一位?」
這間酒廊小得有點小家子氣,幾乎被晴美和她的女伴們完全佔領了。
「那間旅館在哪兒?」
片山苦笑說:「現在的女孩子,喜歡一大夥兒地出夜街。」
「你說石津——唔,算是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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