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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淡淡的幽靈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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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失去的時候 4

第二章 失去的時候

「你養得起她嗎?你比她更沒有號召力哦!」
「嗯。」
「什麼?」
「啊……」柳澤的注意力慌忙回到前方。「不要嚇人嘛!語不驚人死不休?」
「沒有的事。因為大家都沒忘記你呀!」
片山揚手正要敲門時,房門應聲而開。
「痛啊!住手!好好好,我留在這裡。」
撳公子寓所門鈴的是工籐。
晴美的內心湧起「預感」之類的奇異感覺……
「哪些藝人會來?」
迫口用凌厲的眼神瞪著公子。公子一點也不在意,咬了一口匹薩說:「趁熱吃,味道真好。」
停了一會,她又寫道:「假如我知道,我就不死了——」
「引退?」
柳澤跑過來說:「必須準備出門了。」
話一說完,最重的英語辭典從書架上飛來,碰碰聲直擊片山的頭部。
「好吧!今晚許多人會來,我不睡了。」
意外地傳來公子清晰而堅定的聲音。
「我說的是真心話。」工籐說。「我們是不是到得太早了,約好七點的吧!」
迫口說著,吸著香煙轉身進去裡面。
「是啊。因為我是離家出走的。那時太年輕了。我對搖滾樂有憧憬,嚮往做歌星……」
「我不認識他們。」
柳澤走出房後,晴美說。
「他在公子身上投資不少。」
「嗯,沒問題。」
柳澤看到鏡中的公子宛如陌生人。就像看到一副假面具,令他驚然心驚。
「請你出去!」
「你得想想如何應付,可別惹社長發怒哦。」
「這是她本人說的?」
「你也要睡覺?」片山大奇。
「麻煩你替我拉好後面的拉鍊!」
「找我有事?」迫口泰然地抬眼問。
「嗯,好的。」
血色從工籐的臉上退去。柳澤捉住他的腕臂,低聲說:
走出寢室,公子對沙發上躺著的迫口,用清晰的語調說:「累你久等了。走吧!不然遲啦!」
被他責備的亞季不甘示弱,反駁道:「是你自己心不在焉罷了!」
「何不敲門看看?」晴美說。
「好吧!只是無聊而已。」
「也許勾起你不愉快的回憶——拋棄你的男人是誰?」
「廚師。」
「招財貓——什麼事?」
「她在叫你呀。」亞季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
「也許是的。不過,我們不能把他捉起來啊。」
「她才十八歲啊!」
「不——你看。她起來了。」
迫口的身體往沙發一沉,雙腳伸到桌面上。
「不可能哪。還有攝影機。那麼,讓今田公子坐扶椅,迫口坐讀書椅好了。其他人坐地毯或坐床吧——有沒有意見?」
「啊,是歌手迫口吉郎,還有偶像派藝員今田公子。」
正式演出之前,大家正在吃著昌沼預備的匹薩餅和三明治。餓慌了石津也在廚房找到食物填肚皮了。
「來,這是他的。」晴美把杯子遞給柳澤。
不錯。不然她的靈魂就不至於逗留在此久久不散了。
「請進!」
「最新的一頁寫著。知不知道我爸媽的事?」
「讓她多睡一會不好嗎?」
「必須準備妥當了。」昌沼走過來說。「裡面的情形怎樣?」
「到了那邊再弄頭髮可以吧!」公子說。
「結果沒有人知道耶!」
晴美噗嗤一聲笑起來。亞季真是有趣!
工籐沉默地關上房門。
「可是,你說想跟她結婚,是真的嗎?」
亞季向迫口做個鬼臉,跑進廚房去了。
「你想做什麼?白領職員?」
「做得太誇張的話,怕會嚇跑大家。只要讓人覺得好像是騙人的把戲就行了。」
工籐深深嘆一口氣。「我知道。殺他太便宜他了。」
「你來接她?辛苦啦。」
「我跟你一起上去。」工籐一邊打開車門一邊說。
工籐的話說到一半就打住了。
「有什麼好笑?」
「社長?」
迫口氣忿不平地瞪著公子。
「她叫片山先生進去哪。」亞季說。
柳澤嘆息,敲敲寢室的門。
片山想,目前還是不說出來的好。
咖啡杯掉在地上,碎了。發出駭人巨響。
「好吧!」
「唔。」迫口將煙蒂揉熄在煙灰盅裡。
寢室門虛掩著。工籐輕輕開房門。
「沒法子啦。今早迫口的經理人被殺了,今晚我不得不辛苦一下。」
「謝謝。」
「很遺憾……兩位都去世了。」
「一點點就夠了?」
晴美耿耿於懷。不管怎樣大牌的明星,到了工作場合,通常都會hetubook•com•com很圓滑的待人處物。
「我又不能聽收音機的深夜節目,不是很無聊嗎?」
前面看到公子的公寓大廈了。
「好。」
「我對迫口吉郎沒有好感。」亞季鼓著腮幫子說。「對了,片山先生呢?」
福爾摩斯則在飯廳的角落上用餐。
「你有事?九點鐘有約會嗎?」
「對不起。」柳澤走進來。「我來拿迫口的咖啡。」
「目前好像不行。不過我想喘一口氣。」
「柳澤先生,你也知道的,其實我已經二十六了。我總不能緊緊捉住一條沒有希望的路不放。」
「可是,她一心想做大明星的夢。」
「我要殺了那傢伙,五分鐘夠了。」
「我跟教師和那位女同學可以談話,都是託你的福。」
「是嗎?對了,因為他們兩個都是最近兩年才紅起來的……早知如此,我就邀請活躍了五年以上的藝人來了。」昌沼說。
「我就知道是這樣。」
「我知道你很聰明,有才華……你決定了?」
開門的是迫口。穿著牛仔褲,上身是赤|裸的。
「叫我?」
「不是。我正想敲門罷了——你們談完啦?」
「再等五分鐘。」工籐按住柳澤的手。
「談學校的教師啦、以前的朋友的事……總之談也談不完。」
「他?不可能。」亞季輕蔑地說。「他太遲鈍,只是心情煩躁而已。」
「說的也是。」
柳澤進去,但見公子站在鏡前穿衣服。
「剛才肚子嘰哩咕嚕叫。」石津十分開心地說。「聽不清楚是什麼聲音。」
「待會再收拾好了。」晴美對亞季說。「我們去廚房吃點東西。」
「謝謝你。」
「她又在寫東西了。」
中內亞季負責泡咖啡。她正想把杯子擺在迫口面前,不料迫口突然轉身,杯子「砰」一聲掉在地上。
然而迫口的樣子不僅神經質,甚至有點膽怯似的。
「她一定很開心吧!」
「謝謝。」公子說。
石津突然大聲呼喊,嚇得片山差點跳起來。
為什麼?
工籐慢慢走過去,站到他面前。
「五分鐘?」
「但是不能隨意擺佈公子啊!公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也許我睡著啦。」
片山輕輕敲一下福爾和_圖_書摩斯的頭。「來,咱們出去吧——什麼?」
「你父親真開通。」柳澤也笑了。「那不是很好嗎?我也贊成。」
「怎麼說得出口?」工籐盯著前方。「柳澤先生,你想她會成為大明星嗎?」
「好像談得不亦樂乎,無法結束似的。」片山說。「我怕進去打擾的話,會有書本飛來打我!」
「好奇怪。難道迫口通靈?」
「你們談了什麼?」
話沒說完,昌沼腳下的地毯倏地一滑,昌沼仰後裁個觔斗。
「迫口先生。」今田公子說。「我想錯的是你。」
「片山兄!」
「我怕干擾他們工作。等他們準備好,我再來好了。」
工籐甩脫柳澤的手,走進屋內。迫口好像去了浴室。
當然牠也沒吃飯,正在抗議……
柳澤飛快地瞥他一眼。「我知道。其實我比你更想讓她好好休息。」
「喵。」福爾摩斯在桌面上喊。
也許因為父母完全沒有出現過,所以猜到的。但是一定沒想到他們是自殺吧……
工籐快步走了出去。玄關的門發出巨響之後關閉。
「鎮定。小不忍則亂大謀。」
「不要看我。」片山對昌沼說。「你叫電視台的人做好了。」
「應該是的。」工籐點點頭。
向井噙著眼淚走出來,感動地說:
鉛筆忙碌地走動。「片山先生,你要留在這裡!。」
「當然。」
公子催促柳澤一聲,逕自走出玄關……
「對。萬一有書飛過來,躲開就是了。」
「不談這些了。假如你跟她結婚的話……怎樣?你會叫她引退吧!」
「糟糕。」亞季說。「像片山先生這樣年輕的男人,跟她孤男寡女在一起,萬一有什麼差錯如何是好?」
「年齡不是問題。」工籐說。「當她繃起臉不說話時,你說她三十歲也不奇怪。」
「沒關係。他在二樓,我拿上去給他了。」晴美說。
「告訴你。我要親眼目送你進監牢!」
「喂,片山。」昌沼喊道。
「怎樣?」
「叫他自己來拿吧!」亞季說。
柳澤睜大眼睛看著公子。到底她怎麼啦?
「嗨,原來你已經醒了——」
「看來,她愛上片山啦!」
公子虛脫躺在床上,見到工籐,捉起棉浴巾和*圖*書擋在胸前,竭聲喊道:
「誰要坐監牢?」迫口打著哈欠走回來。「喂,快點準備吧!我的經理人死掉了,諸多不便。監製在那邊等著哪!」
「對不起。不須要勉強。」
「哥哥。」晴美走上樓梯。「演出者好像到了。」
「進來吧!她要花點時間準備的。」
那本辭典停在半空,就停在片山頭頂上。然後嗖一聲回到書架上。昌沼噗嗤地笑出來。
「九點鐘了。」石津把片山硬拉到走廊外。
「他經常這樣大火氣的嗎?」
「需要椅子。」昌沼巡望一下房間。「迫口吉郎、今田公子、片山和晴美……中內亞季坐在中間。」
「工籐,不要亂來!」
片山嘆一口氣。看來無法佯裝不知了。
柳澤聽言而做,顫抖著手。
停頓一會,鉛筆又動了。
「我會的。」工籐點點頭。「在這之前,先要得到公子說OK才行!」
「大致上從晚上十點開始轉動鏡頭。不過,出演的人原則上說是過了午夜十二點,這裡發生靈異現象。」
「不可能的。」工籐搖搖頭。「我想不可能。她會像消耗品一樣,用完就被人丟掉。」
玄關的另一邊傳來響聲。傳來開鎖的聲音。
「什麼?結婚?」柳澤不由扭頭去看鄰座的工籐安夫。
「迫口先生,你從剛才開始就不對勁。」公子慢條斯理地說。「好像坐立不安似的——沉著下來如何?」
「我是第一次經歷如此美好的回憶。」
「你不是今田公子的經理人嗎?很辛苦吧!」
「好,那就把飲料擺在地毯上吧!」昌沼說著,看看腕錶。「快九點鐘啦。」
工籐有些靦腆地笑一笑。「假如我告訴家父的話,他會很高興。他說過,只要我回家,縱使帶個八十歲的媳婦做老婆也無所謂。」
「馬路比我想像中空得多。」柳澤說。「不過,公子血壓低,不能馬上叫醒她。所以早一點到比較好。」
「我不曉得耶。」
片山恐怕又有書本飛來打自己,提心吊膽地窺探一下。
「真失禮。我可不是那樣粗魯的。」
「哦。那真多謝啦!」迫口笑道。
「說起來也很怪。」柳澤側側頭。「來這裡的路上,他還蠻好心情的。一個人東www.hetubook.com.com拉西扯的說個不停。可是一到這裡,他就突然沉默不語,脾氣暴躁……不曉得什麼原因。」
昌沼不理他。「不過,拜託你別弄到人受傷或被火灼傷。」
「不是的。」石津大驚小怪地。「還沒吃晚餐哪!」
「什麼?」
「社長是否這樣想則是另外一回事。」
柳澤一時答不上來。頓了一下才說:「我想她不會。」
桌上的詞簿已經寫了好幾十頁。從它的厚度,可以看出她五年來的孤獨。
「我家從祖父那一代開始經營餐館。」
「是啊。不值得為那種人坐監牢。」
「說的也是。」柳澤把車子開進停車場。「怎樣?你在這裡等她嗎?」
片山、晴美和石津三人站在久米谷淑惠的房門外。
「危險!看前面!」
「哈哈,好看極了!」片山還治其人之身。
難道——難道她又有輕生之念?
「好誇張。」晴美笑了。
「謝謝你。」
迫口發現公子根本不理他,只好放棄,沉下臉繼續進食。
「喵!」福爾摩斯跟來了,發出驚訝的叫聲。
「當心一點!你在看什麼地方?」迫口吉郎怒喝。
「女孩子都很小心眼!」昌沼搖搖頭站起來。
「可不是嗎?她是好女孩,而且認真,似乎缺少某些條件成為明星。」
「也許不會馬上醒來。必須按兩三次。」柳澤說。
「喂,別急嘛。我有的是時間!」迫口說。
「什麼——」
「起初一點一點慢慢地之後讓書本浮起來,飲料倒出來,或者將那杯子拿起來。可以做成是什麼人碰倒杯子裡的水。」
「是嗎?他很狡猾,竟然躲起來了。我想他一定使許多女孩子為他傷心哭泣。」
「我知道。」工籐笑了。「我也引退不幹。」
「是嗎?」片山想說。慌忙噤口。他怕書本迎頭飛來,自己又要挨打!
「沒關係。看新臉孔也很開心。我應該做些什麼?」
柳澤駕駛的車子,在完全暗下來的馬路上行走。
「咦,你想揍我?」出現的是中內亞季。
「拜託。」昌沼說。「一到十二點……請你逐件逐件的移動這裡的物體,知道嗎?」
「那麼多椅子,容納得下嗎?」片山問。
這是久米谷家的飯廳。
「你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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