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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畢業論文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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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公館

十四、公館

翌晨九點鐘,床邊的電話鳴響,尾田醒了過來。
可是,拐彎的當兒,映入眼簾的是巡邏車和幾名警員。尾田慌忙躲起來,幸好沒被發現。
「謝謝。這裡是甚麼地方?」
「冬天草木枯萎的山也是很美的。」栗原感慨地說,「就像人生的黃昏一樣虛幻無常。」
「嗯,迪爾菲好像有甚麼隱瞞著。」
他小步跑回頭,走不同的路——他拿不定主意該往哪個方向走才是。
「已經沒事了。」女聲說。
尾田和香苖見到停在寬闊的空地上等著兩人的直升機時,懷疑自己的眼睛,自是不在話下。
「喂,香苗。起來囉。」
「換車囉。」
不尋常的表情。片山走到栗原身邊。
「趴在地上。」
「那倒是。」
酒類、烏龍茶及果汁應有盡有,總之大家的喉嚨得著滋潤。
「啊!車在跑著!像迷你汽車一樣!」
「但是,它的名稱就叫〈直升機〉。」石津強調。
「沒關係,請慢慢預備好了。」
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好了!遲到啦!」
「你是誰?」
從前往內野宅的直升機窗口眺望下面的阿杏,顯得非常雀躍。
如果回頭走的話,可能遇到警員。可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香苖!你——」
「是現實,不過,到了起床的時間了。」
尾田這才察覺自己渾身冷得直打哆嗦。
她是誰?
尾田依言把身體趴在車廂的地上,一張毛和_圖_書氈蓋在他身上。
片山覺得不安,晴美卻很期待。這是兩兄妹的性格、為人不同之處。
被引領前去公館客廳的一行人,遇見一名意想不到的客人。
「剛剛睡醒是嗎?」女人說。
不光如此。
「明天早上九點鐘,我會來迎接你們。」
絕不算寬闊的路上,有架大型的車子停在那裡。
況且,何以迪爾菲知道三宅杏的事呢?
「我明白,我沒忘記辦正經事。」
「這是夢的續篇嗎?」
「我也不清楚。不過,你若逃獄的話,我也跟隨你而去。」
「我在做夢嗎?」
只要出到行人多的大馬路……
「話雖如此。」
想起來了!這裡不是監獄。
「你是尾田敏也先生吧。上車吧,否則會被發現。」
阿雪向片山致意一番。
奇怪的事。
「喂。」
「恭候大駕。」
車子好像開進某間大廈的停車場,沒有人的跡象。
吃飽喝足,泡過澡,本來這樣子睡著就好了,然而久違地碰到對方的肌膚,就再也忍耐不住了。
「老公!」
栗原的手機鳴響。
從沙發揮手的是——
「那麼,昨晚的事是真的了。」
自己說自己在「拼命」也很稀有。
「好像有。」吉澤說,「我也不太清楚詳細情形。」
「她貴人事忙,何足掛齒。」
她是須田雪。
車子停在一幢別墅風格的高雅建築物前。
兩人忘我地造愛,然後熟睡不醒。
尾田踢開毛氈坐起來。
「嗯。」
福爾摩斯得到hetubook.com.com女傭倒在碟子裡的牛奶,呼嚕呼嚕地舔起來。
說畢,女人開車離去。
尾田敏也快步穿過小徑。
「是這位小姐帶我來的。」
「令人期待呢,其他還有怎樣的客人會來?」
尾田和香苗緊緊地手挽著手,任由車子載他們穿越郊外的樹林。
車子停下。
「怎麼回事?」
「可是——」
「香苗。」
「逮捕他了?」
「稍微平靜下來了嗎?」片山問。
「我以前在遊樂場坐過。」石津說。
「我是受邀請的。」阿雪說,「因為我知道你們會來的關係。」
「我在外面等著。」
「啊?」
尾田瞪大了眼。
「她在外面等我們。」
「課長。」
「那是直升機形狀的兒童乘坐物吧,在同樣的地方團團轉那種。」
「嗨,晴美。」
「請上車。」一把女聲說。
「我懂。」香苖吻一下丈夫,「那麼,要不要一起淋浴?」她促狹地說。
迪爾菲在想甚麼?光是為了肖像畫的事,大概不會連片山及三宅杏等人也邀請吧。
啊!昨晚不顧一切地睡著了。
坐起來的,竟是妻子香苖。
「阿雪,你是怎樣來的?」晴美問。
冰箱裡,預備了微波爐料理,尾田想起自己飢腸轆轆,於是他問香苖:
有一瞬,尾田差點說出來,「在監獄外面等是不行的」。
https://m•hetubook.com•com「她大概比你更受拘束呢。」
搖了幾遍,香苗終於張開眼睛。
「會長稍遲才到。」吉澤說,「她說主人遲到很過意不去,要我向大家道歉。」
建築物之中有暖氣,十分舒適。
「看到了。」晴美說。
走投無路了,尾田進退維谷。
「承蒙這麼說,我們也輕鬆了,請到這邊來。」
那是一種打擊——妻子香苖所住的公寓之寒酸,使他非常愕然。
車子開動了。
香苖認真地問丈夫:
「請先用點飲料,好好休息一下吧。」
外國女傭打扮的年輕女孩,推著手推車走進大廳。
「做夢也無妨,因為可以見到你。」香苗挽住丈夫的手臂,「進去吧,很冷啊。」
「你沒有逃走的目的地吧?」
直升機開始下降時,片山有一瞬陷入了錯覺,彷彿以為直升機被某個深穴吸入底部般。
「剛剛接到聯絡,逃亡中的尾田敏也,好像出現在他妻子的公寓附近。」
「微波爐怎麼使用?」
「請在這裡休息一晚。」女人把鑰匙交給尾田,「冰箱裡有食物,裡頭的東西可以自由使用。」
因為她在喜宴上差一點被女人刺殺,乃是罕有(!)的經驗。
結果,兩人換上事先為他們預備好的衣服,出到外面時,已將近十點鐘。
「我自己開車來的,因我喜歡兜風,很舒服的感覺。」
「不,讓他跑掉了,現在正封鎖那一帶搜索他。」栗原說。
也給這樣的須田雪請帖?
「阿雪!你在和-圖-書這裡幹甚麼?」
「有點奇怪哪。」晴美悄悄對片山說。
「在這裡談話不方便。」女人說,「請上車再談吧。這回坐在普通座位上好了。」
片山拿起烏龍茶的玻璃杯,一口氣喝了半杯。
「嗯。對不起,昨晚我把這裡的鬧鐘設在八點鐘的。」
「哦,可是——」
「連你也不知道,很奇怪呢。」片山說。
片山欲言又止。
「多謝。迪爾菲女士來了嗎?」栗原問。
「嗯,不過,這樣的夜晚,恐怕暫時不會再來了。」
「當了會長的人,總愛憑一時高興做事的。」
香苗也終於想起一切。
「還有幾位客人是從東京用巴士載來的。」吉澤說。
女人打開車後的行李箱。
正要回去原路時,尾田見到剛才走過來的路上有警員的身影,立刻停步。
「上次給你添麻煩了。」
「咦。這是夢嗎?我和你相擁而眠。」
「不認識!啊,當然我在雜誌上見過她,卻不是直接認識她的。」
尾田坐上車去。
片山對吉澤說:「還有其他客人嗎?」
車子繼續行駛一段時間。
「阿雪,你認識迪爾菲女士嗎?」
「呃。」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去哪兒?」
眼下可以望見廣大的內野邸宅。
「待會還有地方要去。」
「不用客氣,請上車。」
直升機平安抵達直升機場時,迪爾菲的祕書吉澤出來迎迓。
阿杏的聲音更加提高了。
香苖從鋪上毛毯的行李箱爬出來,伸直腰身。
「是!」
「哪兒?」阿杏把臉和_圖_書湊近窗口,「那邊全部都是?犀利!難以置信!」
後座車門打開。
栗原戴著貝雷帽銜著煙斗,完全擺出「畫家」的架子。
香苖在床上睡著時,尾田的手從毛氈下面爬過去。
「拆毀中的大廈停車場,很安全的。」
「改天才告訴你。」女人下車,「你的同伴也來了。」
「誰也不在,沒關係。」套裝打扮的女人說。
「很厲害!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坐直升機。」
「是,我和重山的事,就如惡夢一樣。我甚至感激那個女人——折江信子,她使我清醒過來。」阿雪說,「雖然我對不起代我挨了一刀的淳子。」
「——完了!」
坐上了跟昨晚不一樣的車,行駛十五分鐘之後,女人說:
片山覺得不安。
走到盡頭!
「喵。」
尾田只能把自己交給這隻不可思議的拯救之手。
「啊?」
他知道被警察追趕著,也知道自己在拼命逃跑。
「別擔心,我不會把你轉送警察局的。」
不過,他只能在外面看公寓,無法再接近,他也不曉得香苖在不在裡面。
她竟過著那種生活。
這時,一部車靜靜地停在尾田身邊。
總之,現在只能逃走了。
服務可說無微不至。
「萬分抱歉。」尾田致歉一番。
「那個……」
尾田不曾在車子裡面躺那麼久,身體不禁酸痛起來。
「栗原,嗯——你說甚麼?然後?是嗎?明白。有消息再通知我吧。」
三宅杏揚聲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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