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理想之夜
篁井歪歪頭，「大家都排好隊……，沒有注意到有些什麼人。」
然而，篁世的腦海裡，還是停留著宮越友美的倩影。從來記不住人名的篁世，居然立刻就記得宮越友美的名字。這種事絕對不能對由美子說。但是……她真有魅力。
她的笑容，更是讓篁井抵擋不住她的魅力。
「我去登記，妳找個地方坐下來吧。」篁世說道。
片山說道，「能仔細地告訴我當時的情形嗎？」
「你們今晚住這裡嗎？」友美問道。「噢，那是……。」
這是一間明亮的浴室。有一面可以照出全身的鏡子，背對著它，由美子緩緩地脫下衣服。同時，她也打開水龍頭，注水到浴缸裡。水聲讓她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由美子一步步地向後退，直到背碰到了牆。
「應該是吧……。應該就在這附近。」
「你是專誠打來問這句話的嗎！」
——是的，那女孩真是美！
「我去喝點東西就走，這真令人煩躁。」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見房間裡出現了幾名男子，緊緊地抓著篁井的手，押著他坐在沙發上。
「誰知道。那位老師說過，也有不少學生在外面過夜。」
「現在警察……？」
川口素子問道。
片山連忙說，「石津，有問題的房間是？」
篁井點點頭，「她是個很敏感的女孩子。」
，兩個人終於進了房間，來到這裡，由美子也不生氣了。這個房間又大又漂亮。浪漫的氣氛，正適合兩個人一起度過他們的初夜。由美子的視線特意避開床？
就像夢一樣。
「啊，他不是要和女朋友約會嗎？」
「——哪一位？」篁世問道。
「沒有，她在大廳裡等。就在那裡，她遇見一位朋友——。」
「真是受不了。」篁井走到片山等人的桌子前，「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我們就要被抓走了。」
晴美接起電話。「——喂。——啊，是石津兄嗎？——嗯，他在。你等一下。」
「喂，兩手放在牆上！」又被怒罵了。
「真是不順利的一晚。」晴美說道。
「老師……。」
「沒有，不過，提到了房間號碼。」
「這裡？」
晴美聳聳肩，「可是，喂，石津兄，你那位朋友——。」
大月由美子已經由川口素子開車送回女生會館去了。在那樣的打擊之後，實在沒辦法再燃起浪漫的心情。
「沒有。只是想過來看一看這邊有沒有問題。」
晴美說道。「但由美子受到的刺|激更大，你可別忘了哦。」
「好啊，看看那裡有什麼可以吃的。」
「還不太清楚。宮越友美是有可能把那個裝了糖的塑膠袋，偷偷放進由美子的袋子裡。」
「嗯。」
「嗯，沒錯！刑警先生也認識她嗎？」
「別鬧了！」
「川口素子小姐嗎？」
「是啊。福爾摩斯，要去吧台喝一杯嗎？」
「他好像不怎麼鎮靜。」晴美說道。
「一年級？真的嗎？」
「不是！片山兄，我有時候也是很認真的。」石津生氣的說。
——洋裝的後面有個大洞，性感得一點也不像只有十hｔtｐs://ｍ•ｈetubｏok•cｏm•ｃom八歲。
「啊，片山先生。」
「好啊，那就不會想睡覺了。」
已經過了晚上十點，休息室裡卻還鬧哄哄的，不禁讓由美子吃了一驚。星期六晚上。對年輕人而言，這才是真正「夜晚」的開始。由美子的心噗通噗通地跳著。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閉上眼睛，試著深呼吸。可是沒有用。可能是因為來這裡之前，在餐廳用餐時喝了點酒的關係。由美子不是不能喝，但今晚的酒似乎特別烈……。
「毛巾。」
晴美說。
由美子臉紅了起來。「不要！怎麼可以——。」
「饒了我吧。」
「等一下。你剛剛是說Ｋ旅館嗎？」
「裡面藏什麼東西。讓我們看看！」
「真的呢？」友美笑著說。
「去搜看看！」有個人怒吼著。兩名男子立刻奔進浴室，把由美子的袋子和脫下來的內衣褲都拿出來了。
還有比這個更美好的事嗎？
「您先嘗嘗那是什麼粉吧。」片山說道。
是誰啊？
「手舉起來！——面向牆壁站好！」
她問——，「喂，那是什麼聲音？」
「就像晴美小姐一樣。」
「老師？」由美子叫道。
「客房服務。」
「瞄——。」福爾摩斯快步走向前。
「好了。是什麼事呢？」
中西說完就走了。
——聽完篁井的話，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覷。
「大家都回來了吧？」
石津可能會擔心得踢破門的。
「不知道。但是，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了。」
——片山一行人走進Ｋ旅館大門時，石津已經等在那裡了。
「那個人實在太過分了？」晴美憤憤不平的說，「這原本應該是值得他們兩人紀念的夜晚，卻……。」
「我放心不下，我也去。」
石津是吃完麵才說的。
「——Ｆ大的學生？」
「噢……。原本是進去了……。」
「——我是片山。」
「篁井君，沒錯吧，你去登記時，有什麼認識的人在附近嗎？」
川口素子就站在那裡。
「妳去接！」
「說是Ｆ大學的大學女生在吸毒。」
「妳是說中西嗎？」
「好了，回去吧。」
由美子哭了起來。她一直忍著，但終於忍不住了。
對方回答說，「來換茶水的。」
「他在搞什麼啊？」
「有沒有看到她？」他唐突地問。
「所以，大月小姐沒心情了？真可憐。」
「笨蛋！我是問大學女生的名字。」
「哦……。你們兩人一起排隊嗎？」
「——怎麼樣？心情好點了嗎？」篁世問道。
「叩，叩，叩」有人敲門。
「當然！他們人都很好。走吧。」
「我不知道：真的，我——。」
「明白。」
「還好啦。」由美子裝作很冷淡說，「誰叫你看到她就那個樣子？」
停止！
「哦……？」
「哦。」
「我才可憐呢，被丟下來了。」
石津趕忙回答道，「我現在在辦公室裡。」
熱水放到三分之二滿的時候，由美子關上水龍頭，全身浸泡在裡面。躺在長形的浴缸裡，身體的緊繃和*圖*書都自然消失了。
「這惡作劇也太離譜了。」石津也生氣的說，「真是個討厭鬼。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有這種人。」
「宮越小姐……。」
「真沒用？」晴美嘆個氣，「有這樣的哥哥也真累。」
篁世慌慌張張地追了過去。「喂！等等我啊！——由美子！」
「太好了。」
由美子臉紅到耳根去了，「那，我先去洗澡哦。」
「喵——」
「怎麼了？我以為你和大月小姐要開房間的。」
「別鬧了。」片山苦笑著。
「接啊，哥哥，可能是川口老師打來的。」
「真難得，在這種地方看到妳。」宮越友美穿著一套鮮紅色的洋裝，連由美子看了也大吃一駑。前襟大膽地開到胸前。而白色的胸脯上裝飾的，大概是真的鑽石。
「真是倒楣啊！」晴美說道，「房間呢？」
星期六的晚上。——Ｋ旅館是市內的一流旅館之一，住一晚價格當然不便宜。
「今天晚上好安靜哦。」晴美說道。「已經十一點了。這裡的關門時間。」
「是啊。」
沒錯，房間很好，家具，床也都不錯，比起片山自己的房子要好上幾百倍。這點片山不得不承認。可是，怎麼說呢？壁紙，檯燈都很可愛。在這樣的環境裡，片山卻無法寬下心來。
「一年級的，和我住在同一棟學生會館。」
川口素子面色慘白，「如果是真的就糟了，我有車，我們一起去吧？」
再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她就會躺在他懷裡，一想到這件事，臉上不由得躁熱起來。
「在裡面嗎？」
「唔……。說得也對。」
「啊，大月小姐。」由美子嚇了一跳，怎麼有人叫她呢？
「請等一下。」房間裡響起了一陣很威嚴的女性聲音。
「片山兄。」
「啊，你好。滋味如何啊？在女孩子的世界裡。」
「差點破碎的夢」在充滿夢想的由美子面前，篁世強作鎮定。可是現在呢，他心神不寧地，活像被關在動物園裡的熊，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檢查看看她身上有沒有針孔？」
「唉，就像往常一樣。」
「仔細地搜。」
「辛苦你了。」
「麻煩你了。」
「咦？」
「真驚人！她是誰？」篁世終於回過神來。
「饒了我吧。」
「酒已經喝太多了，就叫個咖啡吧。」
關上門時，正好聽見篁世在要求客房用膳服務。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由美子像在做惡夢似的，看著自己袋子裡的東西被倒在床上。篁井臉色蒼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裹著身子的浴巾就要掉下來了，由美子趕緊握牢它。
「好吧！——但願別看到熟面孔。」片山喃喃自語。
「回去了。」
「可是，為什麼她的袋子裡會有那個東西呢？」片山說道。
篁世甩甩頭。再讓由美子鬧彆扭的話就完了。
川口素子摸不清頭緒地問道。
石津楞住了。
「吸毒。」由美子張口結舌地。
「才沒有？只是——被人惡作劇了」篁井根本沒想到過，那可能就是她做的。
「她也可以看到篁井拿著的房間鑰匙m•ｈeｔuｂooｋ•cｏm•com上的號碼。」
石津發出聲音。「那是中西。喂，中西！」
「——坐立難安哪？」片山說道。
「可以嗎？」他問道。
「他今天是要見她吧？」
晴美聽了片山的話，問道，「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
「嗯。她說是她們學校一年級的學生。說是來參加宴會的……。是個非常可愛，噢，非常美麗的女孩子。」
「啊，是妳。」他裝作是第一次注意到她。
石津搖搖頭，「大概也進了房間吧。」
大廳還是車子撞進來之後的樣子，只用條繩子圍著。
Ｋ旅館……。在客廳裡，村瀨明香和宮越友美提到了「Ｋ旅館」……。
「電話裡提到的房間，確實住著大學生模樣的一對情侶。」
「住手！」她叫道，「你們不能這樣做——不能——！」
「真好，好羨慕哦。——大月小姐，我先走了。」友美離開了。
「那這是什麼呢？」刑警把裝了白色粉末的塑膠袋展示出來。
片山嘟囔著，邁步走向川口素子小型車……。
晴美說，「據報，有Ｆ大的同學在那裡吸毒。」
「她說她就住在這附近。哥哥，要不要去拜訪一下？就算你早上才回來我也不會責備你的。」
看石津這麼正經地說話，實在有點奇怪。但他也依然不改本色，還是在旅館吃了碗麵。一碗麵就要兩千日幣耶。
兩人離開大廳之後，片山等人也走到大廳來了。
「我怎麼知道？」
「她？」
「片山先生，有事嗎？」
由美子不說了。篁世一直呆呆地盯著友美看。
「沒問題，剛才馬桶的水沒沖。」
「對，她。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一直在找。」
「一點點。」
宮越友美。只是經過而已，就讓他深受吸引。幾乎在大廳裡的每一位男士，眼光都追隨著她。原本不知道是打算去哪裡，但她似改變心意，轉個身，又往回走。眼光掃過篁井，眼看著就要走過去了。
從門上小洞向外看，看到服務生的制服。
說著，篁井把門打開——。
「嗯，我坐在那邊的沙發上等你。」由美子點點頭說道。
「這……。」
「我正在找他，還沒找到。」
那是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
「沒關係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叫宮越友美吧？一點也不像是大一的學生。不是她特別豐|滿或是特別成熟，而是她散發出強烈的「女人味」。她也是來約會的嗎？穿得那麼大膽。篁世也注意到她很會打扮自己。她也住這裡嗎？對方會是什麼樣的人？脫下那件洋裝可以看到什麼樣的身材——？
「約會嗎？」說話的是宮越友美。
「剛才是怎麼——。」
「他怎麼弄了那麼久？」放眼一看，她明白了為什麼要花那麼多時間。等著登記的人排了一長排。像篁世那樣的年輕男子也不少。有的情侶還緊緊地挽在一起，讓由美子雙頰發燙。我們和那些情侶也沒什麼兩樣。當然，我不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來的。我是真心愛他，而他也——。
拿著一個大皮包，由https://wｗｗ.hｅtubｏok.ｃom•ｃｏｍ美子進了浴室。
「喵——」
聽到迴響在大廳裡的聲音，中西快步走過來。
這時，電話鈴響了。
「回女生會館？一定是你說了什麼。」
「為什麼？」刑警用指尖沾了一點袋子裡剩下的粉末，湊到鼻尖聞一聞，再用舌頭舔了一下……他的眼睛突然睜大，「——這是糖啊！」
「妳告訴石津我在這裡嗎？」片山板著臉說道。
「天哪？」
「老實也不好嗎？」片山生氣道。
「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就這樣，片山半句話都沒說，晴美和川口素子就決定了一切。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當他們被發現的時候。——針筒在哪裡？」
川口素子筆直地朝由美子走來。刑警們感受到川口素子迫人的壓力，竟沒有一個人想到要阻止。
故作鎮靜狀，而緊繃的聲音洩露了他的緊張。
「她呢？」
「現在怎麼了？」
「——我想去洗澡。」由美子說。
「怎麼了？」
「這……。」
片山還想確定一下。
石津說道，「說在Ｋ旅館裡，有人在吸毒。」
「為什麼？」晴美從雜誌裡抬起頭來，「心情不好嗎。福爾摩斯。」
說時遲那時快，牠飛跳起來，伸爪抓破袋子。白色粉末四處飛散。
「中西是個老實人，他不會去碰毒品的？可是，怎麼這麼巧——。」
「你好。」友美微笑著說，「我是大月小姐的學妹，宮越友美。」
「是啊。」
「是啊。就是今晚——在Ｋ旅館。」
浸泡在浴缸裡，全身放輕鬆的由美子似乎聽到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便坐起身來。
「還有一件事讓我很擔心。」石津沉重的說。
「好啦，好啦，妳要不要喝點什麼？」
「——我要回去了。」篁井站了起來。
「是叫宮越友美嗎？」
一打開浴室門，由美子冷不防地被人抓住。
片山急忙穿起上衣，「一起去嗎。」
「就要開始了。再十五鐘……。一起來吧？」
篁世風度翩翩，又很溫和，而由美子也是美麗，有魅力的。
「是嗎？」一直蹲在床邊檢查由美子袋子裡的東西的男子站了起來，「那這是什麼？」他手上拿的是一個裝著白色粉末的小塑膠袋。
「這不是讓妳害臊的時候。吸毒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放過的。」
「朋友？」
「沒有，因為這是匿名電話。」
「女的不清楚，男的也不知道那一所學校。」
「喵——」福爾摩斯也叫了一聲，表示同意。
他的心情，片山等人都能理解。篁井一走，片山便嘆了口氣說：「你們覺得怎樣？」
「我們正要去Ｋ旅館。」
晴美高聲呼叫，「福爾摩斯！出動了！」
篁世笑得很賊，「如果能看妳出浴，那我也清醒了。」
「對。喂，要不要走呀？」由美子站起來拉著篁世的手。「房間鑰匙拿了嗎？」
「上次提到過的中西。」
「我們也去吧，」晴美說道。
「有說名字嗎？」
——片山一行人走到女生會館的大廳時——
石津不忘拍馬屁。
「我應邀來參加宴會的。」友美說道，「大月小姐，妳……不hetubook.com.com是一個人吧？」
「當然。」
在友美的催促之下，篁井邁開了步伐。
「喂，你要去Ｋ旅館嗎？」
「噢，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不過當時提到了Ｆ大學。」
「那個……我從來沒看過。」由美子說道。
片山說道，「今晚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吧。」
「這是件惡作劇。」片山說，「有人把那個放在她的袋子裡，再匿名打電話報案。——他們兩人都沒有吸食或注射毒品。」
「我了解你失望的心情。」
「是這樣的，剛才有一通匿名電話。」
「唔，妳可以先去洗，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洗？」
大家都吃了一驚，猛回頭看。
到目前為址，可以算是滿分——對了，在那個女孩子出現時，差點就要失敗了，好不容易才讓由美子心情好轉。
「不然要是他去找我們，卻沒人在家，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篁世伸介和大月由美子兩人剛踏入Ｋ旅館的大門。今晚，篁世在這裡訂了一間房間，由美子也要一起住下來。這表示什麼意思？就連毫無經驗的由美子也很清楚。但這不是一時興起，或是時勢所趨，而是由美子本身已經有心理準備的緣故。
「不行！」由美子瞪著篁世。
「什麼？」
「好吧。不過，她確實很可愛。」
「——抱歉。」說這話的是片山，「我是搜查一課的片山。這個女孩子我認識，她不會染上毒癮的。」
「妳的宴會呢？」
由美子臉色發青。「那你去和她睡好了？」一氣之下，她轉身就走。
篁井頓時陷入掙扎之中。可是他告訴自己，這並沒有背叛由美子。
石津果然是石津。
「到底跑哪去了！——再見。」
「——對不起，等了好久。」篁世走到她面前，停了下來。「啊，這位……。」
「是啊。會不會是登記時，就在一旁看著呢？」
本來今晚是要和由美子一起過的，但事情演變成這樣，計畫泡湯了。可是，又能去哪裡呢。旅館裡的酒吧可不是大學生出入的地方。
沒有回答。由美子離開浴缸，拿起浴巾，輕輕地擦拭身體，再用它裹住身體。可能是因為門關著，所以篁井聽不到。
「哦，所以……」
如今，不再遲疑了。
「再打匿名電話。」
「喂！你在做什麼？」刑警怒聲道。
「別鬧了。」片山說，「這裡的裝潢……。」
「肚子餓了嗎？」
「不是。」
「沒有，這是另一回事。」
篁井走出旅館，卻不知該何去何從。
就在他站著無所適從時，她走過他的面前。
「嗯。片山兄也去嗎？」
「嗄？——嗯。在這裡。天哪……她真的很漂亮。」
「胡說八道？」篁井終於說話了，「一定有什麼誤會。」
「有事嗎？」
「我就是來退房的，我把原因告訴他們。——唉，為了今天，好不容易才存了這筆錢……。」
「妳，妳好……。」篁世說道。
「啊，是剛才和大月小姐一起的——」
「多麼理想的夜晚啊！」由美子喃喃自語著。
「還有，為什麼會知道你們的房間號碼呢？」
「哦……。」
「——石津兄，中西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