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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失樂園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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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幽靈

16、幽靈

「不過,只有現在而已。」久美子微笑。「很快的,我就變大人了啦!」
「那個拉小提琴的女孩?」晴美問。
她嚇得打量四周。
廁所就在那裡。說不定是澤本,祥子想。
「而且,結果發現是一場誤會而已。」晴美說。
「那個人可能做得出來。」片山點點頭。
「端菜的樋口江利子。她說剛好當時她在畫室裡。」
塚田和有貴子無言地注視久美子的裸體。
對方彎下身來端詳她的臉。
這是誰的聲音?
馬上就要天亮了。
久美子赤|裸裸地站在那裡。一|絲|不|掛的。
出來的人影似乎沒想到祥子在的樣子,從正面撞過來。
有貴子的臉色轉白。「老公——」
有貴子伸手疊在塚田的手上。
在覺得害怕以前,應該是太過震驚的說法比較正確吧,祥子「唔」一聲,當場暈倒。
回頭一看,有貴子也呆了。
大概不可能吧。那位太太不可能答應做這種事。人不可貌相,不過可以憑感覺知道,她不是那種人。
聽了久美子的話,塚田開心地點點頭。
「我沖個身子就行了。好累。」久美子伸懶m.hetubook.com.com腰。
「幹嘛說那個?」久美子嘟嘴。「爸爸當選的事,跟野上先生被殺的事是無關的。」
「累了吧——要不要泡杯茶給你?」有貴子也一起坐下。「明天睡到醒來才起床好了。」
「是呀——抱歉。」塚田一再致歉意。「習慣了貧乏,依然無法相信自己的畫獲得正面的評價。」
「他倆一直待在畫室?」
——已近天明。
「對不起。」一把聲音說。「你沒事吧?」
聽了片山的話,福爾摩斯的耳朵抽動了幾下,微微睜開愛睏的眼睛。
「野上先生當然也察覺了。」
夢……澤本的獨奏會,野上本來答應出資的。
難道是——幽靈?
「對嘛——野上也吸取了教訓,大概不敢輕易再對年輕女子冒犯的了……」
「那位太太和野上之間發生過甚麼?倘若塚田是個嫉意極深的男人……」
「變得大件事啦。」塚田邊脫外套邊說。
「是嗎……」
「可能一怒之下……他是藝術家嘛。」晴美的理論單純而明快。
可是到了午夜,電車沒有了。
經過說明,刑警也馬上諒解的樣子,然後說「你們可以回去了」m.hetubook.com.com
「久美子——」
當然了。因為畫壇大人物被殺了。
借個廁所用吧。記得是在走廊的盡頭……
在幽暗的走廊盡量不發出聲音往前走著時,傳來水流聲,門打開了。
她倏地轉身,跑進浴室去了。
福爾摩斯彷彿這樣說。
「可不是。」
「嗯……」塚田點點頭。「我很幸福。」
派對剛開始時,她是在場的。祥子在拉小提琴時已留意到,她喝了許多酒,醉熏熏的。
那張臉,怎麼看都像是野上益一郎——怎會呢?
「可是,戶並應該在留意出入的人才是。」片山搖頭。「不可能是他們吧?」
「不曉得……那樣的派對,即使有人出入也——」
「假如澤本真的懷疑的話,會不會對野上報復?」
警察來了,引起大騷動。電視台記者、攝影師們蜂擁而至。
「做父母的無地自容啦。」塚田搖搖頭。
祥子打個寒顫——走廊非常寒冷。
「那麼嚴重嗎?我沒想到有人在。」
「嗯……」有貴子低聲答。「久美子,你先去洗澡。」
「噢……是這樣啊。」
「問題是我無畫可賣啊!」塚田笑說。
浴室方面,傳來嘩啦嘩啦的沐浴聲。
「是——不如請假好不好?」久美子穿著和圖書內衣褲往浴室走去。
「啊」一聲,想迴避已來不及了。祥子跌個屁股著地。
夫妻倆暫時不語,但緊張的情緒已消失。
「我認為爸爸當選是理所當然的哦。」
「誰告訴你的?」
莫名由來的沉默到訪。
如果跟她商量的話,她肯拿錢出來嗎?就說你丈夫本來答應出錢贊助澤本開獨奏會……
說起來,野上益一郎的太太跑到哪兒去了?根本沒見到她。
這是野上家的客廳。
可是,發生騷動後就看不到她了。當然,她丈夫被殺,可能受到衝擊暈倒了。
「嗯。我們的談話,那孩子也聽見了。」
話沒說完,見到丈夫一臉驚訝的表情。
由於出席了畫室裡的派對,所以需要問話。不過,祥子和澤本不是賓客,而是來演奏小提琴和鋼琴的背景音樂的。
「甚麼趣事?」
何況澤本也在一起……
「一定察覺到。因她長得跟信忍十分相像。」
「戶並。好像是野上先生告訴他的。具體的事由戶並去做的關係。今晚或是昨晚,派對之後,他準備跟水上祥子詳談的。當然,現在不是談那個的時候了。」
晴美把畫室的燈熄了,黑暗中,彈鋼琴的男子被女孩責備,強行要他吻她的事說了一遍。
「他們的女兒不會做那種事吧……」hetubook.com.com
有貴子突然覺得不安。「有甚麼……」
事情演變成這樣,當然無可奈何。
「謝謝——畫商向井先生也說,希望我的畫完全交給他處理。」
「去洗澡吧。很晚了。明天星期一哦。」有貴子說。
「哦,原來是小提琴家呀。」
「也許久美子也察覺自己是野上的孩子了。」片山說。
野上宅十分寂靜。完全想像不到曾經發生過命案之類的可怕事件。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祥子移動一下脖子,醒了過來。
「剛才她不是說了嗎?她的父親只有你一個。」
如果叫計程車的話,車資一定很貴——雖然從戶並手中接受了十萬圓的兼職費,但她實在不想多作無謂的浪費。
「累了吧。」塚田說。「對不起,要你陪我。」
「有貴子……」塚田在榻榻米咚地坐下。
「對呀。不是有個彈鋼琴伴奏的男子麼?」片山在前座打開記事簿。「呃……他叫澤本要。聽說水上祥子為了澤本,提出幫他籌措開演奏會的費用。」
「不行呀。說甚麼呀你。」
「可是,還沒證實就去殺人嗎?」
「畫嘛!」久美子說。「假如可以的話,我可隨時充當模特兒哦。」
那位叫樋口的女子幫她問了戶並先生,戶並說:「到天亮時,第一班電車開動以前,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們可以在客廳休息。」
石津駕駛汽車。片山等人在歸途中。
「對呀。說不上完全沒有嫌疑。他太太也是。假如野上先生用從前的關係來脅迫她的話……」
在哪裡聽過的聲音,祥子想。可是碰到屁股,不由埋怨對方的莽撞而呼痛。
咦——這裡是甚麼地方?
——人和貓不同,他們是不會吸取教訓的動物。
「你聽誰說的?」
福爾摩斯在晴美的大腿上縮蜷成一團。
「爸爸。」久美子說。「看吧。我不覺得羞恥。因為我的父親只有一個。」
「那個呀。」晴美點點頭。「我聽人說,在畫室裡發生了一件趣事哦。」
「野上先生遇到那種事。」塚田嘆息,不看有貴子的眼睛。「你……大受衝擊吧。」
「為了請人出資開演奏會的事,水上祥子被懷疑跟野上先生上過床哦。」
「那麼——換句話說,是她的生父被殺之意。」
被殺的人……不可能出現!
小提琴盒擺在沙發旁邊。澤本……他到哪兒去了?
「唷!好棒啊,老公。」有貴子知道那句話的「份量」有多重。
「不過,對塚田來說,野上是他出名的最大後盾。他會殺野上嗎?」
幾點鐘了?客廳裡面很暗,祥子站起來開門,出到走廊。
「塚田貞夫有理由要殺野上麼?」晴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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