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犯規比賽
「明白了。」片山點點頭。「不過,逗留在此期間,希望大家盡可能和平共處。」
福爾摩斯走到那幅壁畫前面,抬頭望著那幅畫,暫時一動也不動。
「還好。普通畫具是不可能的。我對於他使用怎樣的畫材有興趣。」
「那麼,我先去休息了。」
「即是表示那女的不是她母親囉?」栗原說。
「對。畢竟有甚麼吧。」
「你說的是甚麼?」
大概不能拒絕吧——淺井瞳走向飯廳,向河合吩咐要咖啡。
佐知子開始獨自喝起咖啡來。
在阿瞳的催促下,小野寺戰戰兢兢地站在那幅畫前面。
然後很快回來——
「明天早上,我想在湖的周圍散步,繞湖一圈不會太遠吧?」晴美說。「石津,你要陪我嗎?」
「還早呢。」佐知子阻止她。「一起喝咖啡吧。瞳小姐,可以幫我吩咐侍者嗎?」
說畢,她端起其中一杯咖啡,快步追趕神林去了。
「夫人。」晴美說。「那個『她』之所以成為你先生的祕書……」
「有好些微妙的條件……不能馬上決定價錢的……」小野寺吞吞吐吐地說。
「沒關係。」阿瞳說。「小野寺先生回去自己房間了。可以幫他拿去房間嗎?」
不,丈夫帶著祕書兼情婦來山中渡假屋渡假,做妻子的有報復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也受到科長的影響嗎?」片山說,然後拄著枴杖,一拐一拐地和圖書回去他的房間。
「一個人沒問題?」
「畫在牆上,是不是很難?」
「大致上——也不是很熟……見面時打招呼一下……嗯。」
「唉,無論看多少遍都很了不起。」栗原往沙發走過來。
片山覺得有股說不出的不自在感覺——這樣也稱得上是夫婦嗎?
「還有,那叫〈霧子〉的女人,為何光著身子在船上飄流?而且她像是護士……」
「嗯。」神林不太關心的樣子。「有報紙嗎?」
片山等人在喝著飯後的咖啡。
「為甚麼?」
小野寺臉都紅了。
「謝謝。」
「我最愛咖啡!好香!老公,是不是?」
「我還想再浸透在這種氣氛裡。」
——侍者飯沢負責開車,用接送車把希江載去醫院。
「我知道的。」佐知子笑瞇瞇地打斷她。「明天你要在這裡說點話。你不是在找尋談話的材料嗎?」
栗原還在欣賞牆上的那幅畫。
「嗯——科長怎麼樣?」
然後,佐知子突然緩和了表情,對丈夫說:「老公。」
大廳裡,只有片山他們。
不過,片山也不歡迎「只對工作感興趣」的搜查一科科長就是了。
「哎呀,瞳小姐。」佐知子有點造作地說。「立刻用錢去衡量一幅畫的價值,不太好吧?」
「福爾摩斯怎麼樣?」晴美問。
若不理解人類的犯罪心理,也不能查案的。
「小野寺先生也一起來。
https://m.hetubook.com.com」阿瞳笑臉轉向小野寺。「我對畫一竅不通,想請教小野寺先生,那幅壁畫大約估價是多少……」
「遵命。」
「居然替一個無關的家庭償還債務!世上有這種好心人嗎?」她搖搖頭。「後來,聽說她把房子和土地賣掉了還債。」
「奇怪了。當事人嚇得驚慌失措吧。」
阿瞳從佐知子身上移開視線。
「來吧,請說——你覺得怎樣?」
「在那之前,當了外子的『她』。首先他不曾被年輕女孩喜歡過,自然飄飄然了。他替她付學費到她大學畢業。」佐知子苦笑。「假如不是我發現了並阻止的話,他連債務也會替她清還。」
「好奇怪。」河合走開後,晴美拿起咖啡杯說。「在餐廳吃飯時,如果突然肚子痛的話,普通是懷疑『是不是食物不新鮮』吧。」
「笠木廣三郎所生活過的這個空間的氣氛。」
「會不會打擾?」
「我真糊塗!抱歉。我記錯了。優勝者是太田畫家。」
「噢……多了一份嗎?」
「怎地突然寂寞起來了。」
「跟往常一樣,請瞳小姐看的好。」佐知子說。
「慎重起見,今晚要在醫院過一夜。只有太太留下來,須田先生和那位女子會回來這裡。」
「後來她就當了你先生的祕書?」晴美問。
「嗯?——啊,現在沒有。」
「而那位母親卻說『是不是中毒』。」
「我拿去好了。」阿瞳站起來。「這是祕書的工作。」
他是開玩笑的,在場的誰也不笑……
「這裡是大廳。請隨意。」晴美說。「有美味的咖啡哦。」
「我不看報紙也能演講!」
目送佐知子走出大廳後,晴美說:
「那叫淺井瞳的祕書,是外子到某大學當講師時的學生,她來聽課。」佐知子說。「聽聞當時她父親欠下鉅款失蹤了……她說的話假如是真的話。」
「好主意。」栗原點頭。「務必要請示專家的意見。」
小野寺似乎想逃離那個地點。
「剛剛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侍者河合一面把咖啡擺在桌兒上一面說。「須田太太說,小姐的肚子不痛了,好像沒事。」
「當然!」石津即刻回答,問:「吃過早餐之後行不行?」……
這時,淺井瞳笑了。
自己稱作是「畫商」而帶來的小野寺根本不懂得畫,這是佐知子本身的羞恥。
「必須告訴侍者,把他那份咖啡也端去他的房間才行。」佐知子說。
「不過,前幾天我看到報紙,日本人士——對,有位野沢畫家,在義大利的國際比賽獲勝,他的畫立刻標價一億圓。畢竟獲得高評價的畫就可標上好價錢吧。小野寺先生,你知道嗎?關於野沢畫家的事。」
「不僅如此。那女子——霧子說起希江有沒有藥物敏感、和圖書小時的病歷時,那母親說『我不清楚』……」
「哎呀,起碼喝杯咖啡才走嘛。」
「好極了。」晴美微笑。「他們會回來這裡嗎?」
「假如出售的話,可以標價多少?」阿瞳問。
神林完全沒把那些對話聽進耳裡的樣子,繼續翻閱報紙。
神林開始翻閱報紙。
「外子一年到晚在外工作,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跟她在外面見面。所以,讓她當祕書擺在他身邊,我也可以監視他們,我覺得很方便。況且,那女孩的確有當祕書的才幹,我實在做不來,很遺憾。」
神林從報紙抬起頭來。
「這要看他們了。」佐知子站起來。「那麼,失陪了。晚安。」
「是。」
「肯定她不是父親吧。」石津說。
侍者河合立刻把合訂起來的報紙拿過來。
河合端咖啡來了。
故意在片山等人面前揭穿小野寺是「假畫商」的事,大概是阿瞳對佐知子的「報復」吧。因為後者干擾了自己和神林的旅行計劃。
神林憤然地站起來,把報紙摔在桌兒上,從大廳走了出去。
對於栗原來說,那名過去的天才畫家似乎比身邊的人更親近。
舉凡有關繪畫的事,栗原都感興趣。
小野寺站起來,小跑步走了。
——佐知子僵著表情,狠狠地瞪著淺井瞳。
「總之,車子起火那件事,有可能是狙擊那三個親子的犯罪。」栗原盤起胳膊。「身為上司的,畢竟有必要暫時逗留在hetubook.com.com此地共進退。」
「在這個湖附近,有沒有聯繫小船的地點呢?」
「氣氛?」
「說的也是。可是看到希江的樣子,我想又不是。」
片山覺得不成理由,但不敢說出口。
明顯地,這是她對淺井瞳把小野寺當面貶斥得一文不值的事作出的報復。
「可能不是親生母親,譬如後母。」
「喵……」
晴美和片山交換一瞥。
小野寺有點語無倫次地說:
「飯沢先生也鬆了一口氣。」河合說。「萬一希江小姐吃了不乾淨的東西食物中毒的話,那可麻煩了。」
「怎樣?找到好材料嗎?」
「好可怕。」
佐知子慢吞吞地把咖啡一飲而盡。
他頻頻點頭。
「我失陪了……」
「這種事要持續到甚麼時候?」片山嘆息。「好了,我也要回房間了。」
「沒啥好隱瞞的。你的演講,每次都是在兩三天以前,從報紙某處的報導或解說找材料現買現賣。前來聽你演講的人,幾乎都沒察覺——而且,能夠採用的話題,每次都是瞳小姐幫你找到的吧?若然如此,倒不如請她幫你尋找不就好了?」
任誰都一目了然。阿瞳是故意胡謅那個名字的。
「師母——」
走進大廳的,乃是評論家神林浩樹和夫人佐知子。
「喂,佐知子……」
「萬分抱歉。因我對畫一竅不通,所以要用價錢去衡量……」
「相當出色的作品。」小野寺說。
「是我推薦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