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妖怪變化殺人事件
４
直子將白布蓋上村松的屍體道：「他連受到裁判的機會都沒有了。」
「爸爸！」
「因為是好朋友，竟敢出賣我，我就殺死他。」
東屁股倒地。
「明白！」
東一副很不好意思地說：「一時怒上心頭。」
久我說：「剛剛在那裡。」
「你要去通知他吧！」
離車邊還有三尺左右。井上見直子平靜如常，也安了些心。
又伸一下懶腰。
村松嗤一聲笑道：「說教？妳是老師嗎？」
警察們魚貫地後退。
「妳最好祈禱是這樣吧！」
「吼！」久我咆哮跳出。
「原——原諒我！我錯了！但是我不知道他真的殺了妳，真的！」
「在這遊園門外。」
大貫拍拍井上的肩。「錢聽說會由你的薪水裡扣。」
「你以為什麼事都沒有，就好了嗎……」
「工作，並不是那麼輕鬆的。」直子道。
「都付了錢，還否認？」
「朋友？為什麼？」
井上道：「您不知道嗎？」
「很會講道理嘛！」
「連我們也被騙了。」
一個白淨的男孩，朝著他鞠個躬道。
村松好像對木乃伊的服裝很感興趣，一直看著，那樣子就像個小孩一樣。
「她沒事吧！」又是井上的聲音。
「喂！不可能，不可能的！」
「東先生，您夫人的事——」
村松胸膛染滿鮮血，一動也不動。
「知道了，記得開著引擎。」
他垂下頭來。
「品味真差！」
「喂！離開一下，不要偷看別人換衣服。」村松半開玩笑道。打開包包，皺個眉。
他脫掉面具問：「妳怎麼來這裡？」
是東浩一郎，手抓塊石頭。
對著落地大鏡，披上睡袍wｗｗ•hｅtｕｂoｏｋ.cｏｍ•cｏｍ。卻發現……鏡中，不是只有東一個人。「不是在做夢吧！」
直子大喘口氣，「我想休息一下。」
村松輕輕地灌一口茶給被反綁的直子。
「不想！」
深更半夜。
「是嗎？我不想傷害妳和他。」
「沒錯，可是那不就髒了你的手嗎？」
久我呆著目送他們走遠，然後才冒出一句：「早知道，多嚇他們一點！」
「車子就停在門口。」還是井上的聲音。
東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接連後退。
久我不禁懊惱地說道。
村松嘴歪一下，笑道：「我的確是人渣，但利用我的人更是垃圾。」
「拜拜！爸爸。」
當然，有些殺人犯人很親切，這並不稀奇。
村松又嘆了口氣。
「你為什麼要殺姓東的太太呢？」
「拜託！不要找我！我——我——」東抱著頭說。
門慢慢打開了。
「我拚了命，替他先墊了那筆高利貸。之後我到約定見面的地點，要告訴他好消息時，無意間偷聽到他和那女人談話。他竟告訴那女人說：『那傢伙是人渣，死了無所謂。乾脆被人宰了，我們這筆債搞不好就不用還了呢！』他還笑得那麼開心。」
「怎麼回事？」
他非慶祝不可。
入夜後，遊樂園的人影也逐漸消失。
「爸爸！這裡做到今天不是嗎？所以我帶他來看看您。」
想不到滿親切的——「這是殺人犯嗎？」
「唉！那時正在火頭上，管不了那麼多。」
久我楞住了，「聰子？」
直子狠狠地瞪著東說：「你早就計算好，衝了出去，村松就會被射殺對吧！」
「他們不會玩花樣和圖書的。」直子說。
走上樓進了寢室。
「久我先生，你和村松在哪裡分手的？」
「我還活著。」
素代道：「村松在館裡告訴我了。說你付了錢叫他殺我的。」
自言自語唸道：「睡吧！」
直子認真地說：「事情並沒有結束！」
「沒錯！沒錯！那改天再慶祝。」
村松皺了下眉道：「很好！丟進來！」
井上望著「幽靈館」禱告，「直子，我一定救妳出來！」
但是，為麼村松要躲在這個館內？
「走吧！」他道。
話是這麼說，但大貫搞不好到時又會迸出一句：「動手！」
打開車門，抱出直子。
「搞什麼花樣！」
不是因為這個，不過井上也無心說任何話。
大貫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又對東說：「不過，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對村松。你倒狠極了！」
「大貫先生。」
「唉！」井上也不知該怎麼說。
「對不起！」
「好。伯父我們先走一步。」
東鄙棄地說：「『我』我才是重要的人。和那種垃圾不一樣！」
東搖搖頭。「我只知道昨天這裡有陣騷動…為什麼內人會被殺？」
他繞到直子後頭，瞄也瞄不到的地方才敢更衣。直子倒覺得怪好笑的。
「放下人質。」
「他算什麼東西！」
「喔！」
他慢慢地轉過身。
「你不是人！」
「您好！」
「妳……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
「未婚妻。」
「惡毒！」
村松在休息室的自動販賣機裡買了一瓶烏龍茶，打開瓶蓋，咕嚕咕嚕地喝。
村松道：「不過，殺了他後我竟哭了，不是因為我殺了人，而是我傷心他死了。ｗｗｗ•ｈeｔuｂooｋ•ｃoｍ•com」
呻！有聲響。
「這麼鎮靜，妳是那個……刑警的女朋友？」
井上怒不可抑：「人質要有什麼，你負責！」
「真累人！」
「來玩啊！」
「累死了！」喃喃地說。
井上一臉狐疑，此時，「喂！來慶祝救出人質！」大貫大模大樣地走出來。
「王老五一個？」
「那個人呢？」直子問。
「或許倒楣碰上了吧！」
井上滿臉通紅。
「組長。」
「請便！」
「讓狼人吃掉最好！」大貫淡淡地說。
村松道：「我從小就在道上混，他呢，一直都是好學生。不過，我和他不知為什麼很合得來，以前常為了保護他，不知和人幹了幾次架。多年後，有一次他突然來找我。」
「你殺了誰？」
「不是！」
「如果我不革你的職，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何況我又勾引令夫人。」
東抬起頭一看，大貫和井上走進寢室。素代也沒有消失，站著。
素代現了身，「殺了我，樂歪了吧！」
村松換上新衣服走出來，嘆了口氣。
「當然！」井上點頭道。
「那，我就不客氣地換衣服了。」
一位大老闆模樣的男人，往井上他們走來。
家裡應該沒人才對。
井上說：「但是，聽了事情來龍去脈後，為了讓你認罪，就謊報她死了。只是……」
「誰！」
「可以了！」
一個包裹滾了下來。
「是個殺人通緝犯。」
直子上車，隨後村松也跟著要上車時突然有人跑向村松。
「他是個拿薪水的，工作認真。可是為了個女人借高利貸，走頭無路跑來向我哭訴。」
說話的是直子：「他要東太太假裝被殺，和-圖-書然後引你出來。」
「村松不是個無人性的殺人犯。」
「對不起！」
「再等一會兒，不敢說一上了車，就會安全。」
為什麼？
「已經都過去了。」
「不，完全不知情。」
他高舉石頭往前飛奔，「他媽的！」
「辛苦了！」
休息室上的樓梯門口傳來聲音：「村松！」
「喂！井上！」
「不要！」
村松看了手中的刀說：「不過，全看他了。如果敢耍什麼花樣，妳就倒楣了，我可是不想一個人孤獨死的。」
大貫一副不耐煩：「不用再三交代，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住手！」井上大吼。
這麼說來，村松是出去，又特別折回來的！
「我喝到一半的也可以？」
聰子道：「他是我男朋友！」
「你叫村松殺我，又設計讓村松被射殺，你也算是人嗎？」
素代緩緩走近他。
「東先生！」
聰子勾著男孩的手說：「我們走了。」
（全書完）
村松道：「妳坐副駕駛座。」
是井上的聲音。「你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不是什麼事都沒有！」
素代尖銳地質問。
老婆的遺體因是刑事案，被移去驗屍。之後幾天，也無法去公司。不過，也不會影響工作。大部分的事用傳真或電話就可解決。
「誰？」
「你殺了我老婆！」
東呆坐在地上。
「首先就是要欺騙同志嘛！」
「素代！」
「聽說人質是個年輕的姑娘，希望無事。」東說道。
「直子！」
「我不要緊！不要擔心。」直子回話。
天色已近黃昏。
「井上，沒關係！請放心。」和圖書直子道。
井上跑過去。村松慢慢倒地。
「我？一個老朋友。」
「那傢伙……」
「什麼？」
直子坐在椅上，只是雙手被縛在椅背。
「那傢伙要求的東西準備好了，衣服和車，還有現金。」
村松嗤笑一聲道：「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好。」
「提起精神！」
槍聲響起。村松身體晃了一下。
正要上車的村松，叭地關上門現身：「想幹什麼你！」
「上車。」
「我怎甘心呢？不帶你一起走，怎會甘心？」
「謝了！好車。不過，賓士的話更好。」
又說：「人生就是這麼一回事。」
直子搖頭後，又反悔說：「還是，給我一口吧。」
「謝謝。」
「聽說，犯人還在裡頭？」
「我知道！」
村松脫下木乃伊的衣服（？）喘口大氣說。「這麼累人的東西，竟然還有人挺得住。」
「組長連我也瞞了。」
一定是大貫選的，直子心想，只是沒說出來。
井上往東手腕扣下手銬說：「比鬼還壞！」
「老公……」
「喂！」直子叫。
瞪了大貫一眼。
門開了，直子走出來。隨後緊貼著的是村松。
井上直叮嚀大貫：「請什麼都不要動，直子的命要緊。」
井上雖這麼說，但自己也不相信。
東喝乾了一杯威士忌後，伸了下懶腰。
「他沒事，他早就卸下妝出來了。是村松偷穿上他的服裝。」
「ＯＫ，大家退後點。」村松叫說。
「妳也想喝嗎？」
「無所謂。」
東浩一郎皺著眉道：「不，今天會有這事發生，全是我的錯，真對不起。」
「扮木乃伊的人沒事吧！」
大貫還是和往常一樣（就算世界毀滅也不變）大剌剌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