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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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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典型殺人事件 4

一、典型殺人事件

由利子搖搖頭說:「一個人上警局去被逮捕很不是滋味。可是,若是被你逮捕的話,我心甘情願。」
「我要控告你!我絕不容許你這樣侮辱我!」松阪笑子氣呼呼地吼叫著。
由利子不可思議地看著井上。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也只好帶他去囉。由利子聳聳肩告訴司機目的地。等計程車行駛到目的地的附近時,由利子看著窗外說:「嗯……應該是在這一帶。是那一棟嗎?……不對!」
「我不要做那種事!」
「他就是那種人。」井上笑著說。
上一次是因為知道被那叫做大津的人騙了,在衝動之下委身於我。可是這次不一樣!井上充滿自信地想著。
「所以,你就生氣了!」
「大概在那邊吧!」井上指著空地裡堆積著木材的地方說道。因為有幾位像是刑警的人站在那兒。
「可是——」
「什麼?」
大貫慌張地安撫她說:「太太,不要生這麼大的氣嘛!沉著些!」
「上一次滿愉快的。」由利子微笑地說:「我想再見你一次!」說著就將兩手圍上井上的脖子。
「這是命令!去吧!」
「那支筆還在嗎?」
井上看了大貫一眼,大貫連忙大聲地說,「啊!對了!事情太多忙得都給忘記了!」一邊虛張聲勢地說,一邊從抽屜裡拿出信封放在桌上說,「就是這個!」
「可是特地選好的公寓,要再找一次卻找不到,這太說不過去了吧!」井上說到這裡,把口袋翻過來給她看,「你看,有血跡!」
「白井先生會做出那種事?」
「喂!井上!」一位同事走到他旁邊,「松阪由利子的口供已經問完了,可是她說曾交給白井一百萬圓,我們在現場卻沒有發現啊!」
「有個朋友住在這裡,我來過幾次。」
「就像小型錐子一樣——白井刑警向你勒索一百萬,你也用錐子把他殺掉囉?然後再重複演戲,為了將兇器處置掉,在走廊抱住我,把兇器放進我口袋,然後在旅館取回它。可是,很不湊巧這次沾在錐子上的血跡沾在我口袋裡。」
「把我當成兇手!我要告你誹謗名譽!」
「我們付錢給那老闆娘叫她做假證明的。他好像跟那老闆娘也有交情的樣子。」
井上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幹什麼?」
由利子仍然沉默地低著頭。
「殺死松阪的線索啊!他一定知道兇手是誰。」
那位刑警點點頭說道:「是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他是和-圖-書位好前輩。」
「這就是你還太嫩的地方。你要把眼睛睜大去搜查才行!」大貫傲慢地教訓著井上。
「我知道了。」井上投降地點頭,「哦,對了!」
念頭一轉,說不定可以見到由利子也不一定……井上搭計程車前往松阪家,大概是昨晚長時間裸|露,有點受到風寒,想流鼻涕。就從口袋中拿出手帕擤鼻子。
「那就在上一次的旅館見面。嗯,好不好嘛?」
大貫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快速地瞄了瞄周圍一眼,其他的刑警不知在忙什麼地走來走去,都沒注意到他們兩人。大貫一縮手,將那信封放進自己上衣的口袋內,井上吃驚地說:「組長!你在幹什麼?」
「大概有一百萬喔!」大貫猜測道。
一聽到「命令」兩字出口,井上不由得嘆氣。
「我怎麼會知道呢?」難得大貫會這麼坦率地回答。
「是的。我就衝出去拿起桌上的錐子,對著父親刺過去。——然後我叫河村快點回去,我留下來收拾現場,安排成像有女人來過的樣子,千草真弓的口紅湊巧跟我的一樣,所以就想拿她當替死鬼。」
井上把裝著手帕的口袋翻過來一看,口袋底一片凝固的血跡。他愣然不已,過不久,他整個臉上發紅……
「能不能出來一下?」
「怎麼樣?」
「那他為什麼不說呢?」
他走到走廊下,等了一會兒,由利子也出來了。
「可是,好恐怖喔!」由利子一本正經地說:「那位叫白井的刑警真的是被我們家裡的誰殺掉的嗎?」
「替我去道歉!」
一說完,就將嘴唇湊了上去,不讓井上再往下說。井上心想,只是接吻這種程度,在職業道德上應該還可以允許吧!所以他也沒拒絕由利子的親吻。
白井仰臥在地上,眼睛睜開,嘴巴也稍微張開,一副很驚訝的表情,臉上沒有半絲恐怖或痛苦的神情。
「某些事?」
隔天早上,井上一邊打呵欠一邊上班。昨晚——太棒了。
「今晚可以見面嗎?」由利子在他耳旁細語。
當大貫及井上飛奔而至的時候——飛奔而至是稍稍誇張了些,是搭計程車趕來的。到達時巡邏車及救護車已停在那兒,周圍也圍了些看熱鬧的人在嘰嘰喳喳的。
「您早!」井上向大貫打個招呼,大貫只是哼的一聲,算是回答吧!
「可是,還是不太好吧!我身為刑警而發生那種事情——」
「只有湮滅證據才行。就和*圖*書把白井當做是調查案子,因公殉職就好了。」
下了計程車,兩人在路旁沉默地站了一會兒,最後井上開口說:「根本就沒有大津秀一這個人,對不對?那間公寓也只是隨便選的。反正根本就沒大津秀一這個人,隨便一棟公寓都可以。湊巧你知道這一帶公寓很多,所以才帶我來,對不對?」
「我並沒有那樣說——」
「是你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可是,在你還沒有處置掉那兇器時,警察就進來搜查房子了。所以你只好把兇器藏在身邊,可是若是要檢查身體的話,那就會露出馬腳,所以你就想出一個辦法,如果可以的話,把兇器放進一個笨蛋刑警的口袋內。」
「是真的嘛!他偶爾會搞女性關係,可是最近都是找男的。邀請女人吃飯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請不要生這麼大的氣。絕不是要把你當作兇手——」
「你去她們家走一趟。」
「這是……」井上也愣住了!——是大鈔!
「我想和河村結婚。我知道他是媽媽的愛人,可是那沒關係,我知道他也只是為了錢才跟媽媽在一起,而且他也打算跟媽媽分手。可是,我爸爸他……」
看來大貫也敵不過女性的歇斯底里症。
「沒錯!白井一定知道某些事!」
「可以啊!反正今天我也不想去學校,等我一下。」
「刑警這行業啊,本來就是多操心的職業!」大貫悠哉地吐著煙霧說:「可是,你也做得滿愉快的嘛!」
「我們是總局的人!」井上對著他們說道。
「有點精神好不好?好像是你被逮捕似地。」由利子笑著對他說。
「原來如此!」井上覺得大貫的推理,只有這一次像話。「真是不像樣的刑警!」
「我爸是同性戀者!」
「可是……」井上不解地問道:「白井先生究竟知道什麼事呢?」
「那樣子的話,算是侵佔金錢啊!」
她搖搖頭說:「這一帶相似的公寓太多了,我搞不清楚是哪一棟了。」
井上心痛地嘆氣道:「走吧!」
「什麼?!」
井上覺得大貫想故意地隱藏那筆錢,不,不是故意,而是絕對存了壞心!
他皺著眉頭,從內口袋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信封上也染上了血跡。
「所以,才向你道歉,請不要再生氣。」
「我不會隱瞞這件事的,還是會向上級報告的。」
「坐上去再說。」
「可是,隱瞞這件事情還是不太好吧!」
兩、三分鐘之後,由利m.hetubook.com.com子換了件衣服出來。
仔細想想,如果照平常的方法來調查松阪被殺案件的話,說不定由利子就巧妙地逃脫過這罪嫌。就是因為大貫無理地搜查住家,使得由利子走投無路,自己留下線索。
「然後交給白井。白井就很高興地將那信封放進口袋裡,兇手趁他不注意時刺死他。」
「錐子。我將把柄拿掉而可以把錐子握在手中。」
「可是,河村有不在場的證明,那怎麼解釋呢?」
「當我發覺自己殺死了父親之後,腦子突然清醒過來。那種人只不過是靠著女人吃軟飯而已,而我卻為了那種男人……殺死了兩個人,我真的很笨!」由利子對井上微笑地說:「不銬手銬嗎?」
「為了錢啊!他一定向兇手勒索了。」
由利子那嬌媚的笑臉有著無比的魔力。可以與上司的命令相抗衡。
「來這兒!」大貫捉著井上的手腕離開屍體橫躺著的地方。
「白井先生是你們那邊的刑警吧!上一次調查松阪被殺的案子,他也在場。」
「那麼,那天晚上……」
「這件事只有天知、你知、我知而已。知不知道?」
「他不贊成?」
「兇手就拿一百萬來了?」
「是呀!她說沒有證據就把她當作兇手看待之類的話,託她之福,我被嚴重警告。」
「你指什麼?」
「那是……」由利子無話可對。
有位刑警轉過頭來,他曾在松阪被殺現場調查過,所以認識大貫和井上,一見他們來了,馬上說:「啊!抱歉,還麻煩你們走一趟!」
「笨蛋!你以為我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嗎?」
這麼說來,像河村那種男人說不定也是同性戀者之一囉!
「這種事被大眾知道了,一定會影響到警察的形象和威信。一發表的話,雜誌、報紙一定都會發表文章攻擊我們的。」
井上困惑地問:「什麼意思呢?」
「幹嘛?」
「我知道他不在哪兒。可是,我需要走一趟那間公寓,請你帶路,好嗎?」
手帕上有血。流鼻血了嗎?——可是,又沒有。手帕上的血是一滴一滴的,而且早就乾凝了。
井上嚥了口水說:「最好是你去自首,說不定可以減輕刑罰。」
「所以才抱住我。很技巧地將兇器放進我的口袋,然後要在我尚未注意到口袋的時候拿回兇器處置掉。所以,你就跟在我後頭。很不湊巧,我有我的理由而跟在大貫組長的後頭,你跟得很不耐煩了,就跑出來毆打組長,偷那和*圖*書支原子筆作理由,然後製造一個假愛人。不管怎樣,一定要將我口袋內的兇器拿回去就對了。你又怕直接誘惑我的話,會引起我的疑心,所以就編造一個故事,假裝被愛人騙了,在受騙的刺|激下而委身於我。然後,在旅館的房間裡,趁我在淋浴的時候,將那兇器取回丟棄掉。到底你使用的兇器是什麼?」
「嗯!也不是這麼說啦!」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大貫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會在這種地方碰面,看來兇手是松阪家的人囉!」
井上靠過去問道:「是什麼東西?」
「反正,還是有必要去見見松阪家的人。」
「上一次你就知道,而且又是在晚上。」
井上沉默地看著由利子一會兒。「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父親呢?」
「噓!安靜點!」大貫瞪了井上一眼,「交給我來辦就是了!」
「怎麼說呢?」
井上對司機說:「請靠邊停。」
「所以才會來這個地方啊!將兇手叫出來說:『如果要我不說的話,拿一百萬來!』」
「可是,那筆錢是——」
胸膛一片血紅。
那位刑警說:「好像是刺傷致死,可是現場周圍找不到兇器。」
「可是,這件事絕對不能公開發表。」
「要去哪裡?」
可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對啊!井上自問自答,求個心安。
「知道了!」
「沒有啊!」
「怎麼會呢!」
松阪家的後面有一小片空地,好像要建房子似的,已打上地樁,周圍也已圍上鐵絲網。可是,鐵絲網早已面目全非,大概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將鐵絲網弄壞,得以自由出入到裡頭去玩。
「那時候已經下班了吧!」
「現在還是愛他嗎?」
「啊!那支筆啊?給人了,怎麼突然問起那支筆呢?」
由利子猶豫了一會兒,說:「他想染指河村!」
「啊,沒有什麼,隨便問問而已……」井上曖昧地回答。——河村手上的那支筆果真是由利子的。
「那我們要怎麼做呢?」
「那可不好吧!」
井上忍住笑意看著大貫如何安撫笑子。突然注意到由利子在對他使眼色。
由利子心頭一驚。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說得沒錯吧!」大貫滿臉得意地搖晃著椅子,「兇手一定是那家族的人,我早就覺得那女孩子怪怪的囉!」
井上見她不語,繼續以沉重的語氣說:「當我發現這個的時候,才瞭解那白井刑警知道了些什麼。在我跟你親吻的時候,白井和_圖_書闖了進來,就在那時候,他看到你在我的口袋裡放進東西。」
「嗯?」
大貫怏怏不樂地回答說:「還能怎樣!還不是那個老太婆幹的好事!她居然到上司那兒告我一狀。真他媽的!」
這麼看來,大貫亂七八糟的推理還有它想不到的功用呢!
井上還是無法贊成他的做法。「組長的心情我了解,可是……。」
「怎麼了?井上!臉色不太好喔!胃痛嗎?」
井上把由利子推進在等候的計程車內,等他自己也落座之後才對她說:「去大津秀一的公寓。」
「嗯……」井上左思右想地說:「大概不是上司給的薪水吧!一定是額外賺來的。」
「松阪笑子?」
「不要那麼大聲!」大貫比他更大聲地說道。
「我爸把河村叫過去,說要談論我跟他的婚事,可是我仍然不放心,就偷偷地先藏在工作房的寢室裡,想偷聽他們的談話。果然不出我所料,爸爸想對河村……」
「嗯?」
井上看大貫一直瞪著他,這才死心地閉口不言。
「你的組長真有一套!」
「什麼?」由利子睜大著眼,「你在胡說什麼?他——」
前來開門的是由利子。
由利子抬起頭欲言又止,又低下了頭。
「不是那支筆,是上一次跟你借的那支K金鋼筆還在嗎?」
井上回到客廳,看見大貫還在安撫笑子。
「可是,警官也是人啊!有時候還是會犯錯的。我覺得要有覺悟接受批評,然後發表——」
「沒錯!我要讓兇手措手不及,露出狐狸尾巴來!」大貫眼中流露出快樂的光芒。
「咦,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交給我來辦!懂了沒?」
「那真遺憾了!」
「喂!你曉得這錢是什麼錢嗎?」
「如果我們跟在旁邊的話,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真固執!可是,你就是這一點可愛!」
由利子靜靜地搖著頭。
「喂!屍體在哪裡?」
「是!」井上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他拿大貫沒轍。只好先將這件事擱下不管,將箭頭轉向殺人事件上。
「上一次是用水擦掉。這一次的錐子較大,無法洗掉。」
「怎麼了?」
「是沒錯,可是……」
大貫注視著屍體,然後蹲下來搜查死者的口袋。
「可是,現在你不是這麼說的嗎?」
「不!不能這麼做!」
可是,若沒有他那亂七八糟的推理,由利子也不會去殺第二個人。——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再來說「可是」、「如果」也是挽回不了任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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