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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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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迷魂陣殺人事件 2

二、迷魂陣殺人事件

他一點也不懂得客氣!井上一邊在內心發牢騷一邊取出筆記本說:「這棟房子曾經翻修過吧?」
她俏皮地回答說:「松永幸代!我剛剛偷聽到你們和我父親所說的話。」
那個女人表情僵硬了一會兒。
「結婚幾年了?」
「是這樣子啊?」
「她一定在咖啡裡面摻放了安眠藥。」大貫走出門外還猛打呵欠地罵著。
「那是被我瞎說說中的。這叫做老行家的直覺。你懂嗎?」
「除了我之外,還有長子善一郎和他的太太初代,及剛初生不久的孫女兒,然後還有長女良子、次子正行。啊,對了,還有幫忙家事的……」
那女孩子回問他說:「這輛車子是要去我叔叔正行家,沒錯吧!順便載我去啊!」
「為什麼會知道呢?」井上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雖然井上這麼委婉地回答他,可是「從另一個新的角度」井上自己也不知是何種角度。
「去年死了。他六十歲的時候,繼我之後當上董事而且非常活躍,可是卻突然因胃癌而去世。」
「那個愛人是?……」
松永老人的眼睛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馬上起身關上車門。……可是,一看車牌,沒錯啊!井上再度鑽進車內,問說,「你要幹什麼?」
「是我父親說的吧!人都死了,他還要演戲!」
「是的。」
井上一站起來往旁一看,傻了眼。大貫居然沒打鼾地睡著了。
「剛剛接到我父親打來的電話。據說要再調查母親被殺的案件?請坐。」
「叔叔正行?那麼,你是——」
「是的。到現在我仍然很後悔為什麼那時候一聽到有聲音不馬上下樓,如果早一點下去的話,說不定母親就不會死了。」
大貫在這時候剛喝完咖啡,忽地嘆氣說:「你似乎對你父親有所不滿?」
「這就不太記得了。」
「被害者的丈夫叫做松永善夫。二十年前是五十五歲,現在是七十五歲。」井上一邊開車一邊報告:「以前是某貿易公司的經理,後來晉升到公司的董事,六十七歲那一年主動辭去工作。」
「一個星期?為什麼呢?」
井上一問完,松永善夫的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神情,井上直覺到他一定知道某些事。
井上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他的話才好。乾脆就沉默地走到車旁,打開車門正要坐下去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到一個年輕女人的臉,心一驚,連忙說:「啊!抱歉!弄錯車子了。」
「大約過了一個星期之後才回來的吧!」
「我想稍微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景,您前妻——叫做幸子,對吧!當時,她是住在世田谷的住家吧?」
善一郎點點頭說:「是的,大概是在七、八年前翻修的吧!原本的房子已經很舊了,趁著弟弟結婚離家生活就把它改建了。」
善一郎外表看起來不太像松永善夫,或許像他母親吧!在井上的筆記本上,他應該只有四十八歲,可是頭髮卻已白了一大半,像是已過了五十歲的人,雖然他看起來比實際的年齡老了許多,可是比起他那實業家型的父親來說,他具有那種知識份子睿智的風範。
大貫馬上接下去說:「她不是有一位愛人嗎?」
「她不想讓我聽到重要的話啊!」
「什麼事?」
「是事實嗎?」
這和剛才松永老人所說的「為了妻子的名譽而沉默不語」似乎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時候,有誰和您太太一起住呢?」
「是我的部下,他叫佐伯。還不到四十歲就當上了課長,很優秀的男人。」
「時下的年輕人若是太太感冒了,就馬上請個假帶她去看病,我們那時候才沒有這種情形呢!那時候都是工作第一,太太不知擺在第幾位呢!我是以經理的身分前往美國商談重要的契約。沒想到,太太卻在這時候被殺死了。可是,就算我趕回來了,她也不可能死而復活吧?所以,那時候我就忍著悲痛,把那件公事辦得漂漂亮亮再回國。」
「原來如此!」
「對。可是,並不是我親眼所見,是警員告訴我的。」
「廚房的燈開著嗎?」
松永老人不語地直視著大貫一會兒,終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都曉得的話,那就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嗯……和克子在一起已經有十……五、六年了吧!」
按下電鈴,不一會兒。
「能不能請你再敘述一遍當時的情景呢?」
「什麼事呢?」
因為是在執勤當中,井上拒絕地說:「謝謝您的好意。」
「那麼他現在——」
「那麼我就坦白地說了。或許這件事應該是在二十年前就講出來才對。可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和_圖_書是否牽涉到太太的死,而且一說出來又關係到太太的名譽問題,所以我就沒說了。」
「是的。好像是在洗東西的時候被刺殺的。可是,我記得她沒有半夜洗東西的習慣啊!」
「我母親平常都是穿著和服,那一天晚上也是一樣。不過,半夜兩點穿著和服在廚房,我覺得有點奇怪。而且,在她屍體身旁有一條圍裙。」
「現在在做什麼?」
「嗯,是這麼打算的。」
「從你聽到聲音到下樓,太約隔了多久時間?」
松永善一郎將視線瞥向別處,彷彿進入另一個世界似地說:「大概是半夜兩點左右吧,我本身是個淺睡的人,所以很容易被吵醒,而且那時候我的房間在二樓,剛好是廚房的上頭,半夜兩點的時候突然覺得下頭有聲響就醒過來了。」
「是的,那世田谷的住家現在是兒子、媳婦在住。」
「然後,你馬上打一一〇。可是,你母親那時候已經死了。」
已經知道見不到了才這麼說的吧!聽起來好像滿有那麼一回事似的。其實這只不過是大貫的伎倆之一罷了。
「不對嗎?」
「沒錯,我在美國辦事。我到現在仍然對那一天的事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晚上接到國際電話,知道妻子死的消息時,我整個人都六神無主,只是茫然地注視著曼哈坦的街道。」
「被害者是太太的話,兇手大致上都是丈夫。」
善一郎點頭承認說:「沒錯!如果那時候我父親沒去美國的話,我會認為是他行兇的。」
「怎麼會呢!她摻入安眠藥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井上不耐煩地問道。
是女人的聲音。門一打開,來應門的人是大約四十五、六歲,給人有點艷麗感覺的女人。井上馬上報出身分說:「我們是昨天打過電話的刑警。」
「我想先去拜訪被害者的丈夫會比較好。算我們幸運吧!與案子有關的人物現在都還活著!」
「佐伯先生對於這件事有什麼反應呢?」
「你在幹什麼?快開車啊!」已經坐在後座的大貫不耐煩地吼叫著。
「來了!」
「是的。而且後門是開著的。」
「是什麼?」
「嗯,您聽到太太的死訊之後,有沒有馬上從美國趕回來呢?」
「要先調查誰呢?」大貫把身子往後靠在背墊上,問道。
井上邊紀錄邊問:「換句https://www.hetubook.com.com話說……就是找不到兇手是誰。你進去廚房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事?」
松永善夫外表看起來很健朗,若沒有那一頭白髮的話,看起來只不過像六十歲左右的老人。
「她小我三十歲,嗯,對我這種年齡來說,差個三歲或三十幾歲都沒什麼分別。」松永老人苦笑地自嘲道。
「圍裙?」
「二十年前您曾說過想不出有誰在懷恨自己的太太,兇手會是誰您也不知道。在這二十年裡頭,您有沒有突然想到些有關的事情或人呢?」
「應該是悠閒地過著老人生活吧!」
「我懂了。那時候沒有遺失東西,對吧?」
善一郎沉思了一會兒,「事情過後,我才愈想愈覺得奇怪。」
「廚房裡有沒有髒東西呢?」
「我來一杯吧!」大貫從中插斷他的話,「這傢伙要開車,給他一杯茶就可以了。」
「請喝茶!」
井上滿臉困惑地對那女孩子說:「喂!小姐啊!這是警車不是計程車,所以……」
「你不用擔心,我們搜查一課的宗旨是絕對嚴守祕密、安全確實、動作迅速的。」
善一郎的太太初代端出茶來招待。她是屬於嫻淑文靜的女性,與善一郎非常相配。
「啊!對,對。她叫做金子。人老了記憶就不太好。我還記得每一次我在吃醬菜時,她總會對我說:主人啊!這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喲!現在外面超級市場賣的醬菜算什麼嘛!這顏色、味道是別處看不到、吃不到的——」
「他是父親的部下,所以被收買了吧!當時,他一句話也沒說。」
井上覺得陣陣寒冷!在他體溫尚未散失之前,他趕快把車子往前開動。
「組長,你是說松永善夫是兇手嗎?」
「喔!我並不是說他就是兇手。只是那時候曾有這麼一件事,請不要誤解了!」
「那太可惜了!」大貫唏噓地嘆氣說:「無法目睹現場是一種很大的損失!若是能讓我見到現場的話,一定會發現重要的線索的!」
「可是我覺得起床下去看很麻煩,也就不理它把眼睛閉起來睡覺。可是愈想又愈不對勁,於是就起床下去探個究竟。結果,就看到母親倒在廚房那兒。」
「你們會去我弟弟那兒嗎?」
「你這麼認為嗎?」
「好吧!到了再叫我!」說著,大貫馬上打起世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少有的鼾聲。
「是嗎?」大貫自言自語似地問道,湊巧這時候,初代端來他點的黑咖啡,他馬上端起咖啡呼呼地喝著,好像不在乎問題的答案是什麼!
「什麼時候聽你父親提起佐伯及你母親之間的事呢?」
「你跟她應該有二十年了吧!被殺的太太也許有愛人。可是你那時候也有愛人,對吧?你不用再強辯了,我們都知道得很清楚。」
「我懂了!」井上合上筆記本說:「非常抱歉!打擾你許多時間,也謝謝你提供這麼多消息。」
「嗯,不太清楚。因為是關著燈睡覺的,大概也有一段時間吧!至少有十五分鐘左右吧!」
「因為當時無法調查出一個結果而擱置下來,現在想再從另一個新的角度來調查。」
「沒有那回事!那是我父親為掩飾他自己的風流而捏造的。佐伯先生是常常來我們家拜訪,可是他跟我母親並沒有任何瓜葛。」
井上為了防止大貫再繼續吹噓下去,連忙問道:「發現你母親幸子屍體的人的確是你吧?」
「接下來要去哪裡?」
松永善一郎開門見山地道出井上他們的來意。可是「請坐」這一招對大貫來說似乎是不必要的。在松永善一郎尚未說請坐之前,他已經大大方方地坐下來,而且連續打了好幾聲的呵欠。井上很不好意思地拿出手帕擦掉額頭上的汗。
松永老人閉上眼睛;似乎他又回到二十年前的那一個晚上。
大貫卻直盯著她問說:「你是女傭嗎?」
「這麼說來,你還是認為有人懷恨而行兇的囉!」
「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一直沉默不語坐在旁邊喝酒的大貫突然插上這麼一段話,令井上啼笑皆非,會不會又喝醉了呢?
「本來……是想把它隱藏在心底,就這樣跟隨我到死……」松永老人滿臉猶豫地說:「若是我說出這件事,不會刊登在報紙上吧?」
「請給我一杯黑咖啡!」大貫點飲料似地說道。
「是嗎?」大貫若有所思、感慨萬千地說:「這個案子等我等了二十年,就等待我去把它挖掘出來!」
「太太是在廚房被殺的吧?」
「不能說謊喔!」
善一郎一聽,臉上馬上浮現出厭惡的表情。
「叫做金子的女人吧!」
——真有那麼榮耀嗎?井上無法體會他那種心情。
「這在記錄上提到了。hetubook.com.com而且也找不到兇器。另一個是?……」
井上還未說完,大貫嘲弄地打斷他的話說:「你內心不高興才怪呢!讓她搭個便車不就得了!反正,快點開車就是了!我要睡覺!」
「他現在一定是受著良心的苛責,痛苦地在過日子。」
「可是,那太不可思議了。我母親是位和藹可親、典型的傳統女性,她很少外出,認識的人又很少,無法想像有人會懷恨她。」
「昨天你們打電話來說要請教有關我前妻被殺之事,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井上怕他這麼一講下去會講個不停,連忙打斷他的話說:「那麼,案件發生的那天,松永先生好像是在美國,對吧?」
「我是松永的太太。」
「你看過那文件了!」大貫從後視鏡裡直瞪著井上說:「我不是說過不能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嗎?」
「辛苦你們了,還勞駕你們跑這一趟。要不要來杯威士忌?這是我的長壽密方喲!」
「啊!這有點無聊,不過……」
「當時我太太有一個愛人。」松永老人落寞地微笑說道:「那時候我忙於公司業務的開拓,冷落了她。我知道她很寂寞,所以也沒有責怪她的那種心情。」
「一個是雖然我母親被刺,可是附近卻找不到血跡。」
來開門的女人和藹地微笑說:「請進,我們正在等你們來呢!」
「我想去世田谷的松永家。現在是長男善一郎住在那兒。」
「這我們知——」
松永老人馬上臉紅地問道:「什麼意思?」
「松永和克子的事啊!」
「我父親在母親死後半年,就和一位小他三十三歲的女人結婚。那時候有許多流言對他不利,所以,為了驅散流言,就編造了那個謊言,拚命地向大家解說。」
瞎說說中和直覺相差太遠了吧!不過管他的,只要他的瞎說能有所幫助就好了。
「是的。廚房、客廳都很整齊,沒有被翻過。」
「知道什麼?」
「可是,松永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喔!兇殺案發生的時候,他因公事出差到美國去了。」
「現在的太太相當年輕嘛!」大貫又突然打斷井上的話。
好像在哪兒聽過的台詞……到達松永善夫住的地方時,先不管他內心如何,他住的地方外表看起來就像是「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地方。庭院內有一小塊菜圃、光線良好的陽台、精巧有致的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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