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不粉飾的辯白
怎麼搞的，今天是墜落的好日子啊？
「請問——」
「不，不是的，那是誤會。這裡是——」
健吾抬頭看了一會兒天花板，最後，輕輕地搖了搖頭說：
——一次是樹枝斷了掉下來，另一次是……。
——就算是長形浴室，這個也是很特別的。
「——我睡覺的房間……。假如不方便的話，沙發或者是任何地方都可以……」
「總之你坐下來吧！瞧你臉紅得像甚麼似的。」
健吾感到不好意思，「我——浴盆我好好地清洗過了。」
浴袍……是這個嗎？
加津子站了起來，慢慢地向床這邊來。
健吾有點焦急，「我就這樣子在這裡啊？」
「——雖然這與我沒關係。」
「現在正在洗。」
健吾甩了甩頭。
雖然肩部以下還裹著毛毯……。可是，除了這個以外，覺得身上沒有觸身「衣物」。
「妳……母親的事，有沒有想起甚麼？」
「沒甚麼啦！當作是消遣就好，還滿有趣的呢！」加津子說。
「好了。」
「聽到了嗎？你還認為這孩子是共犯嗎？」
並不是不信任父親的判斷，只是，實在是看不出來她會是小偷的眼線……。
健吾說著……。「咦？」
「濕答答滿是泥巴。如果還穿著那套衣服，就不會讓你躺在這裡了。」加津子說。
「去睡吧！明天妳不m.hetubook.com.com是還要早起嗎？」
加津子點頭，「雖然想大概是吧，可是又不大像……」
加津子看著健吾，「那就睡這裡。」
畑健吾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想著。
瑪莉突然低下頭，「晚安！」
健吾傻呆呆地看著加津子脫下衣服。
這是當然的囉，因為是天使嘛！
過了不久，加津子抱怨說：
「沒關係。」
瑪莉紅著臉解釋，「我可是別開臉看著旁邊的！」
女人的聲音響起。
「不顧你的意願？」
「——這孩子怎麼會是共犯！」
「有……」
那可能是夢境吧？眼前就是女人的裸體——。做到那樣的夢，我也很困擾。
「嗯。」
如果敢說這種話，一定又會被父親罵「笨蛋」！
「別擔心。」
「不——我——」
「那麼……」
瞬間，她身上穿的袍子前面開敞，裡面一|絲|不|掛……。能夠夢到那麼詳細清楚的夢嗎？
以後，健吾再也沒有抵抗……。
「就是因為這間附有浴室，所以才把你搬到這裡來的呀！」
想進來屋內，但有那隻奇怪的狗，而且窗子都鎖上。沒有辦法，只有藉著導水管，爬到二樓的房簷下避雨。
健吾苦笑說，「笨拙得要命，在來這裡之前，還被罰『觀察』了一陣子。」
走出浴室，發現加津子在沙發上。她穿著一件絲質的長袍。
「對不起，太久沒洗澡了。」https://m.hetubook.com.com
「謝、謝謝……麻煩妳了！」健吾道謝說。
「——這是工作上的祕密……」
「我——那——」
總而言之，濕透的身體感到寒冷。於是向燈亮的窗戶，利用狹窄的突出空間，努力地看能不能進得去的時候，突然間窗簾拉開，女人——就是細川加津子。
健吾睜開雙眼。
「我……」
健吾忸怩地回到床上。
加津子說，「我們要出去了，你可以慢慢地洗。記得穿上浴袍。我去幫你準備睡覺的地方。」
「有女朋友？」
「啊，醒過來了！」
瑪莉雖然有些遲疑，但是回答道：
「二樓。」瑪莉說。
「逮捕犯人會快樂嗎？」
「那麼，就請你說個明白。」
瑪莉說，「浴室在那邊。」
「真可惜，本來想在昏厥的時候來給他小惡作劇。」
「脫|內|褲的是加津子小姐。」
加津子慢慢地逼近健吾的臉。「僅是一晚的祕密，——誰都不會知道的！」
正如加津子所言一般，因為客房有許多間，所以睡在其中任何一間都行。
加津子催促瑪莉。
「剛才——」
加津子語氣變得有點堅決，「只要孩子能夠健康快樂地長大成人，這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嗎？」
「但是——」
健吾說。「雖然從事同一份工作……」
可是。就算不全聽信那個女人的話，但是對瑪莉這女孩的印象，的確是變了。
「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是……，這是妳的床呀！這種氣派的床我睡不著覺！」
「那不要緊，反正可以睡覺的地方多得是！」
「有甚麼事嗎？」
「這樣子的話，我就報警說你偷窺我的臥房！」
完全悠閒地泡著熱水，快一個鐘頭了。
「你不像是那種類型的人，當你找到犯人的時候，不會覺得悲哀嗎？」
——加津子聳聳肩說：「既然瑪莉這麼說的話……。明天等衣服乾了之後，就請你出去。」
加津子望著瑪莉的身影歩下樓梯，直到看不見為止。
「那是——下雨——」
「是嗎？搔搔他的腳ㄚ子。」
「這是——妳的床？」
「哎呀！」加津子笑說。「我覺得你並不適合這份工作。」
「辛苦你了。」加津子微笑道。
「哦。」
大鏡子前準備有吹風機，於是就順便吹乾頭髮，吸了口氣。
「嗯。確實是。——已經接受過無數次的表揚了。」
過了不久，健吾假咳一聲，說：
下雨……。是的，全身濕透。
「嗯。」
「——不管怎樣，是我和瑪莉兩人，好不容易才抬你上來的。」
健吾稍微逃開加津子的凝視。
「不過，被懷疑的人又不是我，而是瑪莉。——瑪莉！妳看怎麼處置這個人？」
健吾的唇被加津子的堵住。
然後，把預測明晚「黑夜紳士」可能會潛進這裡的事，以及瑪莉好像是共犯，一直作盯梢的事，全部都洩漏出m.hetubook.com.com來。
「好啊！」
瑪莉說，「要到明天早上才會乾。」
「不是。——可是，父親無論如何要我做刑警。」
「你是畑先生吧？另一位刑警先生的……」
「嗯。——晚安！」
「你不該這麼想呀！」
「令尊是出名的刑警？」
「原來。」
「衣服——幫我把衣服脫下來？」
「別害臊了！」加津子說，「到了這種年齡，男人的裸體算甚麼，早就看慣了！」
「對不起！」
「等一下我來換被單。」
「請不要告訴警局！」
「兒子。」
「啊……？」
說完便離開。
「我問的不是理由，是『目的』。為甚麼，在監視？」
「走吧！」
總之健吾是寸絲不著，甚麼話也說不出來。
「嗯……」
加津子往床上坐下，「是你自己想成為警察的嗎？」
「警察先生。」
「會引起感冒的，如果那樣的話。」
可是——體內痛得令人討厭。
「是嗎？」
然後——然後我就掉下來。
「——瑪莉！」加津子喚道。
走到長廊。
「我嗎？」
停！——健吾搖著他的頭。
「真是對不起！下起雨來，我沒地方躲藏。」
「我的……衣服呢？」健吾驚慌地問。
「啊——」
「洗得還真久！」
瑪莉一臉困惑，「我不喜歡責備他人……」
頭腦確實有點暈眩，「不好意思……」
最後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加津子的寢室。自己htｔps://wwｗ•ｈetuboｏk•com•ｃｏm就躺在床上。
健吾嘆了口氣。
「可是做父母的，不都是這樣子的嗎？」
「給妳添了許多不便，對不起！」
「你呢？」
加津子走來健吾身旁，說：「偷窺女人的臥房，也算是你份內的工作嗎？」
健吾從床上站起。
搖了搖頭。
「謝謝……。可是……連內褲也——」
大概比我的西裝還要長吧！健吾想。
「要是感冒引起肺炎死了，那後果可不堪設想。」瑪莉說。
「請別這麼說，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些幹勁。」
瞧著他的人是瑪莉。
加津子很生氣，「把你扔進雨裡好了！」
「這個嘛……是工作。」
「人因為常常說謊，」瑪莉說，「我想不能立即得到別人的信任，也是沒辦法的事。」
健吾覺得說不出的洩氣，「濕的也沒有關係，我的衣服……」
瑪莉向加津子道歉。
健吾臉色蒼白。
加津子說，「為甚麼躲在那個地方，請你說明一下。」
「為甚麼？」
「沒有，完全想不起來。」
健吾吃驚地望著瑪莉。
加津子站了起來，「我也要在這裡睡。」
自從監視瑪莉之後，第一次洗澡。
「啊，拜託——可以的話，我不想在外頭淋雨。」健吾說。
「我不像父親。」
事情的複雜性，健吾雖然十分明瞭，可是在豪華的浴缸裡泡個舒服的澡，卻是與事件無關。
赤|裸的身上，穿著浴袍。——不久以前，這條帶子還鬆開，露出前面——。
夢？怎麼會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