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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嚇了一跳。

「求求你，」輕輕地說，「我想先洗個澡讓心情舒暢，我非常疲倦。」

「累了吧？」

「疲勞過度吧……妳也不要太勉強。」

「好，我陪妳洗。」

布斯這時也醒了，張著嘴打個大哈欠，酸溜溜地說：

「妳……真的要離開？」

「別可是了，他們很高興見妳回來呢！」

瑪莉心中千頭萬緒，發覺時已淚流滿眶……

瑪莉向水科尚子行禮。瑪莉心裡有數。絕不會僅是送送就沒事。

「不……」

「好。」

中山把手搭在瑪莉肩上，「我送妳回房。」

瑪莉俯視下面說。

「要到了嗎？」

「不太好，一直昏睡。」

「是嗎？太可惜了！本來想請妳帶著我一起做空中漫步的！」

「出發！」

布斯裝蒜。

瑪莉覺得中年男子很面熟。「這個人是……？」

消滅了瑪莉的幻覺。

試圖這樣地說服自己。與布斯趕往側門門口。

「甚麼？」

照目前情勢演變下去，下一步就是上床了。上了床，她就再也無法恢復天使的身分……

直升機裡只有兩人。瑪莉好不容易想起來了，自己正在回總部的途中。

瑪莉回頭看。布斯扭過臉打著哈欠。

加奈子由於親眼目睹晃男被毒殺，受到嚴重的打擊，終日鬱悶不樂，由水科尚子陪伴先行返回教團本部。

「不需要。他不會懂得我的任務，何必浪費筆墨。」

「行程安排得太緊湊，難為妳了。」

「恐怕得讓你失望了。」瑪莉說……ｈｔｔps://ｍ•ｈｅtubooｋ.cｏｍ•coｍ

「我也有話要告訴妳。」

中山深深地注視瑪莉，「希望妳能繼續擔任教祖。」

「現在就走？外面好冷，而且沒有巴士。」

瑪莉的回答極微弱，「一想到自己在中山先生身邊，我就……」

布斯打著哈欠，「我只不過是肚子餓了。」

啊！然後身體急速冷卻……

瑪莉曾經私下抱怨，睡眠不足的天使，演說怎麼講得好。

瑪莉笑了起來。

「快點準備。」

瑪莉貼著中山胸膛，抬起頭來……。

「我的話很簡單。」

中山似乎極為興奮。

「說的也是。」

「辭職？原因呢？」

「只因為這個理由？」

你為甚麼吠？為甚麼？

「歡迎妳回來。」

「我爸爸。」加奈子說。

循著中山指示的方向望去，總部巨大的建築物在燈光照亮之下，鮮明地浮顯在暗夜之中。

「謝謝你！」瑪莉說。

「中山先生。」

「可是……」

「那麼，到底是為了甚麼？」

「有嗎？」

「妳不留話？」

「嗯……」

中山說，「甚麼都不要擔心。妳是第一次？」

另一方面，除開疲憊勞頓以外，卻有種確切的「充實感」。被眾多人群包圍、認識、打招呼、歡迎，並不是件壞事。不過。這一切並非是對我做的。是對「教祖」，加奈子做的。瑪莉這麼告訴自己。瑪莉心裡明白必須提醒自己，否則……。

瑪莉存心豁出去，閉著雙眼，任憑中山擺佈。激烈https://m.hetubook.com.com的心跳，震撼著身體每一寸。一陣無奈的情緒席捲而來，分不清是欣喜抑或是傷感事到如今，只有把自己委託時光的洪流——

中山的手臂環抱著瑪莉，緊緊將她擁入懷裡。沒有抵抗。

「嗯。」

「謝我幹嘛！」

「快去休息。」

「嗯……美極了！」

「耶？」

布斯沒有抱怨。

「大家是來迎接妳的，快揮手。」

看得見星星。它們不在頭頂上，而是近在咫尺。

「我想大概不一樣。」

「就是妳囉！」

「中山先生。」

中山同意地點頭，依依不捨地離去。

瑪莉默默地點點頭，又再次搜尋鏡子。

被歡迎的人不是我，應該是加奈子才對。

「怎麼了？」

「水科小姐……。我要離開這裡。」

瑪莉故意避開中山的凝視。

我究竟是怎麼了！差點就鑄下大錯！

尚子示意人就在瑪莉身後。

「中山先生不是也有話要對我說……」

瑪莉關緊門，把背倚靠在門板上，大為鬆了口氣。

「全依妳。」

「我充其量祇是個代理的角色，信徒雖然把我當作是加奈子。但這是詐欺。」

「要演情戲，下飛機再演。」

「我覺得自己變偉大……。事實上沒有改變，可是我卻非常高興。這種情緒是罪惡的。」

「加奈子的情況如何？」

「有甚麼不滿？告訴我，要換間大一點的寢室？」

「醒來啦？」

「生病嗎？」

瑪莉說，「我有話對你說。」

中m•ｈetｕｂoｏk.ｃｏm.cｏm山站著不動。

尚子微笑，「不過有個附帶條件，請妳帶兩個人出去。」

「我要辭職。」

瑪莉想了一下。

布斯目不轉睛地看著瑪莉被中山擁吻，不禁嘆息。

「……睡一覺。感覺真好！」瑪莉回答。

站了起來，「那麼我也回房間洗個澡。」

「汪。汪……！」

「加奈子無法擔重任。」

快到了。轉過轉角，瑪莉被迫停下腳步。

「好，一個鐘頭。」

「抱歉。」

水科尚子出來迎接。

瑪莉低著頭，「請你一個鐘頭之後再來。拜託！」

瑪莉努力想把中山的影子逐出腦海。雖然內心極為痛苦。

「妳的狗在吠呢！」

「因為我害怕！」

「我們早走早好。出發！」

瑪莉替他開門：「一個鐘頭！」

「很棒對不對？」

「我有任務在耶。而且我想留在這裡的動機不夠純正。」

「你把我叫醒。」

布斯望著瑪莉。

瑪莉由衷地說。

「有人！」

瑪莉離開房間，步履倉促。只要走到側門，巴士經過的那條馬路，應該就有車打從那裡經過吧。

中山說。

「我沒有告訴中山先生。這些日子以來承蒙大家百般關照。十分過意不去。可是我非走不可。」

瑪莉搖頭。

瑪莉搖搖頭。

「要出門？」

「怎麼樣的動機？」

中山就坐在隔壁。現在他們正乘坐直升機翱翔於夜空之中。

中山挨近瑪莉，並坐在沙發上，溫柔地問道：

「總之不久就到總部，下飛機後再慢慢聊。」

「經過許多和-圖-書風風雨雨終於擺脫阻礙。我想今後我們的路也不平坦，新聞媒體的焦點都集中在教團。」

直升機緩緩而下，建築物頂樓機場雖然有光環圍成四角形，但卻像是兒童樂園裡的霓虹飾燈，非常漂亮。

我衣錦榮歸地獄的日子近了。

「妳看，那就是總部！」

中山看來非常輕鬆，「或許我們要說的是同一件也說不定。」

尚子注視著瑪莉。

瑪莉表示，「會一直待下去。」

可是天使在研習期間是不許談戀愛的。戀愛，是「人類的遊戲」……

之後原訂的行程，全部由瑪莉代替加奈子參與，前一次電視轉播廣獲好評，以至於後來幾天的訪談和約會倍增。託這次意外的福，瑪莉度過這輩子最忙碌的三天，每天睡眠時間平均只有四個鐘頭。

「嗯。請代我向加奈子問好。順便也請你告訴她，我自覺無法勝任甚麼教祖的工作。」

望著腳下，布斯壯碩的身軀正呼呼大睡。

「可是也應該讓別人來選擇下一任的教祖呀！」

「不行。」

中山微笑，在瑪莉額上深深吻了一下，

「我有一點，夠我們用幾天。」

「不是。」

「沒有遺漏任何東西？」

中山進入瑪莉房間之後說。「沒有實現約會的承諾。」

「加奈子……」

這件衣服不能還他們。沒辦法，原來的已經丟掉了。

「總而言之，我不能接受。」

「不行！我會害羞。」

瑪莉下飛機立即詢問。

「我只是加奈子的替身。」

瑪莉突然驚醒。

中山笑笑，「可是，誰做不和_圖_書都一樣？」

「嗯，妳想說甚麼？」

是水科尚子。

「妳這孩子太誠實了，」

「為甚麼？」

瑪莉舉起手晃了幾下，機場周圍近百名群眾亦同時揮手回應。直升機停靠時颳起強風，可是誰也沒放下揮舞的手臂。

那是一幅無條件、優美壯觀，足以撼動人心的畫面。

中山雀躍地說，宛如少年般，「妳應該知道，因為妳是天使！」

可是，周圍響起人聲。

中山突然無法言語，他想都想不到瑪莉會不想幹。

中山聳聳肩，「妳也知道，她的精神有問題。照這樣子下去一定會精神錯亂。我想妳不願她真的變得如此吧？」

瑪莉突然在房內一角的鏡中看到自己的影像。化妝檯鏡面上反映的是中山懷裡的自己。

瑪莉輕喝。中山不解地張大眼睛。

瑪莉靜默不語。

「為甚麼？」

戀愛，這就是戀愛嗎？……

「少管閒事！」

「一直住下來不是很好嗎？」

「薪水呢？」

加奈子扶著一位疲態畢露的中年男人。

瑪莉膽怯地望著中山。

「那傢伙快完蛋了！」

「坐飛機比較快。」

「搭便車吧！」

「天使不會沒事在空中飛來飛去，又不是超人。」

啊，竟然睡著了。回過神來之後，瑪莉有點困惑。這裡到底是甚麼地方？

瑪莉轉過身，瞪大了眼前。

「哦。」

瑪莉以飛快的速度脫下身上的衣服。套件厚重的外套。

中山微笑著說。

「事情太忙，沒有辦法。」

奇怪，難道是回到天國了？

「就是那兩個。」

瑪莉曖昧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