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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境中的莎樂美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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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單人房的少女

四、單人房的少女

「——我想幫助團子。所以,也需要您鼎力相助。」
「妳說的是——」
門是用厚木板製成的,有小窗戶,若不看其中的情況,是無法發現病患有何異常。
我說,「那種人早晚會因為太相信自己的親信而失敗。」
「——我是由院長帶路,到團子要住的第九棟參觀,而後回來,大約——經過二十分鐘左右吧。」
達爾塔尼安說著攤開報紙,「請看!」
今村探出身子。
今村勉強地說了重話。
我邊喝一江重新沖泡給我的紅茶一邊說。
「小姐。」
「喂!」
一江問。
這一說。
那奇怪的一景是取材自聖經,成了奧斯卡.王爾德的作品之一,理查.史特勞斯以此為背景寫成歌劇,在那一幕中,愛上施洗約翰卻遭拒絕的莎樂美,為了成就自己的戀情,把約翰的頭據為己有,最後吻著那顆頭狂舞……。
「憑我的直覺,我想大瀧邦子這個祕書是個騙子。」
達爾塔尼安從口袋裡拿出來的是個普通的上班族所使用的車票夾。
吉岡在一扇門前停住。即使不是吉岡,恐怕也會在這扇門前停下腳步吧!
「而且,糟糕的是,那個叫今村的人,過於信賴大瀧邦子。」
吉岡所負責的。是稱為「單人牢房」的單人房。它位於此醫院的一角,最裡面的建築物,並且是在地下室。為了不讓一些粗暴或是容易騷動的人,去影響其他患者的考量下,將他們安置於隔音良好的地下室。這是吉岡所聽說的。
達爾塔尼安微微點了頭,「再也沒有像這般充滿氣氛,而且廉價的約會了。」
「但是,先前聽到的殺死護理人員,想起了比爾茲利所畫的『莎樂美』。」
暴風雨。——是春天的暴風雨嗎?
「因為空無一人。」
「哎呀!」
我說,「請坐。」
「首先,應該有兩位護理人員,為什麼會變成一位呢?像團子這樣的少女,如何能殺死健壯的護理人員呢?團子到底是從哪裡弄到那短劍的呢?——您說呢?——」
「半夜?為什麼?」
「為什麼知道那……」
「預言家施洗約翰的頭。」
我說,「你說的救了人是什麼事情?」
「啊,謝和_圖_書謝……。昨天晚上——應該說是今天一大早的電話,所以才來拜訪的……」
今村團子的情形,雖然完全不同,但少女與男人人頭這種可笑的組合,讓人聯想到「莎樂美」也不為過。
「那好。」
我說,「——到這裡來的事,沒有人知道吧?」
「『愛麗絲夢遊仙境』作者路易斯.卡羅爾的本名。」
再怎麼說,對方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女孩子。而且,在這裡不會有任何武器。而且,吉岡的力氣也不是一般體力的男人可一人制伏的。
「懂了。——假使,警察來搜查的話,就會有好幾個疑點。」
吉岡稍微看了一下,即使不是特別喜愛年幼孩子的吉岡,也會吃驚地覺得她是個可愛的少女。
「團子和兩位護理人員,還有我的祕書大瀧邦子。她因為要連絡工作而到走廊打電話。我回來時,她正好從另一邊回來。」
「真可悲!」
報紙的一面全版刊登「全國美少女選拔賽」,一些十四、五歲小明星們的笑臉,天真地往這邊看……。
今村相當認真的態度,看這大宅子,聽了我的名字之後,才解除了警戒心。
一江說出令人吃驚的意見。
「殺了護理人員,切下屍首一事。」
「啊!真可怕!」
「在個人病房。」
希律王看了莎樂美跳舞。
「道奇森是被少女——而且是十歲以下的少女所吸引的。在『愛麗絲夢遊仙境』裡,也有為現實中所存在的愛麗絲.麗黛爾這位少女所創作的故事。」
「要切下人的頭,是需要很大的力氣。貴夫人的情形不一樣,夫人是大人,似乎也有些力氣。」
「怎麼了?」
「啊!」
「鈴本小姐。——的確,聽過。但是,這是相當大的土地以及宅子。光是稅金就不少吧?」
十四歲的女孩子,一個人被安置在這麼暗的房間裡,一定會想哭的。
我搖著頭說。
我點了點頭。
「沒錯。似乎有必要給他一點教訓。——若照這情形,放入這樣子的照片。」
「謝了!」
看了以後,一江皺起眉頭。
雖然常常經過,但對這並不是氣氛惡劣的場所,一如往常,吉岡不和_圖_書由得加快了腳步。
我重新坐回沙發,「關於昨晚的事情,我知道。」
吉岡搭話,「是不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夢?」
「等一下!那意味著什麼?」
「妳隨意向我要求什麼,我必給妳。」
「沒錯。——把年幼柔弱的人,當作自己的情人、寵物,是人類最卑劣的事情了。」
我點點頭說,「上了鎖,一扇窗也沒有的房間。當然,並不是那麼狹窄,但與刑事局的個人牢房並沒有兩樣。——團子小姐,一生都無法從那兒出來的呀!」
今村啞口無言。
「可以發誓?」
——那女孩子,正在哭泣著。
「讓平卡頓跟蹤好了。」
「好的。」
於是吉岡打開了門鎖。
「是的。」
我點點頭,「那麼,今晚也帶我一起去?」
不過,在這醫院裡,對「患者的異常」並不是那麼在意,吉岡也不是說不知道……。
於是急忙進去見希律王。在被問道想要什麼時,莎樂美說:
「當然,那——」
「我所擔心的是,今村會把今天在這裡的談話告訴那個女人。」
——煩人的夜晚。
「也就是昇華為藝術了。」
「真是特殊的興趣。」
「英雄本好色。」
那孩子?——果真是?
稍微猶豫了一下,今村點了點頭。
「這麼說——不是那孩子做的?」
「有同感!」
實在是像企業家說的話。
福爾摩斯的話裡少有如此的憤怒。
達爾塔尼安睜大了眼睛。
「在思考的時候,還是非茶不可。」
今村痛苦地低下頭。
少女小聲地笑了。那笑臉,使得吉岡的身體震了一下。那是帶著點「女人味」的笑臉。
一江認真地說道……。
「怎麼說?」
說著,就把摺得小小的報紙扔到桌上,「昨晚救了個人。」
「請談談團子小姐殺護理人員的情形。」
透過窗戶仰望天空,雲在跑,一一地舔過月亮的表面。每一次都被風折騰的樹叢,在月光下閃閃地發著白光,在影中舞動;總之,看了心情絕對好不起來的。
「那麼,那個中年男子——」
大川一江端出紅茶。
福爾摩斯搖著頭說,「的確,喜愛少女,因而孕育出優秀藝術和_圖_書人才,也不是沒有。像查爾斯道奇森。」
一旦進入這「單人牢房」就無法再出院。——雖有人回到輕微症狀的病房,但大多是進到這裡就沒有再出去了……。
聖經裡所記載的美艷少女莎樂美。——希律王的後妻希羅底的女兒。
「於是看到裡面——」
一江這一說。
正想邁開腳步,吉岡回過頭來。
「——達爾塔尼安!」
達爾塔尼安理所當然地答著,「不,是因為有一次去看林布蘭的作品時,映入眼簾的只是人頭,如此的慘痛教訓。從那以後,決定在半夜去美術館。」
「當然……若是有什麼可讓您女兒恢復的方法……首先,並沒有必要把團子小姐送到那樣的地方,這是我想說的。」
吉岡半信半疑的。但是,不用說,與外表看來完全不同印象的病患,還是得多來探視,一點也不能放鬆警惕……。
「妳說的是?」
三人一起笑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加入了。是在哪裡發出笑聲的?
卻說——已清晨一點了嗎?
「這個人的興趣是在半夜參觀美術館。」
亮著一盞小燈。少女坐在床上,用兩手掩面哭泣著。
「但是團子小姐,是非常不可能的!」
「的確!」
「在這裡,我拿走了他的車票夾。」
咻地從沙發後面站起來,有如一個上了彈簧的木偶人。
一江嘲笑著說。
「那麼,可以了。首先,今天在此的談話不得向任何人提起。除此之外,關於您女兒的事,請裝作不抱任何希望那樣。」
「什麼,我已看過報紙了。」
不知什麼時候,福爾摩斯走了進來,「那大瀧邦子恐怕和那院長有私下協商。」
少女說,「要看我跳舞嗎?」
「一定邀您。」
「我想救團子小姐。」
「那是誰?」
達爾塔尼安拿出照片給我們看。
「失禮了。——最近喝美國的咖啡。」
「這種人也是奇怪。」
今村吞吞吐吐地:
福爾摩斯說,「此外,身為畫家、美術評論家而聞名的約翰.羅斯金也是。不過,他們當然都不使用那卑劣的手段。」
不用說,福爾摩斯在隔壁聽到了剛和_圖_書才的談話。
「那很好。不過,別太常夜遊喲!」
「我要殺他個半死不活!」
「的確,是棘手的事情。不過,並沒向警方報案,對吧?」
而且,那少女殺了他們一個護理人員這件事……。雖被視為祕密,但是早已在同事間的談話中傳開了。
「是什麼?」
「不——正要進去時,院長的祕書臉色蒼白地跑出來。打著寒顫。發生了什麼事,也說不出來的樣子。然後,院長和我們才進去裡面。」
我說。「團子小姐是代罪羔羊。是最恰當的人選。自己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看見。——可以了吧?是誰一心一意想讓團子終生在那醫院度過的?」
「是的。」
「悲慘的情景。我不由得把臉轉向一邊。」
已習慣值夜班了。——與其這麼說,倒不如說是對不善於交際的吉岡而言,一個人值夜班還比較快活。
我這一問,一江回答了。
真可憐。——不由得同情起來。
我把照片還給達爾塔尼安,「那車票夾就寄放在我這裡了。我們再來想一想有什麼適當的方法。」
「男人真是混蛋!」
護理是件吃力的工作。三十多歲的人大多對此工作敬而遠之。已四十二歲的吉岡,雖然也不想幹了,但仍繼續在做。
福爾摩斯用了微妙的措辭。
「嚇了一跳吧?」
「院長室裡還有誰在場?」
慢慢地走在迴廊式的走廊,就有呻|吟的聲音、敲牆壁的聲音,各種聲音混雜著,有如聽到恐怖片中的背景配音。
施洗約翰曾公然批評希羅底而遭逮捕。——少女想得到剛砍下來的男人人頭。
「那當然!」
「半夜裡看林布蘭的『夜間巡邏』,真是有趣極了!」
「看看有誰要跟蹤?」
福爾摩斯以難以入口的表情說。
一江說,「我絕對不結婚。」
「和院長商量的結果……。關於此——」
「我們都知道。」
今村的臉變僵了。
我奚落著,「迷戀是一瞬間的事。」
達爾塔尼安就說一名中年男子要帶走一名少女,而把那男子削成微禿的事。
平卡頓是史上有名的偵探家,不用說,這平卡頓是「第九棟」的人,並不是真的平卡頓。
「之後就進入院長室了和圖書?」
「是……。我內人以前是鋼琴家,所以腕力……」
巡邏並沒有一定的時間,而是吉岡自己訂了時間表,並切實地遵守。
「但是……」
壓抑的哭聲,透過門傳了過來。吉岡皺了眉頭。
護理人員之中,已有十年老經驗的吉岡,望著窗外,皺著眉頭。
在如此的約定之下,她問她母親可以要求什麼呢?她母親說:施洗約翰的頭。
「當然。不過,還有非常令人無法相信的一點。」
新進來「單人牢房」的病患。——那才僅僅十四歲的女孩子。
「不,在那時,我就與小姐您交換,由我在此。」
「嘻嘻……」
「那身分也知道了?」
「——達爾塔尼安,出來!」
「為什麼要說——」
於是,少女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頭。
我重複了一次,「為什麼會知道,您就別問了。」
我打斷了話,「不過,就這一點請信任我。您的女兒——團子小姐,是吧?」
那是大約十歲左右、裸體女孩的照片。——大概是他拍攝的吧?
「『莎樂美』?嗯……。確實有那種氣氛。」
「哎呀,你也是相當具有觀察力的嘛!」
「什麼時候開始,成年的美女已不受到關心了?」
今村或許是要鎮定一下心情,幾乎是一口氣地把紅茶喝光。
「對這一點,我確信如此。」
「這恐怕與男女關係脫不了關係。」
「可能性很大。那一種貨色是很容易上當的。而且,深信自己絕不會被騙,而使情形更糟。」
「達爾塔尼安的色是畫具上的顏色吧?」
「那是……唉……。在那時候,我整個人都亂了——」
我在他說到「廉價」時,笑了出來。
今村點了點頭。
「一直在聽?」
我笑著說,「在黑漆漆裡看?」
「有關你們的決定,我並不想知道。」
「請用。」
猛烈的風。下雨的話倒還好,如今卻只颳著風,也有月亮,反而使他心情不好了。
——今村一走,大川就進來了。
並不是在哭。臉上完全沒有淚痕。
「女兒現在在那醫院?……」
搖著頭說著,「若不是看到那孩子手裡拿著短劍的樣子,我或許會跑出院長室。」
今村困惑似地問道: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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