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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的新娘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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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瀕死的新娘 九、火的洗禮

第二部 瀕死的新娘

九、火的洗禮

山莊已經完全被火包住了。在亞由美等人站著觀看,前方的山莊漸漸地化為一根根的柱子,最後連柱子也向燦爛的火焰中崩塌下去……
「——不知道怎樣才好。本來的話,是應該向警察說的。但是,一想到妳……」
「你說什麼?」
「這麼晚了,真不好意思。」
「啊……,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說。」三上歇了一口氣,又說:「那時候,我不是去打電話嗎?」
沼田坐在沙發上,又說:「怎麼會來這裡?不要隱瞞。」
「那是一切順利進行的時候。事到如今的話,情形不一樣。」沼田以著急的語調說。
「真是可憐……」幸子低聲說道……
「女人。——片瀨的愛人寺田祐子。」三上微笑地說:「也是我的女人。不過,她迷戀我,不願我和幸子結婚,便說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訴片瀨。所以就叫她去飯店,趁她去化妝室的時候,讓她永遠無法再說。」
三上拿出打火機,喀嚓一聲一冒出火苗,就把火點在窗簾上。很快的,窗簾冒出白煙,開始燒了起來。聰子被煙給嗆到了。
「怎樣呢?」
「要逃嗎?」
「那就一會兒。」
「那你指的是誰?」沼田好不容易才聲音沙啞地說。
兩個人開始跑了,但——。聰子跌了一跤。「等我!」
三上說完,愉快地笑了。
「當然,兒子是原因之一,但也是因為醫院經營上的困難,被金錢的魅力所吸引。」殿永說。
「都是因為妳平常就那樣的關係。」聰子開玩笑地說,而亞由美則無話可說……
「——不順利啊!真是不巧。」三上說。
「雖然如此,還放著我不管!不是太過分了嗎?」亞由美抱怨著。
「幸子,我不得不向妳抱歉。丸山那時還活著。」片瀨隆治說。
「好像是……狗吧?跑過車子前面,嚇我一跳。差一點就撞到了。」說著,鬆了口氣:「好了,走吧!」
「你說什麼?剛剛你說什麼?」三上說。
「辦得和-圖-書到的。」三上抬頭看著山莊的天花板,又說:「只要兩個人同時化成灰燼。——就不會知道屍體的身分了。」
「妳現在可以出來嗎?」
「我是那麼猜的呀。」
「那太難了。」
車子衝了進去,尾崎等人從被中斷的火苗地方,爬過車子上面,往外面滾出去。
「什麼!」
幸子出來外面。三上讓幸子坐在副駕駛座上,約過了五分鐘,車子開到公園旁邊,然後停了下來。
「嗯……」
「快點離開!車子要燒起來了!」
「山上!這是怎麼一回事?」
三上沉思著說:「本來想在婚禮當天,借丸山的手來殺片瀨隆治的。」
「是的。」殿永點點頭:「啊,謝謝。」說著,便低頭啜飲片瀨知子端出來的茶。
沼田嘆了一口氣說:「他死了。」
「我知道。」
「別擔心,這種事由我來做。」
——沉默了一會兒。
「你說什麼?」沼田睜大眼睛說:「連那樣的事也——。」
「那麼,用丸山徹男這個名字,故意製造那些把戲的人,就是你了?」聰子說。
「當然!因為要在我和幸子結婚之前,讓她消失。」三上毫不在乎地又說:「這下子懂了吧?我只好把這裡燒成灰燼了。」
三上的車子被火包圍住。
「喂,等一等!」三上話一出口,就突然把臉朝向窗戶,大聲喊道:「是誰!」
「快一點!」尾崎幫聰子站起來的時候——。
「沒錯,三上計畫和妳成婚後,就殺掉妳父親,嫁禍給丸山。」
「嗯,那個人是妳爸爸的情婦,這件事——。」
「從這裡出去!」是亞由美的聲音。
「嗯。」幸子點了點頭。
「你親自動手的嗎?」
「沼田和情婦生下三上,而由沼田照顧。不過,三上也曾在沼田的醫院接受治療。」
「這一點,我向妳道歉。哎呀,因為沒有看見妳之後,並不覺得和圖書妳被綁架,而是以為妳一定是潛入別的地方了。」殿永搔著頭說。
「太不合理了!——好痛苦啊!」眼淚流出來了。
「啊。——掙扎也沒有用嗎?」三上說完,一看到幸子走出車子,就突然踩油門。
「你這混帳傢伙!」尾崎瞪著三上說。
「不會太痛苦的。在燒死之前,就會被纖維燃燒之後釋出來的纖維素的瓦斯氣體悶死的。——不過,我沒死過,並不大了解到底會不會痛苦。」說完,三上笑了笑,又說:「喂,我要走了。」
「——那也是已經結束了。由於用藥過量,導致休克死亡了。」沼田說。
「謝謝你!」幸子的聲音顫抖著。
「啊?」
「沼田所指示的?」
「也因為妳太愛管閒事吧。」聰子說。
「我已照你說的話做了。」沼田說。
「接下來是你們的肚子也會出現大洞。」三上裝好霰彈槍,從窗口瞄準著。
亞由美抱著聰子跑出去。車子被火焰包圍,不到一會兒工夫就噴出強烈大火。
沼田鐵青著臉,差點跌倒。
「我是大人了啊。而且,我是正常人,沒有什麼地方有毛病。」
聰子趴在地面,鬆了一口氣。
「好嗎?都已經快要結婚了,不會不自然的。」
幸子吃了一驚。
「你最好不要知道。」三上瞧不起沼田似的,又說:「不是約好彼此不管對方的事嗎?」
「不,丸山徹男『真的』還活著。我從沼田那裡知道他還活著,就想到這個計畫。丸山雖然還記得以前的事,但現在用藥物保住性命。只要把藥物當作誘餌,什麼事他都會照做。」
「不妙!」尾崎說。
「事情啊,大概會刊在明天的報紙吧!」三上躺在椅子上說。
「好,答應了?我好高興啊。」三上提高嗓門,又說:「我會讓妳幸福的。」
——車子快速向前衝去,撞上了禁止車輛通行的柵欄,然後朝向空中翻轉,車窗的碎屑四處飛散。
「哇!」三上緊急煞車。
和-圖-書「你胡說——。」
「我知道這是勉強的請求,可是,無論如何,我求求你。」幸子的眼裡閃著淚光。
「怎麼了?」
「砰!」的一聲,巨大的槍聲好像震響了肚子,眼前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大洞。
咚、咚、咚。有敲車窗的聲音,三上的心裡緊張了一下。
唐璜使勁地咬著聰子手腕上的繩子。繩結漸漸鬆了。
「幸子……」
這時候,從窗戶的方向傳來「砰」一聲嚇人的聲音。一輛車子的車頭撞破窗戶,向屋子裡開進來了。
「你做了什麼事?說吧。」沼田以嚴厲的口吻說。
「你……」
「為此,才急忙地用詭計給你們製造一個丸山還活著的印象。可是,為什麼要故意說丸山失蹤了?」
沼田一面用手帕摀住嘴巴,一面跟在三上後面跑了出去。
「哎,冷靜一下。總之,兩位都沒事是最好不過的了。」殿永笑著說。
「你去哪裡了?我可是很擔心。」沼田說。
「那沼田之所以會幫助三上,是——。」
「趕快!」
——在片瀨家的起居室裡,有片瀨一家人和亞由美等人(當然也包括唐璜),還有尾崎也來了。
「三上,拜託,請你不要說。爸爸的情況——我很清楚。他內心一定比進監獄還要痛苦。」
「和丸山徹男的關係呢?」亞由美說。
「真殘忍……」聰子說。「現在他死了,實在傷腦筋。」
「嗯。」
「丸山好像已經死了。一定是在那裡面……」
三上嘲笑地說:「已經太遲了。到底是做了,甚至殺人。」
「那傢伙……好像變了一個人。」尾崎低聲說道。
「——幸子,要不要現在……去飯店?」
「是嗎,那麼……」三上猶豫著。
「打算把一切都歸罪於丸山?」幸子說。
「我看到了,那個時候。——妳爸爸匆忙地從女化妝室出來。」
「人死了。已經結束了。」沼田搖搖頭,m.hetubook.com.com又說:「我不應該聽你的話的。」
「是沼田。」
「往這邊!」
在槍的威脅下,實在沒辦法,只好聽話了。
「汪!」
「姓氏不同。是……」
三上……抱著幸子,兩人的唇疊在一起。幸子也順從著,沒有反抗。
「對不起,三上沒有走掉的話,就沒有辦法幫助你們。」亞由美說:「這位是吉澤醫生,是他救了我。」
「混蛋!」尾崎拼命地移動被綁住了的手腳,想要用嘴巴把聰子手腕上的繩結解開。
「——什麼事?」拉下車窗一問,那個胖胖的男子說:「我是警察。三上先生,你被逮捕了。」
火焰往天花板擴散,木造的房子馬上就會被火舌包圍了。會死在這裡嗎?——聰子後悔沒有先吃一些更好吃的東西。
「不過,真是嚇人,這種事……」吉澤醫生也嚇得不知怎麼說。
「這女人很強悍啊。」三上笑著說。
「哎!我也覺得那樣的死法才帥!」殿永搖搖頭說。
——兩人往起居室的窗戶方向走過去。
「現在?」
「可是……」幸子雖然猶豫著,但終於還是臉頰泛紅地說:「——好吧。」
「因為那時候丸山也沒有待在那醫院裡。如果不那麼報警的話,就成了原本就不存在那個人了。他們絕不會想到會有人特意來探視。」
「你有殺害寺田祐子的嫌疑,還有縱火、殺人未遂……合計起來,要坐好幾年的牢呢。」
「——那麼,三上是沼田院長的兒子?」亞由美吃驚地說。
「可是,我可吃了苦頭。為什麼要把我那樣——。」亞由美說。
「妳下車!這世界實在是——沒有那麼順利的事。」三上高聲地笑了。
三上正要開口說話,卻看到聰子和尾崎出現在警察後面,三上的臉色變得蒼白。
「不會啦……」
「亞由美!」
這時候,褐色的「英雄」跳進起居室裡面。
「這我知道,但是,沒有料到這兩m•hetubook•com•com人會來到這裡。」三上低頭看在地板上掙扎,被綁著的尾崎和聰子,立用鞋尖戳踢他們。
「所以,沼田才照著三上所說的話做。」聰子說。
「你即使想騙自己,我也知道。」
「我明白了。——對我而言,妳是最重要的。」三上默默頭說。
「丸山——。」
「丸山,被救上來之後,意識不清。我為了不讓妳知道,就拜託以前就認識的沼田,讓他入院。但是因為醫院有些不方便,就移到沼田的山莊。當然,也給了沼田很多錢。」
幸子的臉色變得有點蒼白說:「寺田小姐?」
「那是……藥物的關係。」
「我不是指丸山。」三上的話使得沼田一時接不下話。
「快!出來外面!」殿永催促著。
「——這傢伙!」亞由美再次地生氣了。
「——解開了!」聰子急忙把自己腳上的繩結也解開,然後就幫尾崎解開繩子。可是,火苗已經蔓延到起居室了,出口和窗戶也都被火包圍著。
「過來這邊!」
幸子的身體顫抖著,又說:「你殺了寺田小姐?」
「這是金錢的世界。幸子怎麼樣都無所謂。問題是她那個父親。——知道吧?那父親死了的話,就由幸子的丈夫繼承一切。」
「幹嘛!」聰子這一大叫。
「可是——要從哪裡呢?」
「有什麼事?」幸子問。
「唐璜!」
「有很長一段時間,丸山什麼都不知道。一直到這兩、三年,才開始慢慢地想起過去的事。所以三上看到他這樣,才想到要利用他。」
三上發動引擎,正要把車子開走的時候——突然,有東西從車子前跑過。
「要趕快出去!」
「喂……,是有關那個女人在飯店被殺的事。」
「好像是看中妳,就叫人下藥,想讓妳聽命於他。」
時間已近十二點,父母都已經睡了。「一下子的話,應該沒關係。」
「鎮定一點!你說發生了什麼事?」三上說。
「——得救了!」
「——三上,怎麼了?」幸子走出玄關,困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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