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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學園祭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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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夏日的冒險 5、危機

第二部 夏日的冒險

5、危機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一定是工地用的電梯。英人又飛快衝下樓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抵達一樓的時候,英人四處尋找電梯,當好不容易找著的時候,裡面卻空無一人,就連電梯附近也看不到人影。他不放棄地繼續四處來回找著,這時聽到了救護車的警笛聲漸漸接近。
「人到了之後,總有時間打電話吧。」
「在哪裡的房間?」
車站附近,到處都在興建著大樓。
「然後呢?你看到那個用麥克風說話的人了嗎?」英人熱切地問著。
「怎麼回事?」
「鐵絲網!我進入校園的秘密通道呀!那個地方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
「你說什麼?」
英人不解地說道。
「快叫救護車來!」
「嘿嘿……」幸枝伸了伸舌頭。
英人一臉茫然,不停地眨著眼睛。真知子趕忙說道:
真知子看著倉林老師和幸枝,心中想著這兩個人實在是絕配。兩人只要對看一眼,或是老師微微點個頭,幸枝就會馬上站起來去拿煙灰缸,要不就是去泡紅茶。
「我的房間。躺在自己的床上。」
「幸枝!」
「說的也是。」真知子露出無奈的表情。「況且,媽媽也說看我睡得那麼熟,所以才沒叫我起床,而爸爸則說他開完理事會差不多九點左右回到家時,我還在呼呼大睡呢。你不覺得所有的跡象都指向我真的是在作夢嗎?真受不了,我都快搞糊塗了。」
「唉呀呀,這種大熱天,還真是辛苦你了。」
英人尋找了一陣子之後說道:
中野車站附近的咖啡館。英人正拚命安撫生氣的真知子。
「不過如果這是作夢,你不覺得太鉅細靡遺了嗎?我可是能夠清楚地記住每一個細節呢。」
「幸枝!」
https://m.hetubook•com•com「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那是什麼?有東西掉落下來。有東西——
「那何不乾脆搬到小金井去呢?」
「也不說一聲就突然消失,真是太過分了!」
英人苦笑著,悄悄地對真知子說:
「怎麼會呢——喂,不要那麼生氣嘛。」
「被誰抓住?」
「我又不是金剛!」
兩人繞到正面,偷偷進入視聽教室裡。
「別那麼洩氣嘛。」
「我說出來的話,你一定不能笑我喔。來,打勾勾,說你絕對不會笑我。」
「算了。」
「對不起。」
「振作點。我們循著你之前所走過的路,進裡面去看看吧。」
「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危險!」英人大叫著。
「不知道有沒有留下掙扎過後的痕跡,例如牆壁剝落之類的。」
「就在那裡!」
「衣服?」
「請你把話說清楚。」
「我看算了。我真是個笨蛋。啊——真想死掉算了。」
她們兩人正好走過大樓工地旁邊。英人和倉林老師的話聊到一半,看著走在前頭的兩個女生,接著又不經意地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抵達幸枝她家的時候,正好是中午。真知子雖然來過兩三次,但卻是第一次見到幸枝的父母親。這對夫妻,兩人都是不拘小節,非常穩重大方的人。幸枝和她父親長得一模一樣。她家雖然是開藥房的,但是店面在別的地方,所以這棟純日式的房子,只住著這對父母親和獨生女,空間顯得太大了一些。
總算抵達解開謎團的關鍵地點,真知子趕緊驅步向前。
「好,那麼最後我們到裡面去看看吧。」
四個人聚集在裡側的幸枝房內,吃著午餐三明治,開心地聊著各種話題。
「嗯,沒什麼大不了的啦。小事www.hetubook.com.com一樁……」
英人飛也似地跑了上去。到底有幾樓呢?大概是七層還是八層吧。總之那個人是在靠近最上層的地方。當他喘著氣,爬到四樓左右的時候,突然聽到聲音。那是馬達聲,聲音在遠處逐漸下沉。
「什麼意思?」
「糟了!是電梯!」
兩人於是依照三天前的夜晚,真知子行動的順序(?),先進入校舍,然後爬上三樓,來到陽台。
咖啡被端了過來,兩人喝著熱咖啡,陷入沉思。天氣熱的時候喝熱咖啡,這才是最好的。
「不偏不倚地在它該在的位置。」
被他這麼慎重其事地問道,現在反而是真知子顯得有一些不好意思。
「也許我現在早就被殺死了,而你卻是——」
「知道啦、知道啦。」英人連忙拿起玻璃杯大口地喝著水,抑制心中的笑意。「都怪你,誰要你那麼講話。要是一開始就告訴我那是一場夢,我就不會這樣了。」
「我本來想要起身看個究竟,但就在那個時候,突然被別人從後面抓住——」
「將來打算請老師也搬來和我們一起住。」
幸枝完全是一副為人|妻子的打扮,穿著花色的圍裙,進進出出地忙著。由於英人只看過穿著制服的幸枝,因此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當時車子是停在那附近。」
「當時,我進入校園時,為了待會兒出來方便,所以只有將鐵絲網輕輕靠上,並沒有裝回去。不過,乍看是看不出來的。所以,如果那件事真的發生過,那麼那面鐵絲網就應該還是處於輕輕靠上的狀態。」
第二天,真知子和英人約在新宿見面,先在百貨公司買好禮物,然後再前往幸枝她家。因為倉林老師位於小金井的公寓過於狹小,所以決定改在高圓寺的幸枝娘家宴客。倉林老師應該已經到和_圖_書了。
英人去察看了一下那裡的地面。
「歡迎你們來。」
然後抬頭往上看。在遙遠上方的鷹架上,閃過一個影子。
「我好像是來當箭靶的。」
「對了。你不是說過,司機們在抽煙嗎?」
「——突然接到通知,說有個親戚命在旦夕,我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察看了教室以及控制室,但都沒有任何斬獲。
「你不准笑!否則我會在這裡放聲大哭喔!」
仔細看了看鐵絲網,並沒有發現像是會鉤到衣服的尖銳突出物——兩人往校舍走去。真知子說道:
「別嚇我了。總之,那之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倉林老師跑了過去——真知子雖然免於被鋼筋砸到,但是幸枝的手臂卻染著鮮血,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所以呢?」
「想不起來……」
「嗯……那個……」
「我保證不會笑你。」
「現在這個樣子比較好,才不會那麼快就膩了。」
真知子立刻爬了起來。英人反應靈敏地說:
「我們現在就去學校一趟吧!」
英人立刻衝入工地,一面走在堆滿建材的地面上,一面環顧四周。透過零星架設的燈火,才勉強能夠看清楚周圍的狀況。不遠處有座階梯直通上方,是一個用鐵板簡單搭成的樓梯。
「真的。可是看不到講台。」
「真是白忙了一場。」真知子氣餒地說道。
真知子的意願雖然不高,但還是卸下了鐵絲網進入校園。
交談的時候,兩人會把頭湊在一起,低聲說著話,真是不折不扣的夫妻。這正是和男女朋友不同的地方。談羨慕,或許太早了點。畢竟我才十七歲呀……
「我們去哪裡玩玩吧。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真的嗎?然而,你卻能夠平安無事地回來。」英人盯著真知子看。「該不會是幽靈吧?」
「我就是在這附m•hetubook.com.com近被抓住的。」
真知子刻意避談跟殺人事件有關的話題,當然也禁止英人說出夢中冒險的那件事。
走著走著,男生和女生分成了兩路,真知子和幸枝高聲笑談著走在前面,老師和英人則在後頭悠閒地走著。因為倉林老師在大學時代也打過籃球,所以兩人興致勃勃地聊著運動的話題。
「去國立?為什麼?」
「你在胡說些什麼呀。」
「可是……就連衣服也是一樣。」
「發生了什麼事嗎?」
「無所謂!反正我可以一個人去。」
「是的,應該就是在那附近。」
「我看這樣吧,我們順便去『現場』瞧瞧好了,反正來都來了。」
「就在這一帶……」
真知子死咬著不放。「算了,反正你總是會忘了我的存在。」
「怎麼樣?」
「地面上鋪著碎石頭,根本看不出車胎的痕跡——想想看還有沒有其他的?」
「我也不知道。我被一條噴上藥物的手帕蒙住了臉,然後就昏睡了過去。」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也有那種像是看電影一般,非常完整的夢境呀。」
英人連忙起身。
真知子無精打采地喝著咖啡。突然,她停下了手。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人竟然在房間裡。」
「等等。唉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襯衫是在哪裡被鉤到的?」
好幾根鋼筋從真知子她們的正上方掉落下來,她們兩人抬頭往上看。英人飛步衝了過去,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這時,幸枝用力推開了真知子。鋼筋發出淒厲的聲音掉落在水泥路上。
倉林老師從裡面走了出來。真知子把英人介紹給老師認識。
「白天的時候吵死人了。」幸枝發著牢騷。
「不准笑!你保證過!千萬不可以笑!」
「對不起。」
「怎麼能算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該不會又一個人做了什麼吧?」和圖書
「原來如此。可是……天氣那麼熱……」
幸枝父親愉快地說道。
「你只要把它當作是偵探活動的實地訓練不就好了。」
「知、知道啦……」雖然嘴巴這麼說,但英人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實在是——」
「就是那天晚上我所穿的衣服。我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運動襯衫,當我卸下鐵絲網走進去時,不小心鉤到了鐵絲,破了一道縫。不過當我醒過來一看,卻連個洞也沒有。牛仔褲照理說也應該有弄髒才對,不過卻十分乾淨。看來,我好像真的是在作夢耶。」
「找不到煙蒂。」
真知子幾乎要哭出來了。
「也對。不過,還好是夢,如果不是夢,搞不好你現在早就沒命了。」
「好啦、好啦。」
「你看,從這裡可以看到裡面。」
——夏日的午後。一天當中最酷熱的時段。兩人不停地拿手帕拭汗,在烈日下從國立車站疾行。其實可以慢慢走的,但真知子卻頻頻催促「快快快」。
在幸枝家一直待到吃過晚飯,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左右了。倉林老師和幸枝說要送真知子和英人到車站,所以也跟了過來。這段離車站短短五分鐘的路程,四個人就這樣一路閒蕩過去。
一回到家,真知子正好接到幸枝的電話。她說想要親手做菜請真知子吃,所以邀請真知子去她家玩。真知子也正想要送一份結婚賀禮給她,因此決定和英人一起去。
「沒事。」
「有人在上面!」
「他長得很帥對不對?」幸枝看著英人對老師說道。「跟你就是不一樣,因為他是那麼地年輕。」
「然後呢?」
真知子將三天前的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了英人。告訴他關於自己準備要出門卻又睡到八點半的事,連忙趕到學校卻看到許多奇怪轎車的事,還有在視聽教室裡舉行的「拍賣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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