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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啦!」
不久,兩人抵達山下公園附近,平介先把車子停在停車場,然後拿出那些裝備。
「不用了,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是啊!」
平介默默地點點頭。
「真的嗎?聽起來挺舒服的。」平介說罷,發動了車子。
直子的眼神和嘴角充滿了笑意,她靜靜地閉上眼睛,頭部緩緩向前傾,平介握著她的手,卻沒有流下眼淚。不能哭,好像有人在他的耳邊輕訴著。
這是一個晴朗的週末,公園裏的遊客多半都是一家大小或情侶雙雙。平介往面海的長椅子走過去,只有一張椅子空著。
「咦,真的嗎?」老闆笑道,臉上表情好像覺得他在說謊。
下一站是理髮廳。
好像已經放學了,大門口陸陸續續走出不少學生。平介把車子停在路旁,留意每個女學生。
「甚麼?」
「我和妳媽第一次約會時坐的長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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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邊!」「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拿著音響在公園裏走很土……」
「謝謝你最後一次帶我來這裏。」直子說話了。
「她走了嗎?」藻奈|美問道。
藻奈|美放心地點點頭。然後突然閉起眼睛,開始搖頭晃腦,靠著椅背,不久就睡著了,好像一個洋娃娃。
「拜託,你這樣子看起來很土耶!」藻奈|美指著那台手提音響說道。
「付帳時我覺得好彆扭喔!」
「因為我喜歡直子啊!」
「那怎麼辦啊?那邊有人坐啊!」藻奈|美在椅子上坐下來,平介也坐在她旁邊。一個穿制服的女孩和一個提著音響的中年男子,不知道旁人會怎麼想。
「你居然還去買由實的CD。」她說道,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不管甚麼www.hetubook.com.com事情,都會結束。本來在出車禍當天就該結束了,卻還能拖到今天。」她小聲地說道:「能拖到今天,都是託你的福。」
「直子……」平介握住她的右手。
藻奈|美的表情顯得很哀傷,她把臉埋在平介的胸前,痛哭失聲。
她點點頭,沒有避開他的眼神。
「那我收起來好了。」
「咦?會嗎?這是新買的耶!」
「應該在靠近港口那裏。」他說道。
理完頭髮後,時間剛剛好。平介開車前往藻奈|美的學校。
平介轉身面對她。「真的……是最後一次嗎?」
「爸!」藻奈|美說道:「我回來了,是一件好事嗎?」
手提音響傳出了由實的歌「昏暗的房間」。
平介拿起手提音響,放入CD,按下播放鍵,那是松任谷由實的歌。
「當然是好事啊!」他說道:「妳媽也很高興呢!」
「有啊和-圖-書!」她答道。
「是嗎?」平介歎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繁忙的週末。平介先去加油,然後把車子洗乾淨。這輛舊車洗過後,隱約可見車身上的刮痕。
直子,他很想再叫她一次,但是卻叫不出來。
「男人的儀表很重要。」
她用力搖搖頭,看來並不想說。
「沒騙你喔!我要和我女兒約會。」
「你今天怎麼了?要去相親嗎?」老闆一臉疑惑地問著這個熟客。
「做一個父親,一生沒幾次機會和女兒約會啦!」
「咦,那就不得了啦!」老闆突然變得很認真。
「車子好乾淨喔!」她坐進來之後立刻說道。
一上車便喋喋不休的藻奈|美,此時突然沉默了下來,她專心凝視著窗外的景色。平介也不知道該說甚麼。天氣這麼晴朗,車裏的氣氛卻很沉重。接著,他們把車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停在休息站,外帶漢堡餐。藻奈|美一語不發地吃漢堡、喝可樂。平介手握方向盤,一邊咬著漢堡。
音樂流洩出來的同時,藻奈|美也睜開了眼睛,平介沒有說話,靜靜地注視著大海,她也是。
「在那裏……甚麼?」
兩人並肩坐著看海,海面平靜無波,偶爾會有船隻經過。
藻奈|美終於和兩個朋友一起出來了。平介本來想按喇叭的,不過她好像發現了,對朋友說了幾句話之後,就一個人走了過來。
「沒有!」她笑道:「我沒辦法解釋清楚,但是我很明白,我會在這裏消失。」
「阿平!」她呼喚著:「謝謝!再見,別忘了我。」
平介轉頭看著她,藻奈|美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昨天早上,她寫在筆記本上。」
「啊,剪頭髮了!」
「妳媽有沒有說甚麼?」平介凝望前方問道。
「甚麼時候?」
上次來的時候,這所m.hetubook.com.com學校正在舉辦文化祭活動。熊熊營火的景象又浮現在眼前,雖然才過了一年,不過回想起來好像很遙遠。
「這樣很好啊!像個年輕的爸爸耶!」
藻奈|美點點頭,說道:「媽吩咐我,叫你週末帶我來山下公園。她說……在那裏。」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
平介溫柔地撫摸著女兒的背,望著大海,遠處有一艘白色的船。
「妳媽指定星期六嗎?」
「弄得自然一點,別剪得像剛從理髮廳出來一樣。」
過了一段時間,有人搭著平介的肩膀。他抬頭一看,便看到藻奈|美的眼睛。
「不是相親,是約會!」
「但是你還是為我買了。」
平介加滿油之後,又去唱片行買了幾張CD。女店員憋著笑替他結帳,因為他買的都是新新人類愛聽的音樂。接著,他又到電器行買了一台手提音響。
他們默默地凝望著大海,海面上的陽光十分刺眼,看久了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