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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大概是掌握了甚麼線索吧!警察說話老是不清不楚的,真是麻煩。」蒼介斜眼看著高野刑警這麼說。
回到房間時,只看到年輕的高野刑警留在那裡。他說調查進行得差不多了。
「你是說,偷遺書的人是由香嗎?」曜子拉高了聲調。
「可以知道很多事。」警部回答得很閃爍,似乎不想詳加說明。
「由香的房間裡有那份遺書嗎?」直之問。
這時,蒼介忽然插嘴說:「那信封上甚麼都沒寫,所以兇手很有可能誤以為裡面是錢吧?」
「所以,」警部舉起手,豎起一根食指說:「要是由香真的偷了那份遺書,那代表由香就是設局那起自殺案的兇手囉?」
「從頭髮可以知道甚麼嗎?」蒼介問。
警部搖頭說:「到處都搜過了,沒找到,我們認為是兇手拿走了。至於為甚麼兇手要拿走,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其他人微微點頭。
警部清了清喉嚨又說:「總之,現階段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但我們有需要弄清楚由香的行為。她潛入別人房間,意圖偷竊遺書,這件事非比尋常。現在開始我們會針對各位訊問各種問題,請大家務必配合調查。」
「哦,原來妳和刑警一起和*圖*書啊……本間夫人,矢崎警部叫大家集合。」
我曉得他在說甚麼。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皮包內袋裡那個不鏽鋼的小瓶子上。
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是蒼介。
「沒錯,」矢崎用異常冷靜的語氣說:「這就是我們想問的。由香為甚麼要做這種事?夫人有甚麼線索嗎?」
「本間夫人的房間裡驗出由香的指紋,那由香的房間呢?早上我們大家都按過指紋了。」曜子不滿地說。
警部點頭。「可以這麼認定。」
「若出現相關人員以外的頭髮,外部人士行兇的可能性就提高了吧?」直之再確認一次。
「並不是。」警部的雙眼炯炯有神,「我沒這個意思。就因為懷疑兇手是外面的人,所以我們才問附近有沒有可疑人物,只是目前尚無證據指向這種可能性。」
警部的兩手背在後面,低著頭,在我們面前踱步。當他停下腳步後,開口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喃喃自語著,「本間夫人手上那份桐生枝梨子的遺書,怎麼看都像是由香偷的。但由香又被人殺害了,這到底是甚麼情形?」
「其他人呢?」警部問其他人,可是沒人回答。我想他們也許心裡都有數,只是不想由和-圖-書自己的嘴裡說出來吧!
「女生的化妝品可真多哩!」高野邊說邊看著洗臉台上各式各樣的瓶子。他的意思應該是說,明明都是老太婆了,還那麼愛打扮啊?如果是女生看到這些東西,應該會覺得不太對勁,畢竟有很多東西是一般女生用不到的。
「瞭解。」接著警部轉向我問道:「本間夫人,昨天由香小姐進了妳的房間嗎?」
「可以,不過有件事想跟本間夫人確定一下。除了遺書之外,沒有掉其他東西嗎?」
「可是妳並不否認這種可能性。」警部執拗地問。
「怎麼可能?由香為甚麼要做那種事?」紀代美一臉悽楚地抗議道。
「應該沒有遺失其他東西了。」我環視了一下房間後說。
悲傷使我的腦筋變得糊裡糊塗,我還想起許多亂七八糟的事。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刻,一定要趕快查出真相。
「也許是吧!」
警部點頭後,兩手交叉胸前,用狐疑的眼神盯著現場所有相關人員。「萬用鑰匙上,驗出了由香的指紋。」
從警部的語氣裡,我有預感警方的偵辦方向,會重啟半年前的案子。一層陰霾籠罩著在場所有的人,互相窺視的視線在空中交錯。
「……是。」她垂頭喪和_圖_書氣地回答。
曜子雙手搓個不停,想藉此壓抑激動的情緒。「我只是說那個案子可能是被設局陷害的,並沒說百分之百一定就是那樣。我更沒說由香是兇手……」
「半夜發生的事,沒有目擊者也是理所當然的囉?」
聽到毛髮我嚇了一大跳,搞不好其中也有我的頭髮。如果是自己身上的毛髮,還可說謊蒙騙過去,但白色假髮是合成纖維,被發現的那些毛髮裡應該沒有白髮吧?
矢崎警部面不改色地說:「怎麼樣?藤森小姐?」
「沒有。」我搖頭。
「若是強盜殺人,應該會戴手套吧?」直之說。
曜子不得不歎氣,回答說:「光說可能性的話,是,我的確不否認。」
大夥在大廳等了一會兒後,矢崎警部出現了。他的表情相當嚴肅。
「嗯,其他東西……」我進入屋內,假裝再看看皮包裡面和洗臉台上。
「那麼,我可以進來了嗎?」
沒人發言。
她說完,矢崎搖搖頭。「請妳老實說,真的誰都沒有借嗎?」
這種說法隱含兇手是從外面入侵的意思。
這時,有人發出了驚呼。矢崎警部彷彿回應這個聲音似地點了兩、三次頭說道:「不只是萬用鑰匙,還有『居之壹』https://m•hetubook.com•com,也就是本間夫人房間的門把上、和式拉門的邊上,都發現了由香的指紋。依照本間夫人的說法,你們大家到這裡之後,由香應該沒進過本間夫人的房間,那為甚麼她房裡會有由香的指紋呢?」
「女主人,小林女士。」警部喊了小林真穗一聲,接著說:「我再問一次,昨天妳真的沒把萬用鑰匙借給任何人嗎?」
警部翻開筆記說:「驗出的有由香自己的指紋、一原紀代美、小林真穗、藤森加奈江,以及負責打掃的服務生。那個服務生昨天沒來,也有不在場證明。」
「藤森曜子小姐,」他直接叫曜子的全名。「妳昨天晚上好像在這裡推理說,半年前的自殺案是設局的,桐生枝梨子的遺書大概就是舉發這件事,對吧?」
「太太,冷靜點,這只是假設。」
「是嗎?」高野點頭,「這個東西很少見呢!」他看著我的皮包說:「裡面是威士忌嗎?」
「哦,這個嗎?」我把瓶子塞回口袋、扣上袋子說:「不,裡面不是酒,是卸妝用的類似酒精的東西……」
一定沒有。如果有的話,不用等化驗結果,應該會直接來問我才對。一看就知道滿頭白髮的只有我一人。沒事,沒事,我安慰自己。
「
和_圖_書我不知道由香為甚麼要偷那份遺書,但這或許與她被殺害沒有直接關係。兇手拿走了那個信封,可能認為裡面有現金或甚麼的吧!她的錢包不是也不見了嗎?」
「這確實也有可能。」矢崎警部以例行公事的語氣,暫且同意兩人的說法,但又說:「只是太巧了。」
「是沒錯。」
「好的,請坐。」
「如果妳的推理正確,對兇手而言,桐生小姐的遺書就是很不利的證據。」
「甚麼假設啊?簡直胡說八道。她都已經被殺了,還被誣賴……我可憐的由香啊!」她開始哭泣,現場也因此重獲寧靜。
「沒有。」
「你在說甚麼?為甚麼由香要做那種事?」紀代美在一旁大叫,她身邊的刑警則趕緊進行安撫。
「嗯,沒錯。」矢崎警部漫不經心地回答,「其他還有甚麼問題嗎?」
「怎、怎麼可能會有嘛!」紀代美生硬地回答。
「我剛剛就說過了,確實沒有。」
「有可能。指紋以外還發現了幾根毛髮,現在鑑識科的人正在化驗。」
「我可以說說我的看法嗎?」直之打斷警部的話,警部則伸出手掌示意請說。
「矢崎先生,」直之不以為然地說:「你想說兇手是我們內部的人,對吧?」
「怎麼了嗎?」我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