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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球

作者: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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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他出門時說要去練球,然後就沒回來,我正感到擔心。」
母子兩人對高間發問的回答大致整理如下。
魔球——他們留下的遺言到底是甚麼意思?
接著,高間問她對於武志遇害有沒有想到甚麼可能性?志摩子和勇樹都斷言完全不知道,對武志的右臂被人鋸斷也完全沒有頭緒。志摩子忍不住再度落淚。
「想請教一下,請問武志是甚麼時候失去聯絡的?」
「鋸子……」
小野低頭看著屍體問。
「應該是。」高間點點頭。
「不,那種刀子無法砍下手臂。」
高間看到須田母子後說。雖然他原本想說一些更中聽的話,腦海卻瞬間想不起該說些甚麼。他試著回想以前都對死者家屬說甚麼話,但腦中還是一片空白。
「有幾個腳印,但都是武志的。有些地方地面有刮痕,兇手似乎消除了自己的腳印。」
「老闆娘有沒有聽到他說甚麼?哪怕是幾句話也好。」
小野指著屍體右側的地面。仔細一看,的確用樹枝在地上寫了甚麼字。那四個字看起來像是片假名。
「刺中腹部的手法和被殺害的北岡明相同,是同一兇手所為嗎?」
「他應該也見到了對方,而且,對方還帶了刀子和鋸子。」
在轄區刑警的陪同下,須田志摩子和勇樹坐在狹小辦公室的冰冷榻榻米上。他們面前放了茶,但兩人都沒有喝,茶的溫度和房間內的空氣一樣,已經變得冰冷。
「聽說須田打了大約三分鐘的電話,但不知道打給誰。」
狗和右臂——到底是怎麼回事?高間忍不住自言自語。
武志不記得對方的電話號碼這件事,並不能鎖定嫌犯。因為武志家沒有電話,他平時很少打電話。
「手https://m.hetubook.com.com臂也是用那把刀子砍下的嗎?」
「也可能是『我正在等你』,老闆娘記不清楚了。」
果然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嗎?
「在這裏。」
本橋把嘴湊到高間的耳邊說:「也找不到他的右臂。」
武志七點半左右出門,然而當志摩子十點左右回家準備吃晚餐時,他仍然沒有回來。原以為他練球太投入而忘了時間,但一個小時後,仍然不見他返家。勇樹便去神社找他,沒有找到。當時勇樹只在神社內尋找,並沒有去樹林察看。
須田母子正在石崎神社的辦公室等著,因為之前負責北岡事件的關係,所以由高間他們去向這對母子瞭解情況。真不想去啊!高間心想。
「和平時沒甚麼兩樣。」
高間想起之前去他們家時,志摩子也不在家。
樹林內的地面很柔軟,照理說,應該會留下腳印。
「看不懂。」高間偏著頭思考。「真的看不懂,也不像是人名。」
「應該和之前那名少年的相同,是薄型的小刀,不是菜刀或登山刀。」
之後,勇樹騎著腳踏車去武志可能去跑步的地方察看,都沒有看到哥哥的身影。十二點多,他終於放棄回家。
高間皺起眉頭。
本橋向來討厭別人亂開玩笑,但高間暗自覺得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
「那是用甚麼?」
「不是有點,而是相當異常。完全搞不懂兇手做這麼殘忍的事,到底有甚麼目的。有人開玩笑說,搞不好是其他學校的棒球社成員之前被須田武志痛宰,狠心下了毒手,被我痛罵了一頓。」
高間走去雜貨店,買了兩包 Hi─lite 菸,然後報上自己的身分,問老闆娘m•hetubook.com.com昨晚的男人是不是用了這個電話?「對啊。」女人有點不耐煩地回答。
「目前毫無線索。」高間搖了搖頭。「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武志在這個神社等人。」
鋸子——高間忍不住嚥了嚥喉嚨。在沒有人煙的神社樹林中,用鋸子鋸下屍體手臂的兇手身影,難以想像是正常世界會發生的事。
「是喔。」
高間走了過去,小野告訴他:「好像寫了甚麼字。」
「沒有。」本橋皺起眉頭。「既沒有找到刺進腹部的凶器,也沒有發現鋸下手臂的鋸子。」
離開之前,高間去雜貨店看了一下。穿過石崎神社的鳥居,沿著石階往下走,就是一條和緩的下坡道。前面是T字路口,那家雜貨店就在路口。高間走在狹窄的坡道上四處張望,坡道兩側都是土牆圍起的舊房子。高間想起之前曾經聽一名偵查員說,這一帶的居民都是農民,所以晚上很早就上床睡覺了。八點過後,路上就沒有行人,到了九點,家家戶戶都熄了燈,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石崎神社神殿前亮著燈。因為賽錢箱裏的錢經常被人偷走,所以特地裝了燈,整晚都亮著。須田武志也靠著那盞燈練球。
「如果是須田武志寫的,這也是和北岡明遇害的不同之處,北岡並沒有留下任何訊息。」
向他們道謝後,高間交給小野處理,自己回到了案發現場。屍體已經清理乾淨,本橋組長正在向年輕的刑警下達指示。
「十之八九是鋸子。」
高間看似漫不經心地聽了之後,轉身準備離開,但立刻停下了腳步。
「原本打算昨晚報警,但想到他可能會自己回家,決定等到今天早晨再說。」
「時間呢?」
和北岡被殺時的時和圖書間相同。高間暗忖。
「昨晚八點到十點左右,詳細情況要等解剖報告出爐才知道。」
這代表武志並沒有記住對方的電話號碼,所以才會把號碼抄在紙條上。屍體上沒有找到這張紙條,也許是兇手拿走了。
「對啊。」
在附近查訪的年輕偵查員向本橋報告。
高間走了回去,重新確認那幾個字,心臟用力跳了一下。
上一次是在北岡的相簿中看到這兩個字,他在甲子園的照片下方寫著「我看到了魔球」。
高間走到法醫身旁詢問凶器是甚麼。法醫村山約五十多歲,推了推度數很深的眼鏡回答:
「紙條?喔,好像有拿了一張紙條,他看著紙條撥電話。」
「字?」
高間深信,那絕非偶然。北岡和武志兩個人都留下了相同的死前留言。
「目前希望渺茫。還有——」
「大致的死亡時間呢?」
「你哥哥出門時有甚麼異狀嗎?」
勇樹咬著沒有血色的嘴唇,垂頭喪氣地跪坐著,臉上還有擦乾的淚痕。他雙手在腿上用力握緊,強忍著悲傷,高間發現他的指甲剪得很乾淨。
「該問的都問了……」
高間又問了老闆娘,打電話的男人是否有甚麼異常?老闆娘回答,她沒有注意。
其中一名偵查員低聲感歎。武志的整個右臂都被砍了下來,屍體周圍流出了大量血跡。
除此以外,還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兇手為甚麼鋸下武志的右臂?雖然殺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鋸下屍體的手臂更加費事。對兇手來說,停留在現場時間越久越危險,兇手為甚麼甘冒這樣的危險,仍然要鋸掉武志的右臂?到底有甚麼非這麼做不可的理由?
「太殘忍了。」
不一會兒,來到了T字路的交叉點,雜貨店和圖書就在右側的街角。裏面有賣一些食品,旁邊是香菸店。一個五十多歲的瘦女人正坐在店裏,一臉快要睡著的樣子。店門口的架子上放了一具紅色電話。
「目前還不清楚。」高間小聲回答,「雖然他們都被刺中腹部,但北岡的手臂沒有被人砍掉。」
高間猶豫片刻後,問他們有沒有聽過「魔球」這兩個字,但正如高間所預期的,母子兩人都說不知道。
「小野,那不是 a─ki─ko─u,第一個字不是a,而是ma,第三個字不是ko,而是yu,而是 ma─ki─yu─u……魔球。」
離開雜貨店後,高間一邊走,一邊思考。武志昨晚到底和誰見了面?為甚麼要約在沒有人的地方見面?
「他在撥電話時,手上有沒有拿著紙條?」
——果真如此的話,武志為甚麼會知道兇手?他為甚麼向警方隱瞞?
「嗯。」
他陷入沉思時,聽到小野叫他。小野和鑑識課的人一起彎腰看著屍體旁。
——而且,還有「魔球」的死前留言……
「是 a─ki─ko─u……嗎?」
「腳印呢?」
「兇手帶走凶器可以理解,但連右臂也帶走似乎有點異常。」
高間他們正打算離開,便接到了有目擊者的消息。附近雜貨店的老闆娘昨晚似乎看到了武志,說他八點左右在打公用電話。
「請節哀順變……」
高間當然沒有忘記這個字眼,確切地說,這個字眼始終盤旋在他的腦海中。
「對了!m.hetubook•com•com
「有沒有找到甚麼?」高間問。
高間整理了須田母子的談話後,向本橋報告。或許是因為沒有值得參考的線索,本橋仍然愁眉不展。
「好,那我等你……嗎?」
「……的確。」
高間問。志摩子放下摀著眼睛的手帕,緊緊握在手中。
——北岡也留下了訊息。
「我也問了,她生氣地說,怎麼可以偷聽客人講電話?但她記得,須田在掛電話前好像說了一句『好,那我等你』。」
須田武志的屍體在石崎神社東側的樹林中被人發現。發現屍體的是每天早晨在這附近散步的老太太。
志摩子再度用手帕擦著眼睛。她的雙眼通紅,想必在得知兒子死訊之前,就因為睡眠不足而充血了。
高間在嘴裏唸了好幾次。a─ki─ko─u、a─ki─ko─u……
「如果是仇殺,代表真的有深仇大恨。兇手準備了鋸子,顯示在殺人之前,就已經打算鋸下他的手。」
勇樹搖了搖沒有血色的臉代替回答。
屍體腹部中刀,警方判斷腹部的傷應該是致命傷。地面上清楚留下了掙扎的痕跡。
「對,而且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
他立刻懷疑,對方會不會是殺害北岡明的兇手?是不是武志知道誰是兇手,昨晚約他出來?結果,他也被兇手殺害了。
「但他的狗被人殺了。」
聽完年輕偵查員的報告,本橋看著高間說:「不知道他打電話給誰?」
的確如小野所說,看起來像是「a─ki─ko─u」,卻不知道是甚麼意思。
「有沒有可以找到指紋的東西?」
「有人對須田武志有這麼大的仇恨嗎?對了,家屬那裏的情況怎麼樣?」
「我記得是七點半左右,」勇樹在一旁回答,「哥哥出門時,媽媽還沒有下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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