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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雪封閉的山莊裡

作者: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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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2

第三天

「你們很奇怪喔,」本多忍無可忍地說,「事到如今,還在說演戲不演戲的事。」
「有道理,但這不符合遊戲規則,你知道甚麼是推理小說十誡嗎?」
難怪田所會開始歇斯底里。如果這張紙是凶器,本多找到的那個真花瓶又是怎麼一回事?又該如何說明上面沾到了血跡這件事?
「是真的血跡嗎?」
我們依次放好六塊木板,但在放第三塊時,我看到了異物。木板角落勾到一根紅線。
「如果大家覺得不重要,就無所謂了,我只是覺得有點毛毛的。如果大家覺得只是老師的別具匠心,那我也可以接受啊。」
「事到如今,就由我來說吧。」
「但願是泥土,眼前先不管這些——」
「你們怎麼了?為甚麼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
「可能他沒注意。貴子,如果妳怕冷,就留在這裏吧。」
「沒怎麼辦,反正我一開始就不認為這種地方會有屍體。」
中西貴子探頭輪流看著雨宮和本多。
雨宮接過紙條,瞥了一眼,眼神頓時嚴肅起來。
「雙方啦。」
「不,我覺得不太妥當。」雨宮京介說,「一旦寫了紙條,可能成為找到兇手的提示。這麼一來,就稱不上是解謎,東鄉老師特地做這個實驗,也就失去了意義。」
「你冷靜點,我不是兇手。」
「正因為沒辦法解釋,所以才在煩惱啊。」雨宮說著,也瞪著本多,「還是說,如果這不是排演,就有辦法解釋嗎?」
「騙人,你一定知道。」
「可能是考慮到行兇時的狀況吧,」雨宮說,「溫子的情況,是她在彈鋼琴時,突然從背後攻擊;但由梨江是面對兇手,突然伸手掐死她很不自然。從現實的角度來思考,由梨江可能會抵抗。所以,當她一打開門,先用鈍器把她敲昏,然後再掐死她。」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東鄉老師特地把我們找來這裏,到底有甚麼目的?」
「其他事項全都靠我們發揮想像力。要求我們假裝被大雪封閉在這裏,也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絡,最後還叫我們想像這裏有屍體,為甚麼唯獨凶器有真實性?」
田所伸出雙手,抓著雨宮的膝蓋撲了過去,「你說,由梨江是不是平安無事?她並不是真的被殺,對不對?」
「你別說得不明不白的,哪裏有地方可以藏屍體?」
這次輪到我發出了「啊!」的叫聲。本多雄一同時衝向廚房,他似乎打算從後門繞去屋後。我也跟在他身後,其他三個人也跟了過來。
雨宮苦笑著,伸手制止了本多的得寸進尺,「下次找機會好好聽聽你對這個問題的高見,現在討論眼前的事更重要。呃,我們剛才在討論甚麼?」
「不行,看不清楚。」
「我和由梨江不是這種關係。」
或許是因為情緒太激動了,本多說話很大聲,在整棟房子內產生了迴音。
貴子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像嬰兒在哭鬧時那樣扭著身體。
「貴子,手電筒。」本多發出指示。
久我和幸發揮了他的冷靜。
他說話時也忍不住結巴起來,臉色蒼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甚麼會有這種東西www.hetubook.com.com?」
「種族歧視嗎?嗯,沒錯,如果是我,應該可以寫出更像樣的十誡。」
田所從放電話的桌子上拿來幾張便條紙。
「搞不好是煙霧彈啊。」
「即使你是扮演偵探的角色,也沒有理由相信你。偵探和兇手是同一人的設定,早就已經用到爛了。」
「不,以東鄉老師的作風,搞不好會這麼做。」
聽到雨宮的回答,本多哼了一聲。
田所義雄突然叫了起來。我嚇了一跳看著他,他臉色鐵青,嘴唇發白,微微發著抖,再度叫著:「閉嘴,你不要胡說八道。」
「別說了!」
沒有人回答。
但是,我沒有真實感。雖然我能夠接受,也瞭解目前的狀況,但腦袋裏的齒輪好像沒有卡緊,一直在空轉。
「因為經常見到某些角色沒有個性,也缺乏魅力,卻被封為名偵探。作者缺乏描寫能力,只用文字敘述這個男人頭腦清楚,博學多才,行動力超強,而且,作者還煞有其事,特別為偵探取了一個聽起來威震八方的名字。」
「啊!這個!」
本多的語氣幾乎像在吵架,面對眼前莫名其妙的事態,我也很想找人吵架。
本多問。
本多雄一盤起了腿,「如果你們有其他的解釋,我洗耳恭聽。」
「當然是……為了製造緊張的氣氛。」雨宮再度回答,「人看到血就容易激動,老師利用人類的這種習性,造成我們情緒緊張。」
「水井?水井怎麼了?」
聽到本多這麼說,田所義雄戰戰兢兢地伸出手,稍微看了一下,就放回原來的位置。
「那到底該怎麼辦?難道就當作沒這回事嗎?」
「這個發給每個人,演兇手的人可以找一個時間,寫下關於凶器的說明,寫好之後,放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
「兇手不必說出自己是兇手,我有一個想法。」
「哪有甚麼意思,就是妳看到的意思啊。」田所義雄的聲音微微發抖,「推理劇的設定中,凶器丟在由梨江房間的垃圾桶裏,那個沾到血的花瓶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貴子瞪大眼睛。
「但除此以外,還有其他合理的解釋嗎?」
「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心愛的由梨江扮演被人殺害的角色,凶器上沾到了真正的血跡,當然無法保持平靜。我也仍然對這個問題感到不解,好吧,那我就陪他一起去看看。」
田所義雄沒有加入討論,突然站了起來,走上樓梯,本多問他。他走到樓梯上方,低頭看著其他四個人。
「這是……溫子毛衣上的毛線。」
「這是對誰說的?對作家?還是讀者?」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本多雄一拿起花瓶,「鈍器基本上就是為了避免出血才使用的凶器,那為甚麼要特地讓它沾到血呢?」
「你說得好像當時就在現場。」
「久我,你不覺得蓋子和昨天不太一樣嗎?」
「這個花瓶原本放在盥洗室的窗台上吧?」久我和幸用平靜的聲音說,「在得知元村小姐遇害之前,有沒有人發現花瓶不見了?」
「田所似乎仍然沒有對由梨江死心,」中西hetubook.com•com貴子意味深長地看著雨宮,「都怪你不表明態度,他才會沒有察覺自己完全沒有指望,至今仍然抱著一線希望。」
「媽的,真是天不從人願。」
「我對沾到血這件事無法接受,我去她房間檢查一下,也許可以發現甚麼。」
「我也這麼認為,」雨宮說,「我相信只是因為疏失,導致凶器重複了,不必在意這種細節。」
「還沾上真正的血。」本多雄一補充說。
他個子很高,手也很長,連他都沒辦法,我怎麼可能做得到?我搖了搖頭。
雨宮忍不住尖聲問道。
「總之,先冷靜思考。」
「所以,兇手可能在去由梨江小姐的房間之前,去盥洗室拿了花瓶,行兇之後,又丟到屋後。」
「那最後是甚麼時候看到它在盥洗室呢?」
「你們看這個。」
「才不是這樣。」
「應該是這樣吧。」雨宮說。
「那這個問題就算是解決了。」
他拍了拍雙腿站了起來,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上二樓。
「只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甚麼上面會有血跡?」
「恕我舊話重提,但這種設定有必要嗎?」
當本多離開我身邊時,雨宮京介和中西貴子回來了。貴子手上拿著圓筒形的手電筒。本多接了過來,照向古井。我們也探頭張望。
本多問。田所沒有回答,在走廊上走了幾步,來到由梨江房間門口時,轉過頭說:
中西貴子在我耳邊叫了起來。
「啊喲,為甚麼事到如今,還在說這種話?你們吵架了嗎?」
我們又回到交誼廳,圍成一圈坐了下來,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
本多急促地問,和雨宮完全相反。
田所遞上一張小紙條。
我默默點頭。我也有同感。一旦知道我們兩個人有不在場證明,其他人可能會抓狂。
「原來如此,也對,老弟,你呢?」
本多關掉手電筒後遞給我,「你要不要試試?」
「我去由梨江的房間看看。」
久我和幸隨口說的這句話,又讓其他人陷入了思考。
這種時候,我到底在想甚麼啊?
「有嗎?」
「接下來要怎麼辦?」
「紙上寫著甚麼?」貴子從旁邊探著頭,隨即皺起眉頭,「這是甚麼?怎麼回事?把這張紙當成鈍器是甚麼意思?」
「也許吧。」
「所以我們需要『在大雪封閉的山莊裏』這種設定。」
雨宮京介拍了一下手,結束這個話題,然後又搓著手說:「既然找到這麼重要的線索,能不能根據這個提示進行推理呢?」
「房間的垃圾桶裏,」本多回答,「你剛才沒看到嗎?」
呼。本多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全都是你們在瞎起鬨。先不談這件事,來認真推理一下吧。」
「為甚麼這次先用鈍器打她,才掐脖子致死呢?」
本多似乎也發現了。我拿起來,放在手上端詳,是一根紅色毛線。我好像在哪裏看過這個顏色。
本多雄一向前一步,移開一塊木板。我也在一旁幫忙,雨宮也開始拿木板。貴子因為害怕而躲在一旁還情有可原,沒想到田所義雄也茫然地站在原地。
田所義雄打量著花瓶,好像在看https://m.hetubook.com.com甚麼可怕的東西。
我說,本多也移動了手電筒,但無法照到井底。
「推理小說十誡是甚麼?」
「喔,沒錯。都是本多說那些廢話,才會越扯越遠。」
雨宮京介比平時更慢條斯理地說,似乎想要讓大家冷靜下來。
「要不要先把蓋子蓋起來?」
「老師在某些地方很孩子氣,」中西貴子開朗地說,「他一定想讓我們真的感到害怕。」
「當然是為了增加真實感。」
「我要去,我要去。我去總行了吧?」
「喔喔,這是甚麼?」
「是喔,習性。——喂,老弟,你要去哪裏?」
「但是,問演兇手的人不是最確實嗎?我們瞭解情況之後,也可以比較放心,用這個方法,也不會暴露誰是兇手。」
「哪裏有?」
「怎麼了?」
「沒錯,雖然不知道兇手是怎麼保管血液的。」
「知道了,知道了。」
「這算甚麼?好奇怪,根本是種族歧視造成的偏見。」
「這樣或許不符合遊戲規則,」田所可能努力壓抑著激動的情緒,說話的聲音有點緊張,「關於這個凶器的問題,可不可以請演兇手的人說明一下呢?老實說,如果不解釋清楚,接下來根本沒有心思繼續排演。」
「你是叫兇手說出自己是兇手嗎?」本多雄一露出受不了的表情,「這怎麼可能嘛。」
「至少讓凶器看起來像真的——可能是這樣的意圖吧。這是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性,除此以外,還有甚麼可能?」

久我和幸的獨白

「垃圾桶……不,我瞥了一眼,但沒有仔細檢查紙屑,因為當時覺得不能隨便侵犯他人隱私。」
「要怎麼做?」
「在哪裏找到的?」
聽到貴子這麼說,坐在兩側的男人全都噗哧笑了起來。
——交誼廳。上午十一點。
「你倒是很沉著嘛,」低著頭的田所義雄緩緩把臉轉向雨宮的方向,「是因為知道真相,所以才這麼篤定嗎?」
把這張紙當成鈍器(盥洗室的花瓶)。
中西貴子提出了疑問,「溫子那時候,是直接用耳機線勒死的。」
我的回答等於沒回答。
「剛才我和久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說完,本多又折起第四根手指,「還有一點——」
總共有六塊木板,移開木板後,仍然看不到井底。這座井很深,可怕的黑暗似乎沒有盡頭。
雖然雨宮這麼說,但田所沒有吭氣,走進了房間。
「還有,不要小看警方的偵查能力。」
「這場殺人劇根本不是演戲,雖然讓我們以為是在演戲,但其實都是真實發生的。一旦從這個角度看,就會發現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兇手原本打算把花瓶丟在垃圾桶裏,但沒想到沾到了血跡,所以就把花瓶丟去了屋後,然後寫了一張紙,丟進垃圾桶。也就是說,溫子和由梨江都是真的被殺了。」
本多雄一盤著腿,一臉不悅的表情。沾到血跡的金屬花瓶放在他前面,所有人都圍坐在花瓶周圍。
「你稍微改變一下角度。」
本多咂著嘴。古井中間變窄了,擋住了光線。
雨宮說著,用力深呼和圖書吸,似乎想要平靜自己的慌亂,「目前只是凶器這個小道具上出現矛盾。雖然本多說,真的發生了凶殺,但並沒有見到屍體,所以,我認為不必急於做出這樣的結論。」
「那個……水井。」
我在一旁問。本多揚起下巴,點了點頭,「這倒是。」
「廢話少說,打開看看就一目瞭然了。」
本多雄一攤開右手,彎起大拇指。「首先,無法好好進行人物描寫的作家,不許寫名偵探。」
他的喉嚨動了一下,似乎吞了一口口水。
貴子偏著頭走回屋裏,「我也去。」雨宮也跟著她進了屋。
在等待中西貴子把手電筒拿來的時候,我們丟了三塊石頭到井裏。丟小石頭時聽不到任何聲音,丟一塊稍微大的石頭時,也只有隱約聽到悶悶的聲音。
本多雄一斜眼看著雨宮,笑嘻嘻地說,「所以,兇手果然是——」
「那個舊水井,屍體會不會丟在那裏?」
「在道具上沾真的血跡嗎?有甚麼目的?」
「怎麼了?」雨宮問。
「的……的確很像是真的。」
「就是用花瓶打元村小姐的設定。」
「你們別吵了,」貴子雙手緊握在胸前,尖聲大叫著,「一定是哪裏搞錯了,這麼可怕的事……絕對不可能發生。」
貴子哭喪著臉,指著蓋住水井的木板問我。我瞥了一眼,昨天也沒仔細看,更不可能記得木板放成甚麼樣子。
「當然是回去自己的房間啊。」
本多不以為然地把頭轉到一旁。
雨宮懊惱地看著紙條,好像做錯了甚麼大事。
「如果稍微動一下腦筋推理,就被當成是兇手,那誰都不敢說話了。如果是兇手,絕對不可能說出自己的推理。」
本多環視所有人後,猛然站了起來,然後在周圍踱步,低頭看著我們。
「但是,如果真的殺了人,可沒這麼簡單,屍體要怎麼處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認為是,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看。你以前不是在醫院打過工嗎?」
田所義雄露出不滿的表情。
「但還是去看一下吧,搞不好門上又貼了甚麼說明狀況的紙條,寫著『有雨靴留下的腳印』之類的,沒有說明的話反而奇怪。溫子被殺的時候,大家分頭調查出入口時,看到寫著『地上沒有腳印』的紙條。沒有腳印的時候寫紙條,兇手應該留下腳印卻沒有寫,未免太不公平了。」
數十秒後,我們圍在紅磚古井旁。
「看甚麼?」
「如果只是排演,那就解釋一下花瓶是怎麼一回事?雨宮,你能夠解釋嗎?」
「那就在你剛才的推理基礎上進行吧,」久我和幸說,「兇手用花瓶擊昏由梨江,然後掐死她。剛才說到這裏吧?之後兇手又做了甚麼?」
雨宮伸手制止他把話說完。
中西貴子氣鼓鼓地問,呼吸也很急促。
但是,他們走到走廊中央時,田所和本多從由梨江的房間走了出來。兩個人默默走到雨宮他們面前。
趁田所義雄探出上半身向井裏張望時,本多對我咬耳朵說:「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發展,先別提我們的不在場證明,知道嗎?」
這時,中西貴子「啊!」地叫了一聲,我嚇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一跳,轉頭看著她。
突然被他點到名,我慌了手腳,但還是閉上嘴,移開了視線。我當然猜到本多想要說甚麼。
「我還以為是甚麼好主意呢。」
啊哈哈。久我和幸笑了起來。
「但如果貼了甚麼紙,剛才本多應該會看到啊。」
「井底好像是泥土。」
目送他們離開後,我又看到豎在牆壁前的那張桌球台,忍不住再次思考,為甚麼要放在這裏?
「甚麼意思?」中西貴子問。
「所以,使用鈍器,是為了把她敲昏,」中西貴子確認道,「結果不小心弄傷了她的額頭或是其他地方,導致出血了。」
那張紙上寫著——
本多似乎沒有想到怎麼回答雨宮的反駁,右手拚命擦著閉起的嘴巴。
「我昨晚睡覺前,還曾經看到過。」雨宮回答。
本多問田所義雄的意見,田所愣在那裏,似乎無法思考。
「還有一點,不要整天說甚麼符不符合遊戲規則。」
「找一下應該有吧,緊急用甚麼的。」
「對,當然可以解釋,而且合情合理。我相信你們也注意到了,只是害怕說出口。久我,你有甚麼看法?你甚麼都沒有察覺嗎?」
「偵探和主角不可以是兇手——那已經是陳腔爛調了。」
田所已經陷入錯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他似乎認定雨宮就是兇手,但既然這樣就不應該說「她並不是真的被殺」,而是要說「你並沒有真的殺她」。
「真傷腦筋,我還以為自己在演名偵探,所以,我不可能是兇手,但又沒辦法向你們證明。」
「不,在回自己房間之前,應該先把花瓶丟去屋後。啊,這樣的話——」久我不知道想到了甚麼,視線看著半空,「屋後當然會留下腳印。啊,不行,後門放了長雨靴,兇手應該穿了長雨靴,所以,不能從鞋底推測誰是兇手。」
「所以我才說奇怪啊。」
「這點也很合理,」雨宮點點頭,「但是,如果如實寫出警方真正的辦案能力,搞不好就輪不到偵探來解謎了。」
「只要偷偷搬出去,藏在某個地方就好。」
貴子不耐煩地站了起來,跟在雨宮他們身後。
雨宮雖然看起來面露愁色,但他似乎並不是真的感到無奈,反而是對於這樣的對話樂在其中。
雨宮京介推開田所的手,田所失去了重心,雙肘撐在地上,用拳頭用力敲著地板,宣洩著內心的憤怒。我覺得這個演技不夠好,如果是我,會揮起拳頭後停在半空,咬緊牙關,這樣更能夠表現懊惱的情緒。
他單手拿著手電筒轉動著,看著兩宮京介。雨宮聳了聳肩。
「我不太清楚。」
被雨宮這麼一問,本多閉了嘴,重新端詳了花瓶後,用力抓著後腦勺。
貴子趴在地上,爬到我身邊。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想一些無聊的事。這不是演戲,而是現實。由梨江可能已經死了,事情鬧大了。
「我一開始就覺得這場遊戲有問題,這真的是排練嗎?會不會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有一個叫諾克斯的人說,中國人太可怕了,所以推理小說中,不可以有中國人的角色。」
「好啊,我會閉嘴,因為我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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