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徬徨之刃

作者: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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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錄影帶。
沒有流甚麼血。
由於屍體上有無數的刀傷,陰|莖還被切除了,所以可以判定為他殺。在場人員立刻通知警視廳。
事實上,元村看見屍體的那一瞬間就吐了。後來在勘驗現場時,確認了那就是他的嘔吐物。
然而看到電視機上出現的畫面後,這個刑警嚇壞了。
這令長峰感到生氣。
西新井分局的調查人員們看見屍體的狀態後,也摀住眼睛,就連資深的鑑識課人員也皺著眉頭說:「從來沒看過這樣的屍體。」
這麼快就死了——
但是菅野快兒不在家。出來開門的母親說他去旅行了,不過不知道他去哪裏,即使打手機給他也不接。菅野的母親經營一間小酒店,十年前就和丈夫離婚了。因為忙於工作,所以她好像不太管兒子的事。
例如,兇器就掉落在屍體的旁邊。那是所謂的萬能刀,但不是新的。雖然不知道這把刀是不是原本就是這間屋子裏的東西,但是握柄上清楚留有指紋。相同人物的指紋,在房間內各處都有發現。此外,屋內還有穿著鞋來回走動的鞋印。
「菅野快兒在哪裏?」
長峰看著靠坐在床邊的伴崎的屍體。他的T恤已經被血染紅到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地板上也是一片血紅。長峰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也一樣,不過這種事情根本不重要。
長峰單腳跨過了少年的身體,然後直接坐下去。可能是因為太痛的關係,少年發出了慘叫聲,雙腳亂踢,雙手亂揮。
厭惡與憎恨再次在長峰的體內亂竄。他拿起沾滿血的菜刀,朝著伴崎的生殖器根部用力砍下。不過可能是因為刀上沾的血已經凝固的關係,所以幾乎沒切開。他用伴崎的長褲擦拭刀上的血,再砍了一次。這次長峰就感覺到扎扎實實切下去的手感了。他瘋狂地重複著這個動作,然後在不知道砍第幾次的時候,男性生殖器終於和伴崎的身體分離了。
雖然這是件異和*圖*書常的離奇殺人案件,但是隨著現場勘驗的進行,調查人員們的臉上開始浮現出樂觀的神色——因為他們找到了足以鎖定兇手的物證。
到了第二天,警方又再次偵訊伴崎敦也的父母——其實可說是只偵訊他的母親。還處於失神狀態的她只一個勁地哭,對於警察提出的問題,根本無法好好回答。但是警方試著整理她支離破碎的答案後,伴崎敦也最近的生活雛形大致浮現了。
他迅速地環顧屋內,發現水槽上放了一把菜刀。他毫不猶豫,大步走過去拿起菜刀後,躲在放鞋的架子後面。之後門鎖就被打開了。
即使殺死了兇手、即使把他的屍體碎屍萬段,女兒被奪走的恨還是一點都沒有消除,悲傷也沒有得到撫慰。
「逃到……長野的……民宿。」
即使如此,也不能馬上排除菅野涉案的可能。警方強烈質疑菅野可能和這個案子有甚麼關連——因為菅野出門旅行的日子,就是伴崎被殺的那一天。
少年像喊萬歲一樣,伸直雙手,靜止不動。他的眼睛睜得很大,好像想要說甚麼似的,但是長峰聽不見,只聽見喘氣的聲音,他的臉色已接近灰色了。
「伴崎嗎?」長峰又問一次。
其中有一個調查了伴崎敦也房間的刑警,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兩名刑警趕緊前往菅野家。那裏距離伴崎的老家走路只要幾分鐘。
長峰看著屍體的臉。伴崎的表情和剛才一樣,換言之,就是面無表情。
如果讓他活下去,叫他反省的話,又能勉強達到目的嗎?這種人渣真的會反省嗎?就算他反省了,長峰也不能原諒他——因為繪摩回不來了。時間不會倒轉。長峰只要一想到這種為非作歹的人,被關進牢裏仍然可以活著,就覺得無法忍受。
如果是活著的時候失去生殖器的話,應該會比死還痛苦才對。他的生存價值,就是用這玩意兒蹂躪女性,以逞自己的和-圖-書獸|欲。為甚麼不在他死之前讓他失去這玩意兒呢?長峰感到不甘。現在這個禽獸已經無法知道自己失去了生存價值,也感覺不到痛楚。
不知道他是伴崎敦也還是菅野快兒,但是長峰確信是他們其中一人。不管是背影還是頭髮的顏色,剛才都在畫面中看過。
中井誠在家。他和伴崎、菅野同樣都是高中輟學,而且也和那兩個人一樣不務正業,每天就像是浮萍般到處閒晃。
但是看著那副表情的長峰,心裏毫無任何憐憫之心,只有憎恨之情油然而生。不會錯的,少年的臉剛才還出現在長峰看到的錄影帶畫面上,他就是蹂躪繪摩致死的禽獸之一。
伴崎的嘴唇略微張開,長峰將耳朵貼近。
長峰的身體感到緊張。當初他決定只要有人回來,就要從窗戶逃走,然而他並沒有那麼做。不採取任何行動就直接離開這裏,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菜刀刺進了少年的右腹部。少年用驚訝的表情看著長峰,然後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甚麼事。
因為這個狀況,所以可以看出他母親對於伴崎為甚麼會被殺,心裏一點譜也沒有。頂多只會說:「他好像交了很多壞朋友,所以會不會是因為甚麼事爭吵而被殺呢?」
「長野?長野縣嗎?哪裏的民宿?」
警察一走進屋內就嚇到了——眼前的景象悽慘得難以形容。最後就連警察也在屋外等待轄區的西新井分局的調查員過來。
在刑警們的眼中,中井誠顯得相當惶恐不安。但是,他們不知道是因為他知道甚麼與案子有關的事,還是只是單純地因為看到真正的警察而緊張。
敦也的父母接到通知後也趕了過來。敦也的母親看見屍體後驚聲尖叫,然後就因為貧血而昏倒;他的父親則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刑警想要詢問父親一些問題,不過他和_圖_書的嘴裏只有一句:「兒子的事都是老婆在管。」唯一回答的問題,就是為甚麼要讓未成年的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面。他勉為其難地說,因為敦也高中中輟,所以給他租了一間房子讓他唸書,好參加大學資格入學檢定考。但是為甚麼屋內完全看不出有在讀書的樣子?針對這一點,他僅回答:「去問我老婆。」
當菜刀二度被拔出時,少年用手摀著肚子,癱倒似地跌坐在地上。他移動腳想要逃,但是似乎使不上力,只能在地上滑行,他的表情充滿了驚恐。
長峰雙手握著菜刀,拚命在屍體上亂砍,管他是胸部還是腹部。同時,他邊砍邊流下淚來。
長峰跨出步伐。
不能就這樣算了,他心想,就這樣讓他死了,根本連報仇都說不上。要讓他死得更慘,更沒人性。還要更加倍、加倍、再加倍——
然而伴崎沒有回答,他想要閉上眼睛。
少年略微點頭,目光開始變得渙散無神。
長峰慢慢放開伴崎的身體。伴崎已經不會動了,長峰試著抓住他伸直的手腕。沒有脈搏。
刑警們請求菅野的母親讓他們進入菅野的房間之後,便決定要借走留在屋內的打火機、整髮慕斯、CD等物品。這些東西被送到了鑑識課採取指紋。結果發現和在伴崎敦也住處採集到的指紋有幾個是相同的,但是和菜刀上的指紋並不吻合。
刑警一開始並沒有刻意要播放錄影帶來看。他完全不當一回事地將錄影帶放進錄放影機裏,心想這最多也只是錄了一些電視節目而已。
中井誠說,他對這個案子沒有甚麼頭緒,最近也沒有和伴崎見面。針對這一點,警方也暗中調查過了,確實沒有得到伴崎和中井見過面的消息。刑警們偷偷採集回的中井指紋,也和菜刀上的指紋不符。
長峰無言地拔出菜刀,然後再次刺向相同的部位。少年臉部扭曲,想要推開長峰的身體,但是卻沒有甚麼力氣。
少年好https://m•hetubook.com.com像察覺到甚麼似的,轉過頭來。但是就在這時候,長峰已經來到他的後面了。
露在T恤袖子外的手臂膚色,和剛才錄影帶裏的那兩個男子的裸體膚色一樣。就是這隻手臂抓住繪摩,傷害了她身為人類的尊嚴、剝奪了她的人生。原本即將綻放光芒的青春扉頁,卻慘遭無情的摧殘。
長峰不斷搖著伴崎的身體,但是他的嘴唇已經不會動,手腳也伸直了。他的眼睛微微張開,無神地看著上方。
發現屍體的他,用手機通報了當地的警察局。警察趕到時,元村正坐在房間的外面。並不是因為他懂得保持現場狀態,「我根本沒辦法在那個房間裏待下去。」他似乎一臉驚嚇地對警察這麼說。
少年拚命地動著嘴巴,不過還是只發出了喘氣聲。
當長峰回過神時,他已經將菜刀朝少年的胸口砍了下去。少年的嘴裏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長峰的視線像是在舔伴崎全身似的上下游移,最後停在某一點,就是伴崎的胯|下。
長峰一邊懊惱著,一邊繼續揮動著菜刀。他明白即使報了仇,他還是無法挽回任何事情。甚麼都無法解決,未來也不知該何去何從。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只因為這樣就不復仇的話,接下來等著他的,只是日復一日的苦悶罷了。就跟生活在地獄裏一直到死沒甚麼兩樣。自己所愛的人被莫名其妙地奪走時,人生就再也看不見光明了。
「你是伴崎嗎?還是菅野快兒?」
目前還和伴崎有聯繫的國中同學,除了菅野以外還有一個——是一個叫做中井誠的少年。警方也去拜訪了這個少年。
「回答我!菅野快兒在哪裏?」長峰搖著少年的身體。少年卻像人偶一樣軟綿綿的。
長峰將手放在伴崎長褲的釦子上。他打開釦子,將長褲和內褲一起褪下。被陰|毛包覆的男性生殖器露了出來,縮得小小的。剛才大概尿失禁了吧,有股尿騷味。
刑警們開始過濾伴崎的交和-圖-書友關係。不久後,便列出了幾個人的姓名。其中和敦也最要好的,好像是一個叫做菅野快兒的少年,他是敦也的國中同學。伴崎最後一次被人看到是在速食店,當時和他在一起的就是菅野。
長峰推了少年的胸口一把,少年便應聲倒地。他看著長峰,用很微弱的聲音問:「你是誰?」
就是這傢伙,長峰想道。
伴崎一、兩星期會回家一次,主要目的是拿零用錢。這時母親會給他五萬圓左右。他的父親經營運輸業,包含兒子的教育在內,家裏的大小事全都交給老婆處理。
很明顯,那些衣物不是被害人的。白色 Polo 衫和深藍色長褲都不是被害人的尺寸。而且更重要的是,就對服裝的喜好而言,也和被害人平常穿的衣服類型差太多了。
兒子平常過著甚麼樣的生活,和怎麼樣的朋友交往,做為母親的卻渾然不知。並不是她沒興趣或是不擔心,「每次問他這些事,他就會暴跳如雷。」他的母親說。據說敦也也嚴禁母親去他的公寓。
長峰使盡渾身的力量將手上那把菜刀戳了出去。噗滋一聲,戳穿肉體的觸感傳到他的手上。
再者,兇手的衣物被丟棄在床上,上面全都沾有血跡,警方推測應該是兇手為了逃走而脫下的。
繪摩就是被迫含著這個醜陋的東西——
「不要叫,否則我接下來要從這裏刺下去囉。」長峰用菜刀的尖端抵住少年的喉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和菜刀上都沾滿了血。
伴崎敦也的屍體是被一個叫做元村的十八歲少年發現的。元村以前和敦也是高中同學,敦也休學後,他們還是常常一起出去玩。那一天元村要讓敦也看他新買的機車,而來公寓找敦也。
「為甚麼……」少年發出呻|吟。
門打開後,有人走進來。他看起來完全沒有警覺,橫衝直撞地走進屋內。是一個肩膀很窄,頭髮染成金色的少年。他穿著寬大的T恤,下半身穿著很低腰的灰色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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