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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山莊殺人事件

作者: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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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 浪漫中的現實性

導讀 浪漫中的現實性

順帶一提,雖然東野圭吾的風格前後差異甚大,但我認為他的作品有些地方,是出道至今未曾改變過的(尤其是女性角色擁有的某項「特質」),各位閱讀本書時,可以和後期的作品比較看看。
一名女孩和其好友為了找出一年前哥哥的死亡真相,來到位於長野縣白馬的鵝媽媽度假山莊,裏頭的住宿客與當年幾乎一樣,希望能藉此問出線索。山莊以前的擁有者是一位英國婦人,每間房間都是一首「鵝媽媽童謠」的名字,房內均掛有一至兩塊寫著歌詞的壁飾。就在兩人開始思考童謠與哥哥死因的關聯時,住宿客的其中一名男性被發現墜落斷橋身亡……
自從一九五七年松本清張發表《點與線》、《眼之壁》後,日本推理小說進入「社會派」時期,著重反映社會的寫實作品大行其道,相對的,只重視解謎與詭計,充斥浪漫主義色彩的「本格派」推理則逐漸式微www.hetubook.com.com,過去的一些本格派作家不是捨棄本格,改寫其他路線(如高木彬光),就是在寫實的桎梏下力求生存(如鮎川哲也)。
至於「童謠」則可連結到「比擬殺人」,也就是佈置屍體和現場,使其符合某一段歌詞、故事或傳說的殺人方式,符合被比擬物這點除了可以增添恐怖感,對屍體施以某種程度的偽裝之外,歌詞的前後順序與一貫性也經常被用作詭計來源,給兇手製造不在場證明,或是掩飾模仿犯的目的。
這麼看來,《白馬山莊殺人事件》或許也可說是東野的本格魂在「現實性」的壓抑之下,所能展現最大限度的掙扎。這麼說來,本書的原題名其實是「鵝媽媽旅店的殺人」,雖然因編輯否決而更改,但這名字應當更能表達作者的本意吧!
初期,東野仍被視為本格派作家,然而出道時間略早於新本格元年這www.hetubook.com.com點,使得他的作品比起綾辻一派,似乎更被「現實性」這個強大的限制所囿。前兩部作品均以校園為舞台,從偵探身分(非外來者)到詭計手法(可行性高),無一不向現實靠攏,到了《白馬山莊殺人事件》這部看似是東野最具浪漫主義元素的本格推理,這個原則也沒有改變。
《白馬山莊殺人事件》是東野圭吾繼《放學後》、《畢業——雪月花殺人遊戲》的第三作,發表於一九八六年,正好是「新本格元年」的前一年。出道以來的三部作品,都是以解謎為主的本格派推理。
就連專司破案的角色,作者也不採用古典「名偵探」的設定,書中雖有主要找線索、做推論的大學生二人組,但讀者會發現,警察也不是省油的燈,甚至其他角色偶爾也會表現出應有的智慧。「鶴立雞群」的名偵探,在本書是不存在的。
以現今觀點來看,不得https://m.hetubook.com.com不認為東野違背了本格推理迷的期待,但與其說他想寫的是「浪漫」的本格,不如說東野只是用了「浪漫」的元素,但仍在「現實」的範圍之下,並試圖將本格派的樂趣發揮到最大。從開頭的謎(哥哥神秘的信件內容)、主軸的謎(暗號、密室詭計)到最終結尾的連環轉折,表現皆恰如其分,不誇張而合乎現實,不華麗卻小巧精緻。
一九七五年偵探小說專門誌《幻影城》的創刊,主張「浪漫的復活」,提示作品應具有現實性的浪漫,本格派因而有復甦跡象,但一九七九年《幻影城》停刊後又一度沉寂。一九八〇年島田莊司具濃厚浪漫色彩的《占星術殺人魔法》出版,評價並不高。直到一九八七年綾辻行人發表《殺人十角館》,開啟「新本格」時代後,情況才為之一變,具幻想性的本格作品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出籠。
諸位讀者在翻開這本書前,可能已hetubook.com.com經瀏覽過上述的簡介,得知這是一部與「童謠」有關的作品,且場景又設在「山莊」。接下來或許會認為:想必我可以讀到一群人在山莊受困(暴風雨加上道路不通),然後發生連續殺人案,被害者依照童謠內容的情境一個接一個死去——如此令人興奮(或老套)的劇情吧?
若你真的這麼想,請別急著進入正文,不妨先瞭解一下本書的發表年代。
那麼就請翻開下一頁,進入鵝媽媽童謠圍繞的世界。
「山莊」與「童謠」是本格派經常出現的浪漫元素。若用較為專業的說法,山莊指的是「暴風雨山莊」,也就是處於孤絕狀態下的封閉空間,內部的人出不去,外部的人進不來,兇手、被害者與偵探皆是內部成員,除了製造緊張氣氛,也經常是作者用來排除一切科學辦案(如鑑識)手段。
若是以《秘密》、《白夜行》,和《流星之絆》等後期作品接觸東野圭吾的讀者,大概很難想像他早和_圖_書期的風格重視解謎,而且還有些「端正」:有偵探、連續殺人,以及明顯的詭計(密室殺人或不在場證明)。如今大家認識的東野圭吾,是一位題材廣泛,且創作經常傳達強烈意旨的作家,可說是大相逕庭,這之間的轉變是經由多方嘗試與大量寫作,淬鍊之下的結果,如今他的書在台灣也出版不少,讀者可以藉由閱讀這些作品,觀察到一些力圖轉型的痕跡(例如《宿命》、《名偵探的守則》)。
然而,不知是否東野身為作家「重視創意」的神經作祟,抑或是「暴風雨山莊」或「比擬殺人」太脫離現實,本作並未沿襲這些常規。相反的,我們看見刑警可以自由進出,科學鑑識毫無阻礙,被害者也很少(若不包括過去的案件),更要的是,童謠並非作為屍體、現場佈置的模仿對象,而是當成「暗號」的材料——作者安排一段又一段的歌詞考察,隨著知識分享的趣味,這些童謠也重新被組合,最終導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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