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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級生

作者: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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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

第三章

「你也報警了嗎?」
「你怎麼會知道發生意外了?」川合問到了重點。
「喔,刑警也問了我這個問題。」警衛老頭抓了抓花白的腦袋,「但我沒發現有甚麼異常,況且我並不記得教室的情況,根本不知道哪裏變了或是哪裏沒變。」
「幸好昨天去了KTV,如果我直接回家,關在自己房間,又會莫名其妙遭到懷疑了,家人的證詞無法成為證據。」
他問了出人意料的問題,我有點驚訝。
「只是剛好聊到而已,其他的事就不得而知了。」我知道自己的話一聽就像在掩飾,內心不由得感到煩躁。
第五節日本史的老師是一班的副班導師,但這位中年老師也沒有提昨晚的事件,他平時就不苟言笑,今天感覺更嚴肅了。
「天文社的人喝的是即溶咖啡,不是可以混在咖啡粉裏面嗎?」
「因為刑警昨天為這件事來我家。」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篠田微微低著頭,黑眼珠子看向我。我點了點頭。我猜想八成是御崎被殺的事。
我驚訝不已。
「警察問了你哪些問題?」
在日本史課結束之前,都無法找到任何答案。我似乎聽到老師說「入學考試經常會考這裏」,但也沒有認真聽,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漸漸遠離了目前這場馬拉松的路線。
等大家都離開後,我緩緩打開鞋箱,拿出了信封。信封的正面和背面都沒有寫字,用黏膠封住了信封口。老實說,我覺得有點像傳統的情書,忍不住小鹿亂撞。
最初聽到的是「昨晚好像發生了瓦斯外洩」的傳聞,接著得知了水村緋絽子的名字。這時還認為她只是不幸被捲入意外。
「我們去警衛室。」我提議說。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無聊的日本史,思考著緋絽子被人盯上的可能性。雖然目前完全不瞭解兇手的動機,以及和之前那起命案的關聯,但我猜想殺害御崎的兇手也盯上了她。最好的證據,就是瓦斯閥打開了。御崎遇害的現場,瓦斯閥也被拉了出來,這個共同點絕對不能忽略,警方應該也不會視而不見,只是無法瞭解御崎為甚https://m.hetubook.com.com麼被勒死。
第一節課前的班會上,班導師石部也沒有提這件事,來上課的各位老師也都隻字未提昨晚發生了甚麼。
「我們聊過幾次,但不是很熟。」
「統統都是假的。」我說。
除了警方,我也對水村緋絽子扯上這件事感到驚訝,但如果要問我發生在誰身上,我不會感到驚訝,我也答不上來,總之,我萬萬沒有想到和緋絽子有關。緋絽子之前告訴我,她和由希子的關係並沒有特別密切,所以,認為和之前的事件無關,她只是試圖自殺的可能性最自然,只是我完全想不到她有任何自殺的動機。
「是啊是啊。」我安撫著警衛老頭,「所以是因為上次發生了命案,所以增加了巡邏的次數嗎?」
「問題就在這裏。」我巡視了四周,確認沒有人偷聽我們的談話,又繼續說道:「如果是水村自己打開,就是自殺。也許她不知道天然瓦斯不可能造成中毒身亡,但是,刑警來我家調查我的不在場證明,」我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也許代表現場留下了某些暗示可能是他殺的線索。」
「東西電機。」刑警點了點頭,「是超一流企業。」
隔天來到學校後,發現大家並沒有像我想像中那樣議論紛紛,但我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緋絽子並沒有生命危險,所以學生並不知道這件事。雖然警車停在訪客停車場,但大部份人以為在調查之前的命案。
「水村昏倒在瓦斯外洩的教室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老頭簡直亂來嘛,我點了點頭,繼續聽他說。
「誰幹的?是水村自己打開的嗎?」
「昨晚甚麼時候?」
「原來如此,她父親是公司的董事,她又是獨生女。」溝口立刻接口說道,似乎已經打聽過緋絽子的背景。
刑警似乎不太相信我說的話。
警方似乎對水村緋絽子這個學生被扯進來這件事感到不解,溝口也向我打聽了緋絽子的情況,問我有沒有和她同班過,之前有沒有聊過天。
「嗯,該怎麼說呢?」我偏著頭,「如和圖書果要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千金大小姐,除此以外,我想不到要怎麼形容她。」
只是緋絽子所在的三年一班情況和平時不太一樣。我去一班偷偷觀察,發現上課鈴聲還沒有響,大部份學生都一臉沉重的表情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因為要協助警方辦案,所以也許他們知道發生了甚麼事。緋絽子當然不在教室內。
「不,我也這麼認為。」篠田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這樣不行嗎?」
離上課還有兩、三分鐘,我走進廁所的隔間,打開了信封。裏面有一張白紙,但完全不符合我的期待,上面用文字處理機打了以下的內容。
「沒事。因為之前告訴你那件事,所以有點在意。既然不會退出,那就太好了。」
如果她今天就出院,去醫院也沒用。
「那不是瓦斯外洩,」我小聲地對他說:「瓦斯閥怎麼可能自己打開?當然是有人故意去打開的。」
「刑警得知你很晚回家,一定樂壞了吧?」
「他殺……有人想要殺水村嗎?」川合的表情更嚴肅了。我點了點頭。
他在說「後果不堪設想」這幾個字時特別用力。我猜想他很想告訴別人昨晚發生的事。
「警方當然認為和殺害御崎的兇手是同一人,所以刑警才會立刻去我家。」
「不是很清楚,但是——」篠田遲疑了一下,又繼續說:「聽說水村吃了安眠藥。」
我忍不住和川合互看了一眼。
「今天晚上八點,來XX車站前的羅姆&拉姆咖啡店,告訴你誰是殺害御崎的兇手。」
「教室內除了瓦斯外洩以外,有沒有任何異常?」
「完全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在食堂吃完午餐後,川合一正用牙籤剔著牙,很不以為然地說。
「那砂糖呢?」
「是啊,對學校來說,不採取一些措施不好交代,但這次總算發揮了正面作用。」
「水村的父親掌管的是半導體事業部。」
也許的確是這樣。我點了點頭。
離開警衛室後,川合說:「咖啡的事真奇怪。」
川合聽了,張大眼睛探出身體。
「我怎麼知道?所以我才想和_圖_書要四處打聽情況啊。」
看來並不是倒在地上。
「就是你剛才問的那些,還有巡邏的時間和順序。」
「喔?」刑警的眼中露出懷疑的眼神。我立刻後悔自己話太多了,刑警立刻說:「雖然你們不怎麼熟,但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應該不太可能吧,安眠藥不是白色的嗎?一眼就看出來了。」
但是,每次下課時間,就有消息陸續傳來。不用說,當然是一班的同學對外透露的。
「嗯,八點二十分左右。」
「我只知道這些,其他人應該也差不多,只是大家都擅自發揮想像力,樂在其中而已。」
「你覺得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孩?」溝口這麼問我。
「而且不是普通的公司。」我又補充道。
「學校方面要求,八點和十二點要去所有教室巡邏。」
「安眠藥……所以是自殺?」
「才不是出事而已,只要我稍微晚一點去那裏,後果不堪設想。」
「沒怎麼樣啊,就被救護車送去醫院了,但好像意識不太清醒。」
「真的嗎?」
正當我在苦思時,看到一個適合向他打聽消息的男生在食堂外的福利社門口。他是和水村緋絽子同班的篠田進,之前曾經告訴我,學生輔導室為了轉移媒體的焦點,試圖讓棒球隊退出公式賽。我和川合一起走出食堂後叫住了篠田,他露出誇張的驚訝表情。
當我從上層拿出運動鞋時,發現裏面有一個白色信封。我不假思索地把鞋子放了回去,巡視了周圍,幸好沒有人看到。
這時候,我剛離開KTV,正在搭電車。
「我只知道水村昏倒在滿是瓦斯的房間內,警衛救了她。」
「那得感謝近藤。先不說這個,」川合想了一下問:「御崎和水村……她們之間有甚麼關係?」
總之,我想瞭解進一步的情況。
鞋箱有兩層,通常都是上層放室內鞋,下層放室外鞋,我上學時穿的球鞋和上體育課時的運動鞋不是同一雙,所以上層作為運動鞋專用,平時只用下層。
我把昨晚和刑警之間的對話告訴了川合。川合抱著手臂,發出了歎息聲。
「因為她有反應,和-圖-書所以我知道她沒死,鬆了一口氣。之後忙著打電話到醫院,聯絡校長,真是忙死我了。」
「這就奇怪了,」川合在一旁插嘴說:「既然這樣,為甚麼上次命案發生時,到第二天早晨才發現屍體?」
但是,到了午休時間,學生之間流傳的消息越來越具體。由於緋絽子服用安眠藥的消息傳開了,大部份人都認為她是自殺未遂。
「砂糖喔,那倒是有可能,但兇手怎麼知道水村甚麼時候喝咖啡?」
「嗯,」我點點頭,「又吃安眠藥,又喝咖啡,有人做這麼奇怪的事嗎?」
「如果是自殺,就和御崎的事件沒有關係吧?」川合說出了理所當然的見解,但我無法同意,我不認為兩起事件會在這麼巧的時機同時發生。
「那時候只有七點的時候巡邏一次而已,確定學生都回家了。學校方面之前說這樣就夠了,並不是我失職。況且這麼大的學校只有一個警衛太奇怪了,學校太吝嗇,不能怪我。」老頭噘著嘴抱怨起來。
篠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川合,「好啊,雖然我也不太瞭解詳細情況。」
「像這樣雙肘放在桌子上,頭睡在手上……就像你們上課打瞌睡時的樣子。」
「那個女學生之後怎麼樣?」我問。
「現在還沒聽說,」我回答:「有甚麼問題嗎?」
「跟我們說一下,昨天的事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問他。
「如果硬要說的話,」老頭摸了摸下巴,「那個女生趴著的桌子上,有一個咖啡杯,裏面還有沒喝完的咖啡。因為我覺得喝了咖啡還會睡著太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棒球隊不必退出公式賽了嗎?」
篠田向我們打招呼後就離開了。我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所以就沒有吭氣。
「是喔。」我看著老頭的臉,「你巡邏是按怎樣的順序和時間?」
「因為我去巡邏啊。那個教室亮著燈,我覺得很奇怪,就走進教室察看。結果發現有一個學生躺在那裏,教室裏都是瓦斯味,我真的慌了神,急忙關掉了瓦斯開關,打開窗戶後,一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打那個學生的臉,叫她趕快醒過來。」
「這就不知道了。只是安眠藥的事是我們班導師說的,所以不會錯,大家才會說她是自殺未遂。」
刑警還問了其他關於緋絽子的問題,但我都回答說不知道。
「你知道水村住在哪家醫院嗎?」我突然想到這件事,急忙向他打聽。
「你有沒有聽說她為甚麼會昏倒在那裏?」
「還有沒有其他的消息?」川合一正問。
「放進咖啡……有辦法嗎?」
「我認為水村並不是自己吃安眠藥,而是有人把安眠藥放進咖啡裏。」
「當然啊,他們很快就來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就趕到了,一臉緊張地在教室內查了半天。之前的命案還沒有解決,如果又出現第二個死者,他們也不好交代吧。」警衛老頭說得事不關己,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是警衛的立場。
「那個女學生是怎麼躺在教室?」我問。
「你不這麼認為嗎?」
「對啊,只是並沒有告訴我詳細情況。」
學校的警衛是一個整天穿著灰色工作服的瘦老頭,無論怎麼看,都不認為他可以發揮警衛的功能。我想起以前薰曾經質疑:「他是不是工友啊?」警衛老頭正在警衛室裏看電視。
「聽說昨晚出事了。」我隔著窗戶問他,老頭轉頭看著我們,關上了電視。
「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就好。」
「嗯……那倒是,又不能每天都守在她旁邊。」
川合露出意外的表情,「咦?你好像很有自信嘛。」
但是,之後就開始變調了。說水村是自殺未遂,她想含著橡膠管自殺的傳聞一下子就傳開了。在下一堂課間休息時,又說其實是有男人要求她一起自殺,但水村獲救,那個男人死了,甚至還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對方就讀的高中名字,在校園內傳得沸沸揚揚。應該是一班的學生只知道這起事件的皮毛,內心的猜忌讓他們不負責任地添油加醋,散佈這些不實消息。
「車站前的一家急救醫院,但聽說她今天就會出院。」
第六節是體育課,換了運動服後,我去一樓打開了自己的鞋箱。
我決定去向天文社的人打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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