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２
折口只好在辦公室外監視。穿著紅色滑雪裝的女人也回到了巡邏隊辦公室。不一會兒，她和剛才那名巡邏隊員一起走了出來。兩人身上都背著準備去後山的裝備，女人還戴了臂章。
聊了幾句之後，栗林在那個女人的協助下站了起來，慢慢走著。但折口更在意的是拿著栗林背包的巡邏隊員和他們分道揚鑣。那個測向儀應該在背包裏。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打電話給真奈|美。在說完目前的情況後，真奈|美冷冷地說：「笨死了。」
「那我該怎麼辦？」
折口心想，事情的發展太匪夷所思了。上午，他一看到栗林就跟他打招呼。但栗林的態度和昨天判若兩人。似乎不想要折口的協助。
真奈|美曾經多次在他面前說過這番話。折口每次聽了，都覺得「一樣米養百種人」。如果自己有姊姊那樣的才華，一定會用來做生意，絕對不會深藏不露。一定要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能力。
折口ｈetuｂｏok.ｃｏm.ｃｏm調整了望遠鏡的焦距。他無法聽到三個人談話的內容，但可以清楚看到栗林的表情。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悅。
但是，姊姊這次終於採取了行動。雖然她沒有告訴折口詳細情況，但應該是她抓到了一夜致富的機會。
「那還用問嗎？找到栗林的下落，要是巡邏隊員找到東西，一定會送去給栗林。之後才是決勝負的關鍵。」
「像我們這種人想要一夜致富，只能看準機會孤注一擲。在那個時機到來之前，就默默地等待。讓人覺得你是一個傻傻笨笨，不需要提防的人，然後屏息斂氣。如此一來，機會一定會出現。最重要的是，機會一旦來臨，絕對不能猶豫，也千萬不能心軟。為達目的，必須不擇手段。」
「所以我說你的頭腦太簡單了，要好好動腦筋嘛。如果沒辦法動腦筋，就少惹麻煩。你只要蒐集資訊就好，之後我會處理。那我等https://m.hetubook.com.com你下一次的報告。」
在里澤溫泉村一家不起眼的雜貨店裏買的望遠鏡很不錯。雖然小巧，但倍率很高。數十公尺遠的咖啡店入口彷彿近在眼前。
「要硬搶過來嗎？可以順利搶到嗎？」
「考了一百分，引起大家的注意根本沒好處。不是遭人嫉妒，就是要當班長，做一些麻煩的差事。所以，考得差不多就好了。」
折口能做的事只有監視他們的行動。在他們找到訊號發射器後，搶先挖出寶物。
「別說這麼可怕的話。」
折口無法反駁。真奈|美說得一點也沒錯，他之前完全沒有想到。
折口幾經猶豫決定跟蹤巡邏隊員。巡邏隊員回到了辦公室。
他小心翼翼地跟蹤他們。他們衝進醫護室約三十分鐘，栗林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巡邏隊員也相繼出現。
「如果你不想落到這個下場，就好好動腦筋。別擔心，不用搶的也沒關係。等寶物交到栗林手和*圖*書上後，可以再找機會下手。」
真奈|美說完，就切斷了電話。那通電話距離現在已經三個小時了。
這次絕對不能失敗——他痛定思痛。
折口回想起從小到大，真奈|美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句溫柔的話，甚至從來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任何人性的溫暖。雖說是他的姊姊，但她從小就很冷漠。從來不曾熱中於任何事，也不曾為任何事努力。
「如果不順利，就只能勒死你了。」真奈|美冷淡地說道，完全不像在開玩笑。難以想像這是對親生弟弟說的話。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會說你笨啊。我猜你一定整天都穿同一套衣服吧？這當然會引起懷疑。你應該多準備幾套，並不時更換。既然有出租店就多租幾套滑雪衣啊。」
果然不出所料，之後很快就發現栗林。但是，當時的狀況完全出乎折口的意料。因為栗林被巡邏隊員背著回到了滑雪道。
「我哪裏笨？因為被他們發現了嗎？這和在大馬路和-圖-書上跟蹤很不一樣。」
真奈|美最喜歡的一句話是「深藏不露」。在進入目前的職場後，她的信念也沒有改變。她經常說，即使在工作上全力以赴，也未必能夠受到肯定。反而方便上司使喚，等到沒有利用價值，就會被一腳踢開。
剛才，他終於在「滑降」發現了栗林。之後就覺得自己的心境像在跟監的刑警一樣，只能在雪地苦苦的等待，身體已經冷到骨子裏。當他看到巡邏隊員和那個身穿紅色滑雪裝的單板滑雪客出現時，發自內心地鬆了一口氣。
折口確信，目前還沒有找到訊號發射器。
因為栗林明顯不想搭理他，折口只好識相地摸摸鼻子，滑得遠遠的。因為他覺得要跟蹤一個初學者並不是太困難的事。
過一會兒，他們走出咖啡店。栗林也和他們在一起。他把滑雪桿當作拐杖使用，勉強還能走路。
但任何事都不可能一帆風順。跟蹤幾次後，巡邏隊員成功地把他甩掉了。折口猜想那應該不是m.hetubook.com.com偶然，而是對方發現了自己。
「到時候手法可能會比較粗暴。」
折口站在初學者滑雪區的角落，舉著望遠鏡。巡邏隊員和身穿紅色滑雪裝的單板滑雪客走進咖啡店已經二十分鐘了。他們到底在裏面幹甚麼？折口焦急不已，但也只能等待。
之後，他按照真奈|美的指示，拚命尋找栗林。栗林無法滑雪，很可能去了某家餐廳或食堂，但應該不至於回旅館。因為一旦離開滑雪場，巡邏隊員找他時會很耗時間。
在他這個弟弟的眼中，關於姊姊奇妙的回憶之一，就是在中學時代，真奈|美曾經自己重改考卷的分數。考完試那一天，她回到家後，當著折口的面攤開考卷，重新為自己的解答改分數。她既不看課本，也不看參考書。她說，其實她知道所有的正確答案，卻故意錯了幾題。
折口終於大致掌握了狀況。巡邏隊員他們打算代替栗林去尋找訊號發射器。雖然不知道栗林是怎麼向他們說明的，但絕對就是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