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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他

作者: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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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河直之之章 3

駿河直之之章

我伸長手,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然後找出設定鈴聲的操作畫面,按下確定鍵,小小的擴音器便發出熟悉的鈴聲。
加賀沉著冷靜的態度,讓我感到焦躁。
加賀以難看的臉色注視我的手機,但不久便露出一絲笑容。
「請問,」加賀正對著我站起來,「您對浪岡準子小姐懷著甚麼樣的感情呢?已經說不上喜歡或討厭了嗎?」
在確定加賀的腳步聲已經走遠之後,我抱著莎莉蹲下來,牠頻頻舔我的臉頰。
「因為當天有很多事情要忙,我覺得可能沒有時間交給他。穗高一身新郎打扮,拿資料給他,也只是徒增他的困擾。再說,當天也有可能會忘記。」
加賀闔起手冊,放進上衣口袋,微微搖了頭。「今天就問到這裏為止,謝謝您的協助。」
「我有個工作無論如何都必須在那天之內完成。因為我想起這件事,才先告辭離開的。」
「是甚麼樣的事呢?等吃完飯再做會來不及的工作?」
我調整好姿勢。因為我認為這是最關鍵的地方。
「星https://www•hetubook•com.com期六晚上。」
「是甚麼樣的內容呢?」
「是可以看出她期待穗高先生的死。但是,她並沒有表明是她殺害了穗高先生。」
聽我這麼說,加賀垂下眼,裝腔作勢地翻他的手冊。
「奇怪了,據雪笹小姐和餐廳的人說,在那之前,您的手機曾經響過。」
「再見。」加賀低頭行了一禮。我也點頭回禮,心裏想說的是:別再來了。
「也許來得及,但也有可能來不及,是要彙整一部小說的資料。穗高打算蜜月時帶去,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在當天完成。我吃飯吃到一半,才想到我不小心忘了。」
略加思索之後,他問:「那些資料,您是甚麼時候交給穗高先生的?」
「你為甚麼想知道這個?」我問。
「是嗎。」我腹部使勁,承受刑警的視線。
「那些資料現在在這裏嗎?」
「總之,」我握緊罐裝啤酒說,「你要怎麼發揮想像力我管不著,但我不是兇手。我沒辦法殺死穗高。」
和圖書是我自己讓電話響的。」
加賀伸出右手,抓抓莎莉耳後,牠舒服地閉上眼睛。「這隻貓好像很幸福。」他說。
「甚麼問題?」
加賀放下罐裝啤酒,以食指指尖搔搔自己的太陽穴。「她沒有這樣暗示,只寫她先到天國去了。」
我的這句話,讓本來正要從椅子上起身的加賀暫緩動作。他看著我說:「哪裏,我收穫良多,真的。」
「那個啊。」加賀點點頭。「是的,的確已經確認是浪岡小姐寫的了。」
這個直接的問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由得後退了點。
「我推測,您會不會是在當時與浪岡準子小姐有所接觸。」
「您自己?」
「但願如此。」
「這就說不過去了。」我雙手抱胸。「遺書該怎麼解釋?」
我小聲說哪裏。莎莉一溜煙地穿過我身邊,走到正在穿鞋的加賀那裏,我連忙把牠抱起來。
這不像刑警的表情,讓我感到困惑。他有甚麼目的嗎?
加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許是認為無謂的對話只是浪費時間。他的和圖書雙手在餐桌上互扣,抬眼看我。「請回答我的問題,您為甚麼中途離開餐廳?」
「浪岡準子小姐的遺書,就是寫在傳單背面的那個。報紙上說筆跡和她本人的一致。」
加賀嘴角擠出笑容。意外的是,他的眼睛也露出了笑意。「所以我才說是基於好奇心啊。」
那個笑容,就像看穿了我說的話是謊話,但仍樂見我說謊。
「會嗎。我自認為只是陳述客觀的事實而已。」
「還有其他問題嗎?」我問。
「星期六晚上?為甚麼呢?穗高先生準備帶去度蜜月不是嗎?既然這樣,婚禮當天交給他不就得了?」
我感覺握著罐裝啤酒的手心開始冒汗。雖然早就知道警方一定會追查到這個部份,但還是希望能躲就躲。
的確有這份陶藝資料,我大約在兩個月前交給穗高。只是那份資料恐怕至今仍躺在他書桌的抽屜裏。加賀是連這些都想好了,才問我甚麼時候把資料交給穗高的。要是我回答當天給的,就正中他下懷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資料不在旅行用的行李中www.hetubook.com.com就很奇怪。但由於我回答是前一天交給他的,應該還說得過去,這樣就算資料不在穗高的行李裏,也不會有所矛盾。因為可能是他出發前改變主意不帶了,或是忘了放進行李箱。
「像這樣,就可以假裝有人來電,說是外來的緊急電話,好方便離座。」
「沒有,我已經交給穗高了。」
「五月十七日白天,您和穗高先生一行人去了義大利餐廳對吧。然而,我詢問餐廳的人後,得知只有您中途離開。餐廳裏清清楚楚地留下紀錄,只有您的餐點出到一半就不出了。」說到這裏,加賀抬起頭來。「怎麼回事呢?用餐時只有一個人先行離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發生了相當嚴重的事情。」
「是嗎。」他以認同的表情點點頭,看了手錶。「打擾了好長一段時間,對不起,在您疲累的時候還來拜訪,那麼我告辭了。」
「陶藝啊……」加賀把我的話記在手冊裏,臉上還是露出令人不自在的笑容。
「和陶藝有關的。大概有二十張A4紙。」
「這不就是暗示嗎?」m.hetubook.com•com
「很抱歉沒幫上忙。」
「穗高是中毒而死的吧。硝酸番木鱉鹼……是吧?那種東西,我要怎麼弄到手?」
「既然如此,那一切不就都解決了嗎。那內容不是暗示她殺了穗高嗎?」
「可以再請教您一個問題嗎?」加賀豎起食指說。「和調查無關。您就當作一個年過三十的男人基於好奇心提出的問題吧。如果您不願意回答,就請您不要回答。」
「真是歪理。」
加賀默默點頭,伸手去拿健力士的罐子。一面喝,一面朝我投以銳利的眼光,與其說是看穿了謊話,不如說是在評估說謊者的本質。
我舔舔嘴唇之後說:「我不想回答。」
「這件事和我怎麼弄到毒藥,有甚麼關係嗎?」我盡全力佯裝鎮靜地問。
「這就難說了。」
他一定推測出打給我的就是浪岡準子,但是他應該無法找到證據才對。她所使用的手機,穗高應該已經處理掉了,充電器我也丟掉了。那部電話本來就不是用她的名字申請的,也不必擔心會被調閱通聯紀錄。
「接觸?接觸是甚麼意思?」
「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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