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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他

作者: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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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林貴弘之章

神林貴弘之章

「你是說我偷的?」
「美和子從美容院到休息室那時候。」雪笹香織斷定般說。「包包放在美容院忘了拿。雖然才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但你可能是那時候動手腳的。」
駿河以尖銳的視線回應我的話。
「關於這一點,剛才雪笹小姐的說法可以直接拿來套用。」加賀說。「也就是說,計劃分成前後兩部份。您的計劃是,就算神林先生無法執行,您自己也可以動手。」
每一張照片裏的東西,都可以說是這次命案中最重要的證據,所以加賀刑警也無法將證物隨身攜帶。那三件東西分別是美和子的包包、藥瓶和藥盒。
「真是夠了,虧你想得出這種天方夜譚。」
「我沒有殺人。我不是兇手。」
駿河瞪著冷言冷語的雪笹。那尖銳的視線不久便移到加賀刑警身上。「就算有人又偷了一顆膠囊,辦得到的也不止我一個。你總該懂吧?」
「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機會對膠囊做手腳,所以你送來給我的膠囊我也用不上。」
「最後一片就在這當中。」和-圖-書說完,他把這些照片扔在茶几上。
但不久,駿河便哼笑出來。
我也記得那個時候。我遇到了從美容院走出來的西口繪里,我記得是上午十一點左右。
「甚麼時候?我哪有機會下毒?」
「少了?怎麼可能?你之前不是說過房間裏剩下六顆嗎?」
「和穗高先生討論?就是說證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加賀仍站著,指著照片。
「我的意思是,房間裏剩下的膠囊合計起來是六顆。」加賀狡猾地笑了。「剛才我也說過,還有一顆呈分解狀態的膠囊,包括那顆在內是六顆,因此瓶中所剩的是五顆。雪笹小姐,如果照妳的說法,妳偷走了一顆膠囊之後,瓶子裏應該會剩下六顆才對,所以後來又有一顆消失了。」
美和子過去只懂得不正常的愛,於是她想藉由飾演愛他的女人,來逃避過去的詛咒與枷鎖。
「這是最後了。先前的談話當中,雪笹小姐頭一次在浪岡小姐房裏看到瓶子時,剩下八顆膠囊應該是事實。雪笹小姐說從中拿m•hetubook•com.com了一顆,駿河先生說他也拿了一顆。但是這樣數量還是不對,少了一顆。」
「這可就難說了。」
就在這個時候,加賀以低沉但清晰的聲音說:「答案已經出來了,美和子小姐。」
「請等一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關於膠囊的數量,還有後續。」加賀說。
「幫我送藥盒的那個服務生,說他把東西放在新郎休息室的入口。妳偷偷把內容物換掉也不是不可能。」
她愛的對象不是他也無妨。所以殺害他的兇手是誰都好。
也就是說,她是在演戲。
加賀說:「兇手就是你。」
這一刻,我心靈的視野彷彿像濃霧散去般打開了,在此之前無論如何都看不見的東西,突然明朗了。
「這種事誰曉得呢?也許有甚麼盲點。」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請告訴我。」美和子懇切地說。
「你甚麼意思?」
加賀指著照片的手指,緩緩舉起來。
凝重而沉默的時光流逝。美和子的啜泣聲逐漸變大,她痛苦地抱頭搖晃。
「我已https://m.hetubook.com.com經甚麼都搞不懂了。兇手是誰都好,快告訴我是誰!」
「真是無謂的爭吵。根本沒必要去想我們兩個人哪一個是兇手,因為明明還有一個人手上多了一顆毒膠囊。」說著朝我看。
「聽各位說了這麼多,究竟命案是怎麼發生的,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也就是說,拼圖已經完成了,現在只需要拼上最後一片即可。」
而這番演技,大概從更早之前——從她愛上穗高那一刻就開始了。
「妳一開始的盤算就是讓我去下毒,可是我卻甚麼都沒做就把藥盒交給服務生了,所以妳連忙過去親自動手。」
「其他幾位大概完全不明白我在說些甚麼。但是,應該有人,只有一個人,能夠理解我這番話的意思。而能夠理解的這個人,就是殺害穗高先生的兇手。」
要是讓穗高誠吃下這顆膠囊——這個壞念頭占據了我的心。
對美和子而言,重要的並不是兇手是誰。親自查明殺害心愛未婚夫的兇手,這個事實才是最重要的。她相信當她做到這一點,她就能夠和*圖*書成為一個像平常人一樣愛人的女人。
「我幹嘛做這種事!」
「別開玩笑了。那時候我正在和穗高討論事情。討論完了以後,我還在交誼廳裏待了一陣子。」
「然後又偷了一顆毒膠囊?拜託妳別開玩笑了。我何必做那種事?」
「當然啦,你一定會這麼說的嘛……」駿河的視線從我身上移開。
「加賀先生,這樣我和雪笹小姐的嫌疑就洗清了吧?」駿河說。「現在已經知道消失的兩顆膠囊的去向了。也就是說,浪岡準子小姐製作的毒膠囊是經過誰的手、如何處理的,全都清楚了。我和雪笹小姐所偷的膠囊,最後沒有用到。接下來,就是警方和神林先生的事了吧?」
「啊……就是嘛。」雪笹香織一副自己真是粗心大意的表情,附和著面向我。
兇手是誰都好……
加賀刑警的想像力令人咋舌,他的話幾乎不需要補充。就像他所說的,我去上廁所,回到客廳時,從門縫窺見了一切。
駿河直之與雪笹香織互瞪許久,視線才終於離開對方。
「還沒完?」雪笹香織皺起眉m.hetubook.com•com頭。
我不知道她放的是不是毒藥。我想確認,而確認的方法,正如加賀刑警剛剛推理的一切。
「怎麼可能……」雪笹香織說不出話來,那雙長長的眼睛望向駿河。「你……後來又回浪岡小姐的房間?」
原來如此。
「是妳先開始的。」
「其實,照片裏的其中一樣東西有不明指紋,不是你們幾位的,也不是穗高先生的。辦案小組似乎將此解釋為與命案無關的指紋。但是我發現,某個人應該是這個指紋的所有人,而我的推測沒有錯。其實一點也不令人意外,只不過是應該在上面留下指紋的人留下了指紋而已。聽了幾位的話,這個指紋的謎團也解開了。」
「我才沒有機會呢。」
加賀將手伸進上衣的內口袋,然後取出一些東西。是三張拍立得照片。
「聽你在說。你才是兇手吧。」
「我可沒這麼說。我是說妳和我一樣有可能。」
「這些算甚麼?」我問。
我只能說,那一瞬間,我著了魔。我是指當我目擊那名出現在院子裏的白衣女子打開置物櫃的抽屜,將東西放進藥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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