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死
八
「喔，這男人手很巧嘛。」
「嗯……她最近都不再說這些事了，可能是找到辦法了吧。」
「既然你這麼說，就幫我找出點甚麼吧。」草薙將湯川掛在椅子上的外套丟給他。
湯川用指尖捏起磁鐵，讓兩者位置顛倒，但超導體仍舊和磁鐵保持距離，在下方飄浮著。無論湯川如何調整磁鐵的角度，超導體和磁鐵之間的相對位置就像被看不見的金屬零件固定住，毫無改變。
草薙讓湯川坐上愛車ＳＫＹＬＩＮＥ的助手席後，便前往江東區。途中，草薙想起一件事。
「別這麼說，跟我一起去吧。比起我，她一定會比較記得你。」
胸針的造型是在圓金屬片上浮雕著女性的側臉。
「作業區的話應該是輪休制的，總之去看看
m.hetubook.com.com。對了，」湯川看向亞佐美，「這個胸針可以借我嗎？」
「嗯，我是聽她稍微提過，好像付貸款付得很辛苦。」
說到這裏，湯川的眼睛突然閃了一下。不，應該說是草薙覺得看起來閃了一下。
草薙要去的是一開始在「curious」接待過他們的公關小姐河合亞佐美的住處。他想向她打聽內藤聰美的事，所以從「curious」的媽媽桑那裏問出了住址。
「是跟店裏借錢嗎？」聽草薙這麼一問，亞佐美晃著肩膀笑說：
「原來如此，」物理學者說道，「我知道了，我解開那具奇怪屍體的謎了。」
「科學家常會想出新的點子呢。」草薙佩服不已。
小石頭其實是超導體和_圖_書，用液態氮加以冷卻後，以絕熱物質和錫箔包裹住。
「她給妳的？」
就在此時，房間走出一隻灰貓。
「好的，請。」亞佐美說完從貓的頸環取下胸針，「呃……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與其說想出，不如說找出才正確。從這個角度來看，科學家可以說是開拓者。如果認為科學家總是關在研究室裏空想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還記得草薙，知道他實際身分是警察之後，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啊，那個啊，是聰美給我的。」
「那現在就去吧。啊，今天是禮拜六可能放假。」
「這是超導體的抗磁性，簡單說就是利用磁力固定在空間中。目前也有人打算將它應用在線性馬達上。」湯川一邊說著，一和圖書邊將磁鐵和超導體放到桌上。
「抱歉，我看一下。」湯川伸手去拿胸針，「這是矽晶片啊。」
「喔，是俄羅斯藍貓。」湯川低頭看著貓說道。
「反正等她知道你是刑警之後，一定會提防我們的。」
這天，草薙是為了想帶湯川去看高崎邦夫陳屍其中的浴室，才造訪帝都大學。由於警方仍舊未能解開高崎的死因，因此湯川是最後的希望了。
「老師，你很厲害嘛。」亞佐美抱起貓。
「矽？」
「應該是用了甚麼工具吧，工廠裏應該有各式各樣的機械吧。」
「我得到了一個新發現，就是這麼回事。」湯川答道。
河合亞佐美還在家裏。打開大門的她，穿著Ｔ恤和牛仔褲，臉上沒有化妝，看來多了幾分稚氣。
「我們媽www.hetubook.com.com媽桑才不是那種會借錢給兼差小姐的好人。」
「如果真有那個『甚麼』的話。」湯川說道。
「不介意我繞去某個地方吧。」
「甚麼啊，原來你的目標是聰美啊？」
「是更有情調的地方啦。」
「麥當勞的得來速嗎？」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特別找你一起來啊。」
「我在這裏等你。」抵達河合亞佐美居住的大廈時，湯川坐在原處說道。
「真的嗎？」
貓的頸環上垂著看似胸針的東西，看到那個，草薙說道：「明明是貓，居然還戴著那麼漂亮的東西。」
「那現在怎麼樣了呢？」
「應該吧。只要去一趟工廠，或許就能找到確實的證據。」
尼歐似乎是貓的名字。
身著白衣的湯川用小鉗子將超導體一會兒推向磁鐵www.hetubook.com.com，一會兒拉開。這麼一來超導體便再次飄浮在磁鐵上方，不過比起方才，兩者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些。
「反正刑警也是拿人薪水的，沒有差吧。不過他真的是大學副教授。」草薙指著一旁的湯川。「其實我是希望妳告訴我一些內藤聰美的事。」
「說得也是……」
「也沒到那種程度啦。不過，她真的有債務嗎？」
「她說公司裏有個一直在追她的男人，好像是那個人做給她的。因為太醜了，她就把它給我。可是我也不想戴，所以就當作尼歐的首飾了。」
「你明明說你是上班族的。」
環狀的磁鐵上飄浮著用錫箔包住看似小石頭的物體，周圍冉冉上升的白煙是空氣中凝結的水蒸氣。
「就是半導體的材料啊。真虧他可以在這麼硬的東西上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