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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的救贖

作者:東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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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山宏美一臉尷尬地閃避草薙的目光。
「當時沒用咖啡盤吧。」埋頭筆記的內海薰突然抬起臉問道。
「昨晚睡得好嗎?」草薙喝了口咖啡後問她。
若山宏美蒼白的臉上流露出痛苦神情,至於這是否代表她正掙扎著要不要自白這段婚外情,草薙無從判斷。
「她是不是以為我們會把婚外情的事告訴真柴太太?」
話雖如此,到了這節骨眼可不能空手而返。不得已之下,草薙亮出下一張王牌。
她抬頭注視著草薙。
「看見那情景時,我突然想到,說不定她是刻意在眾人面前縱情大哭,好給那個沒本事在大庭廣眾下掉淚的人瞧瞧。」
「不,沒這回事。不是甚麼困難的問題,只要妳願意誠實回答就行了。」
她放開扶著額頭的手,望向下方輕輕點頭。「正如你所說的,對不起。」
「我在那裏過夜,隔天早上才離開真柴家。」
「應該沒發現吧。」
短暫沉默後,她開口道:「為甚麼這麼問?我都說了沒錯,有甚麼特別的理由必須再三追究同一個問題?」
若山宏美頷首。
「是的。」
「這下清楚了,畢竟先前總令人納悶,再怎麼尊敬老師,也不會對師丈如此關懷備至吧,更別提還因對方沒接電話就直接前往住處探視。」
「真柴義孝先生的死因確定了,是中毒身亡。」
好的,草薙應道。
「呃,不是的,我們想先單獨與若山小姐聊聊。」
「不是。拼布教室下課時,我接到真柴先生的來電,問我晚上要不要過去。」
草薙倏地想起從前輩那兒聽過的話,無論外表看來多嬌弱,當情婦的女人都特別難纏。
草薙微微揚起嘴角,「現在發問的是我。」
「那我送妳回去吧。」內海薰說道。
「昨晚我們趕到案發現場時,流理台的水槽裏有一隻咖啡杯和兩個咖啡盤。當時詢問對這些餐具有沒有印象時,妳回答『不清楚』,但之後卻在上面驗出妳的指紋。請問妳是何時觸摸到這些餐具的?」
內海薰如同公務員講解業務辦理手續般,若無其事地說明,接著她望向草薙,微微行了一禮。這是在為自己的僭越發言致歉吧。
「不,應該沒有。」
「甚麼?」
「我快想破頭了,整晚邊哭邊想,為甚麼會發生這種事。想著會不會是自殺、是不是有人下毒手,但我真的沒有頭緒啊!我甚至一遍遍地回想跟他的交談,卻怎麼也弄不透。刑警先生,最想知道他為何會慘遭殺害的人是我呀!」
草薙點頭,目前為止的證詞並無矛盾。
「上午的課從九點到十二點,下午則是三點到六點。」
「對,昨天去了百貨公司美食街的一家蕎麥麵店。」她皺起眉頭,「我外出的時間大概只有一小時,不可能先到真柴家再回教室。」
若山宏美雙手摀著嘴,眼神不自覺地在桌上來回游移。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低聲吐了一句「我沒有」。
「怎麼?有話就直說。」
「我想請教幾個昨天沒提出的問題,可以嗎?」
「昨天早上,是我沖的。啊,前天晚上也喝過。」
是的,若山宏美回答。
「頻率呢?」
「因為妳先前喝的時候沒有任何異狀嗎?」
hetubook.com.com「休息時間去過哪裏?」
「但兩人也會外出用餐吧?可能會被其他人撞見呀。」
「可是……」
「為求慎重,請告訴我飯店名稱。」內海薰準備好做筆記。
若山宏美轉身背對草薙兩人,剛好一輛空計程車經過,她伸手攔下後立刻鑽進車裏。草薙在一旁目送著計程車駛離。
「之後,真柴先生始終沒接電話,妳擔心之餘便到家裏看看——這部份的經過如何?有哪裏需要修正嗎?」
草薙身旁的內海薰持續做著筆記。草薙側眼瞄了她一下,再次觀察起若山宏美的反應。
「剛才提過,這是他殺案件的可能性非常高。昨晚我曾問妳對此有甚麼想法,妳當時回答『不清楚』,說真柴先生只是老師的丈夫。不過,既然已承認和他有特殊關係,妳還有沒有要向我們補充的呢?」
「從她剛才的態度就一目瞭然啦,她不是抱著若山宏美放聲大哭嗎?」
若山宏美神情慌亂,猛力搖著頭。「我甚麼都不知道。」
她眨眨眼,稍微猶豫後點了點頭。
走出家庭餐廳,在前往停車場的路上,若山宏美突然停下腳步。
「動手腳……」她一臉納悶,接著又說。「沒發現任何不對勁。」
「沒人懷疑妳。」他笑著說,「我剛才也提過,目前只想釐清行凶的時間點。倘若妳曾和真柴先生碰面,甚至一起喝過咖啡,那麼,可以告訴我是甚麼時候、哪位沖的咖啡,及當時的情況嗎?」
相關的訊問已告一段落,對草薙等人沒甚麼影響。
聽見女刑警極其公事化的口吻,草薙忍不住盯著她的側臉。其實自己剛才也想提出同樣的問題,卻沒想過以這麼直接的方式表達。
「星期六晚上也喝過?所以總共喝了兩次嘍?」
「啊,呃,真柴太太……」草薙看著兩名女子連忙解釋,「其實我們也有事想請教若山小姐。昨晚匆匆忙忙,沒甚麼機會仔細詳談。」
「然後,昨天早上是妳負責沖的吧?」草薙再次確認。
「整理教室後吃了午餐,接著準備下午的課。」
若山宏美顯得有些疑惑,眼神游移不定,或許是自認已充分交代了發現屍體時的情況,不知道還有甚麼好說的。
「真柴先生沖的咖啡有點苦,之後便要我沖。昨天早上我沖咖啡時,真柴先生也在旁邊認真看著。」她的目光轉向內海薰,「那時用了咖啡盤,也就是留在流理台水槽裏的。」
「偶爾在老師的交代下負責沖泡,方法是依老師教我的,昨天早上也一樣。」
「我馬上離開了,我星期日在池袋的才藝教室開了幾堂拼布課。」
「有沒有關係由我們來判斷,而不是妳。剛才向妳保證過,不會向其他人透露這些事,倘若之後證明無關,往後也不會再問起這方面的事。」
「不清楚,不過,或許是剛才說了那些事後,不想讓我們看到她若無其事地面對真柴太太的模樣吧。」
如何?草薙下了結論後,挺直背脊注視著她。接下來在對方開口前,他打算沉默以對。
目前聽來,這些話沒甚麼不對勁的地方,甚至連昨晚發現的疑點都幾乎釐清了。然而,不能因此完全相https://www.hetubook.com.com信若山宏美的證詞。
「妳見過真柴先生吧。」
草薙注視著目光低垂的若山宏美,輕輕點了幾下頭。「也就是晚上要找妳在外用餐吧。」
「其實是昨天早上離開時,真柴先生要我工作告一段落後聯絡他。」
「我的確打了電話,但原因和昨天的說法不太一樣。」
看著努力擠出笑容的綾音,草薙不由得一陣心酸,真希望能快點讓她獨處。
若山宏美沒回答,只垂著頭,緊咬嘴唇。
若山宏美再度陷入沉默。草薙感覺得出來,她腦中正打著各種盤算,應該是在衡量謊言遭警方戳破的可能性,考慮當場坦承一切是否為上策。
綾音搖搖頭。
然而,內海薰卻面不改色。「當然需要。為了破案,警方必須徹底瞭解真柴義孝先生的所有生活細節,包括他在哪裏做了甚麼事,都得儘可能釐清。訪談相關人士或許能大致瞭解,可是照目前的狀況看來,真柴先生的生活中確實還有很多空白未解的部份。我們不追究妳和他做了甚麼,至少請妳坦承人在哪裏。」
這時,內海薰突然停下做筆記的動作,抬起頭。「請問你們幽會時會選擇小賓館嗎?」
她掌心緊貼額頭,手肘撐在桌上,或許正苦思著如何託詞抵賴,但草薙有信心不會讓她輕易蒙混過關。
約二十分鐘後,草薙等人已在一間家庭餐廳的角落座位坐定。他身旁是內海薰,對面的若山宏美則一臉凝重地低著頭。
「我去開車過來。」內海薰打開玄關大門走了出去。
「沒有。接下來就跟昨天說的一樣,很抱歉我撒了謊。」她低著頭,雙肩無力下垂。
「沖咖啡時,有沒有發現和平常不同的地方?像容器的位置更動了,或換了咖啡粉品牌。」
若山宏美深深吸了口氣。「我甚麼都不清楚……。我想,任何問題我都無法回答吧。」
草薙不禁微微傾身向前,直盯著她。「為甚麼不可能呢?」
草薙不由得和內海薰對望一眼。
「沒錯,我和真柴先生有特殊的關係,星期六、日這兩天,我不只昨晚去過真柴家。」
「但我覺得有點累,身體也不太舒服。能麻煩兩位幫我跟老師說一聲嗎?」
「原來如此,有可能。」
「能更仔細地想想嗎?」
「所以妳就去了,之後呢?」
「話是沒錯,但兇手很可能動了甚麼手腳。」
若山宏美無奈地聳聳肩。「我自己也覺得這麼解釋很可疑,但一時也想不到其他理由……」
「從現場剩下的咖啡中檢測出毒物。」
「我講的都是實話。」
「那好吧,我該迴避到哪呢?」
「當然,各位刑警一起待在這裏也無所謂。」綾音似乎完全沒察覺草薙的用意。
「妳肯過來就夠了,只是我現在完全無法思考。總之先進來吧,我想問問妳詳細狀況。」
若山宏美困惑地皺著眉。「我一點頭緒也沒有,到現在我都還無法相信他會遭到殺害。」
放開若山宏美後,真柴綾音拭去淚水。「真抱歉,」她輕聲說道。「先前一直忍著,但見到宏美就再也克制不住了。不過,沒關係,真的沒事了。」
草薙身旁的內海薰做著筆記,從側臉瞧www.hetubook.com•com不出任何情緒變化,但她應該對此有些看法。草薙心想,待會兒再問問好了。
「老師,我能幫甚麼忙嗎?」若山宏美抬眼望向綾音問道。
面對頂著撲克臉的若山宏美,草薙默默地微笑並拿起桌上的帳單。
若山宏美側著頭思索。「差不多一星期一次吧。」
這個問題她也沒立即回覆。真是不乾脆啊,草薙愈來愈感到不耐煩。
「怎麼說?」
「我想其他也沒甚麼好講的了。」
的確,若山宏美是嫌疑犯之一,甚至可說是頭號嫌犯。她不但有下毒的機會,且如果和真柴義孝有曖昧關係的話,從情感糾葛衍生出殺人動機的推論也十分合理。再加上行凶後佯裝發現屍體報案的步驟,讓人不禁懷疑這是種障眼法。
「星期六晚上,晚上九點過後。」
若山宏美睜大了紅腫的雙眼。「這跟案情無關吧。」
她緊抿著嘴唇,深吸口氣,拿起杯子啜了口大概早已冷卻的紅茶。「大概三個月前。」
「妳之前也在真柴家沖過咖啡嗎?」
「因為看到屍體的衝擊太大了吧。」
「兩人甚麼時候喝咖啡的?」
「謝謝,今天就到此告一段落。」他說。
這番表面彬彬有禮,實際上卻是另一回事的口吻,讓綾音露出些微不悅的表情,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
聽起來真柴義孝像個花|花|公|子,除了若山宏美外可能還有其他女人。草薙暗自忖度,果真如此,眼前這名女子便有了殺害真柴義孝的動機。
「那就好。請問,妳先前說發現真柴義孝先生的屍體是昨晚八點左右,在那之前,最後一次到真柴家是上週五的家庭聚會,這部份正確無誤嗎?」
「昨天的說法是,由於真柴太太不在,妳才去電關心她先生日常生活上有無不便吧。」
「妳和真柴義孝先生的特殊關係是甚麼時候開始的?」
「我可以回家了嗎?」
「甚麼時候的事?」
若山宏美驚訝地抬起臉。
草薙苦笑著舉起手示意,要她不必反應過度。
「那麼,至少回答我們的問題。妳在真柴家喝過咖啡的事是本案的一大線索。兇手……嗯,目前以兇手來稱呼是否恰當還無法確定,總之,若要推測某人在咖啡中下毒的時間點,妳的證詞將成為重要依據。」
「沒錯。」
若山宏美放棄掙扎似地說出三家飯店,每一家都是東京都內的高級大飯店,除非是多次上門的常客,否則工作人員不太可能記得房客的長相。
「不好意思,我隨便亂講的。我去開車過來。」
依內海薰的說法,若山宏美昨晚一回到家就忍不住哭了。即使是婚外情,親眼見到心愛男人死狀的衝擊想必非同小可。
若山宏美推揉著兩側太陽穴,搖了搖頭。
「拼布課的時間是?」
「這不是調查不在場證明,請別太在意。昨天妳曾說下課後打了電話給真柴先生,關於這點要提出更正嗎?」
若山宏美撇著嘴,一臉不高興。「大多在一般飯店。」
「先前約好的嗎?」
「若山小姐,這就是問題所在。倘若真柴先生是自己投毒才留下了那些痕跡,我們也不會有所懷疑,整起案件將以自殺或意外結案。但現階段看來,這個可能性微乎https://www.hetubook.com.com其微。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假設某人蓄意在真柴先生喝的咖啡中下毒。況且,使用過的咖啡濾紙也測出了相同毒物,咖啡粉遭人摻毒是目前最合理的推論。」
「喝完咖啡後呢?」
「因為,」她斂起下巴,目光上挑。「當時的咖啡沒毒呀。真有人下毒的話,也是在那之後吧?」
這時,她悲痛的眼神抗議似地直瞪著草薙。
草薙發現先前她都以「真柴先生」稱呼義孝,此刻話中卻直稱「他」。
「中午在外用餐嗎?」
「若山小姐。」內海薰突然開口。
「沒有,我們都是以簡訊來回敲定彼此方便的日子。」
「關於這點我們一直很小心,從不重複約在同一家餐廳,而且,他常和工作上往來的女性或酒店女公關在外用餐,就算有人撞見他和我在一起,應該也不會有特殊聯想。」
「為甚麼?我也想聽聽宏美的說法,就是為此才特地請她過來的呀。」
草薙心想,雖然是段婚外情,但她真心愛上了真柴義孝吧。不過他同時也提高戒心,假如一切都在演戲,這女人可說是個厲害角色。
「不太好……」
「我們對妳和真柴義孝先生的關係進行了一番推測。」內海薰接著說,「即使妳極力否認,我們也會設法辨明這件事。而且,通常警方有心的話,大致都能追查出真相,只是求證過程中不免得向各方探詢。請仔細考慮這一點,要是此刻妳願意坦承一切,我們也能事先做好應對,好比,儘量不對其他人透露內情。」
若山宏美輕輕閉上眼,隨即搖頭。「沒發現,一切都和平常一樣。」說完忽然睜開雙眼,不解地偏著頭。「而且,當時的事與案情無關吧?」
若山宏美臉上明顯流露不悅,「搜查上需要問這些嗎?」話聲尖銳了起來。
「有固定哪幾家嗎?」
「碰面的時間固定嗎?」內海薰進一步追問。
「不是。星期六晚上我到真柴家時,真柴先生已自己沖好咖啡,順便幫我準備了一杯。」若山宏美低下頭接著說,「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真柴先生會沖咖啡,真柴先生也說很久沒親自動手了。」
「請好好回想最近與真柴先生的對話。萬一這是起凶殺案,就是明顯的預謀殺人,換句話說,會有具體動機。一般而言,這種狀況下被害人也能強烈感受到,就算本身企圖掩飾也常會不經意地脫口而出。」
「不過,那邊又是怎麼想的呢?」
「應該吧。我是直接拿冰箱裏的咖啡粉,星期六晚上真柴先生沖的我就不清楚了,但多半是同一罐才對。」
「不是我。」她眼裏帶著祈求,用力搖頭。「我沒下毒。真的,請相信我!」
草薙雖這麼說明,綾音卻依然不解地眨了眨眼。
「只要跟案情無關,絕不會輕易洩漏,請相信我們。」草薙也向她保證。
「就當成是單純的確認吧。不過,如同妳說的,我不斷追究一樣的問題,也希望妳能慎重回答。講句不好聽的,萬一事後妳的說法被輕易推翻,我們會很困擾。」
「為甚麼會這樣想?」
「週六、日這兩天中,妳見過真柴義孝先生吧?當然,我指的是尚未身亡的真柴先生。」
若山宏美的雙肩隨著呼吸緩緩起伏。
和-圖-書「請問。」
「原本的計劃好像是這樣。」
「我真的不曉得。工作看起來很順利,好像也沒甚麼特別煩惱的事,更沒聽他抱怨別人。」
草薙驚訝地看著她。「不去真柴太太家了?不是她找妳去的嗎?」
草薙看得出她兩眼在情緒激動下佈滿血絲,眼周漸漸泛紅。
「常去的大概有三家,不過應該沒辦法確認,因為他都化名訂房。」
「因為……」
「不,真柴太太待在這裏就好,我有其他事想請教您。」間宮說完,看看草薙和內海薰。「你們帶若山小姐去能靜下來談談的地方。」
瞬間,若山宏美的表情顯得倉皇無措。「中毒……」
然而,這項建議似乎觸動了若山宏美的心,或許同為女性的考量影響不小,她深深點頭後,抬起臉緩緩眨眼,歎口氣說:「真的能替我保密嗎?」
「是嗎?」內海薰目光低垂。
只不過,現階段草薙儘可能摒除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打算與她正面交鋒,所以從頭到尾都還沒說出任何懷疑她的話,只問了何時跟真柴義孝喝過咖啡。但她最後的反應依舊如此,這回答代表了甚麼?也可視為正因自己是兇手,才能洞悉警方的思考模式,不經意地搶先一步。
「為了慎重起見,再請教一下,星期六晚上和星期日早晨沖泡時,都是用真柴家慣用的咖啡粉嗎?」
儘管她哭喪著臉,雙眼卻隱含熊熊怒火,語氣也跟著尖銳了起來。
看來真柴綾音一回娘家,關係曖昧的兩人便趁機享受幽會之樂。
「這非答不可嗎?」若山宏美抬起頭,看著草薙和內海薰。「這跟案子完全無關吧?這樣根本是侵犯隱私權吧?」
「我是指真柴太太。她真的沒發現丈夫偷腥嗎?」
「真柴太太。」不知何時走近的間宮插入兩人的對話。「不好意思,警方辦案有一定的程序,能不能先交給草薙他們處理?就當成公家機關的例行公事,不照規定來的話,之後可能會很麻煩。」
「甚麼?」
若山宏美瞥了草薙一眼,那凌厲的眼神或許該說「瞪」了一眼。
「我們是無所謂啦。」
若山宏美瞬間露出為難的表情,接著下定決心似地注視著草薙。
草薙一臉茫然地望著邁步而去的內海薰。
「真的嗎?承受巨大打擊時,因情緒激動而記憶混淆是常有的事。請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從週五夜裏離開後到昨天晚上,期間真的都沒到過真柴家嗎?」草薙緊盯著若山宏美的長睫毛質問。講到「真的」二字時,還特別加重語氣。
然而,心中那座天平似乎始終未能達到平衡,她依舊保持緘默,而草薙再也按捺不住。
「這樣啊。」草薙斂起了下巴。原想進一步追問兩人演變成特殊關係的過程,想想還是暫時保留。「有其他人知道妳和真柴先生的關係嗎?」
過了一會兒她才應道,「是的。」
「那邊?」
不如也問問做了甚麼吧。一旁的草薙努力地克制自己,好不容易才沒脫口說出這句話。
「第一次也是妳沖的嗎?」
「前一次是甚麼時候?」
內海薰做完筆記後,朝草薙輕輕頷首示意。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招計程車。不好意思。」
「怎麼了?」
她驚訝地睜大雙眼。「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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