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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會報到的又開始了，春天也快來了吧。」

「我也是聽來的，好像很多小孩子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假了，可是又不是流行性感冒，甚至有人在猜是不是由於這所學校的教育水準太高，有些小孩子學習方面跟不上其他同學而不想來上課，因為啊，聽說那些請假在家的小孩子都精神好得很呢。還有一些小孩子一翻開教科書就說頭痛，所以一定是心病啦。」

黃色的煙正逐漸掩上整個城鎮，宛如海嘯般席捲而來，黃煙鋪天蓋地從天而降。

「抱歉抱歉。」我說著戴上了眼鏡。

「嗯，很多東西嘍。」

「啊。」

「對不起，今天這場表演好像沒有很盡興呢。」回家的路上，由https://www.hetubook.com.com美向我道歉。

「大開眼界？你看到甚麼了嗎？」

我摘下眼鏡。

而牆面與天花板也微微地釋放出氣態物質，是我先前曾見過的甲醛氣體。

而於此同時，我的眼前一片灰濛。

我走出教室，走進前方的廁所，發現裡頭有一處正拚命冒出七彩的蒸氣，我湊過去一看，那兒正吊著一個芳香除臭劑。

「沒事啦，別放心上，而且託今天這趟的褔，我才能大開眼界呢。」

看到講桌上有一本國語課本，我拿了起來想翻閱。

「討人厭的花粉！快點消失吧！」由美兩眼水汪汪地說道。

由於所有人都跑去體育館了，校舍內一片空蕩和-圖-書蕩的，看來擅自走動觀摩應該不至於被制止，於是我走上校舍階梯，邊走邊摘下了眼鏡。

「我去一下廁所。」說完後，我走出體育館。

不過個性總是未雨綢繆的由美，皮包裡當然有口罩，她拿出來戴上遮住口鼻之後，再戴了透明蛙鏡。

「是喔。」緊接著，由美連打了兩個噴嚏，只見她緊緊按著鼻子說：「慘了……」

「怎麼了？」

「那所學校是新落成的，聽說非常漂亮哦。」由美興奮地說道。

「妳還好吧？」

黃色粒子經過我的眼前朝由美飄去，我眼睜睜看著她將小粒子吸進鼻腔裡。

「哈啾、啾、啾！」由美連連打著噴嚏，眼淚也流了出來。

我忽然想起，www.hetubook.com.com過世的爺爺也總是口罩不離身呢。

我打開某間教室的門一看，教室內同樣充斥著蠟的氣態揮發，而且不止如此，課桌椅表面的塗料也不斷地朝空中散發出揮發劑粒子；牆上的課表也冒出氣體，原來是以麥克筆寫下的字內含的溶劑揮發的關係。

隔天是星期六，我陪由美前往都內某所小學參觀她姪女的合唱表演。

只有花粉會害妳過敏，妳就該慶幸了。——我在心中如此低喃，一邊戴上了眼鏡。接著我不禁心想，看樣子以後也來固定戴口罩好了，當然，不只是為了擋花粉用。

我們來到校門口，一如她所說，確實是美侖美奐的一所學校，外牆白得炫目。我和她走向舉辦合唱和*圖*書表演的體育館。

我走出校舍，朝花圃方向前進，因為我發現那一區正飄著詭異的氣體，走近一看馬上就曉得源頭為何了，正是花圃內遍灑的除草劑。

「你在幹嘛啦，上個廁所怎麼上那麼久！」我一回到體育館，由美氣呼呼地質問我。她幾乎全身散發著化學物質，指甲塗得紅紅的十隻手指頭也不斷冒出揮發氣體。

之前聽由美說，今天是全校兒童都會上台的合唱表演，但不知為何，現場來參觀的家長人數並不多，我問由美原因，她偏起頭回道：

我聽了由美這麼說，也覺得不無可能。

「好個頭啦！」

沒想到一翻開書頁，印刷油墨的氣態揮發便迎面襲來，油墨的臭味刺|激著我的鼻腔，我不禁想起和圖書自己的小學時代，每當翻開新教科書，這種撲鼻的油墨氣味總是讓我雀躍不已。不，我不該沉浸在懷舊情緒中的，由美方才的話又浮現腦海——「還有一些小孩子一翻開教科書就說頭痛。」

走廊是最近少見的鋪木地板，顯然上過了蠟，然而地面的蠟卻湧出灰色氣態物質，我想起曾聽說地板亮光蠟其實是含有有機磷劑的。

嚴格來說，並不是灰色的，而是各種色彩混合而成的灰暗顏色，我定睛仔細一瞧，包括紅色、藍色、黑色、橙色等繽紛的氣體份子全混在空氣中。

整場合唱表演氣氛並沒有預期中的熱烈，一方面如由美所說，許多小孩子都缺席了，而出場的小孩子看上去也不大有精神，彷彿被甚麼吸走了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