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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與黑

作者:橫溝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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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秘密證人 神秘人物

第十四章 秘密證人

神秘人物

下午一點半左右,他們倆一起離開旅館後便失去蹤影。兩人似乎離開旅館就馬上分手,而且沒有搭乘計程車。如果他們搭乘國鐵,就更難調查了。
「對了,金田一先生,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想麻煩你調查一下,如果這件事與命案沒有關係,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很希望可以這樣——因此一直沒提起這件事情,還有,我絕對和這件案子無關,只是跟春美有關係。」
「當時我真是太輕率了,後來須藤先生好像想起一件事,一直說:『是他、是他!一定是他!』然後就衝出接待室。我心想,這下子事情鬧大了。沒想到接下來竟然發生這麼嚴重的命案,於是我覺得應該先跟一柳先生講一聲,可是這麼一來,我又不確定當時那個男人一定就是一柳,為了避免到時候又發生狀況,我必須先確認他的身分才行。」
「可是,如果你現在可以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以及你為什麼會懷疑他的原因,可以省下我不少時間。」
「聽說殺死春美先生的凶器是『蒲公英』洋裁店裡的一支錐子,難道警方之前沒發現店裡的的錐子少了一支嗎?」
「他有沒有從俱樂部打電話出去?」
「一柳先生在俱樂部待到幾點?」
日正恭助整個人陷在沙發裡說:
「原來警方已經調查過俱樂部了。可是,金田一先生——對於這種警方一查就知道的事情,我沒講出來,警方有什麼看法?」
「不會錯的,我看他離開後,也跟著離開那裡。」
「好像在家鄉參選。」
日正恭助很困擾地撫弄著下顎說:
「好久不見!」
「日正先生,我實在是孤陋寡聞,不知道有一柳忠彥這位議員,他現在在哪裡?」
「沒有,我一看到他的臉色——」
「是的,一柳先生大概以為我要恐嚇他。」
「先聽聽再說。」
「儘管我知道和『蒲公英』老闆娘在一起的人是一柳先生,我並沒有很在意。可是十日那天下午,春美的丈夫來我這裡叫罵,這件事情我也對警方說過,須和_圖_書藤先生並不是那麼氣我和春美,反倒是對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恥。他氣那個寄怪信的人,問我覺得有可能是誰寄的,當時我說溜嘴,將『蒲公英』老闆娘講出來。」
「你也一點都沒有變。」
金田一耕助驚訝地看著日正恭助的臉,沉默了好半晌。
「怎麼會呢?我想很羨慕你這麼有精力。」
「抱歉,我用這種吊胃口的方式跟你談,請你別見怪。金田一先生,這個世界真的有很多奇特的巧合。」
「二十分鐘還算是快的。」
在這件案子裡,警方曾徹底調查與老闆娘一起去「臨海座」旅館的人,他們去旅館之前似乎約在某個地方見面,然後在中午十二點半左右一起到達旅館。
日正恭助的表情溫和,微笑的眼角皺起魚尾紋。
「你用什麼方法來確認?」
一說出「虛構」這兩個字,金田一耕助立即想起昨天姬野三太拚命強調他的推理純屬虛構的表情,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金田一耕助冷淡地回答。
「他的臉色怎麼樣?」
日正恭助低頭說:
「那麼從日比谷出發,不管車開得多快,單程就要四十分鐘,往返八十分鐘,也就是一小時二十分,我絕對不可能消失那麼久。」
日正恭助聽了,點點頭說:
「介紹人就是他。我一想到他,接著就想起那個人是曾經擔任過議員的一柳忠彥。」
「怎麼可能!不知道是誰亂講,那是虛構的啦!」
「沒發現,因為那裡有四支相同的錐子,大家都沒注意到少了一支。」
「還有那雙軍用手套呢?」
「他怎麼回答?」
六點正,在赤阪的夜間俱樂部「PON NUHU」二樓的特別室裡面,金田一耕助跟日正恭助面對面坐著。
日正恭助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說:
「什麼事?」
「絕對沒有。其實我並不是從頭到尾都一直監視著他,當我放棄跟他談話之後,就像我先前說過的,我在撞球室、吧台——各個地方跑來跑去。
金田一耕助坦率地點點頭說和-圖-書
「那時我只知道有你這個人,不曉得你原來那麼照顧她。這次和我順子久別重逢,聽她談起一些事,我才知道——」
「警方已經調查過你的不在場證明,十日晚上你從八點到十一點都在日比谷三光大樓的俱樂部組織。」
「你有跟他說什麼嗎?」
「他自己開車,那天晚上好像也是開車過來。」
「可是什麼?」
「蒲公英」洋裁店裡沒有電話,各棟公寓裡也都沒有裝設。
「當然知道。」
「據我所知是沒有,不過,也有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打過電話,『蒲公英』那裡有電話嗎?」
金田一耕助終於瞭解日正恭助的苦衷,儘管這個人狡猾好色,本性卻還不壞。他擔心如果把這個人講出來,可能會對一柳忠彥的競選有影響。
一直到今天,那個男人的身分終於浮上台面了。
「你的意思是——」
「金田一先生,當案子一發生、警官來找我時,我拒絕提供自己在十日晚上,也就是案發當天晚上的不在場證明,警方對此有何看法?」
「他們認為你可能因為業務機密,跟某個秘密人物見面——」
金田一耕助點點頭說:
「然後一柳先生來到日比谷,你確定真是他?」
「我知道,那——請說吧!」
「他的心情也很浮躁不安,有時候跑去撞球看一下,我在吧台的時候,他也進來喝了杯白蘭地,不時注意著入口,於是我就問你在等誰。」
金田一耕助伸手拿了一根日正恭助遞過來的外國煙,日正恭助用打火機幫他點火;接著他自己也拿出一根煙點上,表情慎重地說:
「不管是誰,都不會是一柳先生,他不是會使用軍用手套的人。」
「原來如此。」
金田一耕助瞇起眼睛,看著日正恭助問道。
「啊哈哈!好久不見!」
「金田一先生,關於這次的案子,我有件事情一定要跟你說。你願意接受這份工作嗎?」
「一柳先生一直待在俱樂部嗎?你中途有沒有離開去別的地方?」
「那麼你是在監視某人嘍?而和_圖_書且你懷疑那個人可能跟命案有關係?」
「金田一先生,在這種情況下,你會怎麼做?」
嫌疑犯一個個地出現,一開始是須藤達雄,可是他的屍體已經被發現,大家認為最有可能將須藤達雄丟進水池裡的,應該是根津伍市。
旅館中有商談用的特別室,老闆娘他們請服務生將餐點送到那裡。
「嗯——目前還在追查手套的主人是誰。」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在這個案子裡做了任何違法的事情,你就不能隨便接下工作對不對?」
「沒有,我本來想把我的『丟臉事情』跟他說,然後提醒他——」
「十一點。」
「他說和立花先生約在俱樂部見面。我只跟他說過這些話,你也許認為在這段期間內,我可能會前往『日出社區』,但我沒去過那裡,從『日出社區』搭公車到澀谷大概要二十分鐘吧?」
「請你務必要這樣做,因為我不想造成別人的困擾。」
「啊!你說我沒變?」
「應該說是痛苦不堪,或者軟弱?總之,他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對勁。雖然他和我一樣都有『男女情事』,但或許不像我和春美這麼悠哉,想到這兒,我突然覺得不該去窺探他這個秘密,因此到最後都沒跟他談。」
「金田一先生還是一點都沒變。」
「神戶。立花先生也是兵庫縣人,而一柳忠彥是兵庫縣第一區的候選人——也難怪你不認識這個人,他只是個小人物——我這樣講或許有點失禮,不過我也是立花帶他來俱樂部的時候,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議員。不管怎麼說,目前正是選戰激烈的時候——」
根據服務生所說,他們吃完飯後,大約在裡面停留一個小時,其間並沒有特別值得懷疑的地方。
「謝謝。」
「抽一根吧!」
「是的,我必須協助警方調查,假設你能夠提出有關這件案子的有利證據,而你卻要我把證據毀掉,那可不行!」
「金田一先生,請你別誤會,我並不是要你為我現在要講的事情保密。其實我不太清楚這件事情和命案是否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關,如果無關,我不想造成別人的困擾;可是如果有關的話,你去報警也沒關係。
「沒想到金田一先生還記得我——以前我包下春美,常常去『3X酒吧』——」
警方最想知道的線索——與老闆娘去「臨海莊」旅館的男子究竟是誰?不料他居然以前議員的身分登場!
「他來了,我七點在那裡吃晚餐,他八點整就到了。」
「你有聽說十月三日我帶春美去橫濱某家旅館的事情吧!當時春美看到『蒲公英』的老闆娘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當時她只注意到老闆娘,沒有看到男人的臉,不過就算有看到,她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是——」
「你一定很驚訝,還會笑我這麼老了還做出這種事。」
「但他並不是會員,俱樂部規定只有會員才能進出那裡,不過如果有會員介紹,或者跟會員一起進去的話也可以,我首先想起帶那個男人來的會員是誰,可以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嗎?」
「一柳先生有赴你的約嗎?」
只見日正恭助嘴角含笑說:
金田一耕助微笑著說:
「我和春美相反,雖然我不認識老闆娘,卻覺得那個男人似曾相識——進了房間之後,如果春美沒有對我提起『蒲公英』老闆娘的事,我可能當場就把那個男人忘記;就因為春美提出來了,所以我開始猜想那個男人是誰。最後,我想起曾經在俱樂部裡見過那個人兩、三次。」
「你說的沒錯。其實——前天我想要拜託你調查這件事情時,沒有打算說出這麼多,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十日當天晚上進出俱樂部的人,如果那個人被你找出來的話,算他倒楣。可是昨天須藤先生的屍體被發現,我覺得春美很可憐;並非我好心,而我對這件事情也要負很大的責任——」
「我懂了,日正先生,你要我去調查一柳忠彥,如果他跟老闆娘關係密切,並與這人的案子有關聯,那就不得不把他講出來了,是嗎?」
日正恭助臉色黯淡,皺著眉頭說:
「調查當天晚上進出俱樂部的人——hetubook.com.com那裡都有傳票,只要查看傳票就知道當天晚上的人是誰,然後找出與這個案子有關的人就好了。」
「結果你有沒有提醒他?」
日正恭助說到這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好的,請你先說介紹人是誰。」
警方認為老闆娘如果是因為遭到伊丹大輔威脅,才找那個男人商量的話,那麼那個男人一定知道老闆娘的來歷。
「請說,除非必要,否則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
據說那個男人戴著一副很大的玳瑁鏡框眼鏡,不過他沒有做出可疑的舉動,服務生對他沒什麼特別的印象。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讓服務生以為老闆娘是汽車推銷員。
「俱樂部組織」是一種社交團體,主要由戰後派的政治家、企業家、財經人士組成,總部設在日比谷的三光大樓裡面。
「他的家鄉在哪裡?」
日正恭助從沙發上略微起身,緩緩說道:
「這件事情我聽志村刑警說過。」
「你確定?」
「日正先生,你說你十日晚上在俱樂部監視一柳先生?」
「你知道最近有一個很出名的人——東邦石油的立花隆治嗎?」
「一柳先生有車嗎?」
「還是這身打扮啊!和服配上和式褲裙——聽說金田一先生在美國佔領期間為了反抗佔領軍,決定永遠穿和服——」
金田一耕助聽到這兒,一雙眼睛瞇得更細了。
「金田一先生,那天晚上我沒有跟任何人見面,我只在走廊翻閱雜誌,然後去酒吧喝杯雞尾酒,到處閒晃,打發時間。」
「事情是這樣的——」
「我聽說一柳先生在東京的時候,都住在芝白金時的白金會館這家高級公寓裡面,我從電話簿上找到他的電話,試著打電話過去,剛好他在家;我故意不表明身分,只說:『某日某時,我在橫濱家旅館看到你,我認為當時跟你在一起的婦人,想針對那件事情跟你談談,今晚八點請到日比谷三光大樓的俱樂部組織來,好嗎?我要跟你當面談談。到目前為止,我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你可以放心。』說完這些話,我便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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