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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蒲公英」老闆娘寢室裡發現的怪信一角。

「是的。」

「好的，如果我查到什麼，沒有先生的許可，絕對不會洩漏出去。」

金田一耕助露出煩惱的神情，還嘆了一口氣。

只見江間刑警挺身站出來說：

「有可能是這樣。如果水島沒有製作那種怪信，加上根津伍市沒有處理屍體，也許案情會單純一些。」

「抱歉，我不該亂問。那麼，請問是什麼情事？」

志村刑警以捲舌的口音說：

「警官，他在說謊！」

「水島浩二呢？」

金田一耕助想起一件事，出聲問：

「就像警官剛才說的，因為不能讓老闆娘在報紙上曝光，所以根津才會把老闆娘的臉弄得模糊難辨，借此掩飾她的身分。」

「你有去找過愛子嗎？」

「是的。」

「沒關係啦！」

「還沒有水島浩二的行蹤嗎？」

「我應該向各位道歉，我沒有水島浩二那樣的文才，只想到『橡果先生』這個外號，於是借用了那首著名童謠的其中一段。沒想到人類的智慧竟然這麼相近，姬野三太也引用相同的童謠來推理，當大家懷疑他的時候，我真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金田一耕助很想見水島浩二，問他「白與黑」到底是什麼意思。

金田一耕助露出煩惱的眼神，看著窗外說：

同一時間，金田一耕助在東京都內某處和「每朝新聞」的宇津木慎策見面。宇津木慎策大約三十歲，考進「每朝新聞」到現在有七、八年了。

「金田一先生，你認為如何？」

警局內依舊擠滿媒體記者，他穿過人群，走進偵訊室，看見等等力警官與山川警官一臉沉重地討論著。

「我知道。只要是幫金田一先生辦事，我一請假，部長高興都來不及呢！請問是關於『日出社區』的事情嗎？」

「可惡！啊——對不起，金田一先生，那封『橡果滾滾滾』的信是你寄的嗎？」

山川警官感到很奇怪，不禁出聲問道。

民子停下腳步，向金田一耕助行個禮，但由紀子的眼神彷彿在控訴什麼，金田一耕助不禁感到胸口一陣熱。

「志村！金田一先生以前給過我們很多次建議，要我們疏通那個水池，可是我們一直都沒有行動，他才會那樣做的。」

「可是，金田一先生，和圖書根津伍市似乎認識『蒲公英』的老闆娘。」

志村刑警露出挑釁的眼神問道。

「我也提到這一點，可是伊丹認為不是。他說她的身體會有某種程度的反應，可是卻無法達到最後的高潮；而且在達到高潮之前，男人早就沒勁了，她好像以非常強烈的意志控制自己。」

金田一耕助正想說話的時候，志村刑警眼神發亮地走進來。

「可是你曾經懷疑過吧？」

「由愛生恨——在不知不覺間殺了老闆娘，後來他感到害怕，還沒結束就匆匆逃走了。警官、金田一先生，山川警官的推論該說得通吧？」

等等力警官接過名片一看，上面寫著「辻村明子」，地址是兵庫縣的蘆屋。

一個小時後，宇津木慎策已經搭上「KODAMA二號」。

「金田一先生——」

山川警官緩緩地說：

等等力警官指著五號怪信說：

「不是的，我們先別管根津伍市的供詞。榎本謙作第一個見到那名婦人，當時婦人和須藤先生在一起，然後須藤先生前往『蒲公英』，這名婦人就跟榎本一起前往根津那裡。過了大約半小時，根津跟這位美麗婦人走出第十八號大樓，這次的目擊者是姬野三太。如果兇殺案就在這段時間裡發生，雖然不是很完整，但他還是有不在場證明。」

三點左右，他離開那裡，正好路上遇到塞車，到達S警局時已經超過四點半。他正要進警局時，看到榎本謙作和他的母親民子陪同由紀子一起從裡面出來。

「怎麼樣？有什麼新線索嗎？」

「你是指他跟身分不明的女子在一起這一點嗎？」

「這個人應該是在兵庫縣第一區參加競選——」

「你可能必須請個兩、三天或更長的假——」

十一月的第一天，伊丹大輔被傳喚到S警官，他這天說的話和之前的供詞差不多，只不過他承認自己與老闆娘的關係是半強迫性的。

金田一耕助靦腆地說：

「志村——其實我也不太確定水池裡是不是有屍體。」

「如果是這樣，今後的調查工作就簡單多了。根津伍市知道兇手是誰，並為他隱瞞，而畫家水島也知道兇手是誰，於是躲起來——不過，事實也可能不是這樣。」

「這封怪信的開頭不是『Ladies 和圖書and Gentlemen』，而是『東西、東西』，那是因為當時水島已經把雜誌丟進水池裡了。」

金田一耕助卻持相反意見。只因為老闆娘沒有達到高潮就勒死她，這樣的殺人動機未免太牽強了，除非兇手是殺人狂。

等等力警官猛然想到一件事，發出尖銳的叫喊聲：

「第一次就算了，從第二次開始，他不是用盡各種密術要讓老闆娘達到高潮嗎？」

「一號怪信的作者和二號之後的不同，也就是說，一開始有人為了阻礙岡部泰藏和白井壽美子的婚事，寄了一號怪信給壽美子的哥哥，然後水島浩二自細田敏三的妻子——愛子那裡聽說這件事情，就是模仿、製作怪信。」

就在濃厚的懷疑氣氛中，月曆又翻了一頁，時序堂堂進入十一月。

「金田一先生，這些怪信全都是用印刷字體剪貼而成，信封上都用尺畫出四四方方的字體，但是體裁卻完全不同。」

「宇津木，你不可以問這種問題，還有——我畢竟是個私家偵探，如果只靠『日出社區』的案子過活，可就沒飯吃嘍！」

志村刑警露出一副要立刻逮捕伊丹大輔的模樣。

山川警官一臉慎重地說：

「他當然試過，甚至做了很多下流的舉動，無論如何都要讓老闆娘興奮起來，否則就不配稱為男人。可是每次伊丹都先投降，老闆娘一直都很冷淡，到最後連伊丹都沒興趣了，他說他一點都不留戀。」

志村刑警質疑道。

金田一耕助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他頗感興趣地反問道：

「金田一先生，你認為水島可能掌握什麼線索嗎？」

金田一耕助隨後來到日本橋，進入S百貨公司的八樓欣賞法國近代繪畫展。他在那裡耗了一個小時左右，幾乎忘了兇殺案的事情。

山川警官的表情還是充滿疑惑。

金田一耕助露出為難的表情說：

「水島屬於慾求不滿型，他沾惹過『日出社區』不少女人，結果沒一個追上手。根據宮本太太所說的話，就知道他總在緊要關頭被人放鴿子，在生理上無法滿足，因此就特別在意男歡女愛的事情，而且病態到想要破壞別人。」

「金田一先生，水島浩二年紀這麼大，為什麼還做這麼可笑的事情？」

「金田一先生和-圖-書，怎麼回事？」

大家萬分驚訝地看向金田一耕助，金田一耕助很不好意思地說：

「應該可以信任他，雖然不完整，不過他還是有不在場證明。」

「警官，這個女人說想見負責這個案子的人。」

突然間，山川警官吼叫著：

所有人一聽都啞然地望著金田一耕助，志村刑警憤慨地說：

「在『花居』有過三次。」

「什麼、什麼？」

「我贊成志村的說法。」

「可是——婦人的身體有可能會這樣嗎？伊丹和老闆娘幽會過幾次？」

「金田一先生，這又怎麼說呢？自己告發自己嗎？」

等等力警官用手制止道：

警方之前沒有逮捕他，是由於須藤達雄失蹤的關係。如今雖然志村刑警主張逮捕他，警方卻遲遲沒有行動，也是因為他們對根津伍市的供述存疑。

「金田一先生，殺害『蒲公英』老闆娘、須藤達雄的兇手，跟處理屍體是不同的人，而寄怪信騷擾社區居民的又是另一個人——案情是這樣的吧？」

「是我。正如你所推測的，佐佐照久把那封怪信的事情告訴『日出社區』的居民，那個人就是住在第十五號大樓，同樣在A報調查部工作的細田敏三。六月初，佐佐照久將怪信一事告訴細田夫妻，請他們幫忙調查，可是細田敏三的老婆——愛子有段時間與水島浩二往來頻繁，後因為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兩人才沒有在一起。」

警方把根津伍市帶往拘留所之後，開始對他剛才的供詞加以討論。

「警官，伊丹大輔承認他跟『蒲公英』的老闆娘有關係了嗎？」

志村刑警在一旁高聲發言。

「金田一先生，我們剛剛才把伊丹放回去。」

這時山川警官清醒過來，以他敦厚的態度說：

「這一點上次也提過了。水島在社區裡的風評不好，如果沒有半封怪信跟他扯上關係，未免令人起疑。再加上收到怪信的其中一人被殺了，警方當然會調查怪信的製作者，於是他在案發後製作了這封信——」

「金田一先生，最後這一封呢？難道也是水島製作的嗎？」

伊丹大輔的殺人嫌疑越來越重，他曾在老闆娘遇害的時間當中來過「蒲公英」，也是此案關係人中唯一的沒有不在場證明的。

「是要調查哪方面呢？和_圖_書一般的事情，我想資料部就可以查到。」

NO．5玉樹的父親宮本寅吉收到的信。

「是的，我們提出他曾經跟長相酷似『蒲公英』老闆娘的女性一起到府中的『花居』料理店包廂幽會三次，他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全招了，而且還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

「金田一先生認為兇手是伊丹大輔嗎？」

志村刑警還是堅持他的懷疑。

「打過鎮靜劑了，他痛苦的樣子真是慘不忍睹——」

「所以要小心別妨礙到競選活動，當然也是為了這個人好。」

金田一耕助突然站起來向在座的每個人行禮。

等等力警官笑了笑，繼續說：

「警官，搞不好那個人就是兇手，到最後還是等於保護了兇手！」

NO．6暗示須藤達雄屍體在哪裡的信。

山川警官神色黯然地自言自語著。

「根津伍市現在怎麼樣？」

「有，不過她的態度很差，連水島的名字都不想聽到，看來水島像做了非常失禮的事情。從愛子的表情判斷，她應該已經把怪信的事情告訴水島。」

「如果是這樣——我應該也要注意到才對，那天傍晚水島浩二在橡木下面打開素描本時，我跑去跟他講話，現在想起來，他可能去那裡勘察地形，看要把『FANCY BALL』丟到水池的哪裡比較好。可是，我當時完全沒注意到池邊有腳印和車輪的痕跡。」

金田一耕助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

「你是指精神意識層面的共犯關係？」

「不管從時間或動機上來說，我認為他最可疑。」

「也就是說，三者之間只是碰巧重疊在一起嘍？」

「我想請你調查他跟女人的關係——」

「警官，我瞭解他的心態。」

「如果她有跟男人上床，除了伊丹以外別無他人。也許事情是伊丹和老闆娘上床，而老闆娘一樣無動於衷，因此他一怒之下就把老闆娘殺了。這個推論如何？」

「應該是吧！」

宇津木慎策看到金田一耕助遞給他的便條紙，臉上立刻出現驚訝的神色。

等等力警官接著說：

志村臉色沉重地說。

「沒什麼，不過他承認自己和老闆娘的關係，是他強迫對方的。」

接著，三浦刑警不好意思地縮著頭說：

「目前還不知道他的行蹤，他逃走那天是星期天，沒hetubook.com.com辦法領錢，我想他的錢包也沒多少錢了，我們正在跟一些雜誌社聯絡。」

NO．1白井直也收到的信。

NO．2姬野三太收到的逼使京美自殺未遂的信。

「依照根津伍市剛才所說，老闆娘死前確實跟男人上過床。」

「還有，誰跟A報的佐佐照久先生見過面？」

「是。」

「他說的是實話嗎？該不會想以遺棄屍體來掩飾他殺人的罪行？」

「他說不管他用盡各種秘密招術，老闆娘都不會感到興奮，她只是像個人偶般任男人擺弄，結果伊丹自己反而沒勁了，於是草草結束。他說每次都這樣，因此才會說老闆娘是金毛九尾狐狸。」

「金田一先生，你有空做這種事，為什麼不明白跟我們說呢？」

「片桐恒子這個女人性冷感嗎？」

山川警官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資料夾，從中拿出六封怪信，每一封信上面都用貼紙標示著號碼。

「自己喜歡的女人如果對他冷淡，男人會更想要，除非是連續同居一、兩個月，每天晚上都是這樣，可能就會想放棄，他才做了兩、三次，怎麼可能就失去興趣呢？」

NO．3須藤達雄收到的信。

這時，金田一耕助的腦中閃過議員一柳忠彥的名字，他不知道該不該在這裡提出根津伍市與一柳忠彥都是丘庫縣人。

「是的，案發之後，我們爬上二十號大樓的屋頂調查，當時我跟等等力警官往水池那邊看去，我發現在橡木附近岬灣突出的濕土處，有很多腳印和車輪的痕跡——不過，這事我後來才想起來。」

如果要證實根津伍市說的是事實，就必須確定十日晚上來拜訪他的那位婦人的真實身分。可是，根津伍市卻拒絕說出婦人的身分，更令人懷疑他的供詞的真實性，也因此，警方無法下決定逮捕伊丹大輔。

「剛才等等力警官提到的三人，會不會他們一起商量好，然後按計行事呢？例如我做這一部分，接下來的部分給另一個人做。」

「我想請你去調查這個人，你們調查部應該有足夠的資料，不過還是希望你去當地調查一下。當然，要小心別讓當事人發現。」

志村刑警仍然緊咬住金田一耕助不放。

「總之，我們可以確定根津在保護的那個人並不是兇手，而是某個與老闆娘的來歷有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