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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舞會

作者:橫溝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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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程式之謎 木板上的字跡

第十章 程式之謎

木板上的字跡

「是啊!一直都留在那裡,你們要看嗎?」
一行人走上階梯,打開簡陋的木門,裡面的木板牆和地板透出一股霉氣;雜草從地板的小洞冒出來,風一吹過去,整間屋子感覺涼颼颼的。
「在哪裡?」
「後來你怎麼處理?」
「他說:『不了,多謝你的好意。』我則繼續遊說:『大家聚聚、熱鬧一下嘛!』他卻回答:『我跟田代都沒有興趣。』」
「老闆,這位先生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就照他說的去做。」
車子剛穿過南原的平交道旁,朝國道十八號線西向疾駛。
Sasuke Sasuke Sasuke
「我沒聽到,因為他們一聽到我的腳步聲就不說話了。」

日比野警部一走出十八號房就抓住根津,與他交涉拆下那塊木板,帶回警局當作證物。根津一臉為難,既不同意也不反對。
根津之所以對他們住的房間記憶深刻,是因為這兩人的舉止十分詭異。
「笛小路究竟想表達什麼?警部,笛小路有沒有刻下其他字跡?」
金田一耕助稍微喘口氣,繼續說道:
「原來如此。」
這時候,金田一耕助突然叫道:
「所以才要你去問田代信吉到底長什麼樣子啊!他今年應該不會住在這個營區,像他那樣的年輕小夥子也不會住高級飯店,或許是住在比較便宜的小旅館裡。總之,首要之務,便是盡快找到田代信吉。」
「這個部分要仔細調查一下,也要對那些刻字詳加調查。」
屋裡只有一扇採光用的窗子,光線非常陰暗。
事情若真是這樣,眼前這個方程式和「佐助」這個名字是否和命案有關聯?)
投宿的旅客都笑稱這裡是「狗屋」,因為它的空間沒有比m.hetubook.com.com狗屋大多少。每間木屋都以四根柱子將屋子架高,入口處是一扇木門,裡面大概只有三疊大小;屋外有木板階梯連接到屋內的地板,一共有三階。
(笛小路泰久在臨死前留下這樣的字句,算是他的絕筆書?還是酒醉時的信手塗鴉?而且,他在刻下這些字跡的同一天中午曾經見過津村真二,並在電話裡威脅鳳千代子,說他從津村真二那兒聽到一些事,若鳳千代子不跟他見面的話,他打算把這些事告訴飛鳥忠熙。
「這個得交由專家鑒定之後才知道。你決定將木板拆下來交給專家鑒定的作法,我個人非常佩服。」
現場沒有一個人對「佐助」這個名字有印象。
「你爬上小山丘做什麼?」
「是的,去年這個時候我也在輕井澤。八月十六日下午,我一個人爬上離山,爬到山頂時天氣還不錯,我無意中發現一個洞穴,洞裡全都是蝙蝠。後來我聽見隆隆的聲音,因為天氣將要轉壞,我急忙走下山,當時霧氣已經開始籠罩在我的四周,就在我下山的途中,遇見那兩位上山的男女,我提醒他們這時候上山很危險,可是他們不理會我的勸告,依舊往山上走去。」
日比野警部原本想要說什麼,卻突然話鋒一轉,說:
「笛小路為什麼非要跟津村見面?近籐,你去叫鑑識人員來這裡拍照存證,不——我看還是把這塊木板拆下來,當做證物好了。」
「如果真是這樣,他現在應該住在輕井澤的某處。要是我們能找到田代信吉,或許可以從他那兒得知笛小路究竟跟他說了什麼事。」
「警部,報章媒體都報導過那件殉情案,說不定他已經改名換姓了。」

「不,只是我不敢保https://m.hetubook.com.com證在這裡投宿的人是否都填寫|真實姓名、地址,就像現在這兩名學生——」
「金田一先生——」
金田一耕助用手抓了抓後腦勺說:
根據後來的調查,金田一耕助當時接觸的那位刑警在指揮救難隊攀爬離山的途中,不小心把名片弄丟了。
「金田一先生,是不是這個?」
「不方便嗎?」

日比野警部受到金田一耕助的讚美,頓時沉默不語。
在近籐刑警的催促下,籐田欣三接著說:
「我立刻下山,在『白樺營』附近攔了一輛車直奔警察局。不料後來又發生笛小路溺斃事件,警局內籠罩在緊張的氣氛中,當時我把詳細情形告訴一位刑警,還留下一張名片給他;名片上是我暫住南原的地址,你認識南條誠一郎律師嗎?他是我的同鄉長輩,最近兩、三年我每到輕井澤,都會住在他的別墅裡。」
金田一耕助拿出打火機給日比野警部。
「有了!」
日比野警部想了一會兒,突然神情錯愕地低語著:
「日比野警部,關於田代信吉這個人,我也認識他——」
「那又怎麼樣?籐田欣三不就是個假名字,你這傢伙不是某重大案子指名要找的人嗎?」

「我可以拿給你看,可是——」
「投宿旅客的姓名、地址,你都有保存下來嗎?」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啊!我想金田一先生應該會跟我一起去吧!」
「後來我還問南條夫人警方有沒有跟我聯絡,答案也是沒有。」
「金田一先生,你——為什麼?你們是朋友嗎?」
近籐刑警又低聲重複了一次。
那兩名學生則一臉好奇地聽他們兩人對話。
金田一耕助與日比野警部仔細看著那些刻痕,好不容易才研究和*圖*書出來。
「近籐先生,你覺得應該怎麼念呢?」
A+Q≠B+P
接下來,他們乘坐的車子駛離「白樺營」。
「老闆!去年發生那件命案之後,十七號房有人住過嗎?」
「那我們還去不去星野溫泉?」
「還有,我去隔壁十八號房看一下,這段期間,你到前面去問那兩名學生田代信吉長什麼樣子;另外,金田一先生,後天就是田代信吉殉情的紀念日,不知道他會不會去離山弔唁那個死去的女人。」
「當然有,那個人又不是死在這個房間。」
「你真蠢,為什麼不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呢?這樣一來,不就可以告訴警察大人一些訊息了嗎?」
「日比野警部,我們是不是可以請老闆提供去年夏天那件命案之後,住在十七號房的房客名單?」
日比野警部藉著打火機的微弱光線,彎著身子四處察看。
「之後,我從報紙上得知獲救的男子是藝術大學音樂系的學生田代信吉,女的原是歌劇院的團員小宮雪,離開劇院之後,從事應|召女郎的工作。」
「你是說其他人有可能在刻字上再加一些筆劃?」
金田一耕助不理會那兩名學生,轉身對日比野警部說:
「那個房間現在還保留著笛小路刻的字嗎?」
田代信吉去年投宿的十八號房裡並沒有什麼重大的線索,它跟十七號房一樣,地板和牆壁四周都被早上的豪雨淋濕了。
「我繼續走了五分鐘左右,霧氣越來越濃,我還坐在路旁的大石頭上等他們下山,可是始終不見那對男女的蹤影,於是我決定上山去找他們。當我到達山頂時,整個人置身在濃霧中,我忽然想起先前發現的洞穴,因此前去一探究竟,發現那對男女躺在洞穴裡,女的已經斷氣和*圖*書,男的還有脈搏——」
「這裡刻的好像方程式之類的東西。」
「啊!謝謝。」
「有的,可是並沒有發現木板上刻著這一行方程式。」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營火晚會開始後,大夥漸漸喝醉了,並開始扯開嗓門高唱:『一頭大象踏進蜘蛛巢——』只有那兩個人一直待在對面的小山丘上聊天。從那個時候起,我一直很注意他們兩人——那天晚上霧很濃,不過當我爬上小山丘的時候,還能清楚地看見天邊的星星。」
金田一耕助彎身看著刻在木板上的字。
「從第一個字母是大寫來看,會不會是一個專有名詞?Sasuke——佐助——警部,這次事件的關係人中,有沒有人叫『佐助』?」
「是啊!就是這麼回事。」
「你竟敢掀我的底!」
「金田一先生,你懷疑在那次事件之後,會有跟命案有關的人住在這裡嗎?如果真有人住這裡的話,又會是誰呢?」
籐田欣三離開吧台的座椅,站到日比野警部面前行個舉手禮。
「是,反正這裡也不是什麼高級地方。」
「他們兩人究竟談了些什麼?」
「會是津村真二嗎?」
「哈哈哈——是啊!」
「是你?」
「結果卻被對方一口回絕了?」
昨晚投宿的旅客不多,十七號房正好空著。
「我跟警部一樣,就是A加Q不等於B加P——可是,這究竟代表什麼意思?金田一先生,你見多識廣,真有這種方程式嗎?」
「他的頭睡在左邊,然後以左手當枕頭,右手在木板上刻字。」
「警部,我們要不要去十七號房看看?」
「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金田一先生,好像只能讀成Sasuke。」
日比野警部藉著打火機的亮光,在方程式一行字的下方發現一些相同的刻痕,這和-圖-書些刻痕比剛才的方程式列不清楚,像是不小心刮到似的。
「若不是你告訴我這件事,我還不知道你就是那樁殉情事件的發現者呢!」
金田一耕助正在思考這些問題時,日比野警部也想著同樣的問題。
「籐田,笛小路的頭睡在哪一邊?」
「笛小路怎麼拒絕你?」
「是啊!這些刻痕的確只能這麼念。」
「我只是想邀他們兩人跟大家一塊兒熱鬧、熱鬧嘛!」
地板上刻著這些字,而且字體越來越小。
「我在名片後面寫下南條別墅的電話號碼,然後交給刑警。當時已經四點半多,我以為警方會跟我聯絡,所以就待在別墅裡不敢出去,可是我一直沒接到警方的電話。傍晚七點左右,有位做生意的老闆來南條別墅,因為他說話非常大聲,我才知道在離山發現的那對殉情男女,女的已經死亡,男的轉往醫院治療,於是我安心地搭上七點五十四分的『丸池』號回東京。
笛小路泰久所刻的字體歪七扭八,書寫方式是從左到右,看起來相當吃力,不過勉強還能讀得出來。
籐田欣三苦笑著說。
「哎喲!我可都是據實填寫。」
「有件事你大概沒聽說過。去年發現田代信吉和小宮雪殉情的人就是我,當時我把名片遞給刑警之後就離開了——」
「A加Q不等於B加P——這樣念沒錯吧?」
「A+Q≠B+P?」
沉默一會兒之後,金田一耕助首先開口說:
「這——我才疏學淺,不知道這是什麼方程式。不過,日比野警部,去年笛小路發生意外後,你調查過這間木屋嗎?」
「後來我回到晚會現場,連笛小路什麼時候離開我都沒注意到,而且也沒跟田代說過話。我只知道這些了,報告完畢。」
「待會兒再看,你繼續說下去。」
「我也正在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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