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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舞會

作者:橫溝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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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癡情的「佐助」 跟班情人

第二十章 癡情的「佐助」

跟班情人

「呵呵呵,刑警先生,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吧!」
「是啊!當時鶴吉心事重重的——對了,當時他還對我說;『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圓山的夜櫻了。』我一聽他這麼說,忍不住哭了起來,因為我以為或許再也見不到這位哥哥了。」
然而關鍵時刻卻在八月十五日天剛亮的時候——
「哎呀!一彥,怎麼了?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可是,金田一先生,津村為什麼要對美沙不利?」
「什麼東西了不起?」
金田一耕助坐在大籐椅上,神情困惑地抓著自己的頭說:
鳳千代子平淡的陳述中,難掩一絲憤怒之情和悔意。
「津村先生從昨天晚上就消失蹤影,他的裝扮就和櫻井先生剛才說的殺手裝扮一樣。」
「你讓他吻你了嗎?」
「可以這麼說。」
「那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麼說來,你不就是那個『春琴』嗎?」
近籐刑警在一旁附和道:
「不是那位佐助。金田一先生,請問你讀過谷崎先生的『春琴抄』嗎?」
近籐刑警說到一半,發現熙子臉色蒼白,全身不停地顫抖,因此便不再說下去。
「美沙小姐知道一些內情,她抓到津村先生的小辮子,所以在她說出去之前,津村先生想殺人滅口——」
「這怎麼可能!」
「我想還是請你先聽我說。」
「『千佳』後來怎麼樣了?」
「是的。金田一先生,我是獨生女,從小就非常任性,只要不如我的意,我就會亂發脾氣。可是,在我四周的人大都是我的前www•hetubook.com.com輩,因此鶴吉自然成為我的出氣筒;每當我不高興時,就會對鶴吉又吼又罵。」
接著,日比野警部提出一個問題:
「秋山,你在那邊做什麼?人家招待你吃飯——這樣正好,你就在那裡多留一會兒,警方也會加派人手保護她們——現在我不方便告訴你是什麼原因。記著,千萬別讓美沙和篤子夫人嚇著——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笛小路先生看見你們了嗎?」
「昭和十六年十二月爆發珍珠港事變,翌年春天,鶴吉收到召集令;因為鶴吉休學了,我們幾個朋友決定為他舉行一個歡送會。歡送會結束後,我們四、五個人就相約去圓山公園散步,圓山的夜櫻真是美麗,我和鶴吉沒有跟其他人走在一起,兩人來到公園角落一處微暗的地方,突然間,鶴吉說他想吻我。」
「『春琴抄』?我讀過,可是——」
飛鳥忠熙語氣溫柔地說。
「日比野警部,笛小路奶奶說她今天回家的時候,看到一個奇怪的人從她們別墅裡跑出來,秋山也說看見同樣裝扮的人出現在這棟別墅附近,他還曾去追那個人呢!奶奶傍晚來這裡時,那個人又從旁邊的矮牆跑出來。」
「他在昭和十八年十月收到召集令,當時我已經懷了美沙五個月,因此我們請求笛小路的母親讓我成為他們家的一份子,可是金田一先生——笛小路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想起鶴吉的事呢?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後我跟笛小路維持了一年的夫妻生活,那段期間我們都沒有提到鶴吉的事,幾乎都忘了那個人的存在。」
「金田一先生,事情並非如此。」
鳳千代子調整一下坐姿說道:
「笛小路先生為什麼不寫高松或鶴吉,偏偏寫上『佐助』這個名字?」
村上一彥嚇了一跳,隨即露齒一笑說:
「你是不是像春琴一樣,對佐助非常凶暴?」
金田一耕助連忙轉頭對鳳千代子說:
日比野警部不悅地開口問道。
「是啊——鶴吉是京都某大學的預科學生,他對我非常親切,將我照顧得無微不至;他在休學之前,已經進入電影公司當助理,就像我的跟班似的。我不想多做解釋,因為當時我並不很清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連鶴吉為什麼給自己取個『佐助』的綽號,我也不是很明白。
飛鳥忠熙笑著說:
「即使你這樣對鶴吉,他還是很高興?」
「鳳女士,你和那位佐助真的和『春琴抄』裡的春琴、佐助一樣嗎?」
「他是不是人稱『鶴吉君忍術』?」
「那是昭和十七年九月的事。就是在那件事情之後,笛小路開始對我展開緊迫盯人的追求方式;當時電影界不景氣,我很想放棄,笛小路說他也不想演了,因此我們才會做出驚人的舉動來。」
向來冷靜的村上一彥也忍不住問道。
不久,秋山卓造接起話筒。
「聽說那是在昭和八年發表,拍成電影後的名稱是『琴與佐助』,我說的『佐助』就是這個佐助。」hetubook.com.com
近籐刑警生氣地說著。
「這種事是有可能發生的。鶴吉會不會想把凡是和你有關的男人,也就是你所有的前夫都殺死?」
鳳千代子本人沒說什麼,一旁的櫻井鐵雄卻發表意見:
飛鳥忠熙一言不發地走到電話旁,他叫多岐把電話接到笛小路的別墅。
「笛小路先生也接到召集令嗎?」
雖然兩位辦案人員氣焰甚高,鳳千代子依然毫不畏懼地提出抗議。
飛鳥忠熙一掛斷電話,日比野警部便走到電話旁,打電話下令派員嚴加保護位於櫻澤的笛小路別墅和「萬山莊」。頃刻間,「萬山莊」的客廳裡引起一陣騷動,由於警方迅速動員,那一夜在平靜中度過。
「現在我回想起這件事,感到非常後悔。」
「那時候我還沒讀過『春琴抄』,而且『琴與佐助』這部片子是在我進入電影公司之前就上映了。後來我看了那部電影,才意識到電影界裡,凡是跟在別人身邊的人就叫做『佐助』。」
「你是什麼時候和笛小路先生在一起?」
「金田一先生,津村老師怎麼了?」
「一彥,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說金田一先生是博學多聞的人才對。唉!最近的年輕人連日文都說不好,真傷腦筋。」
「是的,他戰死在南太平洋的瓜達康納爾島,阿姨有收到軍中傳來的噩耗,但是屍骨卻一直沒運回來。」
「他們兩人都說那人從頭到腳一身黑,頭上戴著鴨舌帽,臉上掛了一副黑色墨鏡,手上戴著黑手套,好像時下最流行的殺手裝扮——怎麼了?」
和圖書你簡直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實在太可怕了。」
「因為我做出敗壞風俗的事情,阿姨非常生氣,還說要跟我斷絕關係,因此鶴吉才會為了我休學。後來阿姨收到一封鶴吉從前線寫回來的信,他在信中寫著:『我要求千代子在臨走之前給我一吻,如今寫這封信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跟她說聲謝謝。』
「在旁人眼中的確是這樣,我自己倒是不明白,我只當他是兄長,是一個沒有脾氣的好好先生,因此常對他做出很任性的舉動。」
「好的,那麼——」
「鶴吉戰死沙場了嗎?」
「鳳女士,請你繼續吧!你剛才說令堂和京都『千佳』的老闆娘高松千佳是好朋友,也因為這個緣故,你曾經住在『千佳』。剛才我打斷你的談話,真不好意思,請你從這裡接下去說。」
「有許多我們以為戰死沙場的人,事實上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鶴吉會不會並沒有死,而且還來到這裡?」
「阿姨讓我看了那封信,那個時候鶴吉大概已經戰死沙場了吧!鶴吉說:『既然同樣會死,休不休學其實都是一樣。』所以他非常感謝我答應他最後的請求。鶴吉是阿姨的獨生子,因此阿姨到現在還是非常疼愛我,我只要到京都,都會和阿姨一塊兒去鶴吉的墓前祭拜——只是因為這個緣故,就把鶴吉的名字和這件事牽扯在一起,實在令人不解。」
「櫻井先生,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飛鳥忠熙注意到金田一耕助和村上一彥的態度有些「詭異」,至於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默契」,就不https://m.hetubook.com.com是飛鳥忠熙或鳳千代子所能理解的了。
「不可能!津村不知道鶴吉的事,我和鶴吉來往的時間不長,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你的意思是說,在笛小路死亡之前,曾為了鶴吉的事打電話給你要求見面,結果這件事被津村先生知道了?」
近籐刑警出聲回道:
「或許他忘了鶴吉的本名吧!我們都叫鶴吉為佐助,對笛小路來說,鶴吉不過是個小丑人物,何況『千佳』當時還是一間非常不起眼的小店——」
日比野警部和近籐刑警聞言都站起來,櫻井鐵雄因此發覺事有蹊蹺。
「金田一先生,你真是了不起。」
「這麼說來,這個叫佐助的——他的目標是笛小路先生的別墅?還是這棟別墅呢?」
「我當時沒有注意到。後來笛小路曾經跟我提起這件事,但我不認為笛小路會因此而吃醋。一方面是鶴吉並不是個面面俱到的標準男人,另一方面,笛小路對自己相當有自信——只是大家早就認定我們是一對,就男人的面子問題而言,他大概會覺得臉上無光,而且當時我跟笛小路不過是傳聞中的男女朋友,因此和另一個男人親吻與否,完全是我個人的事。」
「喂,美沙,我是飛鳥叔叔。秋山回來了嗎——那麼你請他聽電話。」
「這是你今生的回憶?」
「高松阿姨有個兒子,名叫鶴吉,當時他二十一歲,就是你剛才說的『佐助』。」
「可是,笛小路先生是不是懷疑你們兩人?」
「金田一先生,會是津村先生嗎?」
「一定是這樣,津村先生的目標是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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