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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神家一族

作者:橫溝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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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暴風雨前 障眼法

第三章 暴風雨前

障眼法

「問題是,青沼靜馬究竟是什麼人?他和佐兵衛先生之間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能蒙受如此龐大的恩惠?」
之後,兩人便一語不發地隔著湖水遙望犬神家宏偉的建築物。
「我——」
金田一耕助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
金田一耕助的語氣低沉而有力。
「為了即將發生的事件做準備。」
古館律師呼吸已十分急促,喉結也一上一下的滑動。
「佐清、佐武、佐智的連續被殺事件——」
「為什麼呢?因為只要珠世不死,他就絕對不可能繼承遺產。珠世是否要和從佐兵衛的三個外孫中擇一結婚,他無權干涉;所以,他若想繼承遺產的話,第一步就是必須除去珠世。而珠世死後,佐兵衛的三個外孫也都死亡的話,他就可以完完全全掌控犬神家的所有事業及財產了。」
他們兩人在宣讀完遺囑之後隨即向犬神家告辭。
「他是佐兵衛先生的私生子。」
「嗯,古館先生,請你仔細聽好。珠世被贈予龐大的財產,還擁有相當大的權力去決定犬神家的繼承者,但是卻必須遵守那個附加條件。
古館律師大吃一驚地重新打量金田一耕助,臉色越來越不安。
「我——」
金田一耕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那低沉的聲音宛如滴落在屋簷上的雨滴聲。
金田一耕助聽了,不由得吹起口哨,接著他那五根手指又開始伸進亂如鳥窩的頭髮裡,沙沙地抓個不停。
「是啊、是啊!在這種情況下,誰會和圖書是兇嫌呢?對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古館律師此時就像剛處理完一件重要的大事般,感到如釋重負,又略帶倦容。
「金田一先生,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麼呢?」
古館律師聽金田一耕助這麼說,彷彿突然被電流擊中般,整個身子顫抖不已,他重重喘了口氣說道:
然而,因遺囑中充斥著說不出的詭異,使得兩人心中感到一股抑鬱莫名,所以從那之後兩人幾乎沒開口|交談,只是默默地回到那須旅社,坐在房間的籐椅上,凝視著湖面。
「即將發生的事件?」
「不,我只是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罷了;反過來說,我也考慮過下面這一種可能。如果珠世遇到的危險,並非她一手自編自導自演,存心欺瞞世人,而是確有其人真的想置她於死地的話,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誰又會是兇嫌,目的何在呢?」
「如果?」
「咱們就延續之前的話題吧!喏,就是你去犬神家之前,我們坐在這兒談的話題。你是不是懷疑珠世收買若林去偷看遺囑呢?」
金田一耕助傷感地笑了笑,然後搖著頭說:
沒一會兒,古館律師也說出跟金田一耕助相同的語辭,那聲音聽起來也同樣乾澀。
「想想看,珠世為什麼會屢次遇到危險呢?這些意外可是會致她於死地——
古館律師稍微停頓一下,清了清喉嚨的痰,再度喃喃自語道: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呢?我完全不知道是誰買通了若林www•hetubook•com.com,也不知道是誰偷看過那份遺囑。不!甚至連是不是有人曾偷看過遺囑我都不清楚。」
「是的,除了最近才回家的佐清以外,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因為犬神家每個月都會選一天在那須碰面,當然,這些人絕不是為了悼念佐兵衛先生而來,他們是為了打探其他人的想法,同時也怕自己被其他人出賣,所以每個月才會在此聚會。而且珠世接二連三發生狀況,都是在大夥聚會時發生的;就好比這次的意外也是。」
「可是,那個人為什麼老是失敗呢?寢室裡的毒蛇、汽車煞車失靈,以及最近發生的第三次狀況——沉船事件;為什麼那個人老是不成功?他為何不能做得乾淨利落些呢?」
古館律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接著便用手帕拭去頸邊的汗水,連連點頭。
寒冷山區的秋天走得特別快,犬神家現在正籠罩在一片蒼茫的幕色中,只見原本光滑的湖面因微風吹過而泛起層層漣漪。
「古館先生!」
古館律師聞言,先是一臉黯然地望著金田一耕助,過了半晌,才有氣無力地說道:
「因為珠世是那麼漂亮,而且和她結婚還可以握有龐大財力和權力,所以除非這個人精神不正常,否則絕不可能拒絕這樁婚姻。今天我在那裡已明顯感覺出佐智開始對珠世展開追求了,如果——」
「不!珠世有什麼理由非這麼做不可?」
「不,你知道,你明明知道卻故意不承認。其和*圖*書實,在寢室裡放毒蛇、在汽車上動手腳、以及在船底鑿洞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珠世本人——」
「這個人是誰?」
古館律師吃驚得想叫都叫不出來。
「金田一先生,如你所說,這個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了。可是,唉!該怎麼說才好呢——」
金田一耕助越抓越興奮,當他逐漸冷靜下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古館律師正以困惑不解的眼神看著自己,便不好意思地傻笑起來。
金田一耕助緩緩搖著頭說:
「哈哈!不好意思、失禮、失禮。我一興奮就會有這種抓頭的毛病,請你不要見怪。因為我現在正在思考,這究竟是不是一種障眼法呢?如果不是,那麼另一個可疑的人物就會浮現在台面上,至於這個人是否有機會一窺遺囑內容倒是其次的問題——」
「佐清、佐武、佐智的連續被殺事件?誰?誰要殺他們三個人?況且,這件事和珠世又有什麼關聯?」
「不,已經有這麼個冷酷無情的人了,而且那個人還用冷酷無情的方法殺了若林。況且,如果是我剛才說的那種可能性的話,那麼能夠被列入兇嫌名單中的人就並非只限於佐清、佐武、佐智三人,這三個人的父母、或是妹妹,都有可能是兇嫌,他們可能會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哥哥得到遺產而如此做。問題是,究竟誰最有機會在珠世房間內放毒蛇、破壞她的汽車煞車、或是在她的小船上鑿洞呢?古館先生,你真的沒有任何線索嗎?」
古館律師眼中充滿懼意m.hetubook.com.com,瞪視著金田一耕助。
「古館先生,我們暫且不研究這個人是否有機會一窺遺囑內容,不過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有強烈的動機想置珠世於死地。
「喂,古館先生,遺囑公開之後,你的任務就宣告結束了,這個秘密也不再是秘密,所以就請你毫不保留地將心中對這份遺囑抱持的看法告訴我吧!」
「不!我不知道。或許犬神家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啊!古館先生,看來你心裡有數了。那個人究竟是誰?」
「你的意思是說,不是珠世收買若林,而是另外有人買通若林,偷看遺囑?」
古館律師皺著眉頭反問道。
金田一耕助喘了一口氣,又加強語氣道: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不過,金田一先生,你所說的只是你自己的假設罷了,現實生活裡怎麼可能有人如此冷酷無情?」
「你實在太可怕了,為什麼你的腦袋裡會存有這麼可怕的想法呢?從事你們這類工作的人,疑心病都這麼重嗎?」
聞言,古館律師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如瀑布般的冷汗此時已從額頭分別流向面頰。不過,他並沒有工夫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只是雙手緊緊抓住籐椅的扶把,激動地說:
「每一個人?」
「如果珠世一點也不喜歡這三個人,也就是說——她另有心上人,卻也不想失去犬神的財產時,那她就必須讓這三個人都離開人間,否則根本沒有任何拯救之法。為了將來能先後殺死這三個人,她先策劃了幾次的意外讓大家看,www.hetubook•com•com這麼一來,日後發生狀況時;她就可以佯裝自己也是一個被害者——」
「青沼靜馬!」
「我想,果真如此,那麼佐清、佐武、佐智三人都可能是兇嫌。也就是說,這三人當中有人自認為最沒有希望和珠世結婚,而他又無法眼睜睜看著珠世跟別人結婚,畢竟只要三個人之中的某一位和珠世結婚,那麼另外兩個人可就完全沒有繼承遺產的權利了。與其這樣,他決定不如先殺了珠世,或多或少可以分得一些財產——」
「所以,偷看遺囑的人就是想殺珠世的人!不管怎麼說,對犬神家而言,珠世宛如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只要珠世活在人間,她就能憑自己的喜好決定犬神家的繼承者。
「哈哈!古館先生,現在即使你這麼說也來不及了,因為如果沒有人偷看過那份遺囑。珠世就不會三番兩次發生意外了。」
金田一耕助把叼在嘴裡的菸頭扔進菸灰缸之後,重新調整一下籐椅的方向,然後突然將身子向前傾。
「青沼靜馬這個人正是佐兵衛先生晚年痛苦、傷心的根源。佐兵衛先生在遺囑中之所以給予他這麼大的恩惠並非毫無道理,因為青沼靜馬這個人——」
「金田一先生!」
「也就是說,她必須和佐清、佐武、佐智三人之中的其中一人結婚,除非這三個人都死亡,或是這三個人都拒絕和珠世結婚,但是後者的情況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古館先生,這實在是一件引人入勝的事。那名兇嫌聰明到不會把自己置身在大家的焦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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