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墜落的屍體
八
那個王美魚真的是傳說中的「魚人」嗎？
難道還有其他團員介入這個事件？
「這——」剎那間，金田一想起一件有關聯的事情。
對楊氏雜技團的所有團員們來說，「魚人」絕不是很久以前的傳說，而是真真實實地存在。
在第一個殺人行動中，兇手模擬「魚人」詛咒的搖籃曲，故意將團長的屍體弄濕。
周友良十分痛苦地說出這一番話。
「壓軸節目是指『魚人遊戲』嗎？」
兇手在第二次謀殺人美的行動中，利用死者的鮮血染紅水槽，藉以比擬河流染成紫色——
會不會是有人為了把王美魚趕出楊氏雜技團，而故意散播她就是「魚人」的流言？
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理由，使得兇手非得要以那麼駭人的方式，來讓人美的屍體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大家都傳說王美魚可能就是『魚人』。有很多團員指出，王美魚在洗澡之後，身上和圖書會發出一股魚腥味，而且還會遺留一些鱗片。久而久之，團員們都因害怕而不敢再接近她，人美甚至還拒絕跟王美魚一起表演，於是團長便將美魚從『魚人遊戲』的名單中剔除。」
「王美魚是誰？」金田一追問道。
「嗯。奇怪？莫非人美早已打算要參加最後一個節目的演出——」周友良不解地咕噥著。
「是麗俐的父親不讓王美魚表演的嗎？」美雪開口問道。
至少，周老是一直深信不疑。
「對了，經你這麼一提，我才猛然想起來，人美為什麼會穿上那件表演服？」
「她是怎麼死的？」金田一急急地問道。
金田一交抱雙臂，腦中不停地思考著。
金田一望著眼前的周友良，不由得產生一股憐憫之情。
「我好幾次都建議團長把『魚人遊戲』這個節目取消掉，因為那是屬於王美魚的節目，可是，籐htｔps://www•hｅｔｕｂoｏk.coｍ•ｃｏm堂先生和團長兩人都不聽我的勸，還把『魚人遊戲』當成壓軸節目。我想，王美魚一定沒有死。王美魚躲在暗處！準備要向背叛過她的人報仇。」
「你是指那件附有一條粉紅色圍巾的衣服嗎？」
「十年前，楊氏雜技團裡有一個很會游泳的女人，她就是王美魚。她是從江蘇省來投靠雜技團的，外表雖然長得很漂亮，但人卻有點奇怪。」
「怎麼會那麼巧——」金田一渾身開始顫慄起來。
金田一用手敲敲腦袋，努力思索著。
「周老，王美魚到底是什麼人啊？」
這麼說來，也許王美魚真的沒死，才會回來對人美，以及曾經拋棄過她的團長報仇。
可是，果真如此，那麼剩下的「秋」和「冬」又是指誰呢？
魚腥味、鱗片——
「嗯。王美魚一直把團長視為收留她的大恩人，對他心存感激，卻沒想到hｔｔps://ｍ.ｈetubooｋ.cｏm.ｃｏｍ自己最後會被恩人所拋棄，因此她非常傷心——就這麼死了。」
「兇手一定是王美魚。」周友良信誓旦旦地說。
兇手故意將屍體運到舞台上方的橋形通道，事先預估好「魚人遊戲」的水槽被放置的位置，然後再將屍體推落下去——
「德林格手槍。」周友良激動地說。
「哪裡奇怪？」
金田一回想起人美的屍體墜落到水槽時的情形。
「周老，王美魚用來自殺的手槍，難不成也是——」
就在他正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況時，劇場裡響起一陣粗魯的吼聲。
「有沒有讓你感到奇怪的地方？」
如果兇手只是單純要模擬搖籃曲殺人的話，應該還有其他更簡單的方法才對。
周友良便把「王美魚」三個字寫在紙上讓金田一看。
兇手難道沒有其他的目的嗎？
「當我看到牆上的血字後，馬上就聯想到那首『魚人』下詛咒的搖籃曲。」
https://m.hetubook.com.com「是啊！就是那一件。我覺得很奇怪，人美平常只在表演壓軸節目的時候，才會穿上那件衣服。」
「王美魚一邊用手槍射死自己，一邊跳到海裡去。此外，她還在廁所的牆壁上用血寫下『春』、『夏』、『秋』、『冬』這四個字。」說到這兒，周友良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
周老大概也害怕王美魚會對他下毒手吧！
「奇怪的地方——」周友良想了一會兒。
金田一轉頭一看，只見李波兒刑警和劍持警官正帶著部屬們來到現場。
「王美魚的泳技很棒，還可以在水底待上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此外，她只吃水草和魚的理由是怕身體過敏，至於真相如何我們就不得而知了。總而言之，她是人如其名——不，現在我覺得她根本就是一條魚人——」周友良輕歎一口氣，接著又繼續說：「籐堂先生看中王美魚的泳技，便和團長想出『魚人遊戲』這個節目。剛開始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候，是由王美魚獨自在水槽裡表演令人歎為觀止的泳技。後來，籐堂先生跟團長要求她教授其他的團員們游泳，而王美魚也欣然答應。在王美魚的指導下，團員們的泳技愈來愈好，最後還編出四名男女在水中游泳的節目。但最受觀眾們歡迎的還是王美魚，因為她不但人長得甜美，泳技也是一流的，因此『魚人遊戲』這個節目大受歡迎——可是過了不久，團裡就傳出一件關於王美魚的可怕流言。」
經過半晌，金田一才停止思考，轉頭詢問周友良說：「周老，你看過人美的屍體，對不對？」
如果主事者就是這一次被殺的人美，可能是因為她嫉妒王美魚那絕佳的泳技，和美如天仙的容貌，所以特意製造出這一連串的陰謀和流言。
「王美魚一定還活著，她要殺掉那些曾背叛過她的人們。」周友良兩眼無神地喃喃說道，彷彿也在懼怕那個躲在陰暗角落的兇手。
「什麼流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