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相
三
「騙人！麗俐怎麼會殺人——怎麼會有這種事——」
麗俐緊蹙眉頭，沉默不語。
「金田一，我來告訴他。」小龍強忍心中悲痛，低著頭把楊王等人所做的不法勾當全揭櫫出來。
不過，不管他現在多麼痛苦，終究要面對事情的真相。
「哇啊！」達民發狂地大叫，企圖撲向金田一，還好公安們及時上前阻止。對一直深愛著麗俐的達民而言，金田一這個意想不到的舉發實在令他難以承受。
我明知小龍對麗俐有很深的感情，可是自己卻在小龍面前——
事實上，金田一一直認為能讓兇手獲得救贖，被害者能夠安息的唯一方法便是讓真相水落石出。
金田一看了麗俐一眼，接著又說：「我想，當時團長自殺身亡的現場應該還遺留了德林格手槍和遺書，但麗俐把這兩樣東西都拿走，想利用那把德林格手槍進行殺人計畫。因為如果團長死亡www.hetubook.com.com現場沒有凶器和遺書的話，公安們便會判定這是一樁兇殺案。之後麗俐再用同一把凶器殺死人美時，公安們一定會認為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這麼一來，她就完全沒有嫌疑了。」
頃刻間，小龍完全啞口無言，麗俐的臉上也浮現哀痛的神情。
是啊！
「沒錯，人美和籐堂都是我殺的。」大家聽到麗俐說出一口流利的日語時，都感到相當詫異。
「我可以想像得到，團長可能是因為生病而開始對自己所犯的罪過感到後悔，所以我相信團長是下定決心要將一切事情揭發出來，同時結束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才會把自己的房間整理得那麼乾淨、整齊。可是，團長希望團員們不要因為他的死而惹上麻煩，所以他刻意選擇一個沒有團員會被懷疑的時間裡，用德林格手槍自殺。
那時麗俐確實一直站和-圖-書在舞台上表演。
「我想德林格手槍應該還在那隻老虎的肚子裡，李波兒刑警，你們要不要用金屬探測器檢測一下？」
「是的。麗俐想把團長的自殺偽裝成殺人事件，因為這一次她確實有不在場證明，這樣一來，便可以讓自己在日後的殺人計畫中排除嫌疑。換句話說，如果麗俐把團長之死捏造成兇手第一次犯案的話，那麼公安們往後就不會再懷疑到她。」
聽著聽著，李波兒刑警驚愕得張大了嘴巴。
小龍沒有任何回應，但從他臉上的表情便能看出他肯定金田一的說法。
待小龍述說完畢後，李波兒刑警隨即命令部屬們馬上去雜技村楊王的家裡搜尋犯罪證物。
我為什麼要揭發這個殘酷的真相？
「兇手在團長死亡的現場留下『春』字，而在人美背後留下『夏』，在籐堂死亡的房門前留下『秋』，其實這都只是為了要強調和圖書犯案的連續性。」
金田一突然覺得一陣心痛。
「阿一，你不要胡說！」一向信任金田一的美雪難以置信地叫了起來。
金田一點點頭，看著小龍說：「小龍，當我們到雜技村去看到你爸爸的房間時，你不是說過這是你第一次看到他的房間整理得這麼乾淨嗎？一個人若覺悟到要死亡時，總會想要整理自己身邊的事物，我想團長應該也有這樣的心態。」
「可、可是——」
「小龍，你仔細聽著，團長恐怕不是被人殺害，而是自殺身亡的。」
「可是，如果楊王是用德林格手槍自殺而死，那他的手上應該會有開槍時產生的火藥味才對啊！」李波兒刑警說道。
「美雪，這是事實。因為不光是藏凶器的方法，其他還有很多事情都說明了她就是兇手。」
「金田一，請你繼續說下去。」李波兒刑警客氣地說道。
「原來兇手還利用『魚人傳說』來犯罪。和*圖*書」劍持警官交抱雙臂，口中叨唸著。
「我之所以要在今晚趕回魚人劇場，其實是為了拿到凶器，這樣你也才會心服口服。」金田一定定地看著她說道。
金田一慢慢轉移視線，望著低下頭的麗俐說：「麗俐，你在團長自殺的現場動一些手腳後，逕自把德林格手槍藏起來，然後才大聲尖叫，對不對？我聽志保說過，第一個發現團長屍體的人是你，但除了小龍之外，其他人確實沒有殺人嫌疑，但如果團長是自殺身亡的話，能將他的死偽裝成被人謀殺的就非你莫屬了。」
這時，李波兒刑警恍然大悟地點頭說：「原來如此。」
「殺人計畫？」李波兒刑警不解地反問道。
「等一下！金田一，你說楊王等人所做的事情是指什麼？」李波兒刑警插嘴問道。
「所以在這種情形下，麗俐從房外的水槽裡汲了一些腥臭水，澆在屍體上以沖掉火藥味，這實在是很高的一著ｈttｐs://m.hｅｔｕboｏｋ•cｏｍ•ｃom棋，因為她不但消除屍體上的火藥味，還同時巧妙地比擬『魚人傳說』搖籃曲中『春』的內容。」
麗俐重重地歎一口氣，露出一種萬事皆休的表情。
金田一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下去：「小龍，我再告訴你一次，團長是自殺死的，而且他是抱著告發自己、籐堂和人美所做的一切事情的覺悟心態來自殺。」
「沒有那個必要！」麗俐猛然抬起頭來。
小龍忍不住開口為麗俐辯解。金田一搖著頭說道：「不，小龍，這正是她設計連續殺人的第一步。」
「誰知道，小龍卻在這時不小心扭傷腳，自己跑去治療，以致於在陰錯陽差下成為殺人嫌犯，而且還讓第一個發現團長自殺的麗俐想出一連串可怕的殺人計畫。」
「金田一，你太過分了！我怎麼可能會殺死我爸爸？又為什麼要殺害同台表演的夥伴？再說，我在爸爸被殺時也有不在場證明啊！」麗俐低聲說著，哀傷地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