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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室的怪人.飛鳥號篇

作者:內田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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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蒼茫的南海 一、不愉快的旅伴

第五章 蒼茫的南海

一、不愉快的旅伴

「啊!那是神田夫人……」
香港作為觀光都市,靠的是遊客們的錢來滋潤著它的成長和繁榮。所以豪華客輪的停靠理應大受歡迎,但對出入國手續方面要求十分嚴格。
被稱作美人固然是件好事,但和田那種黏糊糊的語氣讓美希聽了不舒服。
乘客的安全固然重要,出入口的警備工作也不可疏忽大意。
「遭到誰的襲擊了嗎?」
車內空蕩蕩的,還有好幾個位子沒人坐,可和田偏偏緊挨著美希坐,膝蓋都靠在一起了。和田衣服上殘留的煙草味讓美希覺得很刺鼻。
「啊!是嗎?那也好,我就到那附近轉轉吧!」
「你瞧!就是那個傢伙呀!」
神田夫妻在進電梯之前和門口的保安人員打了招呼。
美希把視線移向了和田所指方向。
「不,沒有的事,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他,那個男人。總在陽台上出現的……」
「什麼眼光高不高的,完全沒那回事,只是緣分還未到罷了。」
「哎呀!可是,我想去的是女性專用的美容院呀!」
「看上去的確如此,不過實際上他可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那個松原先生急急忙忙地讓出總經理的位置,現在還悠閒自得地享受環球旅行。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裡邊兒會有什麼陰謀。」
美希試著用英語問道。她多少會說點法語和德語,但中國話是一點也不懂。
話一出口,和田緊張地說道:「你要走了嗎?」
從『飛鳥』號停泊的碼頭到九龍的中心地帶大約要花二十分鐘左右。巴士在大洋中心站旁邊的廣場上下了客,然後又把觀光和購物完畢的客人送回『飛鳥』號。廣場是乘客們的集合場所,和圖書那兒應有一面寫著「飛鳥」兩個大字的粉紅色的旗幟。
保安人員剛一轉身,神田功平就飛奔了進來。
「哈哈哈!瞧你說的……」
和田坐下不久車就開了。
這時,從鋼琴沙龍另一側的入口進來了追捕「犯人」的保安人員。
真是個沒禮貌的人——美希想著,表面上還是著無其事地答道:「是啊!還沒結婚。」
「啊——果真有啊!」
「剛才麻煩你了。」
要想簡化入國審查的程序順利上岸。江籐必須學會對工作人員察言觀色。如果不這樣,他們很有可能要求對每一個乘客進行審查。
美希心裡雖然覺得很討厭,可還是滿臉笑容地招呼道:「現在才出去呀?」
聽乘客們議論,和田旁若無人的態度在乘客中的印象不是很好,但對『飛鳥』號來說,他是尊貴的豪華套間的客人。
美希把手放在夫人的肩膀上,小聲說道。
「您真的看見了在陽台上窺視的那個人嗎?」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吧?有關那個松原先生……」
「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保安人員搖了搖頭,「連豪華大廳裡面都已經看了,沒有發現任何人的痕跡。」
「完全沒有,而且他看起來也沒有那種感覺,給人以和藹可親的紳士印象。」
神田看了一眼美希,美希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名狀的表情。八田野船長說「有人偷窺」也許是神田夫人疑神疑鬼罷了,但美希完全沒有聽見這話。
香港的地鐵四通八達,從連著大陸的九龍到香港島也有海底隧道相連。地鐵的中央大廳也很寬敞。人們匆匆忙忙、來來往往,和東京新宿以及大阪梅田的地鐵站和-圖-書非常相似。和田就像個鄉下佬似的,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跟在美希後面走著。
美希好像得救了似的,舉起手來跑了過去。
和田用一種檢驗自己語言效果的目光窺視著美希的臉。
「是啊!還是別去了。到了這個時候香港也看不了什麼地方了。」
『飛鳥』號早上在香港入港,直到深夜才離港,所以百分之九十五的乘客都上岸去了。『飛鳥』號的乘客共有約四百五十名,未上岸的只有二三十名。工作人員只要完成了工作也可以上岸,所以白天的船內顯得十分冷清。當然,也有不少乘客一點不含糊,即便外出觀光,到了午飯和晚飯的時間仍舊回到船上,吃過飯以後再出去遊覽。
「好了,沒有事就最好不過了。那麼我們就別上岸了,回房間去吧!」
美希說完後便要匆匆離去,和田看著遠處說:「哎!那個男的不是『飛鳥』號的客人嗎?」
「千惠子,你怎麼樣?不要緊吧?」
「啊!你說的松原先生是……」
「哎呀!這麼說和田先生是想探聽松原先生和其他客人的秘密,好讓自己公司出書吧?」
「夫人,您不要緊吧?」
「像你這種大美人居然還獨身一人,這個世上的男人們都在幹什麼呀……啊!是不是你太難接近了,或者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吧。不管怎麼說,就是太可惜了。」
「出了什麼事?」她向前台的女職員問道。
「好了好了!請您鎮靜一點。我們還是先到那邊去吧!」
美希抱著夫人的肩膀把她帶到了六樓的鋼琴沙龍,途中經過賭博娛樂中心,但香港停靠期間沒有營業。鋼琴沙龍和更裡面的豪華大廳今天白天都休息和-圖-書,走進燈也沒開的鋼琴沙龍,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夫人好像終於鎮靜了下來。
「912室的松原京一郎先生。據說原來是貿易公司的總經理。」
「具體情況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一個舞台上不為人知,幕後卻有著強大力量的金融界或者政界的調停者一類的人物。他沒有提到過這方面的話嗎?」
神田一鞠躬,保安人員反而誠惶誠恐地說道:「沒有,那是我的職責,您不必多禮。」
「啊?還用說嗎?我當然是跟你一起走啦!在香港我可分不清東西南北呀!」
「啊!真的。是的,淺見先生和員工倔田久代。」
「是很簡單的導遊圖。」
那個女人用誇張的動作大聲吼叫的地方,是沿樓梯五樓剛剛上到六樓的地方。
美希也說了同樣的話,目送夫妻倆進了電梯。然後,美希向八田野船長和事務總長花岡報告了這件事。
「那麼,就在這裡……」
美希從八田野船長那兒大概聽說了一些神田夫婦的事,所以試探著問道。
把這樣那樣的瑣碎工作整理完畢,然後完成了與總公司的聯繫以及同港灣當局的協調工作之後,江籐美希決定到香港的街市去看看。
前台背後的辦公室裡的統籌協調事務長江籐美希聽到外面的嘈雜聲也趕了出來。
司機很意外地用不流利的日語回答道:「不過請注意小偷和搶包賊。」他又加上了一句。
「您帶了地圖嗎?」
江籐美希把後半截話吞了回去,決定先上去再說。神田夫人可能是嚇壞了吧!她幾乎整個人靠在身邊的欄杆上。
「當然是真的,哎呀!你不相信嗎?」
美希一問,和田倒吃了一驚。
「怎麼hetubook.com.com樣?看見什麼人了嗎?」美希問道。
「和田先生,您去哪兒呀?」
「呀!你也在啊!這可真走運啊!」利田順勢笑瞇瞇地坐在了美希的旁邊。
「是這樣啊!那好吧!剩下的交給我來辦,你先回去工作吧!」
「對了,江籐小姐,聽說你還沒結婚呀?」
「這裡的治安情況怎麼樣?」
「襲擊倒沒有,但我看見了那個偷窺的人。」
江籐美希打算從那裡乘地鐵去香港島的中環。不知和田是否清楚美希要去哪裡,他也和美希肩並肩地走下了地鐵站的台階。
「真的?……」
「啊?那個松原先生我知道。當然只是作為客人的一般性的瞭解。」
那個女人正緊緊地靠在樓梯最上端的欄杆上,拚命用手指著船尾的方向催促道:「快點!快點!」
「啊!是你啊!我沒事。」
和田突然問道。
和田抬頭望著這些建築,不斷發出「真了不起」的感嘆。
美希靈機一動,編了個鬼話來騙他。
「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女職員指著樓梯上的女人說。
「是嗎?不會吧……不過我想男朋友應該是有的吧!離開日本這麼長時間,男朋友一定很擔心吧?」
「啊!是嗎?可是您說他是幕後策劃者,那麼他到底幹些什麼呢?」
「他呀!聽說是金融界的幕後策劃者。」
和田可能是這麼理解的吧!他看來有些沮喪了,一副失望的表情看看汽車的頂棚。
美希「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過午時分,接待大廳裡一反往常,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啊!就是那個人!快抓住他!」
和田伸手指了指,好像是迎合了這個動作似的,大樓裡走出一男一女兩和圖書個日本人。
和司機閒談了一會兒,905室的和田隆正上車了。他和平常一樣,仍穿著那件藍色的運動衫,外面是一件髒兮兮的枯草色的夾克。腋下挎著一個學徒用的收款袋似的小包,腳上穿的是一雙輕便運動鞋。怎麼也看不出是豪華客船上豪華套間的客人。
中環一般被稱為「中心地」,是名副其實的香港島的中心街。著名品牌應有盡有,高層建築鱗次櫛比,十分繁華。高層建築的密集度遠比東京要徹底。
和田這麼一說,美希自然不好拒絕,還不得不落了個為「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和田買車票的下場。
到三點鐘左右,美希終於幹完了所有的工作。絕大部分乘客和空閒的工作人員好像都出去了。停在港口待命的區間巴士已經很少,香港司機一臉無聊的樣子。
早點開該有多好——美希悄悄地想。
和田含含糊糊地答道,把頭轉向了一邊。也許美希猜中了,又或者他還有其他更加陰險的目的。
「啊!香港,治安沒問題。」
神田夫人好像振作了精神一般抓住丈夫的手腕站了起來。
「啊?誰呀?」
大廳裡有一個前台的女職員,一個在門口為上下船的乘客進行檢查的保安人員,以及十多名乘客。大家不約而同地朝那個女人慘叫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保安人員平時都受過嚴格的訓練,所以毫不遲疑地向樓梯上跑去。其他的人都在樓梯下面目不轉睛地看著,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千惠子看到美希的臉,「噗——」地鬆了一口氣。
「如果您迷路了,就打聽一下『飛鳥』號停泊的青衣島碼頭就行了,一般商店裡都有會說日語的店員。」
「啊!江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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